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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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薩師俊似乎有點下不來台,李錦江笑道:“薩師俊說的其實也沒錯,小日本確實有些地方還做得可以。就如它們對長官命令的執行和那股子傻不要命的勁,還有計劃的製訂與執行的緊密,這些都是小日本好的地方。”
看到覃治一臉不服還想反駁的模樣,李錦江笑著把右手舉起,伸出食指搖了搖,道:“別忘了!曾經,小日本的這些良好習慣,曾經令它的對手吃過巨大的苦頭。”
最後撇了覃治與陳文龍一眼,李錦江意味深長的說道:“當初我給你們‘說過’的那些戰例,你們好好的想一想吧!小日本雖然戰略上總是犯錯誤,但它們在犯下錯誤之前,總會先給對手帶來巨大的損失!我們不能高看小日本,認為它們是優良的,認為它們實力巨大,我們難以戰勝;同時,我們也不能輕視它們,不能讓我們的輕視給國家造成巨大的損失!這就是我們共產黨人的辯證唯物主義,必須辯證的看問題……”
就在李錦江侃侃而談的時候,第二波小日本飛機苦等了一段時間之後,眼見燃油迅速消耗,而第三波飛機卻遲遲不至,隻能改變策略,當即發起了進攻。
藤田信吉此時已經明白了中華艦艇防空火力的厲害,在它的命令下,第二波飛機分散開來,每一架飛機為一個單位,劃定了相對北京號的位置、高度,準備在同一時間發起對北京號的攻擊,讓北京號的防空火力網疲於應付,進而漏過一兩架飛機。
不過,北京號也絕不會讓它們如此輕輕鬆鬆的完成布局,小日本飛機一旦不小心進入射程的時候,雙管57毫米自動高炮就會毫不猶豫的傾吐出一股股硝煙,把幾發或者十幾發致命的炮彈送到小日本飛機前方,把那倒黴的東西打成一團淩空爆炸的火球。
同時,以35節進行高速機動的北京號左轉右拐,偶爾還突然減速,令小日本飛行員們頭痛無比。本來,按照藤田信吉的要求,它們就得精確控製飛機,進入預訂的高度與角度,然後再固定與北京號的相對位置,等待其他方向上的飛機就位,一同發起攻擊。
結果北京號這麽左轉右拐,就令它們不得不時刻注意著,一邊要查看自己人的位置,一邊時刻警醒著不能進入北京號的防空火力射程以免自己也化作了一團火球。
就在小日本飛行員頭疼欲裂時,所有小日本飛機均進入了攻擊陣位,藤田信吉一聲令下,首先是前方的小日本飛機搖了搖機翼,便向左側下方一頭“栽”了下去,隨即轉過彎來,機頭正對著北京號,開始俯衝加速。
北京號的左轉右拐,不是沒有目的的。就在小日本前方飛機轉過彎來,與其他方向上的飛機幾乎同時發起攻擊的時刻,北京號一個向左急轉,船隻在水流與舵機的作用下,很快就把船頭轉向了正西方向,繼續破浪而去。
此時,小日本飛機方才展開俯衝,左麵的飛機以為北京號僅僅是在防空機動,過上一會就會迅速轉向,就沒有理會,繼續向前推動操縱杆,俯衝下去,以求盡快進入投彈高度。
但北京號沒有絲毫的猶豫,艦首指著正西方向不斷的破開風浪,短短一分鍾,原來位於左邊的飛機與右邊飛機相比,和北京號的距離就相差了近2千米,成了最靠近北京號的小鳥。
就在小日本飛機發現不對時,原左側的小日本飛機已經率先進入了北京號前方57毫米雙管高炮的射程,早已蓄勢待發的自動高炮炮口立即開始噴吐火焰。
在火炮高低機迅速的調整中,高炮的自動係統按照目標威脅力的先後,將解算好的數據不斷輸入每一發炮彈,並控製著炮口方向,按照程序均勻的給每一架小日本飛機分配“禮物”。
還沒等原來左側的小日本飛機反應過來,雙管57毫米高炮的炮彈就開始在它們前方爆炸開來,隨即這些飛機便一頭衝入了彈幕中,隨之化為一團團的火球,迅速下墮。
就在左側小日本飛機即將全部被擊落的時候,原在北京號後方,現在在北京號左側的小日本飛機也開始進入了北京號自動高炮的射程,北京號左舷和後方的57毫米高炮幾乎同時開火,給俯衝加速的小日本飛機一個當頭痛擊!
此時,就可以明顯的看出了兩種57毫米自動高炮性能的區別。後方原陸軍雙管57毫米自行高炮係統移植過來的自動高炮,它對於每一架小日本飛機,都是短時的噴吐出一團火焰,精確的送上了幾發或者十幾發不等的炮彈,隨即就仿佛不管不顧的轉移炮口,開始攻擊下一架小日本飛機。過上數秒,當高炮開始對第二架甚至是第三、第四架小日本飛機開火的時候,高炮射擊的第一架小日本飛機,才被前麵突然出現的火焰與彈幕淹沒,隨即化為了一團巨大的火焰。
而後期研製的雙管57毫米自動高炮,則需要不斷的對飛來的飛機傾吐著火焰,直至那架飛機淩空爆炸、解體,一頭栽下之後,方才轉移炮口,迅速精確瞄準下一架飛機,並重新傾吐出一片火焰……
不用計算,肉眼都可以分辨出來,兩種自動高炮係統,在一個時間段內可以解決的目標數量,相差了數倍之多!
但可惜,小日本飛行員們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仔細觀察中華軍艦的火炮火力差異。就在北京號前方的的小日本飛機即將全部被擊落時,北京號右側的防空高炮也已經開始開火了——當初位於北京號前方,現在是北京號右側位置的小日本飛機也進入了北京號的射程!
北京號右側自動高炮很努力的向小日本飛機噴吐著一片一片的火焰,但小日本的飛機顯得實在太多,眼見那些尚未被擊中的飛機已經逐步飛近,距離已經快到4千米了,北京號前方的自動高炮方才按照程序設定的參數,仿佛“慢悠悠”的轉過來,隨即火控係統迅速解算,不足一秒鍾的時間內就已經分析出了威脅最大的目標,同時將目標參數解析完畢,把爆炸距離和高度的參數輸入了炮彈引信中,隨後,開火、射擊,有條不紊的把炮彈“送”出去。
藤田信吉所在的位置是原來北京號的後方,就是後方的最後一架。在北京號開始對這個方向的小日本飛機開火時,提前開始俯衝的它已經衝到了後方一線飛機的中列,在它預估著還有幾秒可以改平的時候,北京號左側的自動高炮盯上了它,一串炮彈隨即飛來,把藤田信吉的飛機打成了一片火球!
藤田信吉算是幸運的,它並沒有看到它這一側飛機全軍覆滅的結局,也沒有看到另一側的飛機一架一架淩空爆炸的場景,但原來北京號右側的小日本飛機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它們現在變成了在北京號的後方,緊緊的追著北京號。就在它們準備改平進入投彈高度時,看著原來四麵八方包圍著北京號的總計二十幾架飛機,在北京的炮火下紛紛化為一團不斷擴散的黑煙,在天空中幽幽的飄蕩著,就仿佛死去後無法找到天照大嬸的靈魂,心中那種壓迫感可想而知。
追在後方的這些飛機是所有飛機中,能夠距離北京號最近的,它們已經能夠看清北京號桅杆上的大型雷達設備、能夠看清北京號上的自動防空高炮炮塔的轉動,甚至能夠看清楚那個雙管高炮噴吐出火焰的瞬間。
但可惜,這也就是小日本飛機最能靠近北京號的極限了!這些飛機已經飛到了這麽近的距離,就算是發現了炮口正對著自己,都已經無法再能作出閃避的動作來,更遑論,它們還沒有那個閃躲的意識。
北京號後麵那座防空高炮在戰士的手動調整下,把左側剩下的那兩2架小日本飛機交給了左側的自動高炮,轉了過來,對準了後方已經進入投彈高度,隨時做好投彈準備的小日本飛機。
這些已經做好準備投彈的小日本飛機,它們永遠也沒有投下炸彈的機會了!這麽近的距離,雙管57毫米自動高炮甚至可以直接命中,一架架小日本飛機還帶著炸彈,就被炮火打得淩空爆炸。
最近的一架小日本飛機甚至已經飛到離北京號不足1000米的位置,小日本人的投彈手甚至已經把手放在了投彈按鍵上。以其600米的高度,隻要能夠再接近一點點,它就能把投彈按鍵按下去了。
這是一架中島十三式轟炸機,下麵掛的可不是偵察機和戰鬥機上掛的那種小家夥,而是一個高達400公斤的大塊頭。隻要這個大塊頭投到北京號的附近,縱然沒能直接命中,也肯定能對北京號造成一定的損傷。
可惜,它沒有機會了,就在投彈手緊張的測算距離與高度時,數發炮彈在它前方猛然爆炸開來,飛濺的彈片頓時把整架飛機打得千瘡百孔,隨後,火焰就如火山噴發時噴湧而出的岩漿一般從破口噴湧而出,隨即把飛機炸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這是第一架,而第二架第三架的下場也是一樣。在小日本人看來那個難以調整的高低方位,以及精確瞄準的耗時耗力,對於自動高炮來說,絲毫不成為問題。後續的兩架小日本飛機甚至就是被防空高炮的炮彈給直接命中,沒等飛機上的油料、炸彈被引爆,飛機就已經炸成了漫天飛舞的碎片。
當然,小日本所不知道的是,如果它們采用前後連續三機或者四機編隊的搭配,多角度的聯合突襲,北京號上的防空火力應付起來,就要困難得多。因為爆炸後的飛機和大量碎片會瞬間填充一片天空,使得雷達對其後的空域短時出現空白,給了後續飛機一個並不算短暫的生存機會,足以令它們飛上一段不短的距離了。
可惜,小日本人並不知道,就算它們知道了,它們也沒有這麽多的飛機可以一起執行這項任務。當初,藤田信吉為了增加獲勝的把握,就等待過,期待第三波飛機趕來。但直到藤田信吉等不下去了,發起攻擊並化做了灰燼,第三波飛機依然沒有到來。
此時,小日本的第二波飛機已經盡數化為了烏有。第三波飛機呢?就在剛才,為了應付第二波飛機的突襲,北京號中止了對第三波飛機的幹擾,赤城號終於聯係上了它們的第三波攻擊機群。
這一波飛機由於北京號的定向壓製性幹擾,已經偏離到了正西的方向,現在已經偏離北京號超過60公裏之遠!而對於以中島三式艦戰和中島十三式艦攻為主的第三波機群來說,以中島三式艦戰僅僅370公裏的航程,要想能夠飛回母艦,這60公裏,就是不可跨越的天塹!
不過,對於已經失去了近40架飛機的柴山蒼生來說,失去40架和失去50架飛機,後果是一樣的。麵對這個對於自己來說是絕境的危局,柴山蒼生毫不猶豫的下令,要求第三波飛機轉向,飛往第二波飛機最後報告的中華艦艇位置,執行最後的攻擊,不成功,便成仁!
監聽到柴山蒼生的通訊,覃治用一種近乎於挑釁的目光看了一眼薩師俊,說道:“老薩!看吧!我開始就說過,小日本這種性格,絕不是能夠成大事的!”
“看你們吧,整天個的擔心小日本的威脅,有必要麽!”麵對薩師俊的苦笑,覃治依然沒有放過,繼續說道:“誠然,小日本總是自詡從我們老祖宗那裏取了經,學會了我們的儒家文化,但可惜,它們那種自私、狹隘、狠毒的心腸卻總是無法消除……就算它們能夠在一些方麵有些許的成功,但局限於眼界和心胸,它們總不能放眼於全局、放眼於全世界……或許可以這麽說,它們從來沒有好好的向我們學習,整天抱著那種狹隘的島國思想,絲毫沒有開闊的胸襟,絕不可能學不到我們文化的精髓……所以,它們注定是要失敗的!”
“就如現在,”覃治撇撇嘴,續道:“看看小日本的第三波飛機,它們現在距離我們超過了60公裏,接下來我們隻要繼續保持幹擾,這些飛機在它們耗盡油料前,都絕對找不到我們。但小日本喜歡冒險的天性,就忽視了這一切可能……”
就在眾人的談話中,北京號迅速調整了航向,為了方便戰士們維護、保養防空高炮等設備,也為了給發動機喘息的機會,就略為降低了航速,僅保持著30節一路向北。
事實就如覃治所料,赤城號的第三波攻擊機群在幹擾下,再次迷失了方向,最終一一墜毀在海上,一些飛行員跳傘後,被後續趕來的小日本驅逐艦所救回,還有一些就此消失在了大海上上,成為了魚蝦可口的飯菜。
此次空襲之後,小日本仍然沒有放棄對北京號的圍堵,後方的航母和驅逐艦、輕巡洋艦重新編隊後,從後方拉開呈一道弧形的網,絲毫不放鬆的銜尾直追;前方,小日本的重巡洋艦和戰列艦也分散開來,搭載的所有水上飛機均起飛偵察,企圖迎頭兜住中華艦艇,象當年黃海海戰那般,再來一次對定遠號的圍剿。
可惜,這裏是南海,一個非常龐大的海域,小日本那幾艘主力艦艇分散開來,也不過如同一條有著幾根枝丫的小樹枝,是遮不住整個天空的!
北京號就在小日本艦艇的空隙中,遊刃有餘的穿插著,如果不是李錦江打算一戰立威,打破中華海軍對小日本龐大艦隊的恐懼,北京號早就可以從小日本艦艇的空隙中穿了過去。
縱然如此,小日本艦艇想找到北京號的蹤跡,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倒反是北京號利用小日本急於找尋北京號的機會,不斷的觀察著小日本艦隊的動向,準備隨時發起對小日本海軍的致命一擊。
公元1932年7月31日,即華曆秦元2152年6月28日,中華建軍節!上午,陳文龍首先提出了他的建議:“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認為我們可以出手了!今天就尋找機會,幹他一家夥,為黨建日送上一份大禮。”
覃治頓時說道:“好主意,我也是這麽想的,目前也確實有了一個很好的目標,我們搞它一家夥就跑路吧!幾天下來,和這些小鬼子這樣到處躲貓貓,實在也沒什麽樂趣了。”
薩師俊聞言,也附合道:“對!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們沒必要再拖下去了,現在有這麽好的時機,完全可以打它一家夥。”
李錦江把視線從張衛給的資料上移開,抬起頭來,頗有幾分興趣的問道:“發現什麽好機會了?老薩,說說看,你計劃怎麽打?”
薩師俊走到海圖前,指著西南角說道:“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發現我們西北麵這艘青葉號重巡洋艦一直距離它們的大隊比較遠,我們完全可以利用我們的射程優勢,從這裏高速穿插過去……”
薩師俊手從地圖上由南至北劃了一個弧線,然後點了點地圖,道:“我們以高速從這裏穿過,在穿過的過程中,以火炮對青葉號重巡洋艦實施攻擊。由於我們有dh001s雷達進行校射,青葉號不會發現我們,等我們沿著弧線,在這個位置就會進入火控雷達的有效範圍,屆時以火控雷達進行精確射擊,即便不能擊沉對方,至少也能夠重創它,而這個過程會很短暫,等其他小日本艦艇反應過來,我們早就以最大航速避而遠之,它們隻能徒呼奈何。”
“這個計劃我不讚同!”薩師俊話音一落,覃治立即接口道:“我認為,咱們要打,就要打一個足夠塊頭的大家夥,這樣,才能打出我們中華的威風,同時,掃一掃我們中華海軍士兵對於小日本海軍的心理畏懼。”
看著眾人都看著他,覃治也走到海圖前,站到薩師俊讓出來的位置,指著西北角說道:“青葉號在這個位置,但青葉號並不算是最脫離小日本艦隊的艦隻,在它正東方向240公裏許,還有那智號重巡洋艦,在它東北方向300公裏許,還有長門號戰列艦。”
說著,覃治在地圖上點了兩點,示意哪裏是長門號,哪裏是那智號,然後繼續在地圖上比劃著說道:“我們要打青葉號,隻能從這裏穿過去,開打的時候,真正能夠用來攻擊的時間並不長。因為,我們要擔心那智號與長門號向西北堵截我們的退路。”
回頭掃視了一眼眾人,看到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覃治再指著長門號的位置重重的點了點,說道:“我認為,我們下手的目標,最好是這個——長門號戰列艦!”
聞言,薩師俊幾乎跳了起來,道:“不行!這個大家夥可不是我們能夠啃得動的!”他看看周圍,從李錦江到陳文龍,一個個看著他默不作聲,似乎對覃治的建議頗是意動的模樣。
“小日本還真的是下足了本錢,把這艘艦艇也派了出來!”薩師俊隻得站了起來,苦笑道:“或許你們並不熟悉這艘艦艇。但這可是小日本當前最大、火力最強的戰艦,也絕對是這支小日本艦隊毫無疑問的中流砥柱——一艘排水量高達43580噸的龐然大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