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超級青花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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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青花”

    在習衛國的詢問下,盧雯迪說出一個青花品種。

    元青花,一個“元”字代表了瓷器的燒造年代——元朝。

    但我國曆史上,並沒有關於“元青花”的記載,這或許是因為改朝換代的原因,畢竟我泱泱五千年的文明史,後朝對前朝向來是一竿子打死,所以有人說,一部分曆史是猜的,剩下一部分是偏見。

    因為沒有文獻,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人們認為青花這一舉世矚目的瓷器品類創燒於明朝。

    事實上,青花瓷從唐代開始出現端倪,到元代正式成型,至今已經超過六百五十年的時間。

    而世人對於元青花的概念,離不開兩個外國人。

    一個叫“珀希瓦爾大維德”,他曾經曾經收藏過一對銘文為“至正十一年”的青花雲龍紋象耳瓶。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一位美國學者——約翰波普博士,根據這對青花紀年瓶,結合土耳其托普卡比宮博物館和伊朗阿德比爾寺藏品,從傳世器物中辨識出一批與“至正十一年”銘青花雲龍紋象耳瓶紋飾類似的青花瓷器,並將它們命名為“至正型”青花。

    因為曆史原因,國內外交流不多,以至於國內對元青花的認識要更晚。

    八十年代之前,包括古玩行以及文物專家,對元青花一直沒有什麽概念,甚至不承認有元青花的存在。

    直到八十年代,日本的彩印圖書傳到我國,看到國外大量精美的青花瓷,居然有一部分是元青花,這才震撼了國內的瓷器專家。

    也就難怪習衛國和高雅被這隻大缸給難住,在當時國內對元青花的研究,也不過幾年的時間,根本沒有真正大力研究。

    相反,在國外對元青花的認識較早,而盧雯迪正是因為生活在國外,又在拍賣行工作過,所以才對元青花有過非常係統的了解。

    “元青花,好像聽說過。”

    高欣悅覺得這個詞有些耳熟,但也僅限於聽人提起過,對於元青花根本不了解。

    這也不能怪她,連習衛國都沒有涉獵過元青花,因為他在瓷器組的時間不長,那時候國內還沒人對元青花進行專項研究,甚至連這個詞都沒有。

    “跟我講講元青花。”習衛國對盧雯迪說,他對於元青花的認識不多,也是他古玩鑒定上的一大短板,如果今天遇到這件元青花大缸,恐怕這個短板還將繼續存在下去。

    然而,盧雯迪不同,她在國外見過元青花的標準器,過大量有關元青花的研究成果。

    “好……”

    盧雯迪也不吝嗇,按照眼前的這件元青花,講述起了它和其它時期的青花瓷器的不同。

    習衛國聽的非常認真,他不允許自己在鑒定上存在這樣一個短板,他要彌補。

    接下來的一整個晚上,習衛國邊聽盧雯迪講述,邊自己細細品味,終於在天亮的一刻,對元青花有了一個相對清晰的認識。

    雖說還不至於對元青花精通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但有以前的底子,加上對其它時代青花瓷的了解,習衛國相信如果再遇到元青花,分辨起來應該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這一夜,盧雯迪見識到了一個對文物鑒定如癡如醉的習衛國。

    整整一個晚上,習衛國都在跟盧雯探討有關於元青花的知識。

    直到天亮,習衛國看了看表,才起身伸了個懶腰,而盧雯迪早就困的熬不住了,要不是習衛國也教了自己不少鑒定上的盲點,早就撐不住了。

    “睡會?”盧雯迪對習衛國說。

    “今天不能睡了,劉波要去洛陽,說什麽也得送送。”習衛國說完,又看了一眼院子外的元青花大缸,才拿上著鑰匙,出門。

    騎車來到李凱越住的大雜院,兩個人見麵後,一人騎著一輛摩托車來到劉波家門口。

    巧了,劉波剛扛著行李出來,準備坐火車去洛陽。

    原本,劉波沒讓習衛國兩人送行。

    諷刺的是,臨了也就隻有習衛國跟李凱越來送行,人情冷暖,這個時候劉波也是感慨萬千,或許自己以往真的沒交下朋友,更加諷刺的是,來送行的,還是當初的對頭。

    “衛國,小越,真沒想到,來送我的就你們兩個。”

    劉波有些莫名的傷感,與此同時也看出自己平時為人處事的失敗,或許換個環境是正確的,能夠從新開始。

    “別多想了。”

    習衛國過去,抬手拍了拍劉波的肩膀,“對了,那件青花大缸,已經弄明白了。”

    “是嗎?”

    劉波眼前一亮,問道:“到底是不是明朝的?”

    “不是……”習衛國搖搖頭,“是件元青花。”

    “元青花?”劉波一頭霧水,這元青花他還真沒聽過。

    習衛國向他詳細講述了一番,劉波聽後還是一知半解,直到幾年後,當元青花第一次被拍賣,拍出那個讓世人震驚的天價,他才知道這元青花到底怎麽回事。

    此時,劉波沒有在意。

    習衛國也就沒再多說,和李凱越一起將他的行李放到侉子車上,把劉波送到了火車站。

    “站穩腳,來個電話,我跟小越呼機你都知……”

    “嗯,走了。”劉波朝著習衛國笑著點點頭,然後朝著李凱越揮了揮手,拎著行李上了綠車火皮。

    “老習,走。”

    李凱越見劉波離開後,拍了拍習衛國的肩膀。

    “走。”

    習衛國跟李凱越上了侉子車,直接駛入了大馬路。

    天色已經大亮。

    習衛國沒有回四合院,而是騎車來到了琉璃廠,畢竟是古雅齋的鑒定師。

    走進店裏,習衛國看到高程跟高雅都在,兩姐弟都若有所思,不用問也知道是在琢磨那件青花瓷大缸。

    習衛國將元青花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至此,高雅才知道,原來那是件兒還不被人矚目的元青花。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實物,沒想到是件元青花,非常稀少的瓷器,將來很有可能大行其道……”高雅說完,想起了什麽,看向習衛國。

    “怎麽斷定是元青花的?”

    “有位華僑朋友,她在國外見過元青花……”

    “華僑?”高雅聽了之後,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想起高程曾經跟她提過,開口問:“男的女的?”

    “女的。”習衛國說。

    高雅又問:“怎麽認識的?”

    “練攤的時候……”習衛國也沒多想,見高雅問到盧雯迪,便把和她認識的過程說了一遍。

    “是你女朋友?”高雅突然冒出一句。

    “當然不是。”習衛國說道,看到高雅的臉上有了些笑容,但她還是問道:“那她幹嘛住你那裏?”

    “省錢唄,美國人民也不都是富翁……”

    習衛國說完,開口問:“對了,讓她來這裏上班怎麽樣?”

    “不行。”

    高雅的臉色變得更快,快的讓習衛國有些始料未及,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天兒了,但他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麽?”

    “不為什麽,店裏不缺人。”高雅回應完,問:“聽高程說,還有個紅顏知己也住你哪裏?”

    “沒錯。”習衛國點點頭。

    “怎麽那麽亂,就不能注意一下生活作風……”高雅正說著,察覺到習衛國臉上的變化,開口道:“當然,這不關我的事兒。”

    說完,高雅轉身回了辦公室。

    “怪了,今兒好像有些不大對勁。”習衛國自言自語著。

    高程卻是嘻嘻一笑,但卻什麽也沒說,有些話他不好說。

    原本,習衛國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把高雅給得罪了,擔心她以後會給自己穿小鞋。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中午的夥食不錯,吃的火鍋,就在高雅的辦公室裏,就連高程都覺得有些破天荒,三個人居然在姐姐的辦公室裏吃起火鍋。

    一天的工作結束了。

    明天是星期天,可以休息一天,在幾年後會變成兩天的休息日。

    習衛國騎車離開了古雅齋,接上高欣悅,兜著風駛出了古玩街。

    高欣悅坐在習衛國身後,將頭靠在她的背上,整個人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很少見的沒跟習衛國鬥嘴,連話都沒說。

    “怎麽了?”習衛國問。

    “親戚來了。”

    “親戚?”習衛國問完,馬上反應過來,但沒說話。

    “一個星期要上六天班兒,真累。”

    “是挺累的,但也得知足,幾億人還在麵朝黃土背朝天,要不是改革開放,大夥兒還吃大鍋飯呢……”

    習衛國說:“不過這單休日是該改改,改革嗎,電視上不是總說要跟國際接軌麽,以後沒準真能改成雙休日。”

    “真有那一天?”高欣悅來了精神。

    “或許。”

    “切!”高欣悅先是搖搖頭,然後張開雙臂:“要真有那一天,本姑娘就嫁給你。”

    “你說什麽?”迎著風,習衛國沒聽清楚。

    “我說,要真有雙休日的一天,本姑娘就嫁給你。”

    “哦……”習衛國說完,才反應過來,“那還是算了,單休挺好,苦點累點,也沒什麽。”

    “本姑娘要下嫁,你還不樂意了?”

    感覺到身後的高欣悅要動手,習衛國連忙說道:“算我沒說。”

    “那也不行,你趕緊的。”

    “趕緊什麽?”

    “諂媚諂媚我,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不會。”習衛國說:“這輩子我學不會的有兩樣,一是生孩子,兒是諂媚。”

    “你……”

    感受到身後的濃濃殺氣,習衛國連忙改口:“諂媚我是學不會了,這麽著,要真有雙休日的一天,我娶你。”

    “切,本姑娘還不樂意呢。”

    “求之不得。”

    “你說什麽?”

    “我說,誰娶到你,是誰的服氣。”說完,習衛國有些無奈:“得,還是諂媚了。”

    “諂媚是門大學問,本姑娘受用,說好了,到雙休日的那天,你娶我,我嫁給你。”高欣悅說完,把拳頭收了回來,同時將頭從新靠在習衛國的背上,雙手抱著他的腰。

    很溫暖,很舒服。

    “下車了,大小姐。”到家門口,習衛國踩下刹車。

    高欣悅邁腿下了車,一腳門裏一腳門外,忽然想起了什麽,問習衛國:“早點越來越湊合,雯姐是不是沒錢了?”

    “你真聰明。”習衛國語氣誇張,尤其聰明二字。

    高欣悅:“那當然,我看出來了,你沒看出來?”

    習衛國:“的確,要不說你聰明。”

    高欣悅:“還真學會諂媚了,說正經的,我們幫幫她。”

    習衛國:“怎麽幫?”

    高欣悅:“你資助下雯姐。”

    習衛國:“為什麽不是你?”

    高欣悅:“我工資還沒發。”

    “我工資也沒發,而且,我手頭上已經分文不剩了。”習衛國入手那件元青花,花掉了所有的錢,“辛辛苦苦若幹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也是。”高欣悅想了想,眼前一亮,“要不,你出手件兒東西?”

    “別打我東西的主意。”習衛國說道。

    “我的意思是,你先出手點東西給我舅舅,等有錢了就贖回來。”高欣悅說。

    “不行,等有錢了,東西不知道漲多少倍。”習衛國並不貪圖東西漲價,而是怕到時候沒錢贖回來,昨天他聽盧雯迪說,國外收藏市場非常的火爆。

    盛世收藏,國內經濟發展迅速,收藏市場眼看著就要一線飄紅,不能隨便出手任何一件東西,當然,日子的確有些不好過。

    得想想辦法!

    習衛國心裏想著,但手裏的東西不多,而且都是極為喜歡的,沒有一件兒舍得出手。

    “不想了,先研究元青花。”

    習衛國和高欣悅一前一後來到院子裏,除了元青花大缸,習衛國還看到一個熟人正在梧桐樹下的藤椅上和盧雯迪邊喝茶邊閑聊著。

    這位老人,習衛國太熟悉,高欣悅就更加熟悉,正是龍躍茶莊的老板,高欣悅的舅舅——錢中華。

    自從上次,錢中華作為中間人撮合了習衛國和石大千用畫換四合院後,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做客。

    “錢老。”

    習衛國進門後,看到了錢中華,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有事。

    “習兄弟,我可都等你半天了。”錢中華滿臉笑容的看向習衛國,以及自己的侄女高欣悅,見到習衛國他很開心,見到高欣悅的時候,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

    “舅舅”高欣悅喚了一聲。

    “嗯”錢中華點點頭,對於這個外甥女,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麽大的姑娘,成天跟習衛國泡在一起,倒不是信不過習衛國的人品,相反這跟習衛國無關,而是這丫頭自己樂意跟他混。

    反正這事兒,錢中華有些看不慣,不過,剛剛他聽盧雯迪說了些情況,心裏也算踏實了一些,最起碼知道他們兩個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錢老,這時候來,肯定有事?”

    “知我者,習衛國也……”錢中華說完,直接道:“聽說你入手一件兒元青花,所以……”

    “錢老恐怕要失望了……”習衛國提前打斷了錢中華的話:“這件兒東西我沒打算出手,最起碼,您也得等容我把元青花琢磨明白了?”

    盧雯迪聳肩一笑,看向錢中華:“錢伯伯,我說對了?”她很了解習衛國,知道他絕對不會出手這件元青花。

    “十萬也不行?”錢中華看問習衛國,他剛剛聽盧雯迪說過元青花,別看現在沒多少人了解,也正因如此,這種級別的藏品才更具收藏價值,況且還是件重器。

    所以,他才爆出一個十萬塊的天價,希望習衛國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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