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計中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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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紫晴你瞧見了沒有，她們就是一群賤民，根本不值得半點同情，更不值得你這樣出手相救。她們求著我賜死，卻不肯感激你給她們活路，你最好還是省省。”川鮫看著紫晴，一臉的幸災樂禍，同時也露出了窺破紫晴內心的一種得意神色，仿佛這樣她就可以讓紫晴徹底輸掉。
黑色的鬥篷遮去了紫晴大半的臉，她的臉色好不到哪裏去，一方麵她對這些百姓深深同情，因為他們的性命在黑巫女這裏發如同草芥，可是她們去不敢反抗。一方麵卻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自責，如果自己有強大的力量，就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川鮫，辦正事要緊，不必在這裏耽誤這麽多的時間。”紫晴提醒川鮫，隻是因為她能手下留情，不必將這個命運悲慘的婦人奪去性命。
川鮫微微一笑，“好啊，我們這就去辦正事。”
完，她手臂一伸，卡住了婦人的脖子，另一隻手疾速地插進了婦人的心髒，待她把心挖出來扔到地上時，那顆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所有的巫女看到這血淋淋的畫麵都極度的興奮，仿佛是一群嗜血的魔頭聞到了血的芬芳。
周圍的百姓剛才沉迷在巫術形成的畫麵裏，此時看到婦人一死，立刻驚呼亂竄，忙於逃命，不時有人跌倒，還有人發出慘叫。
“川鮫！”紫晴厲聲喝止，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看到婦人臨死之前臉上那一刹那的震驚以及隨後的微笑，紫晴心裏矛盾極了，她不明白這善與惡的區別了。
如果善為上，那這婦人被慘害至死本應該痛苦至極才對，可是現在卻顛倒了。
“紫晴你看到了沒有，你所謂的善良和救人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做法而以，最重要的是，你要問問這些賤民，他們想要什麽。有的人，寧願死在牡丹花下做個風流鬼，有的人，寧願為財而死做個守財奴，還有的人喜歡吃美食，那就落得個為美食而死。他們就是這樣的人，像畜生一樣，永遠沒個夠，貪心不足蛇吞象，你看到了沒，那個婦人根本不會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反到是求我殺了她，你確定，你心裏的所想的就是他們想要的？”川鮫完，在那婦人的衣裙上抹掉了手上的血跡，接著又用自己的帕子細細擦了，便將帕子輕飄飄扔到了婦人的臉上，翻身上馬後對身後的巫女，“我們走。”
“是，左使！”巫女們打馬離去，隻剩下原地發呆的紫晴。
這次的事情真的讓她受到了很大的震撼，這些年來，她腦海裏的想法真的就是對的嗎？
她一心想除掉黑巫女為下百姓除害，想替陽石一家雪恥，想替玉竹替婆婆複仇，可是她殺了黑巫女就是對的嗎？
周國看似太平，苛捐雜稅並不比別的國家輕一點。
每每征戰，百姓家家戶戶都要出勞力壯丁參軍，幾乎每家每戶都有因為征戰而死的男丁，隻剩下孤兒寡母相依為命。
想到這裏，紫晴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看到那些百姓又陸續聚到了路邊，有人用破席將李嬸的屍體裹好抬走，他們都默默無聞，看起來對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
紫晴打馬向川鮫追去，剛才的那一幕始終印在腦海，揮之不去。
“紫晴，你認為你腦海裏想的那些就是對的嗎？”川鮫的話如魔鬼的印跡一般久久在腦海裏盤旋，紫晴不由想著，“如果把黑巫女殺了，那這個周國會變好嗎？淩逸辰會是一個好的帝王嗎？”
這樣的想法翻來覆去，讓紫晴筋疲力盡。
這時候川鮫的馬停住了，那些黑巫女也勒馬站在原地，馬匹因為長途跋涉疲累而打著響鼻，氣漸晚，秋風吹著鬥篷的邊緣，發出一陣陣奇異的聲響。
麵前就是出玉樓關的城門。原來這玉樓關本是一個鎮，四方有城牆相守，是進入靖國的咽喉要賽。這裏的四麵城牆高有三丈，沒有雲梯根本不可能到達頂端，所以形成易守難攻之勢。而城下形成一個甕城，再多的人馬進入這城內恐怕都是死路一條。
紫晴想象著那場周國和靖國的戰爭，在這甕城之中不知道死了多少將士……
這時，川鮫抬起手臂，示意人們安靜，她的目光聚集在玉樓關城門外，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所有的人都摒息斂氣，連紫晴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這是一路行來從來都沒有感覺到的氣氛。
那個向來不怕地不怕的川鮫此時臉色也十分的凝重，回頭淡淡看了紫晴一眼，好似在，現在就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靖國以驅巫師名揚下，我當是有什麽了不起的高手呢，原來也是些無能之輩，就知道躲在暗處暗算別人！”川鮫的話音一出，四周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響，連那秋風似乎也識趣，竟然變得一動不動地靜止。
川鮫環視四周，繼續道，“有本事，就出來一對一，別這麽偷偷摸摸地像個賊一樣，不覺得可笑嗎？”
“原來是祭壇左使親自出洞，我若是賊，那你們也高明不到哪裏去！”一個人從城門後閃出來，他懷裏抱著一把古怪的劍，似乎和洛水河畔莫靖安用的那把劍有相似之處，同有一塊蔚藍的驅巫石，但其他地方又沒有半點類似，鏤空劍鞘，裏麵的劍刃的鏽跡幾乎要把劍刃和劍鞘鏽在一起，這樣的劍也能殺人？
他容貌雖然俊逸，但身材並不結實，看起來風吹就倒。他穿著褐色的布衣，斜披著一塊獸皮，腰間還叮叮當當掛著些事物，紫晴不知道那到底算是人骨還是獸骨，竟然泛著熒光，十分磣人。紫晴自言自語，“這就是莫靖安口中的驅巫師？”
川鮫見隻有一人，而且還是這麽一個不起眼的角色，就冷笑，“驅巫師死的沒人了？派你來？”
“你錯了，我們家師傅了，若是祭壇壇主親自出馬，那就讓師弟來。若是左右使出馬，那讓我這個夥夫來湊合一下，滅了就行。”那人大言不慚，話的時候目光竟然向紫晴身上掃來，好像紫晴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似的。
川鮫向來自負，聽到這話自然要惱，捏咒施了馭火術，一條火龍立刻向那人身上撲去。火龍凶猛咆哮，再加上川鮫的怒氣，自然是威力無比，一旦燒到人恐怕立刻就會灰飛煙滅，化為灰燼。
紫晴望著那人，卻見那人似乎毫不在意，隻是從腰間緩緩解下一個布口袋，從裏麵抓弄著什麽，像是有寶貝一樣。
火龍扭絞盤旋，張開大口向那驅巫師而去，那驅巫師彎曲中指向著火龍微微一彈，風輕雲淡的樣子，可是剛才還攻勢凶猛的火龍立刻變成了蝌蚪的樣子，待到那人身上時，已經微弱如豆。
驅巫師將那縮的火龍放在手心，微微一吹，那火龍立刻四下飛散，成為了一團白氣。
這下激怒了川鮫，盡管身後的那些巫女想出手阻攔，可是川鮫已經飛身踩著馬背，借力騰空飛起，直衝向那個驅巫師。同時，她將法杖指著驅巫師，法杖前端的金色帶刺環形因為巫術的驅動而飛速旋轉，形成一個扭絞的殺人魔爪。
紫晴不由想到在客棧那個差點就死在這個法器之下的店家，雙手不由握緊了馬韁，隱隱為眼前這個驅巫師擔憂。
就在紫晴想要將目光移開，不忍心直視那悲慘情形的時候，隻見那驅巫師不知道用了什麽樣的東西布了陣，川鮫在攻向他的時候，不僅速度減慢，而且身上竟然燃了一層藍色的火焰，那火焰雖未穿透肌膚，但是能看得出來，川鮫十分的痛苦，似乎那火燒到了肺腑。
雖隻有尺寸距離，川鮫的法杖已經頂在了驅巫師的胸口，可就在那點滴之間，那法杖硬生生地停住，竟然不能再前進半分。
“收！”驅巫師輕輕一，那道無形的屏障消失，川鮫失重，跌落到了地上。
法杖上的圓環因為外力撤去，突然得到主人的念力再度劇烈轉動，片刻之後才恢複寧靜，也就在這功夫，紫晴和川鮫所帶的那些黑巫女都明白，眼前這個看似貌不驚人的瘦男子，實則是驅巫師中的高手，也由此可知，他並非是一個夥夫。
川鮫不甘心，手掌拍地翻身而起，抬手向驅巫師的心口掏去。
這一招的狠毒之處紫晴也是親眼所見，普通人就會頃刻斃命，可是這個時候紫晴已經知道，那個驅巫師並非等閑之輩，川鮫想用這樣的法子傷他，恐怕不能。
果不其然，川鮫的手剛剛接觸到男子的衣物，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她收回手，隻見到手心裏有無處的紅點，而且那些紅點竟然極速擴散，眨眼間，整個手掌都變成了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