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第一眼，習衛國就看到了一張清秀的臉盤。

    高欣悅就這麽抱著他，而且一條腿搭在習衛國的身上。

    不用問，肯定是昨天晚上下雨，天涼，睡著後高欣悅把自己當成了毛巾被！

    “我艸……”

    門開了，當李凱越看到兩個人的樣子後，嚇了一跳，實在沒想到高欣悅真就跟習衛國睡了一宿，而且還是這種姿勢。

    習衛國多少有些尷尬，抬手準備將高欣悅的腿先拿下去。

    “討厭，別動，讓我再睡一會兒。”高欣悅不想早起，每天隻學校宿舍都是被室友叫醒，不情願。

    等等……好像不是室友！

    高欣悅似乎聽到了什麽，猛地睜開雙眼，和習衛國對視了大約一秒鍾後，騰地坐了起來。

    “我去……”李凱越感歎了一聲，隨後笑著道：“現在的大學生，都開放到這種程度了嗎？”

    “……閉嘴。”

    高欣悅氣呼呼道：“本姑娘樂意，習衛國命好，不像某些人，長的那麽胖，沒女人緣……”

    “你這意思是，喜歡上老習了？”

    “你……”

    高欣悅語塞了一刻，隨機伸出胳膊攔住了習衛國的脖子，“我們是哥們兒，習衛國，你說呢？”

    “沒錯。”習衛國淡然一笑。

    “嗯嗯，就是這樣……”高欣悅摟著習衛國的脖子，對李凱越一臉不屑道，“還有，本姑娘已經畢業，最多一兩天，我就會去工商局上班，到時候小心我找你麻煩。”

    “吹，要去工商局上班，還擺地攤？”李凱越不信。

    “你以為我樂意，我爸給我安排的，我不想去也得去。”

    高欣悅說的都是實話，她學的是考古係，偶爾去潘家園練攤，逐漸對古玩產生了興趣。可惜，父母已經給她安排了工作，而且是工商局的工作。

    “咕咚……”李凱越咽了口唾沫，弄了半天這位以後就是吃工商局鐵飯碗的，天敵啊。

    “胖子，怕了？”高欣悅挑釁道。

    “大家這麽熟了，什麽怕不怕的……”李凱越一臉嬉皮笑臉：“以後你去單位上班，有個風吹草動的，可別忘了提前告訴哥們兒一聲。”

    “誰跟你熟了，昨天晚上故意整我……”

    “這話說的，我跟老習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穿一條褲子，你跟老習又是睡一張床的交情……”

    “你……”

    高欣悅又是一時語塞。

    李凱越也沒繼續逗貧，畢竟這位以後就是工商局的人了，還是化幹戈為玉帛的好。俗話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工商局要有人，這練攤也好幹不是。

    “看在習衛國的麵子上，本姑娘不跟你計較了，走了。”高欣悅說完，鬆開習衛國的脖子，朝著門口走去。

    “你的東西？”

    習衛國提醒了一句，高欣悅那包古玩沒拿。

    “送給你，明天就要去工商局報道了……”高欣悅說著，想起了什麽，回頭道：對了，你們總去練攤的話，幫我留意下有沒有唐三彩……”

    說完，高欣悅然後轉身離開了。

    “唐三彩！”

    習衛國搖搖頭，也不知道怎麽這麽多人找唐三彩。

    不過，唐三彩可不好碰到，昨天他跟李凱越在鬼市轉了半天也沒碰到一件。

    “好家夥，弄了半天不光是個大學生，還是個官二代。”李凱越擦了把冷汗。

    “怎麽看出來的？”習衛國問。

    “隨便安排自己閨女進工商局，肯定是幹部。”

    李凱越說完，朝著習衛國挑了挑眉，“老習，以後咱能不能在鬼市高枕無憂就看你的了，把高欣悅培養成打入敵人內部的同誌，隻要工商局查抄，咱先得到消息，比土坡上知道的都早。”

    “別胡沁了！”

    習衛國罵了一句，然後躺下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又下起了瓢潑大雨。

    原本以為今天晚上鬼市不能練攤，沒想到中午的時候雨停了，太陽比昨天還烈，習衛國和李凱越一人一個大蒲扇，在院子裏邊吃西瓜邊乘涼。

    “東子，讓你爸過來吃瓜。”

    習衛國朝著對門喊了一聲，大雜院就這樣，有什麽東西大家一起吃，尤其是夏天吃瓜什麽的。

    “習叔，等等我，我跟我爸收拾破爛呢。”

    對麵屋子小東子爺倆在收拾破爛，那一捆捆的廢舊報紙都被疊的整整齊齊，門口停著一輛破舊三輪，三輪邊上是個帶著破草帽的收廢品老漢。

    東子一手拎著一困廢舊報紙，一手拎著個塑料袋，雖然吃力但也很賣力，賣了廢品有零花錢。

    “習叔，你和李叔別吃那麽快，給我剩點。”東子出門，見到習衛國和李凱越吃西瓜，也想吃。

    “這還一整半呢，夠你爺倆吃了。”李凱越拿著一大角西瓜，幾口吃了個幹幹淨淨，留西瓜這速度可見一斑。

    “好嘞。”

    東子正高興，左手的所料袋一下露了，裏麵那些塑料廢品撒了一地。

    習衛國走了過去，幫忙小家夥將東西收拾起來，然後拎著塑料袋走到門口，讓東子在門口等著記下舊報紙和塑料的斤數，自己回到院子走進了東子家。

    屋裏很昏暗，東子爸正幫忙著將地上的廢品分類。

    “王哥，我幫你。”

    習衛國進門後，朝著東子爸說了一聲，平時他和李凱越那邊屋子有個電路問題，人家沒少幫忙，王哥是家工廠的電工。

    “不用不用，我這一會兒就完事。”

    王哥說話間，將桌子上的大前門香煙遞給了習衛國。

    習衛國接過煙，放回到桌子上，還是蹲在了地上幫忙把廢品分類，這價格不一樣，不分一下不行。

    “叮鈴”

    一聲金屬聲傳來。

    習衛國發現一個罐頭瓶，肯定裏麵有金屬東西，他扭開後倒出來一看，是三個鐵釘狀的東西。

    隻是這三根鐵釘比起真正的鐵釘要粗了不少，尖頭極為鋒利。

    習衛國一看，頓時眼前一亮，拿起那三件鐵釘，仔細一看，心裏已經知道這是什麽物件。

    “小習，你這不會是發現寶了？”王哥笑著問了一句。

    “還真有寶，隻是不全。”習衛國說了一句，他知道這三件東西不是單獨存在的，還缺少件主要的器具。

    “還真有寶？”

    王哥放下手裏的東西，看了看那三根鐵釘，問道：“這什麽東西？”

    習衛國賣了個關子，同時也反問了一句：“王哥，你家有沒有筆杆粗細、銅製品的老物件。”

    “……好像還真有那麽個件兒東西。”

    王哥想了想，然後從一堆金屬破爛中找到一個筆杆粗細的銅製品，這東西兩根毛筆粗細，長度和鋼筆差不多，其中一頭中空，筆杆子上有個龍頭突起。

    “這就對了！”

    習衛國沒想到還真給王哥找到了，拿過那東西和三根鐵釘放在了一起。

    “這到底是個什麽物件？”王哥也好奇了起來，弄不清楚這是個什麽物件兒，不過這東西是他父親當年在農村鬥地主分浮財時候分的，在家裏也一直沒用過，剛剛還差點給賣了。

    “看了就知道。”

    習衛國笑了笑，站起身來和王哥出了門，來到門口。

    “老習，幹嘛呢？”李凱越邊留西瓜邊問了習衛國一聲。

    “王哥家發現一物件。”習衛國說完，將手裏一個鐵釘放入了中空的銅製筆筒中，然後用力一壓，聽到咯嘣一聲。

    “呦，是一套。”王哥笑著說道。

    習衛國笑了笑，扭臉將手中的物件對準了院子裏的大槐樹，然後按下了龍頭凸起。

    “砰”

    一聲彈簧聲響起，鐵釘瞬間被彈了出去，電光火石般劃過一道弧線，不偏不倚的釘入了大槐樹的樹幹。

    “呦嗬，原來是這麽個物件。”王哥這才發現，自己家這東西是個凶器，隻是不明白他叫什麽。

    李凱越走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習衛國手裏的東西，立刻開口道：“呦嗬，是個袖箭。”

    “袖箭？”王哥有些不解。

    “沒錯，就是袖箭，古時候防身用的。”習衛國解開了謎底，這種袖箭在明清時候不少，尤其是清朝，隻不過留傳下來的不是特別的多。

    “哈哈……”

    李凱越開玩笑的說道：“王哥，你家祖上不會是個行走江湖的練家子？”

    “這東西就是我爹當年在村裏鬥地主分浮財分的，當年我們爺倆一直不知道這東西幹什麽用的。”

    王哥說完，問了李凱越一句：“小李，這東西值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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