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征途中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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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你竟然敢這樣跟壇主話？”川鮫闖進來，臉上帶著怒氣，手裏的法杖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怒氣而發出龍吟。
“誰讓你進來的？”嶽紫陽冷聲質問，川鮫這才收了怒色稟報，“壇主，靖國頻頻來犯，我們損失了六名黑巫女，莫靖安重新執政，發下重誓定要將黑巫女一打盡，並且……”
“什麽？”
“要剝了祭壇三使的皮，用三使的肉來祭奠靖國死去的將士和百姓，他，坑之仇定要和壇主清算清楚。”罷，川鮫用異樣的目光看著紫晴，似乎在提醒紫晴當初不識莫靖安真假，殺的竟然是一個替身還不知道。
嶽紫陽聽了這些話並不惱怒，隻是冷笑一聲，“這個莫靖安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我真是瞧他了。白壁洞的陣法的確高明，如果不是紫晴想出破陣辦法，那我們此時定然被埋在這陰山之下了。”
“壇主，我這就帶人去清繳他們，殺個片甲不留，省得他們像蒼蠅一樣在我們左右不停騷擾！”川鮫握緊法杖，轉身要走，被嶽紫陽留住了，“慢，殺得完一個靖國，你殺不完一個下……”
“壇主的意思是？”
“靖國往南，就是蠻夷之地，一旦靖國這道屏障移開，那蠻夷和周國就成了交界，到時候，我們又要疲於應付蠻夷。”嶽紫陽的話讓紫晴心裏微微放鬆，至少，她知道嶽紫陽暫時沒有攻打靖國的打算，淩逸辰雖然過要征戰下，但沒有嶽紫陽的全力支持，他和靖國充其量打個平手，想要贏，恐怕還得些時日。
“壇主英明！”川鮫拍馬屁高手，這讓紫晴向來不恥。
“你們要知道蠻夷一族雖然沒有驅巫師，但是他們毒蟲盅術是十分厲害的。況且，蠻夷地處荒漠，土地貧瘠，他們的掠奪成了生存的本能，所以交起手來比較麻煩。還是讓莫靖安先擋擋……”嶽紫陽的計謀讓紫晴深深的震撼，對她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法深感不安，如果莫靖安腹背受敵，那豈不是要疲於應對，最後分身乏術……
川鮫獰笑一聲，好看的臉變得扭曲而猙獰。
紫晴認為，在美與醜交換的頻率上，川鮫無疑是一個高手。她不言語時美如畫中之人，膚如凝脂，皓齒明眸，可是她一話立刻就變成一個惡毒成性，且陰暗無比的黑巫女，醜陋，歹毒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壇主，我覺得不如給他們下點料……”
“你自己看著辦，不過，皇上最近心情很好，你要留點餘地讓皇上玩的盡興。”嶽紫陽的話讓紫晴心裏一陣緊張，本以為能逃脫的厄運又降臨靖國，這是川鮫的手段，如果不殘忍，不血腥，那不是她的風格。
紫晴回眸看了一眼川鮫，眸光與川鮫的眸光相遇，卻見川鮫臉上浮現出一種得意的笑。
直到川鮫走出石門，紫晴才從心底那種一心想將川鮫除去的想法中回過神來。
嶽紫陽收好了貓眼秘石，重新回到那把布滿蛇的椅子，“紫晴，這下你該明白我的用意了。”
“是，壇主一心想要救出巫祖，重振黑巫！”在未看到貓眼秘石時，紫晴就明白，嶽紫陽的目的絕非是助淩逸辰一統江山，而是另有企圖。
一開始，紫晴以為嶽紫陽一心讓祭壇變得強大，為的隻是殺盡白巫，一統人世。
現在一切都已經十分明了，嶽紫陽的目的不僅是人世，還有整個巫界。
當年，白巫女和黑巫女的征戰傳紫晴早就聽過無數次，黑巫祖被白巫祖關進了迷亂世界，從此之後白巫女一統巫界長達數千年，直到白巫祖歸隱，黑巫女的勢力重新建立，才形成了今這樣對峙的局麵。
“的不錯，這個秘密隻有使，左使和右使清楚，別餘巫女全靠你們指揮，所以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嶽紫陽的目光裏的信任讓紫晴有一瞬間恍惚覺得是一個夢境，而她們亦如當年在藍鶴穀時的親密無間。
“那接下來該做什麽？”紫晴反問，嶽紫陽稍作沉思，“我們去大裂穀尋找育靈樹！”
果然是應是了舞介子所言的，初春的時候就會去大裂穀尋找育靈樹，隻是讓紫晴不解的是，為什麽嶽紫陽確定了育靈樹就在大裂穀，可是卻沒有找它。
莫非是有守護獸，或者是有白巫女守護？
紫晴隨意猜測的時候，嶽紫陽又，“皇上這次也要一次去，你吩咐右使去準備一下生活的用度！”
聽到淩逸辰也要去，紫晴心底微微一沉，看來這一路她都得忍受著想要複仇的衝動，還要和淩逸辰和睦相處。
“好！”紫晴轉身，走出石門，表情的冷漠淡然與內心的衝突掙紮完全相反。
黑巫靈訕訕，“我你還愛著淩逸辰，你還不否認，你為何一聽到淩逸辰的名字都會這麽一副若有所失的表情呢，難道，隻是因為可惜淩逸辰是一個好皇帝而不忍心傷他？”
“我怎麽和你無關……”
“你把我困在這裏不見日，你的事就我的事，我的事也自然就是你的事！”黑巫靈沒有了嶽虹的克製，變得更加猖獗，紫晴再度思念嶽虹在時候的日子。
有時候她會思量，或許很多的事情都無解，譬如自己進退維穀，在仇恨的激烈和過平淡日子的渴望相互交替。
比如在祭壇地基深處的時候，與世隔絕的狀態能她暫時放下仇恨，生出另一種情緒。
紫晴沒有理睬黑巫靈，去找舞介子。
萬丈淵下，舞介子正在給那些受傷的巫女療傷，看到紫晴下來，神色微微愕然，隨即站起來走向紫晴，“使有什麽事情親自來萬丈淵？”
“剛才壇主吩咐，這次去大裂穀尋找育靈樹，皇上也會一同前去，讓我來告訴右使準備一些生活用度。”紫晴完，就看到舞介子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以為，你會表現的沒這麽淡定。”舞介子嘴角浮一抹不晚察覺地笑，大概看到紫晴臉上的悵然，這才笑道，“我知道了，一會去準備，你自己也好好準備一下，大裂穀裏麵的氣溫非常低，即便是春那裏也如數九寒一般。”
“我知道了！”紫晴完，先探上第一階台階緩步向上走去，身後留下的舞介子看著紫晴的背影，直到她的背景消失不見，臉上才浮起了淡淡的憂色。
待紫鳶重新怒放，祭壇山峰四周的雪也融化殆盡之後，嶽紫陽帶著三使從祭壇出發，淩逸辰則帶著眾多護衛從皇宮出發，他們合並成一隊，浩浩蕩蕩往大裂穀去了。
紫晴在離開既然前，將婆婆的＂qing ren＂那個瓷罐也帶上，如果有機會見到育靈樹，她一定會將他們複活，這一世，由她來成全他們。
氣晴朗，春的風光旖旎，空氣裏的微微濕潤和著泥土氣息，讓人覺得生命是如此美好，不忍辜負。
淩逸辰與嶽紫陽騎馬並行，紫晴、舞介子和川鮫走緩慢打馬走在他們後麵。
“使，聽你下了一封休書給皇上，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做法，你怎麽想得出來？”川鮫的聲音嘶啞，紫晴到現在都聽不習慣，覺得那聲音是世上最為陰森恐怖的聲音。
一旁的舞介子冷冷地，“左使，你話最好留點神，皇上還在前麵。”
“右使的是，不過我還是好奇，有著榮華富貴不享，偏要和我們一起在祭壇，住著山洞，吃著粗糙，還沒有男人。”川鮫完，咯咯地笑了，臉上的譏諷之意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不過這些早就不能讓紫晴難過，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左使如果喜歡，不如自己去追，可惜，皇上連你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你！”川鮫臉色鐵青，顯然是被紫晴戳到痛處，一旁的舞介子嘴角浮起淡淡笑，投過來一抹欣賞的眸光，她欣慰地是，紫晴終於可以抵擋一切不懷好意，還可以犀利反駁。
色尚早，珠兒看著川鮫的臉色不太好，故意打岔，“壇主不用穿行術，卻讓我們騎馬而行，不知道是何用意？”
“是何用意？你還看不明白，如果用穿行術，能賞這大好春光？能與君子相伴暢遊？能濃情蜜你交換眼神？”川鮫的語氣不好，蛛兒知道她還是因為剛才紫晴對她的頂撞的事情而生氣，於是聲提醒，“左使不是過，隻要陽石曉月複活，就能揭開紫晴的秘密，到時候她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左使還憂慮什麽？”
“沒有育靈樹，我不確定陽石曉月能複活！”川鮫握著韁繩的手指關節發白，她克製怒氣的樣子讓珠兒看起來也十分森然。
蛛兒緊張地，“如果左使允許，蛛兒願意做陽石曉月的宿主，讓她的靈寄養在蛛兒體內，這樣左使就可以知道秘密的同時不失去蛛兒和曉月。”
“你瘋了，那樣你會永遠失去自己的意識，到時候世上就沒有蛛兒，隻有陽石曉月。做了這麽久的黑巫女，怎麽連這點常識也沒有？”川鮫責備蛛兒，一旁的蛛兒卻十分憂慮地，“蛛兒不願意讓左使處處受轄製，還要低聲下氣稱紫晴為使。”
“她救過你！”
“蛛兒知道，但是蛛兒會用另一種方式還她，而不是用忠誠。”蛛兒對川鮫死心踏地，是因為川鮫曾有恩於她，忠於其主，是屬下能做出的最好的回報方式。
“很好。這次去大裂穀危險重重，如果紫晴遇到什麽危險而喪生，壇主一定會很痛苦，你要好好保護使。”川鮫臉上浮現一抹陰笑，蛛兒點點頭，“屬下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