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我與你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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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多，不喜歡。”紫晴打開石室門，見舞介子手裏端著木製的紅漆方盤，盤裏放著一碟餃子，一碟清炒幹筍片，外加一壺清酒兩個玉樽。
舞介子抬了抬手，“知道你不喜歡熱鬧，就把飯菜送過來，好歹是大年夜，咱們也要與民同慶。”
看到是兩雙竹著，兩雙筷子，紫量會意，側身讓進舞介子，看著她把飯菜放下，“為什麽不跟著壇主進宮熱鬧，偏偏要留在這祭壇裏？”
“這裏不是有你？”舞介子回眸一笑，那墨眉沒有那麽難看，因為那眸光裏滿是一種年長於紫晴關愛，在這特別的時刻，紫晴覺得份外珍貴。
一壺酒，一碟菜，兩人就坐在石室裏沉默不語，但這沉默之後卻有一種難以言的滄桑，這種感覺很是怪異。
“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紫晴端起一杯酒，目光已經醉意朦朧，“你是不是存在於我那失去的記憶中？”
舞介子含笑，搖了搖頭，“紫晴你醉了，早些休息。”
“你別走，你告訴我為什麽一二再地幫助我，你不是忠誠於嶽紫陽嗎？你不是忠於祭壇至死不悔？那你留著我，到底有何用意？”紫晴終於將心底的那些壓抑許久的疑惑了出來，看到舞介子聞聲止步，紫晴心微微一提，得知真相是她許久的期待。
舞介子緩緩回眸，“我承諾過永遠不會將你的秘密告訴別人，我也能偶爾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伸出援手，但路途漫長，今後的路全靠你自己。”
“你到底是什麽人？”紫晴握著玉樽的手微微一緊，心裏的那份疑慮卻更重。
舞介子的神情中有一絲擔憂，有一絲的愧疚，還有一種理所當然的釋然，讓人覺得她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對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誰！過了春節，壇主會去尋找育靈樹，這事情關係到祭壇存亡，到時候一定會委派你去，你要有所準備。”舞介子完，推門離開，隻留下醉意朦朧的紫晴，恍惚中，她回到了藍鶴穀的時光，她與嶽紫陽在穀中的一處潭中戲水，陽光之下，水珠璀璨的有如空灑下的粒粒珍珠，嶽紫陽的笑聲如銀鈴一樣在穀中回蕩，聽到的人都會受到感染，不覺之間會心微笑。
到底是什麽時候，姐妹之間就發生了這麽大的嫌隙，彼此成仇，非要倒戈相向？
紫晴揉了揉鬢角，睡意席來一片朦朧。
春節一過，周國上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警戒狀態，是因為靖國在大年夜的時候進行了瘋狂的反攻。
嶽紫陽坐在石室中，左右使皆傍隨身邊，室內一片肅穆，所有的人都沒有言語。
“紫晴，你對這件事情怎麽看？”
“壇主，紫晴認為靖國的驅巫師成不了大器，現在隻需要加強防範即可。”紫晴上前，眸光微微掃了一眼舞介子，卻見她麵無表情，與那吃年夜飯時的情形判若兩人。
這時候川鮫走出來看著紫晴，“這麽，使是覺得我們應該坐以待斃？”
“他們根本不是黑巫女的對手，怎麽就能稱為是坐以待斃？”紫晴回眸，淩厲的目光掃過，那川鮫也絲毫不示弱，也用同樣的目光回過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形成一種強大的碰撞，了解川鮫和紫晴的人都知道，她們二人雖未見刀劍卻已經展開了搏鬥。
川鮫冷笑一聲，“我看，這使還是惦記自己的老＂qing ren＂莫靖安，若非如此，怎麽會這麽手軟，竟然不支持壇主攻打靖國，讓靖國臣服周國。”
“我看，壇主想要的根本不是靖國的臣服，壇主所作種種恐怕是另有用意！”紫晴話語一落，就感覺到了嶽紫陽投來那種讓人窒息的目光，片刻後，嶽紫陽才緩聲道，“不錯，本壇主根本不把什麽驅巫師放在眼裏，盡管他們對周國確實造成了一些損失，但不以為懼。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找到育靈樹，隻有這樣，我們才能讓我們的祭壇得到更好的發展，所有的巫靈都將複活……”
想到黑鴉漫，下四處都是黑巫女的情形，紫晴的心裏微微一緊，若是有一真的成了那，那下將無下，百姓將無寧日。
“紫晴，你怎麽看？”嶽紫陽的問話讓紫晴微地一怔，片刻後紫晴回答，“壇主英明！”
“你也學會拍馬屁了？”嶽紫陽的臉上辨不出喜怒，隻有一種冷如玄鐵的神情。
紫晴微微抬眸，看著嶽紫陽的眸子，“這樣能讓壇主高興，何樂不為？”
嶽紫陽沉默片刻，對一旁的舞介子和川鮫，“你們先下去！”
兩人向嶽紫陽行了禮，緩緩離開了石室。室內，隻有紫晴和嶽紫陽在。
嶽紫陽走到紫晴身邊，用怪異的目光看了紫晴一會才道，“紫晴，你讓皇上下了休書，這在我預料之外，你要知道，皇上十分喜歡你。”
“他不過是把我當作寵物而已，壇主應該清楚。”紫晴聲音冰冷，即便在嶽紫陽麵前，她也不能掩飾對淩逸辰的厭惡。
嶽紫陽的眸光淡紫，顯然心情十分愉悅，她再次試探道，“皇上願意給你錦衣玉食，從此往後也不必再跟著我腥風血雨，你怎麽不答應？”
“壇主認為，紫晴是一隻金絲雀？”
“不是。”
“還是壇主了解紫晴，紫晴一心一意隻願意追隨壇主共建大業。”紫晴抬起頭，眸光凝視著嶽紫陽，那目光淡定，從容，堅決，沒有絲毫讓人懷疑的信息。
嶽紫陽嘴角略略浮出笑意，而後，轉身向身後的書架取出一個石製的盒子出來。
她對著盒子念咒語，須臾，那盒子的蓋子自己彈開，裏麵是一卷羊皮卷，泛著黃色的羊皮卷看起來陳舊，神秘，紫晴隱隱感覺到這關乎一個秘密。
“這是黑巫祖的秘信，起來，這封信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曆史了。”嶽紫陽把信交到紫晴手裏，“打開它，看看它，是不是似曾相識？”
紫晴緩緩打開，本以為一定是張地圖或是文字類的東西，未料到剛剛打開，一顆橢圓形的石頭虛幻影像就出現在視線，那是一顆暗黃色的拳頭大的珠子，在珠子中央隱隱的散發著一道顏色更亮更淺的金黃。
“這是什麽？”紫晴從未見過，就算兩世的記憶，也未曾出現有關這顆珠子的半點信息。
在陽石府時，她身份雖是大姐，但實則過著丫頭的生活。
而在藍鶴穀裏，她雖然身份高貴，但經世尚淺，對人世間的許多東西都隻知皮毛，所以才會被淩逸辰和嶽紫陽連起手來騙了。
嶽紫陽眸光微轉，從紫晴手裏心接過那羊皮卷，上麵的珠子虛像也因為移動而輕微地晃動一下，隨後又恢複了橢圓。
“這是開啟巫界迷亂世界的唯一鑰匙，貓眼秘石！”嶽紫陽貓眼秘石的時候，紫晴心裏震驚了，這就是當年嶽紫陽荼毒藍鶴穀的原因，因為這個珠子，嶽紫陽殺了藍鶴穀上上下下一百多名白巫女，就是為了這珠子，她不惜親手弑母殺妹。
紫晴臉上的雲淡風輕是她早就練就的本事，但其實，此時她的內心已如沸水滾燙。
“黑巫祖被白巫女困於迷亂世界，所以壇主設立祭壇，四處搜尋，為得就是找到這顆貓眼秘石，救出黑巫巫祖。”紫晴將所有的事情連接起來，才發現，嶽紫陽的祭壇根本是黑巫的冰山一角，而真正的厲害角色還被困於巫界。
“不錯。當年在藍鶴穀本以為可以從嶽紫晴那裏找到這顆貓眼秘石，可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就連嶽紫晴也根本不知道這顆貓眼秘石在哪裏，她那不過是緩兵之計，哼，想想白巫女實在是不堪一擊，僅存於世的一股白巫女竟然不知道貓眼秘石，也由此可見她們必將滅亡。”嶽紫陽話的時候，眸光在紫晴的臉上輕輕掃過，這時紫晴才明白，嶽紫陽之前的種種話語實則是在試探，而現在的種種做法也從未停止對她的探究。
紫晴語氣平淡而和緩問道，“那壇主可有任何關於貓眼秘石的消息？”
“沒有！”嶽紫陽遺憾地看一眼那幅虛像，然後折起來心放入石盒之內，“不過，我們找到了育靈樹，到時候黑巫女的力量可以成千上萬倍的增加。隻要我們有了足夠的人手，就能把整個人世都翻個底朝，尋找貓眼秘石根本不是一件難事。”
育靈樹紫晴知道，那是巫界裏的一株靈樹，它可以複活萬物，巫，人，草木，動物，飛禽，隻要有這棵樹在，都可以借由一縷虛靈而再次複活。
回憶開起，許多有關於育靈樹的傳都一一展開，但紫晴怕漏出任何的馬腳，所以及時打住了思緒。
“那壇主找到這顆育靈樹了？它在哪裏？”
“很急迫？是不是也想用此樹複活什麽人？”嶽紫陽的懷疑讓紫晴不悅，她淡淡轉身，“是壇主叫我留下，又將這麽重要的貓眼秘石圖紙叫我看，現在又種種揣測，既然如此那紫晴就先告退了，育靈樹的事情壇主大可交由左右使來做，我相信，她們更樂意去跟著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