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來找習衛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上次入手的那批東西，原本以為會大賺一筆，接過第二天就被通知東西是假的。

    當時，劉波好懸挨了當頭一棍，不過馬上，他得知古三爺在退貨，這無疑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不過，當劉波滿心歡喜去退貨的時候，卻被拒絕了，而且壓根沒見到古三爺。

    後來一打聽，劉波聽說習衛國最早幫忙一個開蜂窩煤廠的老板退了十萬塊，想必兩個人有些交情。

    所以，劉波才來找習衛國。

    “習老弟，我……”

    劉波見到習衛國，剛要說話，被對方攔下了。

    “不用說了，走，去找古三爺。”習衛國說道。

    “兄弟……”劉波一愣，“您知道我找你什麽事？”

    習衛國說道，“您找我，不就是想退那批東西嗎？”

    “兄弟……我……”劉波有些臉紅，原本他以為過來求習衛國也會被拒絕，可十二萬，一半都是親戚朋友借的，他隻能低頭過來求情。

    可人家習衛國壓根沒等他開口，就已經答應幫忙，想想之前的事情，劉波臉一下紅了。

    “走。”

    習衛國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屋裏的盧雯迪，“一起？”

    盧雯迪點點頭，她沒想到習衛國能夠如此痛快的答應劉波，甚至都沒等他開口求助，這種作風足夠大氣。

    三個人，習衛國開侉子車，一起來到了古三爺地方。

    一切都很順利，除了古三爺見到劉波後沒給他什麽好臉色，但錢還是退了。

    古三爺知道習衛國一半是大度，一半也是為了自己，畢竟這事總要有個結果，弄大了，對誰都不好。

    出了院子，劉波低著頭一直沒說話。

    快上車的時候，劉波拿出兩萬塊錢，要塞給習衛國。

    “這事，不是為了你，所以這錢您也不用給我……”習衛國當然不是為了劉波，他隻是不希望古三爺因為這次做舊風波而惹出大麻煩，畢竟這次牽扯了不少人。

    “這話我信，但兄弟你這人，我劉波服了。”

    劉波很誠懇，都說患難見真情，雖說跟習衛國並不是患難的朋友，但這事無疑人家是雪中送炭。

    “都行內人，古玩行自古都是一家親，說什麽同行是冤家，那都是現在人的詞，我覺得還是有錢大家賺，您說呢。”

    習衛國做上車，說了一句，並非是教育人的話，而是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

    古玩行自古都是相互照應的買賣，這話就是這樣，有些特殊，行內人相互照應才能發財，很少有相互拆台，那樣一來，往往是魚死網破。

    “……”

    聽了習衛國的肺腑之言，劉波良久沒說話，最後才一輛凝重的開口，“兄弟能交我這個朋友嗎？”

    “嗬嗬……”

    習衛國笑著搖搖頭，“上車，喝酒去。”

    “成，我請客。”劉波露出一臉的笑容，二話沒說做到了侉子車的車鬥裏。

    侉子車被劉波指引著，回到二環裏，在胡同東拐西繞的來到一小四合院門口。

    “這裏是烤鴨店，以前全聚德的師傅，退下來自己開了這家店，味道比全聚德一點不差……”

    劉波介紹了一句，覺得這裏不錯，以前經常來。

    “好啊，嚐嚐。”

    習衛國下了車，扭臉對盧雯迪道：“上次錢老招待，吃的是打包的，今天咱們嚐嚐剛出鍋的……拖劉老板的福。”

    “好啊”

    盧雯迪很少露出笑臉，今天一笑傾城。

    三個人一起進了四合院，小屋地方不大，人卻是不少，甚至還有幾個黃頭發的老外，這地方的確火爆。

    不過這裏沒單間，習衛國三個人就在小屋一張桌子坐下。

    叫了一隻烤鴨，劉波又點了幾個下酒菜，一瓶茅台，今天這家夥真是大方的不得了。

    “嘟嘟嘟……”

    還沒來得及倒酒，習衛國的bb機響了。

    “忘了叫小越了，稍等，我打個電話。”

    這年頭，大多人沒有移動電話，不過烤鴨店裏有電話，習衛國接電話給大雜院外麵小賣部打了過去。

    “老習，你跑哪去了？”

    “……胡同，……烤鴨店，你能找到不？”

    “哈哈，全聚德退休的老師傅在胡同裏開的那家店？”

    “知道就行，趕快來。”

    “等我會兒……”

    掛斷電話，習衛國回到餐桌，沒一會兒，李凱越就到了，不用問，肯定是打麵的來的，不然不可能這麽快。

    “盧小姐也在……”

    李凱越話沒說完，就發現了劉波，當下一張臉可就沉了。

    “劉老板也在，這可是……”

    李凱越見到劉波，本能的想說句風涼話。

    “小越，做下說。”

    習衛國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也難怪，李凱越什麽都還不知道。

    “兄弟，哥哥倒酒。”劉波見李凱越坐下，連忙倒酒，最後端起杯子，“以前都是哥哥不對，先幹為敬。”

    “……這怎麽個話說的？”李凱越一看劉波今天跟變了個人，當下也有些含糊。

    “行了，人家劉老板跟習衛國都和好了……”盧雯迪打了個圓場，李凱越一聽也就沒了脾氣，他本身就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小越，走一個。”習衛國端起酒杯。

    “得，走著。”李凱越說完，扭頭看向劉波，“以前的事，不提了。”說完，跟習衛國一飲而盡。

    又是一頓酒，不過這次，習衛國跟李凱越沒多喝，因為昨天就沒去鬼市，今天他們想過去看看，畢竟手上還有大批的東西沒賣。

    “兄弟，有些事我挺好奇。”劉波問了一句。

    “想知道，我跟小越，怎麽在兩天時間弄到幾百件東西？”習衛國反問了一句，劉波肯定是對這事好奇。

    “以舊換新……”

    李凱越沒藏著掖著，這事反正也瞞不了多久，也沒那個必要瞞下去。

    “哈哈……”劉波聽了這話，直拍大腿，這方法收古玩，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那你們兩個怎麽就敢把幾百件東西放市場……不怕工商的查抄的時候沒時間收拾東西？”

    “咱有打入工商內部的同誌……”李凱越覺得優越感更勝了，跟劉波將高欣悅的事情說了一遍。

    “得，服了。”

    劉波笑著道，“這次我是徹底服了。”

    “喝酒。”習衛國端起酒杯，劉波卻擺擺手將他攔了下來。

    “兄弟，這酒先不能喝。”劉波開口說道，“有件事，我還想求你幫忙。”

    “說說看。”習衛國放下酒杯說道。

    “你知道，我是在家裏倒騰古董？”劉波問了一句。

    “知道一點，聽說周邊不少鏟地皮的，把走街串巷收來的東西送那哪裏，好的給搞收藏的送，他們看不上的出手給地攤攤主。”習衛國說道。

    劉波點點頭：“不過，哥哥我這眼力尚可，但有心東西也經常看不準。”

    “我明白了。”李凱越聽到這裏，開口說道：“不就是想請老習幫你掌眼嗎？”

    “沒錯！是這個意思。”劉波說完，看向習衛國，開口道：“兄弟如果能幫我看，那我就放心了。”

    “沒問題。”很爽快的說道。

    “痛快，兄弟，咱三走一個。”跟劉波一飲而盡。

    三個人舉杯一飲而盡。

    自此，以往勢不兩立的兩個人成了朋友。

    接下了一段時間，習衛國沒有遇到什麽值得出手的東西，好像運氣一下子用光了一樣，不過一幫朋友隔三差五的聚在一起。

    尤其跟古三爺這一起，兩個人總是探討做舊手法，這無意中讓習衛國另外一門手藝精進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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