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奪得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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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是嫡出的,夏蓮皇後又甚得皇帝的真心,所以五皇子的婚事自然是不能馬虎的,皇帝早就擬好聖旨,要給費府加封。
之前他因為舒姨娘害了費墨蕊的事情怪罪費墨陽,但是如今也已經過去幾月有餘,現在不管是為了給夏蓮皇後臉麵,還是看在純善皇後的麵上,他都不打算再繼續追究,打算給費府眾人官複原職。
費墨陽入宮前便得了消息,此時別提多得意了,不時的拿眼去瞟費靖月,帶著暗示和警告,他費墨陽翻身的日子就要來了。
林雙兒因為給了他神仙水,也算是變相控製了他,所以雖然林雙兒對他不太好,他依然對她重視無比,此時也是帶在身邊的。
長姚等人也一起入了宮。
因為是兩家聯姻,原本也算家事,所以女眷也能參加,剩下的便是一些相關的官員們。
有人問費墨陽怎麽沒有見到張氏,他意味深長的看了費靖月一眼,道:“母親病中,不宜麵聖。”
他心裏打算著,隻要自己手中恢複了權利,那麽救出母親也是分分鍾的事情,隻要費靖月一出嫁,這府上也沒有人能將他們母子二人如何,他現在隻需忍耐片刻,這大仇總能報的,所以他麵上帶著偽善的笑容,半句不提張氏被費靖月軟禁之事。
二人是麵和心不合,在外人麵前一副父慈女孝,不過是為了各自的打算罷了。
承順帝今日很高興,麵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似乎之前對費府的怪罪都已經遺忘的一幹二淨,他見所有人都來齊了便問道:“欽天鑒可在?”
一個朝臣出列。
問他主要是一些星象衝突,行禮的時辰等等,其實這也是走個過場,在定日子的時候便早就推算過的,今日不過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給個準話兒罷了。
雖說是之前就準備好的,但是細節冗長,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得好的,他按照流程一一給皇帝和皇後報告著。
夏蓮皇後聽得很仔細,不時還會提出問題,這一細節便耽誤了一個時辰左右,長姚也如同夏蓮皇後一般,認真聽著,生怕錯過了什麽重要的細節,在場的人唯獨費墨陽,早就不知道神遊到哪裏去了。
接下來便是禮部的事情,也是冗長的細節,一點一點的慢慢道來,幾個官員輪流著說,就連乘坐的轎子是什麽樣子的規格,穿的喜服是什麽樣子的花紋飾物都事無巨細的一一道來。
剩下的還有送到費府的聘禮,費靖寒的嫁妝等等,全部都一一敲定,等這些都走了一遍之後,已經過了三個多時辰了。
費墨陽站的累了,有些疲乏,嘴裏也打著大大的哈欠,一副煙鬼煙癮犯了的模樣。
承順帝似乎很有耐心,一一聽完相關朝臣的匯報,畢竟是嫡子娶妃,馬虎不得。
費墨陽越發覺得難過,特別是身上猶如有蟲子在爬,癢的難受,甚至這種癢慢慢蔓延到了骨頭裏。
他知道這是要喝神仙水了,可是皇帝似乎有著用不完的興致,還在問著一些具體細節,他眼睛發花,恨不能馬上結束這場麵見,好好去喝上一口那神仙水。
好容易等皇帝說完了,下一步便是冊封,雖然有賜婚,但是卻還是要有冊封,再由史官記入宮中的記檔中。
皇帝身邊的太監走了出來,謙恭的拿著那道黃布,攤開來念道:“謹遵聖旨,費府嫡女費靖寒,秀外慧中,聰穎過人,特冊封為五皇子妃,嫁入皇家,賜封寶冊印信。”
費府眾人跪下謝禮,費靖寒接過聖旨。
接下來便是對府上眾人的冊封,第一個自然是費墨陽,之後便是兩個兒子,男丁分封完畢後,便是命婦,加封誥命等等。
費墨陽好容易等到這一刻,他內心激動,雖然身上已經煎熬難忍,但是他卻硬生生止住了,跪在地上謝恩。
承順帝滿意的看著下首的一幹人等,這也算的上是給了費墨陽一個警告,除了費靖鬆的職務比以前的低,其他人都得到了比以前更高的官品分封。
費墨陽原本是跪在地上的,突然一陣細細的鈴鐺聲音傳入他的耳中,這鈴聲對他來說,卻恰恰要了他的命。
往日林雙兒在給他神仙水的時候,都會輕輕抖動手中的一串鈴鐺,這鈴鐺聲音並不大,但是隻要鈴鐺一響,便有神仙水,日子久了便對他形成了條件反射,隻要鈴鐺聲音響起,那便是神仙水到了。
他原本就已經饑渴難耐,再加上這鈴鐺的刺激,當場便發作了,當著天威便倒地不起,身子蜷縮在一起,嘴裏呼和著:“神仙水,神仙水。”
他這一搞,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怎麽的好好的人,說倒地就倒地,嘴裏還流出哈喇子,一看便讓人生出惡心來。
“父親,你怎麽了!”費靖月第一個衝上去,抱住費墨陽,而費墨陽隻有這三個字,再沒有其他的話。
皇帝震怒,這人殿前失儀已成常態了嗎?上次是她的小妾發瘋,如今換做是他。
他正想開口詢問,夏蓮皇後開了口道:“費將軍似乎有什麽惡疾,要不請周太醫來看看。”
她這麽一說,皇帝自然也不會表示反對,很快周太醫便匆匆趕來了。
他見到費靖月,心領會神,上前直接握住了費墨陽的手腕,替他診起脈來。
半響,他從兜裏掏出一枚藥丸,放入費墨陽的嘴裏,然後才跪在地上複命道:“回稟陛下、娘娘,費大人這是服用了五石散,此刻是藥力發作,才會有此症狀。”
他這話一回,承順帝頃刻間便大怒,五石散,這是禁藥啊,這費墨陽竟敢私自服用。
他龍顏一變,嗬斥道:“費墨陽,你好大的膽子!”
但是費墨陽此刻陷入了五石散的幻覺中,哪裏聽得見他的話,周太醫給他服用的是鎮定的丹丸,他服下後,人也跟著鎮靜下來,更不可能答話。
“陛下贖罪!”費府眾人跪在地上,紛紛為費墨陽求情,唯獨他自己,一副不管自己的事情的樣子,呆呆傻傻的看著承順帝。
“真是無救了!”承順帝嗬斥。
夏蓮皇後見狀,出言道:“陛下息怒,不管費卿家是為何服食五石散,這都是犯得大罪,自然不能輕易饒恕的,但是念在他是寒兒父親的份上,還請陛下從輕發落。”
她語氣溫柔,讓承順帝消了不少氣,費靖月和費靖寒也一個勁兒的磕頭,求他寬恕。
他想了一想道:“費卿家實在糊塗,但是我朝有規矩,凡是服用禁藥的人,不許入朝為官,我看先暫時剝奪費墨陽的官爵吧,至於他,便譴在府中戒毒,不得外出。”
這已經是最輕的責罰了,也是因為今日有喜事,再加上費墨陽的關係複雜,不然若是落得旁人,恐怕已經受了重罰了。
眾人紛紛磕頭謝恩,不被費墨陽牽連已經是府上的榮幸了。
承順帝雖然生氣,但是看在夏蓮的麵子上,讓眾人起身,不再責罰。
眾人紛紛站起來,唯獨費靖月還跪在地上,眼裏流出兩行清淚來。
她是與費墨蕊最相像的人,承順帝一直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那般,現在見她流淚,心裏扯了一下,就想出言安慰。
還不待他說話,費靖月便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陛下,月兒還有話。”
承順帝隻怕她止不住哭泣,以為她是覺得自己對費墨陽責罰重了,正想著怎麽去挽回,卻聽她道:“其實父親吸食五石散已有時日,月兒無意發現,也多番相勸,哪知父親不聽,還斥責月兒。”
她不時抹著淚兒,看得承順帝心疼,此時便隻顧心疼她,卻恨起那費墨陽來了。
“陛下,我祖母病重,無法理事,而母親又有腿疾,府上所有的擔子都落在了長姚母親身上,月兒與七皇子的婚期將近,如今寒兒也出嫁了,這府上。”她說得悲戚,讓人生出同情,紛紛暗歎費墨陽不成事。
在一旁的長姚也出言道:“前些時候父親被罷官,心裏鬱結,無心打理府上事宜,府上的所有田地鋪子全都破敗,虧得月兒還有些積蓄,不然這府上的日子。”
夏蓮皇後聽聞這話,也生出一絲憐憫道:“陛下,這費府沒有主事人確為不妥,費卿這毒也不是一日兩日能解除的,我看倒不如陛下做主,讓費小將軍早繼家業,以撐起整個府第。”
大順的規矩是若是父親健在,家中的兒子是不能繼承家業,管理府第的,但是費府如今的光景,卻讓承順帝有些為難,若是再讓費墨陽做主,恐怕費府大大小小都要餓死了。
他道:“費卿好生養著,解除毒癮,這府上便暫由費小將軍主理,一切事宜聽從費小將軍安排便是。”
費靖月的目的達到了,她便是要這句話,隻要有了皇帝的聖旨,費靖樵便是名正言順的家主,至於費墨陽,丟在別院讓他自生自滅便是,這府第已經拿到手了。
回到費府,費靖樵看著自己這個妹妹,她悄無聲息的便解決了一切難題,讓他真正的拿到費府的家業,這一切都讓他刮目相看,心生佩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