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寂寥聲中見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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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府中收拾一些，那些家什都不要丟棄，以後日子艱難，許多東西或許用得著。”紫晴吩咐一聲，回頭看，卻見身後隻剩下寥寥數人，隻有剛才在祭壇自己出口相救的張伯、李嬸，再就剩下玉竹、周管家和自己，陽石青城躺在客房裏矮榻上還沒有醒，估計醒來，看到家大業大的陽石府短短幾之內變成這副樣子，也會悲痛欲絕。
想到以後，堂堂周國丞相，陽石青城就要靠乞討為生，任憑誰是陽石青城，恐怕一時半會都不能接受。
想到這裏，紫晴擔憂地望了一眼廳內，在黃昏的寂寥裏沉默了很久。
簡單安頓過後，紫晴就吩咐張伯李嬸去休息，她和管家議事，玉竹則勉強去照應還未醒的陽石青城。
如今客廳之內，燭火幽暗，連杯熱茶也沒有，所有的茶具都被黑巫女帶走的帶走，砸碎的砸碎，這個嶽紫陽果真做的絕。
“大姐，不如明我去找找事做，怎麽，我也不信陽石，不定還會找到些事情能勉強糊口……”周管家憂心忡忡，看紫晴的時候目光微微避開紫晴的直視，紫晴心裏頓時明白他在介懷什麽。
“周管家，過去的事情我們一概不提，這世事多變，如今我們同甘共苦，你大可不必再介懷什麽。至於找事，我看不太可能，如今黑巫女的勢力擴張很快，京都裏到處都是她們的人，而且現在，爹爹失了民心，恐怕也沒有人敢要你這位陽石府的管家。”
“可是這府中上下，一點糧食也沒有，現在，老爺想喝口茶，恐怕都不能夠……咳！”提到不該提的，周管家咳嗽一聲，但到底這是事實躲不過，也避不開。
紫晴想了想，心中卻並沒有絕望，“車到山前必有路，周管家也不必過份擔憂，以後的日子，你還負責府中的事務，我負責財務。”
“大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
或許能求莫靖安想想辦法，如果能聯係上的話。
紫晴沉思，想到婆婆用意念幫助她去見白巫女，一時又萬般懷念婆婆在的日子。
正想著，一隻黑貓順著燭影悄無聲息地走進來，跳到紫晴懷裏，十分貼心地蹭了蹭紫晴的衣袖，紫晴想到貓銜著食物送給玉竹的事情，不由笑道，“隻要人在，總會有辦法活下去，周管家不必過於憂慮，現在還是早些去歇息，明日我們再想想有什麽辦法。”
見紫晴笑，周管家多少有些詫異，不過在祭壇之上紫晴的表現確實讓他十分讚歎，一個年不過十六歲的女子有那樣的膽識謀略，相信她一定可以幫助陽石府度過這個難關的。
皇宮正陽殿。
淩逸辰穿著墨綠色的長袍側躺在軟榻，閉目養神，陽石霍求情未果，還堅持跪在地上不肯起來，轉眼，就跪了三個時辰。
“陽石將軍，已經三更了，回去！”一位內監看陽石霍跪得臉色發白，實在看不下去，聲提議。”
陽石霍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皇上，進言，“皇上，你不能由著黑巫女這樣濫用職權，皇上應該知道史上有許多帝王親信巫女，最後失去了江山，落得千古罵名……”
“陽石霍，心你的措詞，你是在提醒朕不要做一個昏君嗎？”淩逸辰突然地睜開眼睛，淩厲的目光削過陽石霍輪廓分明的臉頰，聲音有幾分寒意，叫人聽得心裏發涼，脊背寒毛倒豎。
“皇上，末將之是想，無論如何，不能讓黑巫女握有朝中職權，掌管生殺大權，否則遲早會養虎為患，到時候想要收手，恐怕皇上也是力所不及了。”陽石霍句句都是實言，卻奈何淩逸辰看起來根本不以為意，片刻後，淩逸辰道，“你回府，朕赦免了你的罪，你可以去照應陽石府，至於別的，朕也無能為力。”
“皇上，朝中大臣現在多數都擁護黑巫祭壇，長此以往，皇上威信日減，以後恐難服眾……若淪為棋子……”
“夠了，朕頭疼，你下去！”
“皇上！”
“陽石霍，你還真跟那個陽石青城有些相像，如此不識好歹，難不成，想讓皇上也治你一個抗旨不服之罪？”嶽紫陽拖著長裙，悠然進入殿內，那耀眼的燭火也隨著她的進入也頓時顯得黯淡無光，她的容顏，美的妖冶無雙。
陽石霍握緊拳頭，牙關緊咬。
嶽紫陽順手將手裏擬好的聖旨丟到陽石霍的身邊，“這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你若有疑議，那就由你來親自給陽石青城頒發這道聖旨，讓他知道，這本來就是皇上的意思……”
嶽紫陽走到淩逸辰身邊，依偎著淩逸辰，“對，皇上。”
“嗯，太晚了，朕累了。”淩逸辰握了握嶽紫陽的手，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陽石霍見此，徹底絕望，握著那道聖旨衝出了正陽殿，茫茫夜色裏一聲高呼，滿滿的悲愴如空溢出的星鬥。
待陽石霍離開，嶽紫陽輕揮衣袖，正陽殿的門順勢關合。
“皇上，什麽時候封我為後？”嶽紫陽塗著丹寇的手指掠過淩逸辰的臉，溫柔地撫摸，挑逗著，神情之間的妖冶讓人炫目。
“明日，明日朕就宣旨，不過，你也答應過朕，會幫助朕征伐邊國，完成一統下的大業……”淩逸辰起身，擁嶽紫陽入懷，手輕巧探進嶽紫陽的長裙之內，握著一抹柔軟輕輕拿捏，順勢將嶽紫陽裹進懷裏，壓在身下，俯身吻下去。
“那是當然，我們聯手，必將下無敵……哦啊……皇上好壞……不要！”嶽紫陽一片＂shen yin＂入耳，一旁的內監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內殿。
正陽殿內，男女之間的曖昧氣氛升騰，溫度驟升，連那些蠟燭似也知羞，一個個暗下去。
第二清晨，氣依舊溫和如昨日，隻是紫晴卻覺得，心裏冷清的如同秋提前到來。
一大早她就在陽石府裏裏外外巡視一圈，原本的氣派還依昔可辨，隻是那些值錢的東西盡數被帶走，餘下的也都被毀壞殆盡，沒有什麽值得變賣的。
正當愁眉不展的時候，肚子發出咕嚕聲，紫晴這才意識到，從昨清晨到現在她水米未進，身體在抗議。
紫晴摸摸肚子，本以為事情總會有所轉機，未料到卻是急轉直下。
現在，連老頭子都餓著肚子，我拿什麽喂你？
“大姐，大姐，太好了，是公子回來了！”周管家臉上帶著些許欣慰，紫晴明白，陽石霍並未受此牽連，她也明白，現在陽石霍是陽石家唯一的希望了。
隻是，之前的記憶全無，對這個哥哥的感情有多深現在自己根本無從知道，現加上玉竹現在也是渾渾沌沌，想到這裏，又暗自頭疼。
跟著周管家來到前廳，進門就看到陽石霍正在仰頭打量廳內，隨之一聲歎息勾起了紫晴同樣的心情，那是一種悲痛交加的複雜情緒，曾經都是覆水難收，現在一切都是渺茫未知……由這樣的情緒而變得和陽石霍親近幾分，這讓紫晴也覺得感情這東西真的是十分的意外。
“哥！”
“紫晴！”陽石霍猛地轉身，大步走過來，雙手箍著紫晴搖了搖，眼中含淚，“多年不見，丫頭長成大姑娘了！”
“哥，長途跋涉，你辛苦了，隻是現在妹妹連杯茶都沒能給你奉，哥哥見諒。”紫晴鼻子一酸，想到昨日，陽石霍不畏生死，帶著萬千兵馬直闖祭壇，心中油然生出欽佩之情，眼前這個身形高大，俊逸勇猛的男子可是她的親哥哥，這多少，讓她剛才無著落的心覺得有一絲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