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肯定沒問題，你別動。”

    習衛國有些抱歉，不過之前兩次真不是故意的，鬼市本來就黑，戴紅箍的一來，大夥燈一滅，就更黑了。

    “算了，還是我自己起來。”高欣悅有些害怕了，沒等習衛國伸手，自己站了起來，還是這樣比較安全些。

    唰……

    一豎強光照來，習衛國跟高欣悅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瞎照什麽照？”高欣悅嚷嚷了一句。

    一個戴紅箍的青年走了過來，一臉質問的口氣：“幹嘛的？”

    “逛地攤，怎麽了？”高欣悅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逛地攤，剛剛我看你背著東西，倒賣文物的？”

    青年上下打量著高欣悅，剛剛他一直在追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孩，牛仔褲、白襯衣的打扮，長發被白手絹係成一條馬尾，可不就是眼前這位，隻是身上的包袱沒了。

    “你才倒賣文物呢，我一直在跟我男朋友逛地攤。”

    高欣悅說話的時候，將手挽住了習衛國的胳膊，並小聲道：“配合點，我不能被抓到，讓我爸知道，我就完了。”

    習衛國點點頭，與此同時感覺被她抱著的胳膊挨著什麽柔軟的東西，這感很熟悉，而且蠻舒服的。

    青年眯著眼，一臉審視的表情看著高欣悅和習衛國，倒像是一對小情侶，可問題是剛剛好像就是她。

    “別光顧著享受，說句話。”高欣悅小聲對習衛國說道。

    “這簡單。”習衛國淡然一笑，抬頭對那戴紅箍的道：“沒事我們先走了。”說完，攬著著高欣悅的胳膊轉身就走。

    戴紅箍的沒有證據，也不能多說什麽，可他還是覺得眼前這女孩有問題，一直跟在他們兩個身後。

    “還跟著，真討厭。”

    高欣悅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沒有辦法，隻能繼續攔著習衛國的胳膊，可這姿勢下，胸口總是被他的胳膊擠壓，她隻好小聲提醒，“你胳膊能不能老實點……”

    “鬆開？”習衛國也覺得挺別扭。

    “別。”

    “那怎麽辦？”

    “算了，就這樣。”高欣悅一臉無奈，身後那戴紅箍的看著呢，再別扭也得繼續裝下去。

    身後時不時的有手電閃過，高欣悅也不確定是剛剛那戴紅箍的，還是別的地攤攤主，保險起見她始終沒有回頭。

    兩個人就這樣一直走到馬路邊。

    “老習……”

    一個聲音傳來，隨機李凱越出現在了兩人的跟前，看兩個人手挽著手，先是一愣，隨機壞笑道：“老習，你太不仗義了，哥們兒背著包袱跟戴紅箍的打遊擊，你跟這拍婆子……”

    “閉嘴，特殊情況。”

    習衛國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見太平無事，扭頭對高欣悅道：“安全了。”

    “哦……”

    高欣悅慌忙中收回胳膊，有些尷尬的整理了下衣服。

    “小越，把東西還給人家。”

    習衛國讓李凱越將東西還給了高欣悅。

    高欣悅拿過東西，看了習衛國一眼，隨機轉身去找自行車，學校離得遠，現在淩晨一點，伸手不見五指，隻能走著回學校，

    “老習，豔福不淺啊，是個女大學生……”

    李凱越眼真毒，而眼下的大學生還是稀有動物。

    “別廢話了，回家睡覺……”習衛國說完，看了夜幕下高欣悅的孤獨背影一眼，轉身跟李凱越朝著居民區走去。

    “餓了，幹脆吃碗鹵煮再回去睡覺。”

    “走。”

    兩人也沒停留，直接走出空地，朝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還是居民區外七八張桌子鹵煮小攤，來的時候多了，跟老板也熟了。

    “老板，來兩碗鹵煮，要雙份火燒，再來兩瓶啤酒。”李凱越要了兩碗鹵煮，準備吃完後回大雜院。

    鹵煮端上來，習衛國跟李凱越都餓了，拿起筷子低頭就吃。

    習衛國剛吃了一口，聽到跟前椅子響了一下，抬頭一看，發現眼前坐了一位女孩。

    一條時下最時興的緊身牛仔褲，一件白色上衣，頭發被一條白色手帕係成馬尾，正是剛剛才分開的高欣悅。

    “是你？”習衛國笑著道。

    “自行車沒找到，估計是丟了。”高欣悅很無奈的說了一句，隨機將習衛國跟前的鹵煮拿過來，也不客氣，邊吃邊說：“忘帶錢了，以後還你。”

    “嗬嗬……”

    習衛國淡然一笑，扭頭道：“老板，再來一碗鹵煮，三瓶北冰洋。”

    “來了。”

    老板很快端來一碗鹵煮，另外一隻手上還拎著三瓶北冰洋汽水。

    高欣悅也不客氣，抬手拿過一瓶汽水，鼓咚咚灌了幾口，剛剛被戴紅箍的追了半天，又餓又渴。

    “本地人？”李凱越問了一句，就這姑娘這骨子勁頭，典型的北京大妞。

    “七代土著，我姓高——高欣悅。”高欣悅說完，問李凱越，道：“你呢？胖子。”

    “我爺爺山東人，打仗過來的，我叫李凱越……”李凱越說完，不忘提醒道：“還有，我不喜歡被人叫胖子。”

    “知道了，胖子。”

    高欣悅一句話，李凱越一口鹵煮卡在了嗓子眼。

    “習衛國……”高欣悅邊用吸管喝著汽水邊喊了一聲。

    習衛國正吃東西，聽到高欣悅叫自己，他抬起頭，“有事？”

    “回學校太遠，不安全，幫我找個住的地方。”高欣悅可不想冒險一路走回去，這伸手不見五指。

    李凱越因為被喊了胖子，而不開心道：“我們欠你的？”

    “習衛國剛剛占我便宜，應該幫忙。”高欣悅一直吸著汽水，隻是在開口說話的時候停了一下。

    “占便宜？不算？”習衛國笑著回應了一句，剛剛那情況好像不該算占便宜。

    “怎麽不算，又裝我男朋友又……”高欣悅有些話沒說出口，“反正，你得負責我的安全。”

    “你就不怕我繼續占你便宜？”習衛國笑著道。

    “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肯定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類型，還沒女朋友？”高欣悅機關槍一樣的語速道。

    “得，老習，看來有人訛上你了。”

    李凱越說完，扭臉看向高欣悅，笑著道，“我們都是勞苦大眾，沒錢給您安排國賓館的套房，大雜院住不住？”

    “嚇唬誰。”高欣悅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得，老板付賬。”李凱越交了錢，起身就走。

    習衛國搖搖頭，站起身，三個人一起回到了大雜院。

    李凱越進門後，朝著高欣悅留下個壞笑，轉身回到了自己屋裏。

    “你住我屋，我跟小越湊合一宿。”習衛國說完，走到李凱越門口，隻是卻推不開門，“小越，開門。”

    “呼嚕……”

    回應習衛國的是李凱越的呼嚕聲。

    “喂……小越……”

    習衛國知道這家夥是故意的，平時他可沒有鎖門睡覺的習慣，明擺著是給高欣悅製造難題，因為就兩個房間，自己一直住外屋，這裏連客廳帶臥室，另外一間屋子都是滿滿的雜物。

    “胖子，你別耍壞，趕快開門。”高欣悅氣呼呼道。

    “我一個人光棍慣了，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呼嚕……”屋裏傳來李凱越的聲音，然後是誇張的呼嚕聲。

    高欣悅咬著牙道：“死胖子，你故意的。”

    “有本事你就跟老習睡一起……呼嚕……”

    “你大爺……”高欣悅罵了一句，不過也沒辦法，看來也隻好在這裏湊合一宿，大不了不睡覺。

    “走。”習衛國招呼了高欣悅一聲。

    “去哪？”高欣悅開口問。

    “送你回學校。”習衛國拿了車鑰匙說。

    “大半夜的，學校不會給開門的。”

    “大學這麽封閉？”

    “你以為呢？學生談戀愛都被開除，不過現在好多了，以後應該更開放。”

    高欣悅坐在床上跟習衛國講些有意思的話題，見習衛國一直靠在電視櫃上，便叫他做床上，畢竟這是人家的臥室，自己霸占著不像話。

    習衛國也不客氣，坐在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床上，靠著牆壁聽高欣悅講述以前很向往的大學生活。

    漸漸的，兩個人眼皮有些發沉。

    不知不知覺合攏雙眼的時候，屋外下起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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