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癩從中衛城搜羅來的白酒大多都是烈性酒，比謝廖沙拿出來的40度伏特加度數大了最少10度以上。對於這些蘇俄軍人來說，隻要是烈性酒那就是情有獨鍾，異常喜愛。據說蘇聯飛行員上飛機之前都要喝上一兩杯，更離譜的是連後世的蘇聯宇航員都要偷偷把伏特加弄上太空站，哪怕是被監控看到也不怕，總不能沒完成任務就把我抓回去吧？

    有人或許不相信，說那上飛船之前都要經過層層安全檢查，他怎麽可能帶上去，淨胡編亂造，其實這還真的確有其事。據說是一個愛酒如命的宇航員知道航天艙在工廠檢修的時候，借口熟悉工作環境，偷偷地把酒藏到了航天艙隱秘的地方，等到了太空再把它取出來。所以說毛子為了喝酒，確實是腦洞大開，不惜一切。張慕癩拿出的高度白酒，正好擊中了謝廖沙的要害。

    幾杯烈酒下肚，謝廖沙就打開了話匣子，和張慕癩吹噓他自己酒量如何如何的好，打仗如何勇猛。張慕癩也不反駁，隻是借著他話頭又敬了謝廖沙和他的部下幾杯酒，這下徹底把謝廖沙他們喝好了。

    “謝兄弟，你們常年駐守在這兒，小日子一定過的很滋潤吧？”張慕癩不管他姓烏裏揚諾夫還是伊裏揚諾夫，隻管按著自己的理解和方便這麽稱呼他，反正還要經過柳樹林的翻譯，相信他會把這個名字給翻譯正確的。

    “涅涅涅”，謝廖沙酒喝多了，總算是說了實話。“除了吃羊肉方便，其他都不好。就連羊肉也不是總吃，需要自己花錢買的。部隊的軍需物資從遙遠的莫斯科調撥過來，路上走的時間長不說，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出現短缺。打電話向上級詢問，沒一個人願意管這種心知肚明的事兒，隻好捏著鼻子認了。”

    提起這事兒謝廖沙一肚子委屈，他的副旅長和政委也連聲稱是。外蒙這地方氣候惡劣，農作物生長期太短，多半時間吃的都是土豆燉肉，肉燉土豆，新鮮的蔬菜很少。即便有點，價格又死貴。對於津貼有限的他們來說，消費不起。至於像張慕癩帶來的這種好酒，更是沒錢買，也沒地兒買去。

    “謝兄弟，咱們是一見如故，你們也很喜歡這種酒，我就做主給你們留下50斤，就當作咱們同是蘇維埃紅軍的一份見麵禮。至於其他那千十來斤，你們要是喜歡，就全買下來。要是不喜歡，我讓商隊的人去買賣城和烏蘭巴托那邊看看，希望外蒙古的這些王公貴族們能把它們盡數買下來。”

    張慕癩明知道這幫毛子大兵沒什麽錢，在外蒙古這窮地方駐軍本身就是個窮苦差事，要是碰上一個愛克扣的上級，吃喝都成問題，更不用說拿錢買酒了，所以他這是故意說給謝廖沙聽呢。

    “張將軍說笑了，這麽好的酒，有點給我們解解饞就夠照顧我們了，全數買下，我們可買不起。”

    謝廖沙有點惋惜地說道，心裏充滿了遺憾和不舍。

    “那太可惜了，本打算都是朋友，便宜一點就賣給你了。不過你們這日子過得也太艱苦了，沒錢不說，連可以交換的東西也沒有！”

    聽到張慕癩這麽一說，謝廖沙的政委坐不住了，偷偷湊到柳樹林身旁，對他說道：“瓦佳，你問問你們的張將軍，他的這種美酒打算換什麽？東西我們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換？”

    瓦佳是柳樹林的俄文名字，政委這麽說也是為了和他套近乎，搞好關係，畢竟也是有求於人。

    張慕癩聽完柳樹林的翻譯之後大感興趣地說道：“隻要是我們能用得上、拿得走的東西，啥都能換。哪怕你拿出飛機大炮，我們也換！”

    那個政委一拍大腿，高興地說道：“飛機大炮我們沒有，不過長槍短炮子彈炮彈有不少，你們換不？”

    張慕癩和柳樹林交換了一個眼神，得意地笑了。“怎麽不換？你有多少我們要多少，哪怕這次我們帶的貨物不夠用，下次來一定給你們補上，隻要你們相信我的人品！”

    未等政委說話，謝廖沙大著舌頭拍了板。“政委，把咱們倉庫裏用不著的東西都交給張將軍，喝酒這麽爽快的人，人品也錯不了！我相信他。來來來，張將軍，你看看你還有什麽想換的，和我說，隻要我們有的，都可以換給你！”

    張慕癩一聽，那還客氣什麽？趕緊提要求吧，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那個，狙擊步槍有麽？火炮瞄準鏡有麽？高射機槍有麽？子彈生產線有麽？修理槍械的成套機械有麽？t34……算了，這個還沒影呢，先就這些吧！”

    謝廖沙雖然有些喝多了，但是聽到張慕癩提到的這些裝備，忍不住看向政委，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後，同時看向張慕癩，驚恐地說道：“我的上帝，這不可能？你怎麽會知道我們有這些東西？”

    張慕癩聽完柳樹林的翻譯，連忙問道：“他真是這麽說的？娘希匹，本來打算獅子大張口，等著就地還價的，哪知道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還真她娘的巧！你和他們說，是上帝他老人家給我的啟示，就問他們換不換吧，別整那些沒用的！”

    外蒙這邊苦寒之地，蘇俄大兵們都不願意到這裏當兵。後來有一支部隊無意中把庫存武器報了意外損失，沒想到上級管軍需的人民委員會居然批準了。欣喜若狂的將軍們這下徹底放開手腳，爭先恐後地要往這裏駐防，就為了能撈點實惠。

    上行下效，謝廖沙他們也偷偷地把配屬他們的成套修理設備以及子彈生產設備報了損失，理由就是沙俄殘餘分子勾結蒙古王公搞破壞，炸掉了生產車間和修理廠。因為是邊境，這種事情以前還真的發生過，所以人民委員會的那些大爺們把大印往文件上一蓋，兩套設備就憑空消失了。不過利用這種方法倒騰出來的東西數量不能太多，而且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對麵內蒙的阿拉善左旗也不富裕，達理紮雅更是想都不敢想毛子的軍隊長官膽子大到這種地步。無人理睬的情況下，這批貨就成了邊防一旅自己壓箱子底的貨色，守著金飯碗，仍舊過著自己的苦日子。這回聽說張慕癩他們想要的東西居然和自己的庫存不謀而合，驚訝一下也屬正常。

    “換，隻要你們出的起價錢。這可不是莫斯科那邊無償援助的東西，是要拿硬通貨來換的！”

    有價格就好辦，就怕有價無市，買都沒地方買去。張慕癩直接做主將他們這些東西盡數買下，就用這次帶來的烈酒支付，至於不足部分，當初繳獲的金銀財寶派上了用場。

    謝廖沙他們也顧不得再喝酒，直接和柳樹林計算起這筆買賣所需的費用，最後各自讓了一步，讓張慕癩他們這回先把能帶走的東西先裝車帶走，那卡車可不是送給他們，而是免費租借給他們用來運貨，等交易結清是要歸還的。那些笨重的大件就等下次張慕癩派人再來的時候，把這次欠的餘款補齊後，再把東西拉走。

    敲定了細節，這筆買賣就算談成了。張慕癩除了援助的軍火之外，又得到了不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貨色。謝廖沙他們既發了一筆橫財，也是去掉了一塊心病。要知道那東西就在倉庫裏放著，萬一哪天人民委員會的大爺們心血來潮過來瞧上一瞧，發現原本被炸毀的東西好端端地還在，可就會捅了馬蜂窩。發送到西伯利亞勞改營做苦役都是最輕的處罰，就地槍斃的事＂qing　ren＂民委員會的人也不是沒幹過。

    皆大歡喜之下，這酒就越發喝的暢快。直到勤務員把這些旅部長官們都抬走的時候，張慕癩才挽著二少奶奶的玉手，踏著月色回到了自己的營房。

    第二天一早，張慕癩早早起來到了操場，開始習練最近有些荒廢的八極拳。張殿元也跟著一板一眼地練著，很是認真。張慕癩練完兩套拳，出了一身汗之後，才又重新找到那種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感覺。

    看了看張殿元的進度，覺得這後世的爺爺雖然有些過了習武的最好年齡，天資也不高，但是這勤奮刻苦的勁頭兒彌補了許多不足，現在這八極拳已經趕上後世爺爺的一半水平。

    因為身份被揭破，所以也不用再避諱什麽，秋生帶著九縱戰士們恢複了往日的日常訓練，開始集體圍著操場跑步，做著熱身運動。

    一個膀大腰圓，目測體重能有200斤的毛子大兵也早早起來到操場，找了一塊空地也開始熱身，隨後對著空氣練起了揮拳。張慕癩遠遠地掃了一眼，覺得這家夥的拳擊練的還不錯，腳步靈活，揮拳的速度也很快，一拳下去大約能有180公斤的拳重，這在毛子當中，也稱得上是一個小小的拳王了！據說後世的拳王泰森的拳重223公斤，有專業設備測過並且得到世界公認的。至於張慕癩自己，他還真沒法估算，不過若是讓他對上後世的泰森，應該一拳就能ko他，要是讓他用上隔山打牛的功夫，絕對能一擊斃命。

    這邊張慕癩打量人家，那個練拳的家夥也在注意張殿元。他發現這個小家夥雖然身材矮小，年紀也輕，但是打起這種類似舞蹈的拳術來，卻也是虎虎生風，不由得來了興趣。

    他結束了自己的訓練，拿著一條毛巾隨意地擦了擦汗，走到張殿元的身旁不遠，饒有興致地觀看著他練拳。看了一會兒，這家夥有些技癢，又走近了一些，嘴裏說了一堆鳥語，手上卻比劃了一個碰拳的姿勢。張慕癩一看便知，這家夥是想說要和張殿元切磋切磋。

    “我來吧，殿元還小，看體型你們兩個也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我是他師父，替自家徒弟出頭也屬正常。”

    張慕癩沒等柳樹林出來幫著翻譯，便對這個挑戰的家夥發出了戰鬥邀請。右手向那家夥招了招，身子微蹲，腳下紮了一個馬步。

    毛子大兵卻向後退了一步，連連擺手不肯和他動手。他過來的時候張慕癩已經練拳完畢，所以沒看見他拳拳生風的模樣。他認得這個看著有些弱不經風的人是昨晚來的，謝廖沙旅長尊貴的客人。若是自己一個不小心把他打傷，恐怕會受到旅長責罰，所以身子退的遠遠，嘴上“涅涅涅”個不停。

    “師長，他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呢？”秋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趕過來問道。

    “他說張總指揮是謝廖沙旅長的客人，身份尊貴，他不能和他動手，萬一失手打傷了人，他們旅長肯定不會輕饒了他。”這個時候柳樹林也從營房來到操場，恰好看到這一幕，因而出言解釋道。

    “你告訴他，我自會留手，不會把他打傷的！”張慕癩笑了笑，出言調侃道。

    這邊鬧出的動靜自然有人報告了謝廖沙他們幾個領導，很快個個捂著腦袋來到了操場上。聽了柳樹林的翻譯，謝廖沙有些掛不住臉了。昨夜喝酒被人家輕易幹翻，到現在還難受著呢。現在部隊裏小有名氣的拳王彼得羅夫也遭到來自華國客人的小看，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彼得，既然張將軍想和你切磋一下，那你就和他試試。注意不要太用力，讓他知道你的實力就好。”

    有了謝廖沙旅長發話，彼得這擔心盡去，開始活動了一下手腳，用手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在地上跳躍了幾下，開始拉開了拳架，右手在前握握起繼續快速地出了幾下拳，左拳護住臉部，嘴裏喊了幾句，等待張慕癩的進攻。

    柳樹林對張慕癩說道：“張總指揮，他說你可以隨意使用拳腳，現在就可以進攻了。”

    “娘希匹的，用拳老子就能一拳讓你失去戰鬥力，用腳還不得踹死你呀！來的路上已經踹死了一個，你還想步她的後塵不成？”張慕癩有些惡趣味地想著，嘴上對柳樹林說道：“成，你告訴他，隻要他能經住我一拳，我就會用腳的。”

    張慕癩這話一經翻譯，周圍圍觀的毛子大兵一陣大嘩，他們不約而同地認為，這華國將軍同誌喝多了，在吹牛說胡話呢。

    張慕癩可不管他們想什麽，看見柳樹林已經給彼得羅夫翻譯過去，腳下一趟，整個人徑自躥了出去，沒等彼得反應過來，一拳擊出。

    “嗡”的一聲，整個空氣都有些顫抖，發出尖嘯。周圍的人被張慕癩這一手驚呆了，大氣都不敢出，等待著比試的結果。彼得羅夫一聽這聲音，臉色瞬間變白。他從聲音判斷，這個看似瘦小的華國將軍這一拳比自己見過的重量級的拳王的拳頭還要重，嚇得他再也不敢托大，把伸出的右拳也快速撤了回來，兩個拳頭並在一起牢牢護住臉頰。

    嘭的一聲，張慕癩這一拳輕易地破開彼得羅夫的防守，兩隻手臂被蕩開，重重的打在他的下顎處，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布袋，被這一拳擊的飛了出去大概有兩米遠才落在地上，徹底昏了過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