第五百三十五章監守自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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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對童華棟這個人,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過,尤其是在聖湖的時候,科尼居然是班尼特他們那幫雇傭兵的頭頭,這一點,鮮以跟冉英俊兩人一直都沒太過當真過,現在想起,恐怕是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錯過了很多東西。

    比如說,在聖湖崩塌之前,科尼曾經說過,他背後還有一個真正的大老板,但到死,科尼也沒能說出那個真正的大老板是誰。

    但跟科尼在一起的童華棟,卻是鮮以等人親眼目睹過的,何況,童華棟還親自找過鮮以,談過《蝕月玄經》的事情,但再之後,童華棟就再也沒出現過。

    按說,如果童華棟想要得到這一幅古畫,這也並非沒有可能,所以,鮮以覺得,童華棟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嫌疑最大的人。

    可是話說回來,童華棟會千裏迢迢,遠涉重洋,來周紐約周家偷這幅畫?

    連偉還有一個人就是愛麗絲,本來也是嫌疑最大的一個人,但從聖湖出來的時候,愛麗絲便是下落不明,何況,以愛麗絲的手段,要取得這張古畫,或者,愛麗絲也會當著人的麵,讓人乖乖的把她想要的東西雙手奉上,對於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隻恐怕她根本就不屑於動用。

    如此,剩下來的,還真的就隻有周家自己的人了!而按照兩處現場的情況來看,的確也符合周家自己的人監守自盜的情形,隻不過,自盜者做得太過明顯,弄巧成拙了罷。

    原本以為能弄個精巧點兒的,沒想倒反而越發露骨。

    冉英俊嘿嘿的笑道:“怎麽樣,以哥兒你現在明白過來了吧,這家夥,根本就是周國棟那老小子!”

    鮮以沉吟了許久,這才微微搖了搖頭:“如果說周國棟的目標,隻是周家的財產,應該反而比周國棟做這是事情可信得多,畢竟周小姐從來沒跟我們提起過,他二叔對這方麵,還有這麽深厚的興趣,要不然,你去問問周小姐,看看周小姐什麽想法。”

    冉英俊直接嘿嘿的笑著拒絕:“這事兒我可不敢去問周小姐,嘿嘿,個龜兒子的寶器,你還是不相信周國棟這老小子就是搞鬼的人……不過,以哥兒,周老爺子的古畫,一連兩次被盜,你怎麽看?”

    鮮以依舊是沉吟著答道:“這事情,恐怕是我們遺漏了些東西。”

    “那是當然。”冉英俊笑著說道:“這事情牽涉越來越大,到了現在也依舊是毫無眉目,當然地我們遺漏了些東西,不過我想,所有的問題的症結,恐怕都是集中在古畫上麵,所以,我們應該重新審視古畫這事兒……”

    冉英俊這話說的有點兒繞,但鮮以卻明白,這件事情,牽涉如此之大,恐怕還真是自己忽略了古畫上的某些信息,也就是說,這兩幅古畫上麵,應該是隱含著某些很是驚人的信息,但自己跟冉英俊兩個人,到目前為止,還一無所知。

    正說著,一臉怒容的周淮遠也到了後花園裏麵,遠遠的見著鮮以跟冉英俊兩個人,也隻是隨口打了個招呼。

    “你們也在……”

    鮮以點了點頭:“周老爺子回來了……”

    冉英俊畢恭畢敬的叫了聲:“周老爺子!”

    “嗯!”周淮遠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有什麽發現麽?”

    周淮遠這麽問,想來,已經是回來了好大一會兒,也應該曉得了家裏發生的一切。

    鮮以隻得搖頭答道:“這事情很是奇怪,我隻能說,一頭霧水。”

    “說說看!”周淮遠努力讓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很平靜,但臉上卻是掩飾不住憤怒。

    詹姆斯的賭場,周淮遠說闖就敢帶著人闖了進去,不管是不是因為鮮以的麵子,詹姆斯和保羅都沒能拿周淮遠怎麽樣,但沒想到,一轉眼,周淮遠的家裏卻被人炸出兩個窟窿,偷走了保險櫃裏的東西。

    這種可真是一報還一報,赤、裸裸的打臉。

    好在鮮以很理解周淮遠的心情,當下也很是平靜地答道:“周老爺子,不瞞你說,我跟胖子兩個人,到現在有兩點懷疑,第一,我們懷疑這件事是否是監守自盜,第二,我們懷疑,周老爺子的古畫上麵,是不是隱藏著什麽我們還不曉得的信息!”

    在周淮遠麵前,鮮以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也絕不去繞彎子,至於被盜的細節什麽的,鮮以相信周淮遠已經了解,也就沒必要去仔細解說,所以鮮以隻說出自己的看法。

    周淮遠怔了怔,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兩幅古畫上麵,會隱藏著哪方麵的信息?監守自盜的人,你又會懷疑是誰?”

    很顯然,周淮遠對鮮以的的這兩個結論,感覺到很是震撼。

    首先,這次被盜,已經是第二次,而且,兩次都是衝著古畫來的,這說明什麽,說明那古畫上麵,還真隱藏著周淮遠都沒看出來的信息。

    ——那兩幅古畫,周淮遠拿在手裏這麽多年,也看過無數次,除了曉得這兩幅古畫來曆不明,很是奇怪之外,居然沒想到或者是沒看出來裏麵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信息,這說明周淮遠的眼光,還是差了許多,這本來就讓周淮遠非常震撼了。

    其次是鮮以這一句“監守自盜”。

    幾年前那一次失竊,一副古畫被盜,周淮遠選擇了報警,但那那次失竊,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成為一樁懸案,警、方到最後連“監守自盜”這樣的結論都沒給過,而這一次,鮮以跟冉英俊兩人立刻就懷疑這些案子,是監守自盜。

    這讓周淮遠很是受到一些打擊,這幾年之間,周淮遠從來也沒想過這個“監守自盜”。

    問鮮以懷疑這個自盜者是誰,周淮遠幾乎是毫無目的的順口一說,所以,反倒是古畫裏麵隱藏的信息,周淮遠更加關心。

    隻是這兩點,卻是鮮以暫時很難回答得出來的事情。

    竊賊是周家內部的人,這是基於這兩幅古畫現在牽扯出來的整個局麵和可能,鮮以憑著自己的想象推測出來的,倒也跟冉英俊覺得一定會是周國棟的想法不一樣。

    就算是真的是周國棟做下的手腳,相信冉英俊也僅僅隻是基於對周國棟的印象、和對自己跟冉英俊兩個人的態度,來判斷推測的,而不是鮮以這樣依靠古畫和事實,才能求證出來的。

    至於說到古畫裏麵隱含其它信息,鮮以卻是真的不敢妄言,畢竟鮮以隻見過一次跟古畫相同的照片,再就是隻看過一眼古畫,短短兩次接觸,又是在無心之下,鮮以又如何能發現其中的奧秘。

    不過,到了這時,鮮以感覺到這兩幅古畫上麵的東西,很有可能與《蝕月玄經》什麽的有關,但這話,鮮以卻是不好直接說出來。

    因為這事兒,其中囊括了太多的巧合,顯得很是有些虛幻,再說了,這古畫在周淮遠手上多年,鮮以也沒法子曉得,周淮遠到底有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讓鮮以來說那些接近虛幻的巧合,也就沒多少實際意義。

    看著鮮以沉吟下來,周淮遠點了點頭:“你們兩個能給我這個答複,我很滿意,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我還是希望兩位不要聲張,省得打草驚蛇。”

    周淮遠這麽說,看來是心裏有了計較。

    是周家的人監守自盜,這事情可以這麽認定,但具體到到底是誰,要讓鮮以親口說出來,鮮以的確不好說,除了證據之外,畢竟事情出在周家,更出在周淮遠的眼皮子底下,這會讓周淮遠有些難堪。

    另外,古畫的事情,周淮遠自己這麽多年,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鮮以隻看一遍,再聯係失竊等事情,就能推測出古畫裏麵隱含著重大信息,但吃不準到底是哪方麵的,這也是情有可原。

    再說了,接下來,要不要揪出這個內賊,要怎樣揪出這個內賊,那也是周家的事情,跟鮮以、冉英俊這兩個外人來插手,那完全是兩回事。

    畢竟這是周家的家事。

    這一點,周淮遠這麽想,鮮以同樣也很理解。

    鮮以帶著周淮遠去看了院牆上的那個孔洞,等周淮遠叫傭人和保鏢過來,找材料來堵院牆上的孔洞,之後,鮮以又才帶著周淮遠去看花樹下,被扔棄的那個紙盒。

    折騰了這一陣,已經是到了華燈初上的時節。

    回到客廳,周國棟不在,聽傭人說,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周國棟出去應酬了,周國棟那兩個二次元的兒子,從出去之後,壓根兒就沒回來過。

    吳嫻也沒回來,據周天琴說,吳嫻是去了好友家裏,甚至今天晚上都不會回來,周天琴還說,所以不擔心,是因為姑姑小芳陪著吳嫻。

    如此一來,到了這時,周家裏麵除了幾個傭人之外,又隻剩下周淮遠、周天琴,鮮以跟冉英俊四個人。

    這讓整個周家都顯得很是冷清。

    不過,周淮遠甚至是周天琴,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冷清。

    而周淮遠心裏有事,隻陪著鮮以跟冉英俊兩人坐了一會兒,叮囑了一下周天琴,讓周天琴要多照顧鮮以跟冉英俊兩人之後,周淮遠便一個人回了房。

    客廳裏麵隻剩下鮮以跟冉英俊兩人和周天琴三個人之後,冉英俊冷不丁冒了一句:“周小姐,你奶奶呢?怎麽沒見著你奶奶?”

    周天琴微微歎了口氣,周天琴的奶奶,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以致周淮遠孑然一身十多年了。

    鮮以在一旁啐了冉英俊一口,這樣的事情,早就應該想想得到了,還多此一舉問出來。

    冉英俊嘿嘿的一笑:“我也就是隨口一問,不是為了揭開別人瘡疤,再說了,我的意思是,這話,隻不過是一個開頭。”

    “個龜兒子的寶器,你到底想說什麽?”鮮以學著冉英俊的口氣,笑罵了一句。

    冉英俊搖頭晃腦的笑道:“我這人,娘老子走得早,好些生為人子該做的事情,都沒人教過我該怎麽去做,可是周奶奶也不過是最近十來年才走,按說,嚴父慈母,膝下應該多出孝子才是,個龜兒子的寶器……”

    一聽冉英俊這話和這口氣,鮮以立刻阻止道:“胖子,別胡說八道,你曉不曉得你說這話,意味著什麽?”

    冉英俊嘿嘿的笑道:“曉得,我當然曉得,就因為我曉得我要說的意味著什麽,我這才想跟周小姐說說,這是我心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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