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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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夫人?”眼見著芳銘陷入了沉沉思緒,急於知曉答案的柳洵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聽到柳洵發出的尖細軟糯的聲音,芳銘這才收回心神。她心覺有些失態,習慣性地抬手將鬢間的發絲撩到了耳後。隻聽她發出一聲低歎,這才開口說道:“想必當年的事情早就被人刻意塵封,你們自然不會知曉。說起來,是王長女福大命大,這才安然降生於世。但願今後,諸事皆能遂她所願。至於信物,怎麽可能會有?若我猜的沒錯的話,就算是尋回王長女後,也不會有人向她說起她生前之事吧?”

    有關王長女的事情,那群朝臣確沒有多說,不過柳洵有自己的法子,也是探得了不少小道消息。有關王長女母妃一世,知曉內情的也是極少,更何況當年李王後刻意隱瞞內情,曾參與過當年之事的宮人早已在不在人世了。反正那位李王後在他眼中,就不是個善茬,更何況她還執意要將她的女兒許配給他,現今想想,他仍是覺得頭皮發麻。好在是……惡人不長命,否則他也會遭那一對母女用各種陰險的法子荼毒至死了。

    十多年起,柳洵便不再願意聽各種淒慘悲痛的事情,所以他沒與芳銘聊得太久便關門謝客。實則,他本就對身在暗騎營的月詠感動了惻隱之心,想她一介女子,卻進了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殘酷了。而今聽聞她有可能是他一直以來苦苦尋找的王長女,頓時讓他如釋重負。若非如此,隻怕往後他與她,必有生死一搏。

    當日,柳洵並沒有扮成楊小姐與楊家老爺、夫人一同返回布衣鎮,他找了個借口與二老辭行之後,變回了自己本來的相貌後便直奔暗騎營。他並不指望月詠此時會在營中,而是想先打探有關昭王的消息。自那晚之後,他便再沒有回到昭王府,兩日來皆是老老實實地扮作楊家小姐等待獵物上門,誰知這兩日竟是風平浪靜,看來叛黨所派的探子,應是損失慘重。

    到了暗騎營後,他並未見著掌事慕子歸,營中除了幾名守衛便再無他人。他在營中轉悠了一圈,又與守門的二人聊了幾句,卻未曾探聽到什麽消息。無奈之下,他隻得悻悻而回。

    出了暗騎營,柳洵思忖之下,便欲去尋月詠。隻是她現在身在何方,他卻絲毫不知。那晚他是以昭王的麵目示人,所以現下他以這副本來相貌見她,應不會引起她的疑心。他暗自想想了她能去的地方,想必也唯有她自己的居所吧?隻是若想查以她的住處,看來還得請一個人幫忙了。打定了主意後,他也來不及細想是否妥當,便翩然朝目的地去了。

    陸天白怎麽也沒料到今日會來兩位不速之客,早上剛送走了顧長安,下午又迎來了柳家少爺。這柳少爺也非堂堂正正從正門而入,偏巧與顧長安一樣,都是從後院翻牆而入。當時他正幫著夫人在後院收集雪冬貯存,冷不丁看見個人影悄無聲息地飄到了眼前,害得他放下壇子一掌劈了過去,要不是那小子閃得快,就算是命大不死,估摸著也得殘了。

    “是你?”看清來人後,陸天白驚疑地問。

    “晚輩柳洵見過陸前輩。”堪堪避過陸天白出奇不意的一掌後,柳洵心有餘悸地朝他拱手一揖。

    陸天白也不還禮,瞥了他一眼後輕歎一聲:“此地不宜說話,你隨我來吧!”

    柳洵乖乖地隨他進了書房,垂手立在桌邊,瞧上去很是恭敬乖巧。

    “小子,先前答應你的事情,老夫都已經做到了。今日你不請自來,到底所為何事?”陸天白跟他也不客氣,走到窗邊的桌前坐了,邊說邊斟茶自飲。

    柳洵現下也是急於找到月詠,因此他沒有多想,便向他打聽起月詠的住處來。

    陸天白先前見過常英蓮留下的刺傷月詠的弩箭,對於用弩之人,他也是心知肚明。之所以留月詠在家中小住,他是唯恐暗騎營對月詠下手,也順便瞧瞧今上到底要如何更新換代。他本就存了警惕之心,現下聽柳洵如此發問,頓覺心中了然。但見他挑唇一笑,裝傻充愣地說道:“按理說,這營中的規矩你也是知曉的,營使之間互不相關,也禁止打聽私人事情。”

    “規定雖然是這麽定的,可是當有緊急任務時,這規定難免要因情況而稍作改變。”柳洵自知這話說出來不太有底氣,隻是他暗想若不盡快找到月詠,萬一關於她有可能是王長女的事情被薑國叛黨得知,那麽負傷的她就更加危險了。

    “哦?老夫執掌暗騎營這麽些年,對你小子這番言辭倒是聞所未聞啊,難道是慕掌事新頒的特令?”陸天白抬手捋了捋下巴的胡須,似笑非笑地問道。

    “正是如此。”柳洵厚著臉皮應聲道。

    “月詠乃是暗騎營使,自入營後便與老夫不再來往,你前來問她的居所,老夫怎會知曉?況且,若這特令真的是慕掌事所頒,那你該問的人,難道不應該是他?”

    陸天白瞥了他一眼,心中對他產生了十二分的好奇。先前他請他引薦他入營,並未細說緣由,隻說是奉家父之命前來天朝辦事。對於之前他與月詠聯手執行任務的事,他也有所耳聞。現今卻突然對她不利,想來應是奉了誰的命令。不過這命令絕不會是慕子歸所下,可像柳洵這樣普通的營使,理應不會接到今上的密令,這其中緣由,實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慕掌事現今不在營中,晚輩用盡法子卻一直聯絡不上。”柳洵此話倒是照實說了,從他今日進了營中後,便覺氣氛詭異,問了看門的守衛,卻是一問三不知。

    聽他這麽一說,陸天白心頭疑雲更濃。身為暗騎營掌事,雖不必親自出營執行任務,卻也要時刻與營使們保持聯係。而今柳洵卻說與他失聯,可見今上最近應是有什麽動作。如此作想,陸天白覺得事態越發的嚴峻,他擰眉打量了麵的柳洵一番,隨後從袖籠中掏出一方裹得緊實的巾帕遞到柳洵麵前:“你且瞧瞧,這裏麵的東西,是不是覺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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