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這不是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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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石三鳥之計,一環套著一環,著實令人佩服,怪不得他能從一塊給閻王爺做驚堂木的小石頭步步高升為統領整個枉死城的城主。

    但他害的贏湛受傷還是觸犯了我的大忌,等他來找我時候,我定要把它雕刻的醜一些,方能出了這口惡氣。

    “二位大人慢慢聊,咱們這些閑雜人等就不打擾了。”庫爾班見我們小夫妻鬥嘴,帶著一臉明白人的壞笑,把人都轟了出去,還貼心的為我和贏湛關上了房門。

    靠!這些燕京人還真開放,我還沒嫁出去,就全然放心將我交給贏湛了。

    不過,經曆上一次春來閣藥酒之後,贏湛用身體幫我解毒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驛站裏人也就心安理得的將我這隻小綿羊送給床上那隻饑腸轆轆的大灰狼。

    “你幹嘛色眯眯的看著我?”我雙手抱胸,警惕的想要逃離他的大手可以抓到的範圍。

    贏湛鬆垮垮的衣衫下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戲虐的輕佻眉梢,“本王餓了。”

    “說什麽胡話,站在大夫的立場上,我必須慎重的提醒你。第一,你失血過多不宜做劇烈運動。第二,這裏可不是你的王府,隻要我大聲一叫,就會有人衝進來保護我!”

    我一連後退了好幾步,但他勾唇的弧度卻揚起的更高,反駁道:“第一,本王七天粒米未進,是肚子餓了,就算對你有什麽想法也要等本王吃飽喝足之後。第二,本王‘色眯眯’的看的不是你,而是擺在你身後的三菜一湯。”

    聞言,我狐疑轉身,隻見桌上真的放了三菜一湯和兩碗米飯,頓時羞恥的不敢抬頭。

    什麽時候起,我也學會自作多情了?

    一定是從陰間返回陽間的時差還沒有調整過來,腦袋才會秀逗。

    “餓了就起來吃,又沒人攔著你……”我嘟著嘴,碎碎念。

    贏湛朝我勾了勾修長的手指,墨色的瞳仁閃過一抹皎點,“本王兩隻手都傷了,不如你剛才怎麽喂本王吃人參粉的,現在就怎麽喂本王吃飯。”

    贏湛足足在我那張幹淨柔軟的大床上賴了兩天,才肯回到他的王府。

    理由是,陛下傳聖旨召見!

    擺脫了這隻特大號的520強力膠,我又開始煩惱如何把自己從一條魚轉變成人。

    閻王殿我是再也不敢去了,要是再被抓到,我可就真的要去枉死城安家了。

    月老那邊也是一籌莫展,我總不能為了一己私欲去做那些個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再說了,大巫是整個驛站裏對我最好的人,我怎麽能打他的注意?

    思來想去,我的小腦袋都快要爆炸了,都還是沒有思緒。

    阿萊端著一盤子洗幹淨的水蜜桃屁顛屁顛的擺在我麵前,“公主,這是環姬送來的貢果,說是給你嚐嚐鮮。”

    我一看見桃子就想起月老的那對長著毛的******,胃裏直冒酸水,擰眉扶額,“別讓我看見桃子,端去給大巫和庫爾班吃吧。”

    這幾天,我已經開始適應去做成為解憂公主的角色,有大巫撐腰,在驛站裏也是混的如魚得水。

    阿萊有些惋惜,還是點了點頭,跑去了庫爾班的房間。

    看著她歡快的背影,女大不中留幾個字從我腦中蹦了出來。

    我不由仰天長歎,為啥別人的愛情都順風順水,偏偏隻有我和贏湛的愛情要婉轉千回,曆盡磨難,還凶吉難料?

    或許是我又開始思念贏湛,住在我肚子裏那條蠱蟲也開始躁動不安,一會兒打滾,一會兒鑽洞,疼得我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阿萊送完桃子來找我,看見我麵色發青的在地上打滾,立刻把大巫找來。

    “公主,你怎麽了?”

    “蟲子,咬我!”

    看見大巫,我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死死拽住他的袖子。

    大巫在我的肚子上按了兩下,疼得我冷汗都冒了出來,感覺大腸小腸盲腸十二指腸都被打成了一個中國結,這滋味比爬刀山還難熬。

    “庫爾班,快把公主抬到床上。”

    “哦,好!”

    庫爾班抱起我衝進房間,嘴裏還叨念著:“公主和公子高上午才分開,怎麽下午蠱蟲就作祟了,莫非是印證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閉嘴!”我咬牙切齒的罵道。

    庫爾班乖乖閉上嘴,將我放到床上,將床前的位置讓給大巫。

    大巫掀開我的衣擺,看見我平坦的小腹上不斷冒出紫色的恐怖青筋,充滿睿智的眼睛立刻沉了下來。

    他快速從黑瓦罐裏拿出了七八個大小不一的瓶子,倒出裏麵的粉末參烈酒攪拌成泥狀物塗抹在一片粽子葉上貼在我的肚臍上。

    我記得上次大巫給我的粽子葉上也有麝香,但這一次明顯麝香的氣味更重了。

    大約過了幾分鍾,藥泥滲透進我的皮膚,在我肚子裏折騰如拆遷隊一般的蠱蟲終於安分下來。

    我虛弱的喘著大氣,鬱悶的問:“到底怎麽回事?贏湛說過必須要與他分離12個時辰,蠱毒才會發作。”

    大巫麵色陰沉,不假思索的回答:“你肚子裏的不是****,而是母子蠱。母蠱隻有一條,但子蠱卻有千千萬萬條。這母蠱就像是螞蟻窩裏的蟻後一樣,可以遠距離控製在外辛勤工作的工蟻們,也就是你體內的子蠱。且這種蠱毒凶險異常,屬於黑苗疆的產物,你一定是做了什麽惹怒對你下蠱的人,才會受到懲罰。”

    我詫異的嘴巴裏能塞下一個雞蛋,“對我下蠱的人就是贏湛,他幹嘛要懲罰我?”

    “公子高既不是苗人,更不是蠱女,他怎會用使得這些?”

    “****是千歲翁給的,贏湛也中了蠱毒,如此說來,贏湛的身體裏也有一條子蠱?”

    我大驚失色的捂住嘴巴,隻覺得事情一下變得超級棘手。

    大巫又把那些瓶瓶罐罐收進瓦罐裏,“公主是如何得罪了千歲翁的?”

    “沒有啊!我都不認識那千歲翁,怎麽可能得罪他?”我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大巫擺擺手,“行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大巫有辦法救你,不怕。”

    “什麽辦法?”我捂著肚子上的粽子葉,心有餘悸。

    “辦法就是,你拜大巫為師,大巫就教你如何控製肚子裏的小蟲。前不久,你答應暫時假扮解憂公主時,大巫也這樣答應過你,大巫不打妄語,公主行拜師禮吧。”

    大巫知道我沒得選擇,從瓦罐裏扯出一隻枕頭,扔在地上想要給我墊膝蓋。

    這筆買賣怎麽算都是我合算,當了大巫的徒弟不僅能控製蠱毒,還能繼承他那些五花八門的法術。

    以後勾勾手指就能隔空取物,抬抬脖子就能預測星象,我半點不猶豫,跪在枕頭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徒兒給師父敬茶!”

    大巫接過我的送上的茶杯,喝個碗底朝天,似乎對我這個徒弟滿意的很。

    “乖,乖!師父這就把催眠你肚子裏那條小毛蟲的藥方寫給你。”

    說著,大巫抓起毛筆龍飛鳳舞的筆畫起來。

    我一下急了,“催眠?合著師父您的辦法治標不治本呀。”

    大巫將方子塞進我手裏,無奈道:“要想徹底除去你肚子裏的子蠱,就要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控製母蠱的人。因為要是被對方發現,他就會立刻催動母蠱,導致子蠱將你們咬死。”

    靠,我究竟哪裏得罪這千歲翁了,下手也太毒了!

    傍晚時分,贏湛出宮後準時來驛站蹭飯,還帶來了陛下賞賜的供果水蜜桃。

    一看見那些長毛的桃子,我連吃晚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晚飯後,我把母子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轉告贏湛。

    聽完,贏湛沉默了半晌,問道:“你想過千歲翁為何要這麽做?”

    我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一臉莫名加委屈,“我真的不認識這老頭!”

    “原來如此!”贏湛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握緊了雙拳,冷峻的臉龐浮現出一抹殺氣,“把公孫環給你的不老藥拿出來。”

    “好!”我小心翼翼的把裝著不老藥的錦盒拿出來,“誒,你當心點拿。”

    贏湛不屑的冷笑,“你還真當這可是傳說中的不老藥?”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懷疑自己聽錯了,“你是說公孫環給了我一顆假藥,天哪,她不會因愛成恨想要毒死你?”

    “或許公孫環並不知道自己偷的一顆假藥。”贏湛說罷,將不老藥從錦盒裏拿出來捏成了兩半。

    接下來的一幕,看得我心驚肉跳!

    隻見,一條肥碩的黑色蠕蟲從藥丸裏爬了出來,茫然的四處張望。

    “這也是子蠱?!”

    “千歲翁來到鹹陽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煉丹這麽簡單,他真正想要的應該是用子蠱控製住父皇,成為統治秦國的幕後主人。”

    若沒有被大巫識破****和母子蠱的區別,千歲翁的計劃可謂天衣無縫。

    隻是,我依舊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他。

    我根據大巫的方子,調配了一些草藥抹在粽子葉上貼在贏湛的肚臍眼上,以防萬一。

    贏湛小腹上線條分明的八塊腹肌,讓我在配藥的時候失敗了兩次,後來我索性背過身才成功了一回。

    他懶洋洋的躺在我的床上,任由我的小手在他沒有一絲贅肉的腹肌上移動,嘴角微翹。

    “你是用什麽和千歲翁換來****的?”

    氣氛有些曖昧,我下意識的轉移話題。

    贏湛回憶道:“是本王的血。當日本王以為千歲翁是想要研究為何本王的血可以控製鬼魂,現在想來,千歲翁似乎別有居心。”

    “那麽千歲翁用你的血寫的符咒,豈不是也能召喚出鬼?”

    “拿著本王的血符隻可將鬼魂召喚出來,但想要命令它們卻沒那麽簡單。”

    贏湛強而有力的臂彎勾住我的側腰,稍稍用力就將我攬入他那溫暖的健碩的胸懷。

    我躲避著他下巴的磨蹭,幾日沒有修剪的胡渣每次觸碰到我嬌嫩的頸窩都能打亂我呼吸的頻率。

    而贏湛特別喜歡欣賞我被在他懷中臉紅心跳卻又拿他沒辦法的窘迫樣子,故而樂此不疲。

    “別鬧了,我們的小命都被別人捏在手心裏,能不能正緊一點?”

    “本王哪裏不正緊了?”

    “哪裏都不正緊!”

    此刻,我“被迫”大字型的趴在他的身上,發熱的軀體隔著薄薄的衣衫感受著對方逐漸升高的體溫。

    “公子高,你不用將這件事天~~大的事情稟告你親愛的父皇嘛?”

    我嚐試了幾次從他胸口爬起來,都被‘無情’的按了回去,反複幾次過後,就隻能認命的趴在他胸口細數那猛烈的心跳。

    “千歲翁此刻正受寵,父皇已然允許千歲翁隨意在宮中,甚至後宮中自由走動,就說明父皇信任千歲翁更勝於信任他的子嗣。父皇生性多疑,你我若貿然稟告,隻會適得其反,引來殺身之禍。”

    我早就清楚贏湛並不受到陛下待見,但聽他這麽風輕雲淡的說出這個事實,心中還是有些唏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