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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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行為了搬家的事情已經忙了不知多長時間,從找房子到付款交接,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人完成。終於領到了鑰匙,現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家具都搬進去。他買的是一間二手房,原來的住戶是一對年輕情侶,有了孩子,準備換新家了。該有的裝潢都有了,倒是省了不少事,一室一廳一衛,一個人住也綽綽有餘。
父母去世之後顧知行就很難一個人繼續在空蕩的家裏生活下去,對他來說每一個房間都填滿了痛苦的回憶。於是,幾乎是從操辦完喪事後他就開始準備搬家,逢年過節時都與同在h市的舅舅、舅媽一起過。他賣掉了原先和父母一起住的兩室一廳,將舊家具都保留,搬進新房子裏,如此一來,還剩了一些錢,一個人生活,能多一些存款,就能多一些安心。
“你說你,別人換房子都是越換越大,哪有像你這樣越換越小的?”樸泊幫著顧知行把家具和行李搬到自己的suv上。
“一個人住,越小越有安全感。”
樸泊嗤之以鼻,他想起自己每次到喬淨亭租住的房子裏都會覺得轉不開身,何況一個大男人,該有多擁擠?
家具不多,但是零碎東西不少,兩個人搬了很多次才把所有東西都運到了房子裏。
雖然滿屋狼藉,但是兩人都沒有絲毫的疲倦。顧知行心裏滿是喬遷新居的喜悅,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除了幫喬淨亭搬過家以外,樸泊也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了,最近心情煩躁,出出汗也算是一個改善心情的好方法。
“你爸媽要是知道你把他們的房子賣了,非得氣死不可。”樸泊站在客廳中央,腦子裏默默構圖,安排著家具的擺放位置,沒想到還沒等他想完,顧知行就已經紮開馬步把冰箱往一個角落裏開始推了。
“他們會理解我的,從小到大,除了在學習工作上對我管的多了些,其他的幾乎都尊重我的意見。”說完這一番話,顧知行有一些傷感,似乎自己是在這一刻才真正領悟了父母對自己的寬容,這樣的領悟在還被愛包圍著的時候是一點都沒有的。年少時的他也愛頂嘴,不管父母說什麽都會習慣性地反駁一下,好像不管自己說的有沒有道理,必須得反抗一番才算男人。當他真的成了一個什麽事情都需要自己處理的男人之後,才明白有人替自己操心、為自己出謀劃策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顧知行把冰箱插頭插好,轟鳴了一陣,打開門,橙色的燈光已經亮起來了,漸漸地開始有涼意。他半蹲著把頭伸進去,這副模樣把樸泊逗樂了。整個屋子裏還是亂七八糟的,而主人卻非常滿足地像一隻鴕鳥一般埋著頭。
“喂,幹活啊!”樸泊玩笑似的用腳踹了踹顧知行的屁股。
臥室裏的床是提前請工人搬好的,接下來就隻剩兩張床頭櫃一張書桌,樸泊插著腰,不論怎麽看都覺得這兒一點家的味道都沒有。原本擔心擁擠,現在看來反而有些寂寥,空間上大片大片的留白,兩個人完全可以來去自如,隻是太安靜、太空曠了些。
顧知行去洗手間接好了洗衣機,一邊撣著衣服上的灰塵一邊衝樸泊抱怨,“剛剛還說我不幹活,你看你,自打來了這兒就一直插著腰,像個總參謀長一樣左看右看的,怎麽的,還想給我這小房子設計設計啊?”
“這麽點兒東西,哪有設計的餘地?”
樸泊從一個紙箱子裏找出電磁爐、水壺、高壓鍋,竟然還在底層看到了砧板、筷子和用毛巾裹著的碗盆,他把這些東西一一搬進廚房裏,心裏感歎著顧知行真是一個比自己會過日子的男人,這些東西看起來已經有了些年頭,大約是從顧知行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用的了。
顧知行看樸泊找了一塊抹布擦拭著電飯鍋上的汙漬,笑道,“你別管那個了,丟水池裏吧,晚點我自己好好把這些都清洗一下。”
“這都用了多久了?該更新換代了吧?”那塊黑色的汙漬怎麽都擦不掉,也許是早年蹭上去的,根本就難以清洗。
“還能用,就不換了,我一個大男人,能有多少時間自己煮飯吃呢?再說了,我媽用過的東西,留著覺得踏實。”顧知行在臥室裏大聲回答,他已經鋪好了床單,放好了枕頭。拉開窗簾,終於有了些讓人想要安眠的衝動。
“差不多了吧。”
兩人一起走到客廳裏,隻剩兩張床頭櫃沒有歸位了,顧知行有些疲倦的在一張床頭櫃上坐了下來,叉著腿整理衣袖上的灰塵,為了搬東西沒有那麽硌得慌,他特地穿了一件長袖,如今手肘的地方早就滿是褶皺,怎麽也撫不平。
樸泊在另一張床頭櫃上坐下,“你這房子,沒幾年又要換了吧?”
“為什麽?我這才搬進來。”
“你不得娶老婆生孩子啊,兩個人就罷了,多了一個娃,整天東跑西躥的,哪夠呢?”
“也是啊。”顧知行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他還真沒考慮到結婚生子這件事。第一次來這裏看房子的時候那個女人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幸福和憧憬,大概所有人都想給孩子一個更加完美、適宜生長的空間吧,這兒是太小了一些。
樸泊咬了咬嘴角,說到孩子,他忽然想起了李淨柔拜托他的事。
“知行,你對要孩子這件事情怎麽看?”
顧知行一驚,哈哈笑道,“你搞什麽?要給我生孩子?”
“我認真問你呢,你結婚了要不要孩子?”
“當然了,現在都二十五六了,結婚大概是二十七八,要孩子正好啊。”顧知行這一開口倒是把自己驚到了,明明一直沒有把結婚的事情放在日程裏,這才急匆匆地買下了這個小房子,沒想到自己內心深處早就定好了時間,那這個小房子的使用期限也不過兩年而已。
“嗯,是沒錯。”
“你問這個幹嘛?”
“要是有什麽意外......生不了孩子呢?”
顧知行眉頭緊鎖,一臉匪夷所思,“有什麽意外?”
“你沒看電視廣告裏那些長城醫院啊,華山門診部啊?要是身體不允許呢?”
“不會吧......我應該一切正常。”
“我不是說你!”
“噢......這個幾率比較小吧。反正我覺得孩子挺重要的,愛情到了最後不就是親情?要是有了孩子作為紐帶,兩個人就會更加齊心協力,你說是不?而且我爸媽也去世了,他們肯定為沒有抱上孫子而遺憾呢。”
樸泊點點頭,不說話。
轉眼已經到了傍晚,夕陽從所有開著通風的窗戶裏照射進來,把兩個人的臉龐都照得溫柔發光,橙紅色的光瞬間鋪滿了小小的空間,配上一縷沒有那麽燥熱的晚風,疲倦的心一下子變得愜意而祥和。
顧知行走到冰箱旁,在冷凍室裏翻來翻去,驚喜地叫起來,“竟然還有兩支冰棍!”
樸泊抬頭看,兩隻融化了又重新凍起來的冰工廠品相早就醜的不行,歪歪扭扭的,他一臉嫌棄地從顧知行手裏接過來,使出渾身解數才把包裝袋撕開。
顧知行重新坐回了床頭櫃上,他一邊舔著冰棍一邊看向樸泊,“泊兒,你突然問我這個幹什麽?”
“嘎嘣”一聲,樸泊的牙險些被堅硬的冰棍磕掉,他咧著嘴直冒冷氣,“我隨口問問,看你搬家了,忽然有些感觸。”
“我才不信,你可不是這麽有深度的人。有話就直說。”
樸泊看看顧知行,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說“是你讓我說的。”
顧知行似乎也領悟了他的意思,肯定一般點了點頭。
“你想跟周子清結婚嗎?”
顧知行一愣,過了好久才回答,“說不好。”
“對對對,我忘了跟你說,你之前聽到的那些話,都不屬實,李淨柔已經向我澄清並且保證了。”
“真的?”顧知行眼睛一亮,轉眼笑逐顏開,“那就想!想啊,跟周子清結婚。”
“可是周子清她,也許不能給你生寶寶。”樸泊低著頭說。
空氣忽然安靜了,顧知行一口一口咬著冰棍,吃完了之後才開口,“為什麽?”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明白,上次她去婦科看病你也在,她子宮內膜厚,很容易癌變不說,連不孕率不都高達百分之九十。”
“百分之九十?”顧知行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說十有八九不能有孩子了。
“對。”
顧知行把那根剩下的冰棍棒子捏在指尖轉來又轉去,雖然對於周子清的誤會一下子全都煙消雲散了,但是得到了更加殘酷的噩耗,他寧願上天剝奪自己和周子清在一起的機會,也不願讓周子清承受這麽大的痛苦。
“老天奪去了我最珍貴的東西。”
他回想起那天夜裏周子清澄澈如水的眼睛,才知道那眼波裏泛的都是悲傷。難怪她要這麽說,她這麽喜歡孩子,殘酷的上天卻幾乎剝奪了她親自養育一個孩子的權利。
“你怎麽想?”
顧知行考慮了好久好久,忽然堅定不移地開口了,“如果她選擇了我,那我會毫不猶豫、毫不悔恨地和她在一起。畢竟還有百分之十的幾率,實在不行,還有別的方法。”
窗外晚霞漫天,顧知行的眼神很篤定、很真切。
周子清的病已經成了這幾個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大家對她的關照也比以前多了一些。
這天下班,李淨柔又驅車到天景大廈等周子清一起吃飯,順便叫上了喬淨亭,因為她心中始終對喬淨亭有一股歉疚,就因那天在樸泊麵前含沙射影地說了她的壞話。
李淨柔載著周子清和喬淨亭直接到了一家粥館,她解釋道,“你們倆身體都不好,該多吃些養身的,而且喝粥比較減肥。”她擠擠眼睛,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給自己點了皮蛋瘦肉粥和涼拌黃瓜,然後交給周子清。
“我要南瓜粥吧,你呢淨亭?”
“跟你一樣。”喬淨亭心裏直打鼓,以她的胃口,晚飯隻吃一碗粥怕是太懸了,一會兒回家又要翻箱倒櫃地找零食吃。
“子清,你好些沒?”
“早就好了,痛經不就是一個星期的事兒?”周子清又恢複了以往的大大咧咧,其實喬淨亭和李淨柔都知道她是在逃避不孕的事情,隻能拿這些小事說,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
“她呀,淨愛喝奶茶,吃冰淇淋,以後我會管著她的。”喬淨亭握了握周子清的手。
“你可別說我,最愛甜食的是你!”
李淨柔注視著麵前的兩人,溫柔地笑,“你們倆最好是互相督促,可不能互相腐敗啊。仗著醫院裏有認識的人就三天兩頭的過來,我可不歡迎你們。”
李淨柔又簡單地叮囑了兩人幾句,三碗粥端上來了,一疊涼拌黃瓜放在中間。
“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也點了這個。”周子清夾了一塊,在嘴裏咬著,發出清脆的響聲,“淨柔你高中就愛吃這個,高三中午放的晚,我們去食堂的時候都晚了,大家怨聲載道的,就你還挺開心,因為涼拌黃瓜總會被剩下來,你樂得吃這個。”
“對對對。”李淨柔也跟著笑。
喬淨亭有些驚訝,原來李淨柔的氣質和身材還真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一中的午飯也是要靠搶的,她還是其中搶的最起勁的一個,有時為了爭奪糖醋排骨,恨不得跟那些高大的男生擠個頭破血流。
“怎麽歎氣了淨亭?”周子清問。
“我是在感慨人與人的差距,我從來都是個肉食動物。”
“你可別說,你愛吃肉還這麽瘦,多讓人羨慕。”李淨柔笑。
喬淨亭點點頭,其實隻有她知道暴飲暴食然後再不停地吐的痛苦,之所以吃得多還不胖,都是身體不好的緣故。
粥的量很少,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依舊坐著閑談,李淨柔忽然開口道,“淨亭,最近怎麽不見你和樸泊聯係了?”
喬淨亭一愣,什麽時候她和樸泊聯係還都被李淨柔看在眼裏了?不過她說的倒是沒錯,的確有很久沒有聯係了,至於原因,她自己也不明白,隻一直騙自己說是樸泊工作忙。
“可能他轉正了忙吧,再加上我最近工作也比以前重一些。”
李淨柔見喬淨亭有些委屈的眼神,心裏什麽都清楚,她說的那一番話一定是起了作用的,這讓她感到更加愧疚,當時的衝動讓她做出了自己以往根本不屑去做的舉動,再加上前幾天在樸泊辦公室聞到了自己送的香水味,心裏又有了幾分底氣,對喬淨亭的敵意已經完全消減了,她安慰道,“是挺忙的,不過還沒到那種程度,我看他最近也苦悶的很,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那天我叫你一起來商量,你也沒來。”
喬淨亭想到那天自己和卓皓一起回漓鎮時樸泊打來的電話,大概是真的有誤會了吧,她垂下眼睛,“你說的對,可能是有些誤會。”
“大家都是朋友,有話得說開啊。”
喬淨亭心裏萬般疑惑不解,李淨柔一定是喜歡樸泊的,她也一定知道自己和樸泊的關心不一般,以往對自己好、還準備禮物且不說,怎麽今天還來勸自己跟樸泊和好?難道她對樸泊的心已經放下了?還是說她已經勝券在握,覺得自己算不上競爭對手了?“大家都是朋友。”這一句話更是含義深刻。
喬淨亭笑笑,溫順地點頭,始終不明白李淨柔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
一旁的周子清也很是驚訝,她知道李淨柔和喬淨亭是情敵,兩人能融洽相處、甚至坐在一張餐桌上吃飯、噓寒問暖已經很神奇了,李淨柔竟然還主動緩和喬淨亭和樸泊的關係,她的度量未免也太大了一些。想來想去覺得不對,從高中開始,她認識的李淨柔就不是一個愛管他人閑事的人,更不用說感情方麵的八卦了,這次這麽心急的在中間勸和,恐怕沒那麽簡單。
三人又閑坐了一會兒,便由李淨柔送回家。
樓道裏的聲控燈壞了,跺了好幾下腳也不見亮,喬淨亭借著手機的光開了門,按了好幾下開關,才發現客廳的燈也壞了,所有的壞事都湊到了一起。
她打開手機電筒,翻箱倒櫃地找到了燈泡,搬來椅子站在客廳中央,搖搖晃晃的,怎麽也夠不著,頭倒抬得有些眩暈,胳膊也開始酸痛。
她想到李淨柔說的話,不管如何,總不能再也不跟樸泊聯係吧,思來想去還是撥通了樸泊的電話,請他來給自己裝燈泡,樸泊一口答應了。
接到喬淨亭的電話時樸泊有些驚訝,認識了七八年,喬淨亭一向是個慢熱又被動的人,如果她被冷落了,便會安心地接受這個事實,絕不會再做主動聯係的人。這一次竟然一反常態地主動打來電話,他走在黑暗的樓道裏,忍不住上揚了嘴角,可見在喬淨亭心裏,他的分量還是沒有輕多少。
門開之後一束強光照在樸泊臉上,他趕忙用手擋住眼睛,叫道,“我又不是色狼,你用這強光電筒防範我嗎?”
“沒找到正常的電筒,手機又太暗了些。”喬淨亭蹲下來把樸泊的拖鞋遞給他。
腳重新伸進這雙好久沒穿過的拖鞋的那一瞬間,樸泊的心徹底軟了,他真的拿喬淨亭沒有任何辦法,就像是心裏最柔軟的一塊被她捏在手裏一樣,隻要她輕輕動一下指尖,他就能馬上被融化。
“晚飯吃了嗎?”
“嗯,跟子清還有淨柔一起吃的。”提到吃,喬淨亭又開始氣若遊絲,感覺肚子瞬間餓了。
“你肯定沒吃飽。”樸泊用手指敲敲她的腦袋,“跟她們一起,吃不爽吧?”
“嗯。”
喬淨亭把燈泡遞給樸泊,自己用手牢牢抓著凳子,因為太過用力,整個肩膀都聳起來,顯出極其瘦削的輪廓。
樸泊站在凳子上,個子高的優勢淋漓盡致,稍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天花板,“你放鬆點,別這麽緊張,我都不怕。”他熟練地摘下燈罩遞給喬淨亭,然後把舊的燈泡擰下來。
喬淨亭忽然鬆開了凳子,大叫道,“你別動!”然後一下子跑開了。
“怎麽了?”樸泊嚇得不敢動彈,站在凳子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忘記斷電了,待會觸電了怎麽辦?”喬淨亭關掉了總閘。
樸泊笑道,“哪有這麽可怕,你這麽擔心我的性命啊?”
“當然了。”喬淨亭的聲音很輕,在黑暗裏顯得格外柔弱,還帶點埋怨。她再一次用力地扶穩了凳子。
樸泊仰著頭,將新的燈泡換上去擰了好幾圈,確認牢固之後轉身對喬淨亭說道,“開燈吧,看看亮不亮。”
“你先把手拿開。”
“拿開了。”
喬淨亭又邁著小步子急匆匆跑開。
自從樸泊說過她以後,就再沒有“啪”的一下拍過開關,她還是用整個手掌包裹著開關慢慢地按下去,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燈亮了,白色的燈光溢滿了整個房間,突如其來的光明讓兩人都有些不適應。
喬淨亭重新站到凳子旁邊,朝樸泊伸出一隻手,“下來吧,我扶著你。”
樸泊啞然失笑,這張凳子真的不高,隻起到了一點輔助作用而已,他自己完全可以毫不費力地下來。可看到喬淨亭仰著頭,認真謹慎地朝他伸著一隻胳膊,就像是邀請他牽手一般,他的心撲通撲通跳個沒完,輕輕把手送過去握住了喬淨亭的手。
“謝啦。”
“假客氣。”樸泊還是沒有放開手,他緊緊抓著喬淨亭的手,撒嬌一般噘著嘴道,“你說,你跟卓皓到底怎麽回事兒?是不是我不問你就打算永遠不說了?”
喬淨亭並不知道樸泊和卓皓已經私下見過麵,隻在心裏感歎李淨柔說的準,她口不擇言地解釋道,“那天我是和他一起回一中了,正好校慶,卓皓比我們大,是學長,你好久不聯係我,我也不敢在電話裏跟你說。”
樸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然後呢?”
“然後,他對我是挺好的,可能......我也搞不明白,但是我沒這個意思。”
樸泊伸手揉揉她的頭頂,“你沒這個意思就好。”
“嗯,隻是在工作上他幫了我很多忙,我也覺得這樣不好,以後會注意的。”喬淨亭信誓旦旦。
“傻瓜。”
樸泊俯下身來,把喬淨亭擁入懷裏,久違的擁抱,懷裏的人兒還是像以前一樣柔軟,散發著淡淡的自然香氣。
“上次欠你的。”
“什麽?”
樸泊不由分說地托起喬淨亭的臉,低下頭吮住她的嘴唇。
雖然未來的路很難,我還是他人眼裏那個不能給你名分的男人,但是隻要這一刻,你在我身邊,我就可以擁有無窮的力量去披荊斬棘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