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習，怎麽回事？”李凱越從屋裏走了出來。

    “錢老想找我單獨談談。”習衛國沒先過自己一個人去見錢中華，哪怕東西是他看中並花錢買下來的。

    “談什麽？”

    “過去不就知道了。”

    習衛國和李凱越很快走進了雅間，裏麵的美女茶藝師已經在忙著沏茶，而錢中華已經做在椅子上等著他們。

    “習兄弟，坐坐坐。”

    錢中華和之前一樣熱情的朝著習衛國和李凱越招了招手。

    習衛國和李凱越倒也不客氣，走到桌前，二話不說坐了下來。

    “習兄弟，這個你還記得嗎？”錢中華將手中一個小錦盒打開，將其放在了習衛國麵前。

    “這不是那件翡翠扳指嗎？”習衛國看到錢老手中錦盒內正是之前他入手的那件翡翠扳指。

    “物歸原主。”

    錢中華說完，抬手將那扳指遞給了習衛國。

    “錢老……”習衛國來不及推脫，東西已經被塞在他手裏。

    “習兄弟放心，我錢某人絕非是惦記你的鈞窯掛件……”

    錢中華依然是一副溫文爾雅的笑容，“剛剛幫了我這麽大的一個忙，這東西你就收下，聊表寸心。”

    想起剛剛差點收下那件鈞窯筆洗，錢中華心裏可還有些後怕，對於習衛國的感激，自然發自內心，真誠實意。

    習衛國再次見到那翡翠扳指，心裏自然感觸良多，要知道這件東西可是他人生第一次出手得來。

    “對了，還有這個，你和李老弟也務必收下。”

    錢中華從一個包裏取出了一個牛皮紙袋子，然後遞給了習衛國。

    “錢老？這又是？”

    “兩張小店的貴賓卡，以後你們來龍悅茶莊，一切。”

    “無功不受祿，這禮物太重了。”習衛國知道，錢中華這是想感謝自己，但客氣話卻還是不能免的。

    “老習，錢老這麽熱情，你也別推脫了。”

    李凱越抬手拿過了那張卡，然後拍在了習衛國的身上。

    “比起習兄弟的提醒，這算不上什麽。而且我也有私心。”錢中華很坦然的笑著說道：“我希望，習兄弟以後要是遇到什麽好東西，能勻給我就行。”

    事實上，錢中華也看出習衛國這年輕人在古董鑒賞方麵，是有真才實學的，甚至就連自己也未必有他那樣的眼力。

    反正也是收藏，收誰的都是收，而收一個有眼力的人，那自然更加放心，所以錢中華有自己的打算。

    “好，以後免不了拿東西過來，到時候還要麻煩錢老幫忙掌眼。”

    習衛國說話的時候，口吻淡然，心裏卻是喜不勝收，原本來這裏的目的隻是覺得好玩，沒想到得了一張龍悅茶莊的貴賓卡，而且之前第一次入手的翡翠扳指也回到了手中，緣分。

    “對了習兄弟，你常年在鬼市，幫我留意下，看有沒有唐三彩……”

    錢中華最後托習衛國留意下唐三彩，因為過幾天有個故人回國，早年曾經欠了人家一件唐三彩，一直沒機會還。

    “沒問題。”

    習衛國沒有停留，跟錢中華簡單含蓄了幾句，然後就跟李凱越一起出了雅間。

    路過之前雅間門口的時候，習衛國和李凱越還看到屋裏劉波一幫古玩商在焦急的等待著。

    兩個相視一笑，那意思是讓丫等著去。

    出了龍悅茶莊，習衛國騎上摩托車，李凱越抱著瓶子坐在了車鬥裏。

    “老習，這回可真是沒有想到，咱倆說什麽也得幫錢老頭弄件東西，老頭人不錯。”李凱越性情中人，就剛剛錢中華的做風，他是一百個佩服。

    “各取所需而已，天下沒有的午餐。”

    習衛國才不信這個世界上又平白無故的朋友，錢中國不過是認準了自己手裏能出好東西，不過如果真遇到好東西，錢中華倒是個不錯的下家。

    “說的也是。”

    李凱越點點頭，“老習，那咱晚上就過去鬼市。”

    “去，年輕的時候不奮鬥，什麽時候奮鬥，馬上奔三張的人了。”習衛國當下發動了摩托車，兩個人直奔租住的大雜院，同時高聲唱起了那首鈔票。

    是誰製造了鈔票

    你在世上稱霸道

    有人為你賣兒賣女

    有人為你去坐牢

    ……

    一路回到大雜院，吃了飯，習衛國和李凱越回去睡了一覺。

    鬧鍾在半夜十一點半將習衛國叫醒，他抱著盛放著古玩小件的紙箱，叫醒了李凱越。

    兩個人一人抱著個紙箱來到大院，習衛國將紙箱交給了李凱越，然後推著跨子摩托車出了大院。

    到了外麵，習衛國發動了侉子車，李凱越抱著大紙箱坐在車鬥裏。

    “老習，咱上西邊土坡，那地勢高，戴紅箍的來了一眼就能看見。”李凱越說。

    “夠賊的，不愧是老遊擊隊員。”習衛國邊說著，邊將侉子車朝著土坡上開，讓一幫泥腿子攤主們又一次羨慕起了喝油的交通工具。

    “艱苦的革命鬥爭下，哥們兒想不吸取寶貴經驗都不成，磨練人啊！”

    摩托車剛上了土坡，李凱越就發現了一個人正把三輪車推上土坡，那老小子化成灰他都認識，正是前不久埋地雷的老康。

    “老習，你看那丫不是老康嗎？”

    “是他。”習衛國認出了老康。

    此時，老康已經推車來到習衛國和李凱越的地攤前。

    老康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心裏也是一緊，隨後便笑著問道：“小習、小李，好幾天沒看到你們倆，上哪發財去了？”

    “托您洪福，沒餓死。”習衛國笑著回應了一句。

    “你們邊上沒人擺攤，我今天挨著你們兩個。”

    老康的心理素質就是好，將包袱皮往地上一鋪，很快擺好了東西。

    習衛國的地攤挨著老康，正合適在他和李凱越中間，隻是他的地攤上都是些黃楊木的小件，在整個地攤上都不起眼。

    擺好地攤，老康坐在馬紮上從包裏掏出個罐頭瓶，喝茶水。

    因為上次的事情，老康多少有些犯嘀咕，心想這小哥兒倆別犯壞。

    俗話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做了虧心事的老康，時不時的將目光看向身邊攤位裏的習衛國和李凱越。

    如果說，當時習衛國沒用話套出那中年男子的身份的話，老康也就無所謂了，可他還是擔心兩個人報複自己。

    最終，老康一手拎著馬紮，一手拿著倒滿茶水的罐頭瓶走了過來，將馬紮放在了習衛國的身邊。

    “小習，你們哥倆這地攤的東西太單調了，光這些黃楊木雕可不是事。”

    “不見得，我這些東西未必比別人賣的差。”習衛國自信滿滿，他知道今天肯定有人來買。

    李凱越也拎了個馬紮來到了習衛國的身邊，雖說昨天沒被丫的地雷給炸到，可也該好好提醒下這老東西。

    “老康，怎麽著，還想埋地雷？”

    “小李，你這話可就太沒意思了！”

    老康經曆過的事情多了，他也不會無緣無故被人嚇倒。

    李凱越在習衛國說話之前，已經站了起來，繞過習衛國站在了老康跟前，大眼珠子一瞪：“意思是告訴你，你在敢出幺蛾子，老子一腳踢死你。”

    “小李，我老康也不是被嚇大的。”

    老康小眼珠子一瞪，看向了李凱越，那意思是你敢。

    氣氛有些凝重，李凱越那脾氣，已經準備抬腳了。

    習衛國自然不希望李凱越動手，那沒有必要，他那一腳下去，能把老康踢散架，不吃官司才怪。

    “習老弟，我可找到你們了。”

    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將現場原本僵持的氛圍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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