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你好像很想生我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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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馨兒猛一抬頭,正對上陸謙豪狐疑的眼神,她慌亂地低下頭,輕聲說,“我老公也姓阮,阮姓是越南第一大姓。”

    陸謙豪了然地點點頭,“對了,你們為什麽要到中國來,越南不好嗎?”

    “我在越南已經沒有親人了。”

    “那你老公呢?他也沒有?”疑雲再次浮現在陸謙豪腦海裏。

    阮馨兒不說話,隻是搖頭。

    不一會兒,小文就被護士推到了病房。陸謙豪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遞給阮馨兒,“拿去吧,什麽時候方便什麽時候還。”

    阮馨兒感激地接過支票,承諾道:“我會每個月分期還你的。”

    陸謙豪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隻是轉了話鋒,“孩子病了,你老公知道嗎?”

    阮馨兒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點頭道:“知,知道的。”

    “那他怎麽還不來?”陸謙豪滿臉不悅,伸出手朝她麵前一攤,“把電話給我。”

    “你要做什麽?”阮馨兒下意識地把手放進口袋裏,緊握住手機。

    “我給他打,問問他這個兒子還要不要了。”

    “不要。”阮馨兒難得聲音很大地叫了出來,“他很忙的,你不要打攪他。”

    見阮馨兒如此護著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陸謙豪心中的火一下竄到腦門上,他怒極生笑,“好,好。你要自己一個人扛著那就隨你!”說完,他轉身拂袖而去。

    望著陸謙豪生氣的背影,阮馨兒咬了咬唇,愧疚的垂下頭。

    陸謙豪坐在車裏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至極。那個女人心疼老公,愣是沒讓人家到醫院來,他他媽算什麽玩意兒,在這裏陪著她忙前忙後,還主動送錢,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孩子爸呢!賤!真是太賤了!

    他懊惱地拍了下方向盤,發動車子,迅速駛離醫院。

    簡蘇感覺自己睡了好久,而且還做了許多夢,都是有關她和紀寒時的。所以,當她醒來的時候,隻希望昨天晚上的事隻是一場噩夢。

    可是,小腹的隱痛卻在無情地提醒著她,昨夜的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

    “太太,你醒啦!”熟悉的女聲讓簡蘇打了個激靈,她轉過頭,驚訝地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孩。

    “小娟?”她下意識朝房間掃視一圈,確定這裏是紀寒時的臥室,並不是在關家,“你怎麽在這裏?”她十分詫異。

    “太太,我……”

    從她閃爍的眼神和吞吞吐吐的話語裏,簡蘇似乎明白了什麽,“你是紀寒時的人……是嗎?”

    小娟輕嗯了聲,點點頭。

    簡蘇淒然地笑了起來,笑聲很低,夾雜著難以掩蓋的心酸。

    原來紀寒時早已預謀一切,在她身邊安插許多眼線,難怪每一次在她遇到危難的時刻,他都能第一時間趕到,她還傻兮兮地以為這個男人與她心靈相通。

    “太太……”小娟想要對簡蘇解釋,卻被簡蘇打斷了話,“紀寒時呢?”

    “先生還沒回來。”

    簡蘇不再說話,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琥珀色的梨形吊飾晶瑩剔透,在光線的折射下釋放出璀璨的星光,宛如一個美麗的夢。可再美的飾品若失去了光的照耀,它就隻是普通的玻璃珠子,美夢也便破碎了。

    就像現在的她,當知道了紀寒時與她結婚的真相的那一刻起,她對於幸福的憧憬便被無情地摧毀了。

    “太太你餓嗎?我讓廚房煮了點粥,我去拿給你。”小娟的問話打斷了簡蘇思緒。

    簡蘇無力地搖頭,“不用了,我不餓。”

    “還是吃點吧,你現在身體太虛了。”小娟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簡蘇歎了口氣,偏頭瞟了眼床鋪,身下依舊是那張鮮紅的床褥,這是她親自挑選的,名叫“永恒愛戀”,被麵上運用了多種繡花元素,有象征圓滿、濃情、富貴的牡丹,象征希望和幸福的月季,象征百年好合的百合,還有,喻意多子(紫)多福的紫荊花。

    多子多福?嗬~

    簡蘇閉上眼睛,抬手撫上自己的小腹,心再一次疼痛起來,那個小生命已經沒有了吧。不過,昨夜看紀寒時見她流血時無動於衷的冷絕神情,她知道他是不在乎的,他嫌她髒,這個孩子他怎麽可能會要?孩子沒有了,他應該很高興。

    不一會兒,小娟端著一碗粥返回了房間,手裏同時還拿著一個藥盒。

    她把靠墊放在床頭,扶著簡蘇坐起來。

    見簡蘇皺眉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模樣,小娟寬慰道:“太太,醫生說了,你有點先兆流產,所以要格外注意休息。”

    “你說什麽,先兆流產?”難道孩子還在?簡蘇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小娟點頭,把手裏的藥遞給簡蘇,“是啊,這是醫生配的保胎藥,讓你每天早晚定時吃。”

    對於小娟所說的醫生的事,簡蘇一無所知,那天她痛暈了過去,以後發生的事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對了小娟,是誰找的醫生?”她問。昨晚,紀寒時冷酷決絕的麵龐她依然記得,可心裏還是很期待那個人會是他。

    “是林管家。”小娟說。

    失望再次掩埋了希望。簡蘇拿過藥丸就著粥吃了下去,嘴裏泛起一陣苦澀。

    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昨晚紀寒時不是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嗎?對她的愛都是偽裝,自己怎麽還執迷不悟,癡心妄想那個男人能對她存有一絲絲的感情?

    吃完東西,簡蘇再次躺回床上,可能是懷孕的緣故,身體很乏力,不一會兒就又睡覺了。

    幾近傍晚的時候,簡蘇被門外的聲響吵醒。仔細一聽,是紀寒時的聲音,她心裏猝然一驚。

    “誰讓你擅作主張?”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深沉磁性,隻是語氣卻冷得讓人發抖。

    “大少爺,當時情況緊急,您的電話也打不通。所以……”林管家平靜地答道。

    紀寒時冷冷一哼,打斷道:“所以你就替我作決定了?”

    林管家沉默,隻聽紀寒時又說:“這次就算了,以後要是再這樣,你就回家養老吧。”

    “是,大少爺。”

    門外安靜了下來,片刻,房門被人打開,猜測應該是紀寒時進來了,簡蘇趕緊閉上眼睛,把被子拉到頭上。

    感覺到一道身影站在了床邊,簡蘇心髒慌亂的撲撲直跳。

    是紀寒時,不會有錯。

    因為隻有他,周身才會發出如此駭人的冷氣。

    藏在被子下的手緊張地握成兩個拳頭,簡蘇全身繃得緊緊的,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被子外的動靜。

    “嗬~”紀寒時的一聲冷笑隔著被子傳了進來,“別裝睡了。”他一語拆穿了她。

    簡蘇仍舊不動,裝作沒有聽見。隻是下一秒,她就被一道刺眼的亮光灼到了眼睛,剛還在身上的被子瞬間就被男人扯到了地上。

    “你要做什麽?”她強抑心裏的憤怒和恐慌,直直地盯視著他。他的眼神比他周身的氣息還要冷,簡蘇身體不禁打了個寒噤。

    紀寒時麵無表情地睇著她,半晌,才緩緩坐到了床邊。

    他瞟了眼簡蘇微微起伏的小腹,虛眯起眼簾,隨即伸手捏住她臉頰兩側,他力氣很大,讓簡蘇忍不住吃痛地張開了嘴。

    “沒想到你居然懷孕了。”他眼裏淬著冰,語氣極盡輕蔑和鄙夷。昨晚,他原以為她腳下的血是摔倒後受傷所致,沒想到竟是……

    簡蘇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一隻手去掰紀寒時的手,另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撫到了肚子上,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勢,她害怕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麽?”

    紀寒時如鐵臂般手撼然不動,視線不急不徐地再一次投向她腹部,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怎麽?你好像很想生我的種?”

    簡蘇難堪地紅了臉,她是很想留下這個孩子,畢竟這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可紀寒時的諷刺又讓她覺得十分屈辱。

    “紀寒時,你混蛋!”她忿恨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從唇縫裏迸出這句話。

    紀寒時鬆開手指,拍了拍女人被捏紅的臉頰,冷笑道:“既然你這麽想生,我就如你所願,反正一個孩子我還養得起。不過簡蘇,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孩子永遠也別想得到我的愛。所以,到底要不要生,你最好考慮清楚。”

    簡蘇目光死死地攫住紀寒時冷硬無情的臉,身體不由自主地在顫抖,他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這個孩子他不想要,即使她一意孤行生下他,那也隻是一個冠了他姓氏的累贅,一生得不到父愛。

    “考慮清楚後就告訴林管家,如果要打掉的話……”

    “我要生。”她冷聲打斷了他,雖然已心如死灰,卻也拿定主意,她要這個孩子,她會給他加倍的愛以彌補缺失的那一份。

    紀寒時眼眸微縮了一下,似是有什麽不知名的情緒在眼底湧動,但隻短促地停留了幾秒便蕩然無存,隨後一句話也沒再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自從那天以後,差不多有半個多月的時間,紀寒時沒再回過別墅。

    連著幾個陰雨天之後,這一天,天空總算放晴,趁著冬日裏難得的暖陽,簡蘇坐在花園裏曬太陽,一會兒想著肚子裏未出生的孩子,一會兒又想起念念。

    她在婚禮第二天就從林管家口中得知,念念已經被紀寒時送去了寄宿製幼兒園,那家幼兒園是封閉式的,孩子每3個月才能回家過一次周末,在簡蘇看來,這哪是什麽幼兒園,簡直和坐牢沒哪樣。

    簡蘇心裏十分清楚,現在紀寒時的所做所為和當時的關莫為有過之而無不及,同樣也是在拿念念做籌碼牽製著她。

    也許這就是命,幸福終究與她是絕緣的。

    她輕歎口氣,拿起桌上的花茶淺抿了口。

    桌上的手機提示音響了幾聲,看簡蘇似乎沒有聽見,小娟提醒道:“太太,你的手機響了。”

    簡蘇放下茶杯,拿過手機,屏幕上顯示是一條彩信,她點開一看,瞬時被畫麵中的那對男女深深吸住了眼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