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遠親就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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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關乎自己,皇上自然也希望自己的禦廚手藝精湛,能做出足以讓他驚豔的美味,來滿足他的口腹之。
所以,把此事交給州府,層層選拔,便其間免不了貓膩,關係到頭上的烏紗帽跟全家老少的命,也不會太過分,必須要有真本事才行。廚藝這個東西來不得假,便受賄也會在差不多的廚子之間選擇,而且,評委至關重要。
想到此,倒有些好奇這古代的廚藝大賽流程,現代曉青參加過不少廚藝大賽,從一開始在下麵比賽,到後來成了重量級評委,對於現代的廚藝大賽,可以說相當熟悉,但古代怎麽個比法兒,還真想不出。
安壽看了她一眼:“可惜安姑娘是咱們府裏的人,不然,若能參加,估計最後勝出的一定是姑娘。”
“壽叔可抬舉曉青了,冀州府多大,有多少廚子,曉青這點兒手藝實在算不得什麽。”
“姑娘就別謙虛了,其實各府裏的私廚也能報名,畢竟,若勝了便可代表冀州進京。”
曉青好奇的問:“進京就能當禦廚了嗎?”
安壽搖搖頭:“真要這麽容易,禦廚可就不稀罕了,咱們大燕多少州府,每個州府有三個名額,你算算有多少,這麽多廚子,若都進了宮,估計禦膳房連站腳的地兒都沒了,自然還要比個高低,甄選出三位來,明年開春再跟禦廚比試,勝出者不禁會進禦膳房,皇上也會賞賜,想想那些大比的舉子,還需三年才有機會,且人家是讀書人,就該著光宗耀祖,可廚子也有這樣的機會,能不打破頭嗎,所以,每年各州府的廚藝大賽可是熱鬧呢。”
“是誰都能報名嗎?”
“怎麽可能,若是誰都能報名,誰都來碰碰運氣,豈不亂了,需得有真本事的大廚才成。”
“怎麽知道誰有真本事呢?”曉青不明白,這裏也沒有廚師的資質考試,證照之類,難道能看出來,還是說挨個試菜。
安壽笑道:“這有什麽難的,冀州府雖不小,可真正有本事的廚子,不是在各府裏當私廚,就是在各大酒樓館子裏,咱們冀州府數得上的館子,一共也就四家,咱們安記酒樓,城南的順福樓,城西的吉祥居,城北的留香坊,這四個館子裏的大廚,自然都是有號的,再有,就是各府裏的私廚,誰不想自己府裏出個禦廚呢,有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所以,各府的私廚也會報名。”
曉青:“這麽說,咱們安府也在其內?”
安壽點頭:“那是自然,別處也就罷了,這冀州府,咱們安記酒樓可是頭一份的,去年冀州府的前三有兩個都是咱們酒樓的大廚,老孫頭跟趙長庚,另外一個是知府大人府裏的私廚,陳二狗。”
曉青撲哧一聲樂兒:“怎麽叫這麽個名兒?”
安壽:“真要是家裏有銀子供著念書,誰學廚子啊,窮的吃不上飯了,才指望著孩子學點兒手藝,當個廚子至少能吃飽,便進了這行,陳二狗家裏四個兄弟,老子娘想不出啥好名字,就從大到小分別叫大狗二狗,三狗,四狗,他排老二,便叫陳二狗,是個聰明的,在南邊學了十年,做了一手好南菜,在冀州,除了咱們府上姑娘的兩位師兄,就數他的手藝了,不過,他要是跟姑娘比,可就差遠了。”
最後還不讓拍曉青一句馬屁。
曉青估計兩位師兄不會報名,她看得出,師傅厭倦爭鬥,哪怕是廚子也避不開,五年前那場禦廚大比,究竟出了什麽事兒,竟讓師傅輸了,還斷了手腕。
雖說沒親眼見師傅上灶,可從師傅給自己講的那些經驗,也能知道師傅的廚藝之厲害,很難尋到對手,當年的天下第一廚,可不是徒有虛名。
而作為廚子,這場冀州府的廚藝大賽,無論如何都想去看看的,可惜,自己並非自由身,便是自由身,這樣的比賽,怕也靠不上前。
忽的眼睛一亮,想起一個人來,安子和,對啊,他是安記酒樓的大管事,跟他說說,尋一個近些的位置應該不難吧,隻不過,他要是不來別院可怎麽辦,難道自己去找他,對啊,去找他不就得了。
想著,便有些迫不及待,正趕上明兒休息,也就不再別院懶著了,趁著一早涼快跟安壽說了一聲去冀州城了,在官道搭了一個進城的牛車,晃晃悠悠進城的時候,還不到晌午。
曉青給了趕車的幾個錢,下來才想起安記酒樓有四個,自己去哪兒找安子和?更何況,如今廚藝大賽在即,不定多忙呢,或許安子和根本不在酒樓也未可知。
曉青在城門口站了一會兒,倒想起個人來,柱子,要不先問問柱子再說,想著,便奔著城東來了。
她如今不是酒樓的大廚,貿然進後廚不妥,便想從前門進,尋個認識的夥計,把柱子叫出來,不想,卻遇上了個小麻煩,門前的夥計不讓她進。
曉青在酒樓幹的日子不多,而且,大都在後廚待著,完了事兒就回幹娘家,接觸的也就是後廚的人跟傳菜的夥計,還有就是安誌,前頭跑堂的雖有幾個臉熟的,偏趕上今兒守門的倆夥計都是生臉。
隻看了曉青一眼就伸手攔住了她的路:“小丫頭走錯地兒了吧,想吃麵老趙家的麵攤子排隊去,想買零嘴,那邊兒有個賣糖燒餅的,這兒可是安記酒樓小紅帽與大灰狼。”說著,兩人的眼不住往曉青身上掃,頗有些不懷好意。
曉青皺了皺眉,安子和這個管事當得真不咋地,這種夥計還能擱在外頭,要知道大門外迎客看著輕鬆,卻至關重要,若是一來就給食客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便裏頭再好,菜品再精致,也不會再來第二回,畢竟,人家是來下館子吃飯,沒說來找不痛快的。
兩個夥計見曉青不動勁兒,便有些不耐煩,其中一個夥計竟伸手來推曉青,曉青不禁惱起來,抓住他的手腕,一側身把他甩了出去,那夥計跌了個狗啃泥。
另外一個夥計見同伴吃了虧,指著她:“你這丫頭敢來我們安記酒樓找事兒,莫不是活膩歪了吧,小爺今兒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說著掄著拳頭就打了過來。
跟女孩子動手的都是人渣,曉青正想給他一腳,忽見安誌跑了出來,想起這畢竟是安記酒樓,鬧起來不好看,便往後退了幾步,叫了聲安管事。
那夥計沒回頭,不知道安誌來了,聽見曉青叫安管事,隻當是忽悠呢,挽了挽袖子:“你這丫頭少拿管事的嚇唬我,跟你說,管事不來還罷了,來了你這丫頭就擎等著倒黴吧,非把你這丫頭送衙門裏打死……”話沒說完就被人從後頭提了脖領子,隻覺一個巴掌影兒落了下來,啪一聲打了個滿臉花。
安誌這個氣啊,自己就錯眼兒的功夫,就出了大事,這倆夥計是剛來的新人,是老孫頭的外甥兒,跟自己說了幾回,瞧著老孫頭的麵子就要了,嫌後廚的活兒累,老孫頭又請自己吃了兩頓酒,才把這倆人安置在外頭迎客,今兒才頭一天,就先把這位姑奶奶得罪了。
這姑奶奶是一般人能得罪的嗎,這不上趕著要砸自己的飯碗嗎,越想越氣,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那夥計眼前直冒金星,二話也沒有,直接叫來賬房:“給這倆結算工錢滾蛋。”就算是老孫頭的遠方親戚,他這兒也招不開這麽不長眼的小子,簡直就是瘟神。
兩個夥計迷迷糊糊的跟著賬房走了,到了裏頭還捂著臉氣不忿呢:“先生,管事今兒這是抽什麽風,我們哥倆怎麽就結工錢走人了。”
賬房先生看了兩人一眼,一個兩邊臉都腫的老高,跟豬頭似的,另一個摔的不善,門牙都磕掉了一個,一嘴血,看著狼狽非常,卻仍一臉不服,聽他們提起老孫頭,不禁哼了一聲,:“你們是老孫頭的遠親就自覺了不起了,可知剛那位是誰?”
“誰啊?那丫頭有些姿色,莫非是管事的相好。”兩人越想越覺得隻有這個原因能解釋,卻聽賬房先生道:“你們倆還是別胡說八道了,真要是傳出去,別說差事,小命都懸了,什麽丫頭,那是咱們府裏的大廚安姑娘,鄭禦廚的弟子,府裏兩位大廚的小師妹,前頭老孫頭回家養病,這位來頂了幾天,後來找大廚心疼師妹,來替了她,你們倆不長眼,得罪誰不行,得罪了這位,不讓你們結賬走人,安管事就得走人了,趕緊著,甭廢話了,拿著工錢滾蛋,就你們倆這身懶肉,家去躺著正好,找什麽差事啊。”
賬房早看這倆不順眼了,奸懶饞滑都占全了,吃飯靠前的準有這倆,幹活卻沒他倆的影兒了,什麽東西啊,老孫頭當自己是誰了,什麽破爛親戚都往這兒塞。
兩人心裏雖憤憤不平,卻也隻能拿著工錢走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