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陸薇藝的生物鍾讓她還沒聽到手機鬧鍾，就自然睜開了雙眼。

    她伸出手，摸向床頭櫃，拿到手機看一眼時間，這才六點多。

    精神意外的非常清醒，她揉了一把晚上睡散開的頭發，深吸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簡單洗漱結束，她收好東西，拿著房卡出門去退房。

    下樓還沒走到樓下，小伍從另一個房間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微微點頭示意。

    退了房間，兩人尋了周邊一家早餐店快速解決了早餐。小伍將自己的手機放在了陸薇藝麵前。手機上是一條來自賀黎的短信，內容關於他們要去的那家農家樂。

    陳立輝，寧縣本地人，光輝農家樂地址：寧縣春鬆路354號。手機號：13xxxxxxxxx

    這短信內容和先前發給陸薇藝的格式幾乎是一樣的。

    她看向發送時間，是今早六點整。這時間比她醒來的還早。

    陸薇藝將手機還給小伍，快速解決了自己的早飯，這時小伍也吃完了，她背起包：“走，去春鬆路。”

    小伍結賬後，兩人當即上車前往春鬆路。

    慶榆市發展很快，一日比一日迅猛。寧縣作為慶榆市的一個縣城，發展水平略低於市區，也在高速發展著。公墓這邊房屋總體看起來並不明顯，而隨著車往縣城內開去，路上的變化可謂是百米一變。

    這年代開店都喜歡紮堆，吃的和吃的都喜歡開在一起。春鬆路這一條街便是這樣。這裏從中餐到西餐幾乎都有。農家樂也不止陳立輝那一家光輝農家樂。

    吃飯的店一多，車位就緊張。好在這個點非常早，春鬆路的車位還有多。寧縣的飯館和大排檔不同，基本是從早上九點開到晚上十點，不走夜場。

    所謂的早上九點，也隻是開門，真的來吃的人不多。

    車停好，陸薇藝下車，看著麵前用毛筆字體寫著“光輝農家樂”的飯館。這家農家樂看起來並不算小，有三層高，裝修的門麵簡單，估計是為了符合“農家樂”這個主題，有點喜慶的味道。

    門口玻璃門開了一扇，一個服務生走出來擦拭著玻璃。

    現在才八點，距離開業還有一個小時。這服務生來得真的很早。

    陸薇藝走上前，和服務生打了聲招呼：“你好，我想請問一下，陳立輝老板在麽？”

    服務生停下擦玻璃，第一個反應是：“我們今天還沒開呢。”

    他發現自己這話有點趕客，忙又補充了一句：“我們九點開門，是要找我們陳老板訂包廂麽？老板還沒來。”

    “他今天會來店裏麽？”陸薇藝忽略過訂包廂的話題，繼續問服務生。

    服務生想了想：“通常上午都會來的，不過他偶爾有事，說不好。”

    這個偶爾有點事，十有八九是私事，比如昨天發小毛海軒突然自殺，他受到了一定的衝擊。前兩天還在自己麵前說話的人，過幾天就陰陽兩隔。那今天來不來店裏還真說不好。

    陸薇藝明白了：“我找你們老板問點事，想在店裏等他，方便麽？”

    服務生搖頭：“店還沒開呢。我衛生都沒打掃完。”

    這點倒是固執的很。

    陸薇藝拿出自己的手機，對小伍示意：“陳立輝手機號報一下，我打個電話問問他。”

    一直跟著陸薇藝的小伍拿出自己的手機，開了剛才的短信，重新放到陸薇藝的麵前。

    陸薇藝對著手機號那一欄掃了一眼，心中默念了一遍，低頭在手機上按出，再沒看第三遍那條短信。

    手機的傳統鈴聲響起，嘟嘟有規律響著。

    服務生站在邊上，臉上帶著些許無措。他沒想到陸薇藝會有老板電話，還當場給老板打了電話。他盯著陸薇藝的手機，疑惑著她找老板什麽事情，又擔心自己剛才直白的拒絕會讓陸薇藝不喜，順帶告訴老板。

    電話接通，對麵傳來男聲：“喂，哪位？”

    “陸薇藝。陳立輝老板麽？”陸薇藝詢問確定自己沒有打錯。

    陳立輝：“嗯，是。”

    陸薇藝看向農家樂裏：“我現在正在光輝農家樂門口，陳老板今天來店裏麽？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陳立輝那停頓了一下：“……什麽事情？訂包廂和服務員說就可以。”

    現在有外人在場，陸薇藝不能說賀騰飛或者賀黎的名字，她選擇了毛海軒：“我和你發小認識，他跟我說了一件事，我就來找你了。”

    這個說辭模糊沒有多少實質內容，就連發小這個詞，都沒有特意說出具體是誰。

    而陳立輝偏生就答應了：“我在過來的路上，稍等。現在店裏有服務生麽？你讓他聽電話。”

    陸薇藝將手機遞給旁邊的服務生。

    服務生聽著對麵的吩咐：“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陸薇藝再把手機拿回來，手機通話已經結束。

    服務生收起了抹布，對兩人笑得客氣，說道：“老板讓我給你們安排一個包廂，站門口等他不太好。”

    他將抹布放到前台下方，轉頭出來在前頭帶路，將兩人往裏麵樓梯那兒帶。

    一樓是大廳，二樓是一般的家庭小包廂，三樓是十人或者十六人的大包廂。服務生將他們兩個引到了二樓的一間家庭小包廂：“我給你們去倒兩杯水，要茶葉麽？”

    陸薇藝和小伍都搖頭。

    服務生點頭，將門帶上便出門了。

    很快他又跑了上來，給兩人端了兩杯熱水。

    陸薇藝還在打量這個小包廂，沒有坐下。她不坐下，小伍更不會坐下。他作為一名司機保鏢中規中矩站在門口那兒。

    這間家庭小包廂是六人的，空間不算大，兩個角落裏空調和上菜專用的出櫃都有，算是五髒俱全。牆上掛著很喜慶的年曆，年曆上穿著肚兜的福娃娃懷裏抱著一條魚，在山水間玩耍著。

    桌椅全是木質的，上麵套著套子，恐怕是怕平時弄髒，不太好清理。

    桌布已經鋪上，餐具還沒有擺上，總體看起來確實是還沒有正式開業。

    沒有客人的飯館，在這個時候安靜得很。

    陸薇藝在位置上坐下來，她靜等著將要前來的陳立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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