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坑上周氏一把(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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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走出龍門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梢頭的時辰了。
是時,月明星稀,流雲點點,深藍色的天空如同一塊幹淨柔軟的天鵝絨,空氣中彌散著絲絲涼意。
龍門門口停著一輛車,黑色的路虎,低調奢華的顏色,流線的車型,蘊藏著力量與爆發。
車邊立著一人,一身黑衣,幾乎要與夜色相溶。五官立體,輪廓很深,帶著男兒特有的硬朗味道。路燈打下的柔光下,他的五官看起來像是一副粗炭筆勾勒出的簡筆畫。
葉晨一出來,看見他的車,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快步走過去,蕭子騰替她開了車門。
葉晨坐進去,係好安全帶。
蕭子騰待她完全坐穩,係好安全帶之後才啟動車子。
一路無話,回到家中,一桌子菜已經在桌上等著了。
葉晨今天聽了那個消息,心情頗有些不好,吃過飯,便坐到沙發上無聊的看著電視。
鈴鈴鈴——
葉晨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
是程依蘭的聲音:“小老板,優雅這邊出了些意外。”
葉晨皺眉,聲音有些冷:“出了什麽事?”
程依蘭的聲音有些疲倦:“我們不是一直在著手收購這條街上的商戶,打造優雅一條街嗎?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這裏的商戶也都答應了收購,價錢都談好了。可是前兩天,突然有一半以上的商戶都反悔了,坐地起價,我們懷疑背後有人在搗鬼···”
葉晨捏著話筒的手緊了緊,精致的小臉冷凝。
程依蘭還在說著:“後來我們四處調查了一下,才發現,在那些商戶的反悔的前一天,周家的人找過他們。”
“周家?”葉晨的眼眯起,漆黑的眼裏寒芒掠過。
程依蘭道:“是本地那個賣化妝品美容產業巨頭的周家,這段時間,了,恐怕是引起他們的注意···原本還沒什麽,隻是我們的請柬都發出去了,說是三個月後廣邀賓客來參加成立儀式的,可是現在鬧出這檔子事···”
葉晨冷著臉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也別太著急了。明天我放學了就過去處理。”
程依蘭那邊點了點頭,才放下了電話。
握著隻剩忙音的話筒,葉晨的眼裏,風暴在湧起。
周家?
一天遇上你兩次,這算不算是咱們的緣分呢?
葉晨勾起一個冰冷的笑,眉梢冷意凝結。
“怎麽了?”蕭子騰端了兩杯溫水過來,遞給葉晨一杯,坐到葉晨的旁邊。
葉晨冷意融化,露出招牌式微笑,暖暖的:“沒事。”
接過那杯溫水,葉晨嚐了一嚐,揚起一個微笑,正好是入口的溫度。
蕭子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許久,方說道:“哦。”
葉晨慵懶倚在沙發上,看著蕭子騰的臉,發呆。
這樣的生活太過安然,容易讓人習慣,一旦習慣便很難戒掉···
晚上睡覺的時候,葉晨習慣性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看著蕭子騰幽怨的看著她。
她不管,直接進屋,睡覺。
剛剛鑽進被窩,覺得有些不對勁,抬頭一看,另一邊正躺著睜著眼睛看著她的蕭子騰。
葉晨盯著他,他看著葉晨。
兩人大眼對小眼,好一陣,葉晨泄氣,轉身,蒙著頭,睡覺。
模糊間,感覺一個溫熱的身子貼了過來。
葉晨身子一僵,手腳有些不聽使喚。
這麽多天,兩人雖然睡在一起,卻也是自己裹著自己的被子,並沒有親密動作。
現在這是···
葉晨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然後就感覺身後的人抱得更緊。
許久,背後的人都沒有下一步動作,葉晨心安了。
算了,抱就抱吧,就當是個人形抱枕好了。
一夜無夢。
第二日,葉晨進教室的時候,敏銳的感覺到教室裏麵氛圍有些奇怪。
而且,是自從她一進去便開始奇怪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會在走過她身邊的的時候,若有若無的看上她一眼,表情裏麵居然有著幾分,害怕。
葉晨皺眉,卻沒有理會,安心看著自己的書。
不多時,許崢多也到了,放下書包,微笑著看葉晨:“早上好!”
葉晨揚起一個微笑:“早上好。”
這時候,周圍傳來一個切的聲音,接著是似有似無的諷刺的聲音:“還以為是多好的學生,原來天天和那些混在外麵的小混混一起,看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葉晨,許崢多皺眉,抬頭看向說話之人。
說話之人是個女生,中等容貌,個兒不高,有幾分顏色,雖是說著葉晨,那一雙眼睛卻黏在了許崢多身上。
葉晨冷笑,目光卻若有若無的掃過那女生前麵,方才還在與那個女生說話的,林雪。
搖搖頭,不欲理這些小孩子的伎倆。
想必是昨天她去救周佳音的時候,邢驍最後來的事被他們誰看見了,便開始傳些消息。
低頭,繼續去寫作業。
許崢多反而來了興趣,挑眉看她:“怎麽,不生氣?”
葉晨微微笑笑,看向他:“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有什麽好生氣的。”
許崢多挑眉,他是從許明浩那裏聽說過葉晨的事情,知道葉晨手底下是有著一個組織的。
隻是,當著眾人的麵被這樣的方式挑出來,多少還是有幾分不悅的吧。
可是,葉晨的臉上卻沒有半分表現。
他突然發現,他似乎有些小看了這個一貫淡然女生。
那個女生見葉晨沒有任何表示,許崢多也沒有露出任何厭惡的表情,不甘心的別了別嘴,還欲說話。
鈴鈴鈴——
這時候,上課鈴響了。
第一節是班主任的課,這個班主任,雖然不如滅絕師太那般苛刻,平時在班上還是很有威嚴的。
他的課上,沒有人敢造次。
一節課上下來,那個女生如坐針氈,總是回著頭,看著葉晨和許崢多。
葉晨熟視無睹,認真的聽著課。
倒是許崢多皺了幾次眉。
終於,下課了,那個女生一下子衝到了葉晨的麵前,站在她的桌前,盛氣淩人的問著:“你和昨天來的那些小混混是什麽關係。”
葉晨不管她,低著頭,算著數學題。
那女生更氣,猛一拍桌子,更加大聲的問道:“你說話啊,你到底和昨天那些小混混什麽關係?”
葉晨的桌子猛地一震,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抬起頭,冷著小臉:“管你何事!”
那女生氣結,半天說不出話。
全班哄堂大笑。
許崢多看著葉晨,暗暗朝著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葉晨冷著臉,繼續說道:“這位小姐,我隻想問你一句,你這樣咄咄逼問與我,對你自己有什麽好處。”
那女生臉一白,嘴巴掀了掀,說不出話來。
葉晨似乎看到坐在那女生前麵的林雪身體晃了一晃。
葉晨冷笑,抱胸,繼續說道:“小姐,你沒有想過這個消息是誰告訴你的?既然她想知道這個問題,為什麽不自己過來問,還要和你說這個消息呢?”
那女生的臉慘白,緩緩轉過身,看向她前座的林雪。
全班同學的目光隨著那女生的目光挪到了林雪身上。
不少人驚呼出聲,難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少女生驚訝的睜大眼睛,開始竊竊私語。
林雪雖然有時候待人高傲了一些,但因為成績好,人長的又漂亮,所以一直是班上許多男生的女神。
很多男生甚至將她封為冰雪女神,暗暗膜拜。
可是,現在所有證據都劍指她居然是一個利用他人,挑撥離間的人。
如此大的反差,讓很多男生難以接受。
葉晨抱胸冷笑,看著林雪。
林雪麵色發白,緩緩看向許崢多。
許崢多卻都不看她,隻是看著葉晨,眼中流出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情。
林雪的臉瞬間煞白,甚至白過她身上雪白的連衣裙。
再也受不了周圍人投來的各色目光,林雪掩了麵,跑出了教室。
雪白的裙擺掀起,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仿若無數細碎的星子在裙邊上跳動,更加襯得她柔弱纖瘦。
眾男生忍不住癡了眼。
林雪跑到門口的時候,正好是上課時間,撞上抱著書過來的語文老師。
語文老師是一個年輕婦人,平時林雪語文成績不錯,老師對她的印象也很不錯,當下就拉著她問道:“林雪,怎麽哭成這樣?發生什麽事了?”
林雪擦著眼淚,看了語言老師一眼,哭得梨帶雨,又推開語文老師的手,轉身向著廁所跑著去了。
語文老師麵沉了沉,推開門,走了進去,將書放在講台上,然後沉聲道:“剛剛林雪同學哭著跑出去了,發生了什麽事?”
眾人皆看向葉晨。
葉晨巋然不動,看著書。
書頁微卷,氣質沉靜,笑容嫣然,動作嫻雅,宛若古代閨閣中的大家閨秀。
“葉晨,你來說,這是怎麽回事?”那語文老師順著眾人目光看過去,沉聲道。
葉晨抬起頭,看著語文老師,一臉無辜:“老師,我也不知道林雪怎麽了。我和她都沒有說過話。不信,你問問其他同學。”
葉晨攤攤手,無奈說道。
語文老師的目光投向其他同學。
其他同學齊齊點頭。
語文老師皺了皺眉,知道這樣也問不出什麽究竟來,便看了看葉晨,道:“這裏是學校,希望有些同學不要把校外的不良風氣帶了進來。”
然後,麵無表情的開始講課。
葉晨挑眉,消息傳的挺快的,轉瞬,便低頭看書去了,垂眸微笑,神色淡然,浮生安好。
下午一放學,葉晨便去了優雅,昨天程依蘭說的事情有些棘手,她得親自過去看看。
到達優雅的時候,正是優雅的人流量大的時期,店裏的人卻沒有往常那麽多。
葉晨皺眉,問著從門裏迎出來的程依蘭:“怎麽回事?”
程依蘭氣憤地指了指優雅的斜對麵,那裏分明開著一家規模很大的美容院,上麵拉著一張長長的橫幅,上書幾大字:
今日酬賓,所有服務一律三折。
下方還有一排小字:滿一百送一百,滿兩百送三百。
葉晨皺眉,照這家美容的促銷手段,恐怕得虧破產了。
這老板是怎麽想的。
突然,她腦海裏靈機一閃,冒出了一個詞:惡性競爭。
勾唇,冷笑,葉晨看著那家店的目光冷了下來。
就開在優雅的對麵,這分明就是針對著優雅來的!
她轉身,問著程依蘭:“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周家的手段吧?”
程依蘭無奈點頭,道:“周家半個月前買下了這家店,然後就一直采取惡意營銷的手段,不僅優雅受到了影響,這條街上很多商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葉晨點頭。
這般營銷本就是對於行業規則的一種踐踏,雖然短時間內營銷者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好處,但是,因使其他商戶客戶大量流失,迫使其他商戶降價虧本銷售。
這樣長此以往,會導致行業規範崩盤,賣家虧本興趣缺缺,買家拿錢卻無東西可買,造成社會經濟的混亂。
這周家,不是不懂這道理,卻偏偏還是要這麽做,分明是沒把行業規則看在眼裏。
程依蘭說道:“因為這個周家,這幾天優雅的營業額下降了一半多,客戶流失特別厲害。小老板,我們該怎麽辦?”
葉晨微笑:“等!”
“等?”程依蘭皺眉不解。
葉晨冷笑道:“周家這一招明在打擊優雅,實際上觸犯了不少人的利益。臉優雅都尚且流失了這麽多的客戶,更何況其他商戶。時間一長,自然有人反對,兩他周家通天的本事,也能鬥得過一條街的商戶嗎?”
葉晨眉梢冷凝,接著說道:“我們隻要等到有人出頭說話的時候,悄悄添上幾把火,讓周家更加下不來台一些,便足夠了!”
程依蘭恍然大悟,連連道:“確實,這些天經常有些商戶到我這裏訴苦,看來隔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有人出頭的。”
葉晨微笑頷首。
她向優雅裏麵走著,問道:“周家收購商戶的事是怎麽回事?”
程依蘭提起這個,麵上就浮現出怒色:“這些天,我們和這個小街上的二十多家商戶都已經說好了,一個月後就搬遷,我們好進行裝修,價錢也都說好了。誰知,前兩天再去接洽的時候,都跑過來說什麽不賣了。我後來派人去打探消息才知道,周家派人過來說,願意出兩倍價錢買下他們的店鋪。”
然後忍不住罵道:“這個周家,真是陰魂不散。這邊惡意促銷,這邊又搞出偷偷收購的事情來!真是卑鄙!”
葉晨微笑,眉頭微緊,思考著這個問題。
這是一條長街,分一條主街和幾條小街,優雅就開在兩條小街和主街接壤的岔路口處。
這一次,優雅便是想買下背後那條略短些的小街打造成為優雅一條街。
而周家的那家惡意競爭的店鋪正好就開在那條優雅欲買的小街對麵的主街上。
葉晨想到什麽,突然勾起一抹笑,說道:“優雅旁邊不是有兩條街嗎?那麽另一條街呢?”
程依蘭皺眉,道:“另一條街我們也考慮過,隻是那條街上有很多酒吧和暗賭坊,背後勢力很複雜,我當初就考慮著這個問題,就沒有考慮那條街。”
勢力混雜嗎?
葉晨摸摸下巴,勾起一抹笑。
在北省,龍門敢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以前尚有個蕭堂,勢力在北省隱隱有越過龍門之勢。
最近卻處處避著龍門的鋒芒,到外省發展去了。
龍門一聲令下,有誰敢不從?
葉晨微笑道:“我們就去收購另一條街,這裏是龍門財務部耿晨的電話,你去聯係他,說是我讓你去找他的,他自然會幫你。”
“龍門?”程依蘭驚呼出聲,捏著葉晨遞過來寫著耿晨的電話的紙,有些顫抖。
葉晨微笑看向她,狡黠:“怎麽?程姐怕了?”
程依蘭搖頭,難以置信的模樣:“小老板,你怎麽會有情報部耿晨的電話?”
而且,聽語氣,還是不一般的熟悉。
葉晨裝作豁然大悟的模樣,一拍腦門,勾著笑:“我好像忘記告訴你們了,我還有個身份,是北省龍門的堂主。”
程依蘭張大嘴,呆在了原地。
葉晨無辜的笑著。
半晌,程依蘭才咋了咋嘴巴,說道:“早知道小老板是龍門門主,我還怕什麽。那條街本來就地段要比原來的一條街要好,總麵積也要大上不少,原本看上的就是那條街。這下可好了,還怕周氏的手段不成。”
葉晨卻轉過頭,神秘一笑:“這件事,先不要張揚。”
程依蘭不解的看向葉晨。
葉晨冷笑:“既然想要打優雅的注意,就要做好被磕掉幾顆牙的準備!”
程依蘭看著葉晨,等著她的解釋。
葉晨微笑問著她:“晨姐和那些商戶的合同簽了嗎?”
程依蘭點頭:“為了保險,當時就和那些商戶簽了合同,一旦違約,就應當支付店鋪最後出賣價的兩倍。”
“不過——”程依蘭皺眉,“周家已經答應幫那些商戶支付違約金了。況且,這些違約金對於周家更本就是九牛一毛。”
葉晨勾唇冷笑:“若是這麽多金額不夠讓周家肉疼的話,那麽出十倍呢?”
程依蘭似乎明白了什麽。
葉晨吩咐道:“收購另一條街的事情盡快,並且要保密消息。另外對那些商戶宣布,我們要和周氏競價。”
競價?
程依蘭思索著,突然間明白了。
小老板這是挖了個坑給周氏跳呢。
先是給周氏一種錯覺,覺得優雅的重心還在原來的那條街上。周氏為了阻止優雅,肯定會出大力和優雅競價。
然後,優雅再一步步提高價格,慢慢的將周氏引進洞中。
到最後,優雅再周氏出價最高的時候,宣布不買了,然後接受周氏的違約金。
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進賬呢。
周氏丟了錢,用高額價格買了原本隻用很少的錢就可以買下的商鋪。
賠了夫人還折兵!
程依蘭頓時就笑逐顏開,走路都輕快了不少,連連道:“這主意好,我馬上吩咐人去辦!”
葉晨眉梢微冷,看著優雅對麵美容院那個巨大紅色橫幅,冷笑。
果然不出葉晨所料,當天晚上,程依蘭就給葉晨來了電話。
“小老板,今天有十幾家商戶聯合起來,去給工商局打電話舉報了。周家的美容院正在接受工商局的檢查呢,罪名是惡意攪亂市場秩序。”
葉晨微笑,卻並沒太過高興。
周家若是這麽容易就被打倒了,這些年的基業算是白打下了了。
接著,聽見程依蘭話一沉,道:“不過,周家明顯在工商局裏麵有人,那些工商局的人在周家打了個電話之後,都灰溜溜的走了。”
葉晨微笑,握著話筒,聽著程依蘭的話。
程依蘭繼續說道:“周家的態度很囂張,還放言道,盡管讓那些商戶去告,他們不怕。這一話傳出來,可是徹底的把街上的商戶都得罪了,原本很多沒有想要對付周家的商戶現在都聯合起來想要對付周家了。”
葉晨微微頷首,這是她意料之中的狀況。
程依蘭接著說道:“我今天已經和耿晨去接洽過了,耿晨聽說是小老板介紹來的,當即就給那條街上的一個頭頭打了電話。那個頭頭一聽是耿晨,腿都嚇軟了,當即就表示,立刻就搬,而且咬得價錢不到實際價格的一半,明天那邊的東西都可以搬走了,後天都可以開工了。我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還是頭一次見到速度如此快的收購···”
葉晨微笑。
本就是如此,道上的規矩,強者為尊。
龍門強,他們自然不敢墨跡,速度能不快嗎。
葉晨問道:“大概什麽時候能夠完工。”
程依蘭笑道:“照這樣看,古籍比預定時間還要早上十天,就可以完工了。兩個月之後,舉行優雅一條街成立儀式。同時宣布名媛會的成立。”
葉晨點頭,微笑,現如今,隻要解決了周家,優雅的發展就基本上步上正軌了。
突然想到什麽,葉晨眉頭一皺,猶豫再三,還是說道:“程姐,我得到消息,程安國越獄了,你那邊小心一點。”
話筒那邊頓時就沉默了,許久才聽到程依蘭咬牙切詞的聲音:“該死的!”
第二天,那一條街上盛怒的商戶們組了團,聯合報到了省工商局裏麵去。
再此之前,葉晨打了個招呼和許明浩招呼了一聲。
省工商局很快派人過來了,進到周氏的美容店中查詢情況。
周氏還欲打電話找人,不料,電話打過去,對麵便匆匆掛了,隻留下一句話。
“北省未來的一把手,我惹不起。”
周氏的靠山,算是倒了!
周氏美容院仍不甘心,拿出厚厚一遝采購單據來證明自己並沒有惡性競爭。
奈何周家已經激起眾怒,眾商戶幾乎是一人一張單據當著工商局人員的麵指出其中的造假偽劣之處。
證據灼灼,眾目睽睽,周氏根本再無從狡辯起。
工商局當即就罰了周氏一筆數額巨大,幾乎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的罰款。
然後勒令周氏美容院半日之內整改,恢複市價之後方能重新銷售。
而,幾乎是一致的,眾商戶對於周氏美容院來了一場壓倒性的排擠。
搶客戶,挖牆角,詆毀名聲,無所不用其極。
周氏美容院因此撐了一個星期不到,就破產倒閉了。
趁著此時機,葉晨命令程依蘭,與周氏競價的鬥智鬥勇,正式開始。
程依蘭很快將消息傳回了那些小商戶那裏,願意以三倍價格收購那些商鋪。
小商戶自是喜不自勝,連連將消息傳回周家。
周氏大廈辦公室裏,周明江,周家長子,正坐在董事長的寶座上,得意洋洋。
有部門經理敲門進來,低聲道:“董事長,優雅那邊傳來了消息。”
周明江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筆,隨口問道:“說吧,又出了什麽事?”
“那些小商戶說優雅願意出我們的雙倍價錢,收購那些商鋪。我們該怎麽辦?”那部門經理垂手問道。
周明江依舊是不甚認真的模樣:“優雅要競價就和她們競價唄,難道堂堂我們周氏居然連一個剛剛崛起的小美容院都爭不過嗎?”
那人垂著頭,小心斟酌了一番,才猶豫道:“周家自然是爭得過優雅的,隻不過,優雅之前幾天一直都沒有動作,今天突然宣布與我們競價,有些蹊蹺。”
周明江哦了一聲,抬頭看向那部門經理,問道:“那你倒是說說,這優雅是打的什麽名堂?”
那人低著頭,道:“優雅的口風很緊,什麽也沒有探到,不過···”
那人話尚未說完,周明江就一下子沒了興趣,擺了擺手道:“出去,出去,真是煩人。什麽東西都沒找到,還在這裏說什麽。優雅肯定是狗急了要跳牆了。你給我聽好,繼續和優雅競價,這一次,我要把優雅逼到死角!”
那人語滯,生生將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微歎了一口氣,慢慢退了出去。
站在董事長辦公室外,想起剛剛周明江的模樣,那般剛愎自用,固執己見,他就忍不住搖搖頭。
這周家長子,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想當年,周家二子治理公司的時候,公司上上下下的運轉甚至比老董事長在位時還要隆盛幾分。
可惜,周家二子死的早,尚在壯年就病死了。
說起來,周家二子正是在權勢最頂,老董事長即將宣布繼承人的時候死掉的。
這時間,也太巧了一些。
那人忍不住朝著董事長辦公室看了一眼,打了個寒蟬,快步離開了。
幾天過去,優雅和周氏的競價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了,原本在隻價值六百萬總價的十多件商鋪居然被雙方炒出了一千八百萬的高價。
更重要的是,雙方甚至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程依蘭坐在優雅裏麵,聽著底下的人不停傳來的消息,笑彎了嘴。
轉身,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葉晨。
葉晨巋然不動的喝著茶,任憑她的目光在身上掃來掃去。
程依蘭摸著下巴,問道:“小老板,我有時候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你怎麽就一定算準了周氏一定會跟著競價呢?”
葉晨放下茶杯,勾唇一笑:“周家老董事長近些天一直住在醫院裏麵,無法主持事務。公司裏麵的事務都由周家長子打理。而周家長子,素來剛愎自用,目光短淺,而且容易意氣用事,隻要買通他身邊的人,朝著他時不時勸上兩句,就足夠讓周家長子閉目塞聽了···”
紅檀木桌上,紫砂壺開著蓋,茶香嫋嫋而出,如煙如霧,籠上葉晨的的麵龐,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模糊,下顎尖尖,如玉一般,可做掌心玩。
美人如隔雲端,伊人在畔笑傾城。
程依蘭癡了眼,半晌才搖搖頭,緩緩道:“我現在真是可憐那周家的人,居然惹上你這麽個變態。”
葉晨笑而不語。
一個半月後,位於另一條街的優雅整體的一條龍建築落成。
其實看起快,工作量並不大。
原來這裏便是有著商戶經營的,各類基礎設施一應俱全,再加上原來的那些商戶都十分的配合。
基本上隻需要將那些店鋪重新裝修一遍即可。
而此時,優雅與周氏的競價也進入了後期階段,兩方的競爭硬生生的將市價600多萬的十餘家商戶抬到了2400萬。
幾乎是實際價值的四倍。
這時候,周家這邊也覺得有些不正常了。
周一的例會上,周明江坐在主位上,環視著底下十來個部門經理,說道:“你們說吧,這次優雅的事情有什麽看法?”
眾部門經理麵麵相覷,無一敢應。
周明江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諷笑道:“今天早上不是還和我說這件事有蹊蹺的嗎?怎麽一到了會上就不敢說了?”
眾部門經理頭低了下去。
其中坐在最後麵的兩個人拉扯了一番之後,其中一人不顧另一人的阻攔,站起來說道:“董事長,這件事情有蹊蹺。”
周明江的臉不好看了,盯著他。
那人像是沒有看到周明江的目光一般,繼續說道:“距離優雅落成禮規定的時間可是不足半個月了。優雅那邊還是沒有傳來任何推遲落成禮的消息,而她們一直和我們僵著,哪裏有時間和地方去建築一條新街來舉行落成禮。”
周明江看著那人,淡淡說道:“或許隻是優雅那邊忘了發出消息呢。”
那人甩開旁邊人扯著他衣角的手,繼續說道:“以優雅的性格,不會這麽做。我懷疑,他們是在別的地方另建了一條街。”
周明江的目光沉得要滴出水來,看著那人:“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這些日子的功夫都是白費了。合著我們都成飯桶了,任由著優雅耍了一整個月!”
那人被周明江的樣子嚇到了,支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周明江更怒,用手指著那人道:“你被解雇了!現在、立刻、馬上、帶著你的東西,滾去這棟大樓,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那人僵在原地,難以置信。
其餘部門經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頭埋的更低。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一下子推開了,一個灰衣小職員模樣的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連忙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優雅宣布不和我們競價了。說讓我們立刻拿出4800萬的違約金來。”
會議室裏麵的人同時一怔,險些驚呼出聲。
那人喘著氣,繼續說道:“還有那些小商戶,個個都堵到了公司門口,吵著鬧著要公司付錢呢。”
“違約金?什麽違約金?”周明江一下子衝到那小職員麵前,搖晃著他的肩膀。
小職員被嚇到了,哆哆嗦嗦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外麵那些來的人是這麽說的···”
周明江刀一樣的目光狠狠射向眾部門經理。
眾部門經理齊齊縮了縮頭,不敢說話。
他們早就告訴麵前這位暴怒的董事長的,可是董事長當時在打遊戲,根本沒有聽見,反而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說道沒事,周氏賠得起。
周氏不是賠得起嗎?
偌大的周氏不會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了吧?
否則,按照周家大少爺這天塌下來周氏頂著的性子,怎麽會這般著急?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一個管財務的部門經理小聲說道:“周董上個月將賬目上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支走了,到現在一分錢都還沒還上來。”
所有的流動資金!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等等!
上個月,周董不是去了一趟澳門嗎?回來之後脾氣就不好,經常衝著他們發脾氣。
澳門可是賭都?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的任性的周大董事長,不會是把那些錢全部賭輸了出去了吧?
周明江看著這些部門經理排排站在一起,想不出辦法的樣子就來氣,罵道:“你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麽吃的!公司白養你們了,吃幹飯的!和別人競價之前都不知道看一下合同的嗎?連要賠違約金都不知道!”
然後,指著門口,狠狠地摔著文件夾:“你們都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出現在這棟大廈裏麵。”
眾部門經理如臨大赦,齊齊快步走了出去。
眨眼間,人影都不見了。
周明江更怒,將桌子拍的砰砰響,瘋狂的叫罵著。
隨即,癱倒在椅子上,想著那巨額的債務,滿目放空。
這邊,葉晨得知催債的人已經找到周氏集團的公司去了之後,冷笑勾唇。
有句話說的好,不做就不會死。
周明江挪用公司活動款項賭博,如今落得如此地步,隻有兩個字可以形容。
活該!
然後,拿起電話給眾賓客打電話。
雖然都發了請柬,但是其中不少身份貴重者,還是需要親自打一個電話才顯得重視。
周省長夫人、杜月和夫人、還有、任奶奶。
猶豫了再三,葉晨還是撥出了給任奶奶的電話。
半年都沒有見到她老人家,有些想她了。
這個時候,想必任奶奶的病也該大好了吧,過來權當是散心嘛。
想著,葉晨便撥通了給任奶奶的電話。
電話是任爺爺接著。
她親切喊道:“任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嗎?過得怎麽樣?”
任爺爺笑嗬嗬的答道:“你個晨丫頭,都快半年了終於想起來給爺爺打個電話了!真是的,爺爺都要生氣了。”
聲若洪鍾,中氣十足,看起來這段時間身體還不錯。
葉晨連忙認錯:“任爺爺,我錯了。這不是怕打擾您的安逸生活嗎。想想啊,你和任奶奶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我老進去打擾也不好,是不是?”
任學信老人嗔怒道:“你個小鬼機靈,說不過你!快告訴爺爺吧,這次又是為什麽打電話過來?”
葉晨笑嘻嘻的,將優雅落成禮想邀請任奶奶過來散散心的事和任學信說了。
任學信老人一口應承了下來,說道:“你任奶奶這兩天還鬧著要出去呢。我們擔心她的安全,一直不讓她出去,你任奶奶和我生悶氣呢。既然是你個小鬼機靈邀請了,我就帶著你任奶奶過去散散心。”
葉晨微笑,甜甜道:“我在江城等著您們過來,倒時候肯定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您二老。”
任學信老人笑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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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四天就放假了,噢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