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偏離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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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裏歐、艾瑞克、丹尼爾,這三個回家方向一致的家夥分成了三個方向。
首先是艾瑞克,他要去老區,拜訪瑪麗。裏歐請求了同去,但艾瑞克拒絕了,“你擔心我會她一個普通人類做什麽嗎?你以為我是什麽人啊?”
呃,合約殺手?欺騙空巢老人的自由魔法師?大家選一個。
結果依然是拒絕,“放心,我不會做什麽糟糕的事情,我保證,她都不會知道我去拜訪過她,我已經在她身上失效了一次魔法,我無意再在她身上犯同樣的錯誤。”
然後是丹尼爾。丹尼爾也沒有回家,而是往蘿拉的公司去了。要去和蘿拉回合,蘿拉那邊公司聚會,邀請了他。這沒什麽值得關注的,別理會了。
最後的裏歐,裏歐要去斯通先生那邊。裏歐需要一點解答,關於這座城市的解答。裏歐不覺得現在這座城市的曲字會能給自己回答,但,在斯通莊園,不是有一個來自曾經,還在崇拜黑魔法的曲字會成員活著麽,伊芙。
這座城市,絕對有什麽秘密。這秘密吸引了曲字會,吸引了吸血鬼在這裏築巢,吸引了幾十年前魔法工會派來了當時還屬於魔法工會的科林先生,吸引了玩具廠對這裏的窺探,以及,作為魔法工會中身份特殊的考夫特,把裏歐弄來了。
裏歐需要一點線索。
在天暗沉下去之前,裏歐達到了斯通莊園,挺巧的,在門口和喬治碰上了。
喬治看起來氣色不錯,下巴朝裏歐仰了一下就沒理會的進了莊園正門。裏歐也沒在意,走了自己的路,從車庫進入斯通先生的魔法實驗室。
有些意外的,一直在這裏的伊芙不見了。書櫃區,試驗區,一個生物都沒有。
通常裏歐來後都是看書,也不需要什麽仆人或管家的看護,導致現在這裏一個沒有的情況讓裏歐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幹什麽。
反正是要等伊芙的,裏歐拿起了上一次沒看完的書……不,放下,在書櫃上尋找自己第一次看的那本斯通先祖的日記。裏麵一定有點什麽之前自己沒注意的東西。
爭吵聲一旦出現後越來越近。
裏歐暫時合上書,從書櫃裏探頭看一眼。
伊芙確實出現了,但飄在三個人身後,斯通先生,哈密頓·斯通,和一個,中年婦人。
裏歐的反應很快,隱藏了身形,希望沒人注意到自己——因為除開伊芙,那三個人,就是斯通家。那個婦人,是哈密頓的母親。裏歐不記得自己在哪裏看到的了,年輕版的斯通先生,和年輕版的這個婦人,加上兒童時期的哈密頓。
“哇哦,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婦人的聲音很大,“我要求太多了?我們三個人一起進行一次晚餐,這要求太為難了?!你要用跑來這裏來避免我們和我們的兒子難得的進行一場家庭晚餐?!”
“希拉。”斯通先生看了這婦人一眼,“我們不是家人,你和我離婚了,記得麽?所以如果你想和你兒子共進晚餐,請,隨意!他就在這裏!隨便你想帶去哪裏!去吧!別拉上我!”
哈密頓一臉便秘的樣子,似乎不準備說話。
“你怎麽這麽……冷!”希拉看起來也是一副富貴雍容的模樣,並不誇張,傳統的那種,別在胸口的珍珠別針在激動的手臂開合下微微翹著,“這是我們兒子!他需要他的母親和父親一起處理他的問題!你怎麽這麽隨意的用我們的分開來逃避我們兒子的問題。”
“呃……母親,我真的沒……”哈密頓試圖說點什麽。
“你閉嘴!”被打斷了,好直接,“我需要的,就是我們再次坐到一起,真心也好,裝也好,坐在一起!解決問題,像任何父母解決子女問題那樣!”大概是被斯通先生好不理會的繼續前行惹惱了,照著斯通先生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在斯通先生一臉懵逼的轉頭的時候,“魔法很重要?!比你兒子還重要!”話題大概在情緒使然下,發生了微妙的偏移,“每一次你都這樣!讓魔法擋在所有事情前麵!現在又是這樣!”
斯通先生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瞪住了希拉,“魔法!就是重要!因為我們是魔法師!我是!我的兒子!你的兒子!”都是同一個,便秘表情的哈密頓,“是魔法師!所以你關心的東西,都沒有魔法重要!因為我們就是魔法師!你不懂麽!女人!”
“哦!哦!!”這拔高的音調,希拉一把拉住了斯通先生的領口,“你叫我什麽?女人?嗬嗬,女人?!”眼神變的尖利,“所以這就是你要教給你兒子,我們兒子的教育嗎?在這個世界排個位!第一位的是魔法師,然後是男人,然後!才女人?女人是最不用在意的東西?!”
哦,天啊!發生了什麽!
斯通先生的臉開始張紅,“呃!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掙脫了一下,居然沒有掙脫掉一個中年婦人的抓,呃,也是沒救了。
“我不可理喻??”希拉好像在乘勝追擊?
“對!你就是不可理喻!”斯通先生放棄了任由被對方抓著,指著已經有躲遠動作的哈密頓,“他不過是回來了而已!錯過幾天大學而已!你非要把問題上升到這種高度上??你不是不可理喻是什麽?!”
“錯過了幾天大學?”希拉不準備輕鬆的放過,“你叫那是錯過?!哈密頓!”誰都不放過,“告訴你父親!你在學校做了什麽?現在是什麽人在給你做作業?誰在替你出勤學校的課堂和活動?”
“呃……母,母親……”
“說!”
“呃,一,一個學長……”哈密頓結巴著,看了眼斯通先生,“我用了魔法,認知改變,很成功,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我……”
斯通先生撇了撇嘴,大家會意外斯通先生嘴裏說出的話,“你有注意時效麽?”
“恩,注意了,我的魔力量至少可以讓這種情況維持一個月不被人發現。”
“很好。”斯通先生似乎在滿意自己兒子的做法。
“很好?!”希拉已經把斯通先生的領口擰成麻花了,“你叫這很好?!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陌生人,在代替我們兒子應該享受的大學生活!你叫這很好?!!”
“我的天啊!”斯通先生終於爆發了,一把攘開了希拉的抓,“你夠了沒有啊!我還需要對你說多少遍!我們的兒子,是魔法師!他不是什麽大學生!如果這就是他滿足你的要求非要像個平庸人類那樣的去體驗所謂的大學生活!那這就是他的體驗方式!!你能就這麽放下了麽!接受現實吧!你的兒子!我們的兒子,不會是你想象的那樣平凡人!需要裝作去過這種平凡的生活!”
希拉退後了幾步,不可思議的看著斯通先生,這個曾經她稱之為丈夫的家夥,“平凡生活。”搖著頭,語氣,意外的平靜,“很可恥嗎?而且……”深呼吸,“你以為你是誰?神嗎?魔法師又怎麽了?你們很偉大嗎?”
希拉環顧了一下斯通先生的魔法實驗室,手指點過一件件器物,“這些都是什麽?魔法器嗎?嗬嗬,你口裏神奇的,有‘平凡’人無法想象的作用的魔法器嗎?”收回手,眼神冷了下去,“除了在這裏落灰,這些神奇的魔法,還能幹什麽!”
有沒有感覺爭吵的問題,又發生了微妙的轉變?確實——
“張開你的眼睛,我親愛的前夫。”親愛的前夫,這稱呼,好刺心,“看看外麵的世界?你偉大的魔法,做了什麽?讓人的生活變美好了?讓人不再傷痛了嗎?讓人都過上幸福的生活了嗎?”隨著斯通先生的捂眉,希拉給了答案,“不!”鏗鏘有力的,“你偉大的魔法!對這個世界!沒有一點用!!”
一個響指!如同警鍾!希拉揮舞著手,盯著自己的兒子哈密頓,“看看周圍,我的兒子!這裏,就是父親的最看重的魔法!在這裏!隻能在這裏!外麵的世界,他嘴裏那個平凡,永遠比不過魔法重要的世界,才是真的世界!真正的生活!這裏的?什麽都不是!”
拉起了哈密頓的手,“兒子!聽我說,我不是讓你平凡。你是特殊的,你是魔法師,我知道。但,別像你父親一樣。這裏就是你父親的世界,別讓這裏成為你的未來。你可以一直是魔法師,但在外麵,你什麽也不是,我希望你在外麵也是什麽,科學家?藝術家?工程師?請,成為什麽,用你的生命,成為什麽,在這裏真正的世界裏,留下點什麽!不要用魔法擋在你的人生前,用魔法師斷掉了你自己的人生然後什麽也不是。”
強有力的結束,不是麽。
希拉側頭最後看了一眼斯通先生,搖搖頭,“我看我們裝成一家人的晚餐是不可能了,你贏了,又一次,我放棄。”拍了拍哈密頓,“兒子,記住,如果你對你父親對你準備的人生,這樣的。”嫌棄了看了眼這實驗室,“生活,有任何疑問,你知道我會在真正的世界,平凡的世界等你。”撫摸過哈密頓的手臂,搖了搖頭,走了。
沉默好久。
“裏歐在書櫃後躲著。”伊芙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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