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為愛而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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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術失靈，紫晴從衣袖裏取出匕首和蔚藍，兩下相合的時候會發出劇烈的藍色光茫，就在這藍色光茫裏，紫晴看起了自己眼今身處之地。
此時她身處在一個巨大的蚌殼之中，高達十米，寬則有五六十米，巨蚌大概是覺得有人侵入，所以將殼合攏。剛才紫晴摸到的柔軟物體，正是巨蚌行走時的足……
紫晴舉著蔚藍在四處照耀，待光茫暗下去時，再用匕首用力相合，藍光再次大盛。
在巨蚌內壁，有五顏六色的一種薄膜，恍惚中似乎進入了五行洞窟裏。
這時，紫晴的目光四處搜尋，終於發現了藏在巨蚌身體內的那顆記憶琥珀。
紫晴走過去，看著那顆中央泛著血絲的琥珀被嵌在巨蚌的肉內，心想必定是當初安放記憶琥珀，又怕被黑巫女發覺，所以特意讓這個巨蚌來守護琥珀。
既然如此，紫晴覺得自己該對這巨蚌尊敬才對，於是拜了拜，“多謝老蚌守護，今我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日後待有機會，一定會來重謝。我會將你供養在白巫女大殿堂內，讓萬人頂膜禮拜……”
話音剛到這裏，似乎哪句惹惱了巨蚌，那巨蚌突然張嘴，外界的水流如狂潮一般湧來，幸得紫晴及時的掩住鼻口，就算如此，還是被那巨浪衝擊，向巨蚌的殼上劇烈地撞去，差一點就暈了過去。
紫晴勉強鎮定下來，再次尋摸記憶琥珀的位置，可是這時身在水中，掌控方向本就不易，再加上老蚌故意將殼一張一合，水流如那瀑布般狂瀾四起，讓紫晴很難找到記憶琥珀的具體位置。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紫晴在水底的時間長得叫人害怕。
如果不是因為有巫術在身，恐怕這個時候早就淹死在這水裏了，哪裏還能尋找什麽記憶琥珀？
紫晴在水流稍緩地時候望了一眼蚌外，一樣的漆黑，除了蔚藍那點淡薄的藍光之外，整個世界對紫晴來都是一個巨蚌，一個似乎永不能逃脫的巨蚌。
明日嶽紫陽就出關了，如果再找不到記憶琥珀，恐怕就沒有如此合適的機會再來暗河。紫晴知道，她不可能一再的讓傷口撕裂，就算自己能下得了手，那些黑巫女也會有所懷疑。
紫晴猛得紮進水裏，借著蔚藍的光在狂瀾四起的水流裏尋找記憶琥珀，摸到柔軟的蚌肉，眼前出線了細微的紅光，紫晴伸手摸去，在觸及的一瞬間，一根極為尖銳的刺了紫晴的手指。
感覺的戰栗讓紫晴整個身體都一僵，隨之，手指的一滴血在巨蚌內如紅色纖細的絲帶，飄飄渺渺在水中散開，接著，記憶琥珀似得到了某種召喚，裏麵的那絲血跡瘋狂的四處奔突，整個琥珀在這種狂亂的衝撞之下變成了血紅色……紫晴突然覺得周圍的水都被染紅了，包括她的雙眸所能看到的一切範圍……內心裏湧動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膨脹感，似乎隨時都會被一種感情撐破，紫晴在這種混沌裏徹底失去了時間和空間的感覺。
祭壇石室門口，川鮫與舞介子雙膝跪地迎接嶽紫陽出關。她們二人身後則是跟著祭壇眾多巫女，那些巫女個個都斂聲屏息，唯恐會打攪到了眼下壇主出關的神聖儀式。
舞介子手中捧著一件用烏鴉羽做的鬥篷，這是祭壇內巫師最高級別的待遇，這樣的鬥篷不僅可以增強預寒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可以讓驅巫師的靈力能上一層樓。
川鮫並沒有帶什麽禮物，她身後的珠兒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黑色壇子，那個壇子口被巫術封印，任誰也明白那裏封著一個白巫女的靈。
所有的人都不得不佩服珠兒的能力，在白巫女日漸稀少的如今，還能找到一個白巫靈來獻祭祀。
“你們，將來這地使會不會是珠兒的呀！”
“是珠兒也不奇怪，畢竟珠兒有左使照拂，你我皆沒有這樣的好命。”兩個巫女聲議論，不時地看看眼下這聲勢浩大的情形，“你我皆是初入祭壇，還從未見過如此陣勢，想必今所有的黑巫女都回來了。”
“現今我們祭壇勢力大增，將來不定頂如一個國家的軍隊。”
“一看你就是雛，啥也不懂，現今咱們壇主一人之力就可以敵一國的軍隊了……還什麽整個祭壇，你都沒有見過那些使者們施展巫術，那簡直能使地都為之動搖……”兩個巫女的聲音最終被川鮫回眸的一個冷厲眼神給製止了，整個大洞窟黑壓壓的巫女都壓低了頭等待壇主出關。
石室內盡管燭火抖動，可是還是一片陰暗。
淩逸辰被周身的寒冷凍醒，他睜開眼睛，恍惚有如重生，又仿佛被困在陰冷潮濕的洞窟裏已經有一生一世。
他舒展身體，卻發周身都十分的僵硬，根本不似尋常日子裏那樣靈活。
正當他準備起身的時候，嶽紫陽突然近身，輕聲，“不要起來，還有一個時辰出關，皇上可以再休息一會。”
“紫陽……”淩逸辰一聲詫異，他望著一片冷寂的石室，忽地想起在淨雲寺內被陽石曉月刺傷的情形，他抬頭問嶽紫陽，“我受傷了？”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嶽紫陽坐在淩逸辰的身邊，伸手拂開淩逸辰臉上淩亂的發絲，疲憊地笑著，“幸好還來得及，你該慶幸你的皇後是一個黑巫女，否則我們就陰陽相隔了。”
聽到這些話，淩逸辰十分震撼，可是最讓他難忘的卻是在淨雲寺裏他受傷時，紫晴不顧命的用巫術為他療傷，這麽，她是原諒他了嗎？
想到這裏，淩逸辰嘴角浮起一絲笑，那絲笑雖然微弱，卻明媚。
這一笑讓嶽紫陽看呆了，她輕輕靠在淩逸辰懷裏，一滴淚水滲出眼角，“逸辰，你知道嗎？你對我很重要，比我的性命都重要……”
“比你的祭壇也重要？”淩逸辰反問，看到嶽紫陽一時語竭，臉色明顯得有些陰冷，淩逸辰立刻明白什麽，就道，“朕隻不過是開一個玩笑……”
完，淩逸辰推開了嶽紫陽站起來，正準備推門出去，忽地想到往日嶽紫陽閉關時，那些黑巫女定然會興師動眾的舉行迎接嶽紫陽出關的儀式，於是停下了步伐。
嶽紫陽感覺到淩逸辰故意的疏遠，臉上劃過一抹詫異。
她追上去抱著淩逸辰的背，有些害怕地，“逸辰，有時候我真害怕會失去你。”
“朕不是好好的在嘛，況且，有你這樣的巫女皇後，朕想死也死不了。”淩逸辰再度掙開嶽紫陽的胳膊，有些焦燥地，“也不知道朕不在的這些日子，朝中都亂成什麽樣子了。”
“逸辰，你有心事……”嶽紫陽站在原地，渾然不覺出關的時間已經接近了，可是她依舊是散著花白的頭發，什麽都沒有準備，完全忘記了身為壇主應該給屬下做一個好的榜樣。
連那雙往日狠戾無常的紫眸裏，似乎多了幾分憂慮，少了幾分跋扈。
嶽紫陽的柔軟讓淩逸辰內心裏那種滋生起來的恨意很難有發作的機會，淩逸辰知道是嶽紫陽救了他，如果沒有嶽紫陽，那他今根本不可能存在於這世上。
淩逸辰輕歎一聲，握著嶽紫陽的手柔和，“閉關十五日，你也該去管管祭壇裏的事務，你我相識這麽多年，兒女情長的事情放在日後在，等將來……”
“我們會有將來？”嶽紫陽用十分異樣的目光看著淩逸辰，那是猜忌，是困惑，更多的是想要征服和占有的決心。
提到將來，淩逸辰就想到了與紫晴在藍鶴穀曾經的山盟海誓，甚至還他們將來會兒女成群，紫晴曾允諾，會違背巫袓訓誡，讓淩逸辰長生不老……
那樣畫麵如刀，割得淩逸辰內心裏慌亂不堪，血流不止。
“逸辰……逸辰你為什麽皺眉頭？”嶽紫陽伸手去撫，淩逸辰轉開頭，“我們出去！”
一縷半白半黑的發絲跌在淩逸辰的肩頭，又從他衣衫的肩膀滑落，悄然無聲，卻帶著千千萬萬的委屈。
嶽紫陽用幽怨的眸光看了一眼淩逸辰，而後輕輕揮袖，石室的門應聲而開。
門外黑壓壓跪了一片，淩逸辰有些眼花，身體虛晃，幸得嶽紫陽在身後輕輕攙扶，兩人並肩而出。
隻聽得眾人唱喝，“黑巫恒昌，壇主千秋……黑巫恒昌，壇主千秋……”
“你們都起來！”紫陽輕輕抬了抬手，在周國除了淩逸辰有如此榮耀，另一個人恐怕就是嶽紫陽了。
嶽紫陽收起臉上的柔情，伸手以極為優雅的姿態接過舞介子手中烏鴉羽新衣披在身上，又以極為緩慢的動作從川鮫的手裏接過黑色壇子，念了巫術，封印揭起，嶽紫陽的法杖即刻像是一個吞噬的怪獸一樣將那絲白氣從法杖頂端吸走。
眾巫女都起身，不等別人話，川鮫即刻上前道，“恭喜壇主順利出關……”
“這沒什麽好恭喜的，你們到是該恭喜皇上重獲新生。”嶽紫陽望著淩逸辰，臉上的神色顯出神一般的得意來，是她給了淩逸辰重生的機會，是她，淩逸辰才有可能站在這裏。這樣厚重的恩賜，這世上誰人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