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豔福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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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澈搖頭,很誠實地答道:“並不是。”隨後在皇甫溟變得危險的目光中,接著道,“不過比試一場,還是可以的。”
“不準。”皇甫溟嘴角帶笑,麵色卻陰沉,說出的話不留絲毫餘地。
蘇千澈揉了揉額角,她下場比試,與他有什麽關係?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皇甫溟睨著她,哼笑道:“別忘了,你是爺的丫環,爺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爺不讓你幹什麽,你就不能幹什麽。”
“殿主,同樣身為女人,蘇妹妹的心思,妾身略知一二。蘇妹妹會否認,隻是因為不好意思,不然蘇妹妹為何會答應與妾身比試?”雅雲嬌笑道。
皇甫溟果然轉頭看向蘇千澈,眸底似有一絲期待。
蘇千澈默了默,道:“許久沒動,我也手癢了。”
皇甫溟看了她半晌,“爺了解你,能不動,絕對不會多動一個手指頭。所以,告訴爺真正的原因。”
蘇千澈心裏對雅雲的做法有些不滿,麵上卻未表現出來。
雅雲這是篤定她不會說出真實原因,所以才會滿口胡言。
所以,雅雲為何要不遺餘力地讓她上場比試,甚至不惜謊稱她對皇甫溟有意思?
“其實……我是想看看我與高手之間的差距。”蘇千澈輕笑道,“若我一無是處,豈不是浪費了你救我的一條命。”
“殿主,蘇妹妹臉皮薄,您就別為難蘇妹妹了。”雅雲說著,便要去牽蘇千澈的手,“妾身與蘇妹妹先去登記一下,殿主等會兒便看我們的表現吧。”
蘇千澈避開雅雲伸過來的手,直接站了起來。
皇甫溟不知在想什麽,沒有開口阻攔。
“對了,借我一千兩銀子,比賽之後還你。”蘇千澈笑眯眯地對皇甫溟說道。
皇甫溟看著女子臉上笑意,她的紅唇微勾,眼睫彎彎,即便不是真心的笑,依舊那麽美好。
從袖間摸出一疊銀票,皇甫溟道:“全部押上,比賽結束,若是你勝,分你一千兩。”
蘇千澈接過來,好厚一遝,略一掂量,怕是有上百張,每張一千兩,近十萬兩……
土豪都是這樣的嗎?隨身攜帶近十萬兩銀票……
雅雲氣怒,殿主就那麽信任這個女人,竟然把全部銀票都給她!
容紫菱也想摻一腳,可是想到自己身上單薄的幾張銀票,便沒有開口。
蘇千澈懷揣巨款,卻並沒有多高興,畢竟,這一筆巨款中,隻有一千兩是她的啊!
兩人出了雅間,找到登記員,表明要上場的意思。
登記員見是兩個大美人,頓時驚了。
諸神競技場中人群來來往往,俊男靚女不勝枚舉,可美到眼前二人這種程度的,卻幾乎沒有。
特別是那較為高挑的白衣女子,簡直就是那山間雪蓮,空穀幽蘭,滿滿吸引人的氣息。
登記員懷著激動的心情,顫抖著問兩人上場的稱號。
雅雲柔聲道:“雅雲。”
蘇千澈:“澈哥哥。”
“啊?”登記員一臉懵,眼前的人分明是女子,為何要叫澈哥哥?
蘇千澈挑眉:“怎麽,女子就不能叫澈哥哥?”
登記員一臉便秘的表情,手指顫抖著寫下‘澈哥哥’三個字,心裏卻在哀嚎,好不容易遇到個絕世美人,沒想到腦袋竟然有問題,真是……
雅雲的表情也很是怪異,隻是她比登記員淡定,“把我們分配到高級場。”
登記員也是有些眼力見,從雅雲身上,他感受到了強大的氣息,所以把二人分配到高級場,他並沒有異議。
隻是……這個……澈哥哥……似乎並沒有內力,她們真的要比試?
看在女子麵容絕美的份上,登記員好心提醒道:“競技場上,生死勿論,你確定要上場?”
“自然。”蘇千澈不甚在意地說道。
登記員搖了搖頭,不再勸阻。
高級場隻有兩場比賽,現在第二場比試已經接近尾聲,想來很快便會到她們。
候場時,雅雲對蘇千澈道:“若是我們換一個場景相遇,或許還能成為朋友。”
蘇千澈身上所有的淡然從容,是雅雲向往卻又得不到的,她為了皇甫溟,失去了自我,隻為留在他身邊,讓他多看她一眼。
蘇千澈微微勾唇,不置可否。
“希望你說到做到,若是你離開,或許我還有機會。”雅雲道。
她的麵色有些哀戚,蘇千澈睨了她一眼。
不過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女人罷了。
那種無法掌控的感情,她不會有。
很快,高級場第二場便結束,裁判大聲道:“今日大家有眼福了,因為,高級場會臨時多加一場比賽!”
“哇!”
場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要知道,每一場高級場的戰鬥,對觀眾來說都是寶貴的學習機會,或許一不小心,便能從中悟出什麽,從而突破。
所以當裁判宣布之後,觀眾的情緒空前高漲。
“有請雅雲和澈……”裁判看到後麵兩個字,糾結了一陣才道:“和澈哥哥!”
“吼吼~”
歡呼聲快要把房頂掀翻了。
蘇千澈並不是第一次來到諸神競技場,麵對海嘯般的歡呼聲,心裏卻是平靜無比。
雅雲身為魔魂殿高層,自然也是處變不驚。
當二人一左一右上了擂台之時,原本熱鬧的場麵,竟詭異地安靜下來,呼吸可聞。
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驚歎聲,吞咽唾沫聲,和下巴落地的聲音。
剛才蘇千澈四人進入競技場之時,他們隻是驚鴻一瞥,更多離得太遠的,甚至連兩人的容貌都沒有看到,自然不會有太大反應。
可現在,所有的燈光都聚集在場中二人身上,便是二人臉上每一寸肌膚,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紅衣女子嬌豔似玫瑰,白衣女子清雅似雪蓮,這二人,都是世間絕色!
沒想到白得一場高級競技觀看也就罷了,竟然還是兩個如此絕美的女子!
不少男觀眾身心都沸騰了,氣氛前所未有的熾烈。
半晌,才有人打破了平靜:“她們中,哪一個是澈哥哥?”
“白衣女子!”
“肯定是白衣女子!”
“為何?”
“沒有為何!就是白衣女子!”
“可是……一個女子,為何要用這種代號?”
“人美任性,她想用什麽代號就用什麽代號,你很有意見?”
“……”
兩人還未開始戰鬥,觀眾席上便已經掀起了一波高潮。
皇甫溟半倚在椅子裏,三指撐著臉頰,赤色雙眸微眯,極盡魅惑。
他看著場上的蘇千澈,眸底一抹異樣神采。
他的小東西,不管在哪裏,都是目光匯聚的焦點。
剛被請過來的大力王早已沒了擂台上的威風,縮在角落裏,眯縫著眼,目光怪異地盯著擂台上的白衣女子。
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眼熟?
可是,這麽美麗的女子,隻是看一眼,便不可能忘掉,他為何又記不起在哪裏見過?
“蘇小姐貴為太子妃,這般拋頭露麵,怕是有些不妥。”容紫菱有些擔憂地說道。
皇甫溟薄唇微勾,“既然容小姐擔憂,剛才為何不阻攔?”
容紫菱似有些無奈:“皇甫殿主都無法阻止蘇小姐,紫菱又有何能耐讓她改變主意?”
皇甫溟並未答話。
她上場的原因,他總會知道。
一旁正在用手敲腦袋的大力聽到‘太子妃’這個詞,瞬間靈光一閃。
太子妃,不就是丞相府的七小姐?那位七小姐,不就是……十公子?!
臥槽,那女人是十公子?!
那個把他一拳打出競技場的十公子,竟是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大力看一眼自己的噸位,又看一眼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某美人,華麗麗地耷拉下了腦袋。
裁判看到兩位美人,也是怔愣了片刻才道:“因為對兩位的實力並不清楚,此次賭局的賠率均為一賠一,想要下注的,趕緊下注了。”
這個實力不清,說明他們想要買誰勝,全靠蒙。
蘇千澈下了擂台,去到最近的下注點,豪氣地把皇甫溟給的銀票全部押上去:“買澈哥哥勝。”
附近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這麽厚一遝,得多少銀子?
這個叫‘澈哥哥’的女子,那麽自信,要不,他們也跟著買澈哥哥?
蘇千澈下完注之後,便懶懶回了擂台上。
此時,裁判也大聲宣布:“戰鬥開始!”
前一刻還極度熱情的觀眾們,此刻都屏住了呼吸,想要看一看這兩位美人究竟誰勝誰負。
裁判話音剛落,強大的威壓排山倒海般襲來,讓蘇千澈身體動彈不得。
一股無形卻強大的壓力鎖定了蘇千澈,身體不僅不能動,甚至五髒六腑都被擠壓,仿佛要炸裂開來。
這就是擁有內力高手的威壓,蘇千澈喉嚨腥甜,眸中卻是一片沉靜。
相對於在海口城那一晚受到麵具男的壓迫,雅雲的內力,差了不止一點。
同一時刻,雅雲腳尖輕點,如一片紅雲朝蘇千澈飛過來,姿態飄逸,卻暗藏殺機。
高手過招,往往一招便能定勝負,蘇千澈現在不能動,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她用了八層的內力鎖定蘇千澈,就是為了這一刻一擊必殺!
戰鬥之時,雅雲從不拖泥帶水,從來都選擇速戰速決,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
“蘇妹妹,我不會殺你,隻會讓你受一點小傷,就當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雅雲飛身而來,手上並無武器,卻在即將碰到蘇千澈的那一刻,指甲突然變長,尖利的指甲鋒銳無比,在燈下竟閃著寒光。
指甲輕易插進蘇千澈小腹,雅雲得意地笑起來:“蘇妹妹,別怪我欺負你,誰叫你……”
雅雲的話戛然而止,背上,一柄冰涼的匕首抵住她,刺骨的寒意從背心直竄向四肢百骸。
“怎麽可能……”
眼看著麵前的‘蘇千澈’化為虛影消失不見,雅雲瞳孔猛縮。
她是什麽時候掙脫自己的束縛,又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
來不及多想,雅雲身體驟然緊繃,一道幾不可見的冷光徑直穿透擂台邊緣的保護膜,直朝雅雲激射而去!
這……這是為蘇千澈準備的!
雅雲渾身冷汗直冒,想要避開,身體卻仿佛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冷光速度極快,轉念間便沒入雅雲胸口。
“咳咳……”雅雲跪到在地,猛地咳出兩口血來。
蘇千澈有些疑惑地收回匕首,俯下身去查看。
她還沒出手,雅雲怎地就吐血了?
場上,觀眾們也是一臉懵。
“剛才……是怎麽回事?那個白衣女子怎地突然從紅衣女子前麵跑到了後麵?”
“不知道,沒看清……”
“那個……紅衣女子為什麽吐血了?”
“不知道,沒看清……”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不過兩三息時間,眾人隻看到紅衣女子朝白衣女子飛過去,白衣女子不知為何出現在紅衣女子身後,之後紅衣女子便猛地跪倒在地,吐血不止。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是他們太笨實力太差,跟不上台上之人的節奏?
雅間裏,皇甫溟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剛才的暗器,分明是想要取小東西的性命,卻因為小東西閃避及時,不僅沒有傷到她,反而讓雅雲承受了一擊。
皇甫溟倏然轉頭,看向觀眾席上某處,目光逡巡了片刻,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雖然不知道雅雲為何吐血,蘇千澈卻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她眸光慵懶地看向雅雲的後腦勺,淡淡問:“還比不?”
雅雲麵色蒼白,艱難地抬手點了胸口幾處大穴,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蘇千澈眨了眨眼,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是要碰瓷?
裁判從一臉懵的狀態中回過神來,連忙上去查看雅雲的情況。
看了片刻,卻沒有看出什麽異常,雅雲身上並無傷口,也沒有何處流血之處,怎麽會突然吐血?
“這……”裁判麵色有些難看,探了探鼻息,非常微弱,他連忙叫人把雅雲抬下去醫治。
雖然蘇千澈勝得很詭異,可畢竟她還是勝了,當裁判宣布之時,不少人都表示了異議,卻被更為熱烈的歡呼聲壓了下去。
蘇千澈表示,不管她是如何勝的,隻要最後結果是她勝利,便無所謂。
拿著兩疊厚厚的銀票,蘇千澈心裏思索著,從皇甫溟手中搶一疊銀票的可能性有多大。
回到雅間裏,蘇千澈把一疊銀票還給皇甫溟。
皇甫溟微側著頭,曲指撐著額角,濃密的眼睫掀了掀,緩緩開口:“小東西,還有一疊銀票在哪裏?”
“咳……”蘇千澈在小桌另一側坐下,清了清嗓子,把另一疊銀票拿出來,分出一半遞給他,“上場的是我,下注的是我,贏來的銀子,一人一半。”
皇甫溟看著她,不說話。
過了片刻,蘇千澈把銀票拿了出來。
言而有信,她答應了隻取一千兩,便不會多拿。
皇甫溟接過銀票,隨後,又把銀票放在桌上,指了指自己的唇,“吻爺一下,這些,都是你的。”
蘇千澈眼角跳了跳,有些糾結。
用一吻,換五萬兩銀票,太劃算了有木有!
況且,對方還是皇甫溟這種妖孽級別的,親一下,也不吃虧。
為了銀子,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蘇千澈轉頭,專注地看向皇甫溟。
仔細看上去,皇甫溟的皮膚好得出奇,白皙中透著點點柔光,即便隔得如此之近,都絲毫看不到毛孔。
男子的睫毛濃而密,微微卷曲,比洋娃娃的睫毛更為好看。
真的,一點都不會虧。
皇甫溟眸光微深,看著女子半闔的眸,心底生出一絲期待。
蘇千澈閉了閉眼,再睜開,正要豁出去親一口,卻忽然聽到耳邊一個聲音。
“阿澈……”
輕柔而略帶委屈的嗓音響在耳畔,蘇千澈眨了眨眼,眼前的男子變成了一襲白衣的司影,他眸光柔和,琥珀色淨透的眸底如波光粼粼的湖麵,水波瀲灩。
嘖……
蘇千澈揮手把眼前的幻影打散,身體往後縮了縮,對皇甫溟道:“雅雲受傷了,你不去看看?”
皇甫溟眸中閃過暗芒。
剛才她分明是想要吻他的,為何又改變了主意?
“那是她自找的。”皇甫溟眸光微冷,“若是她僥幸活下來,爺會去看她。”
蘇千澈眼睫微垂。
雅雲是皇甫溟的女人,又是他的屬下,皇甫溟竟然如此無情。
隻是,這種事情,她自然不會多嘴。
“剛才是怎麽回事?”蘇千澈問。
剛才在擂台上,她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以皇甫溟的實力,必然清楚地知道事情的經過。
皇甫溟嘴角邪肆輕勾,眼底閃過紅芒,“這些事,你無需知曉。”
隻要她沒受傷就好,其他的事情,他自會處理。
蘇千澈挑挑眉,他不想說便算了,她也無甚興趣。
轉頭,蘇千澈看了看容紫菱,見她端端正正坐著,微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麽。
似是察覺到蘇千澈的目光,容紫菱抬頭看她一眼,微微笑了笑,“恭喜蘇小姐。”
蘇千澈輕笑:“我勝之不武,不知容小姐有沒有看出來,雅雲是為何受傷?”
即便沒有看到是怎麽回事,蘇千澈卻能猜到,雅雲遭到了暗算。
或許是暗器,或許是凝成束的內力,在雅雲定住她的刹那,暗地裏的人便出了手。
那是針對她的暗殺,若是她沒有避開,現在受傷的,便是她。
雅雲執意要她下場,分明是與那人計劃好了,想要取她性命。
隻是,他們沒想到,她竟能掙脫雅雲的束縛,最後,雅雲卻是自食惡果。
而與她有仇,最有可能與雅雲計劃這起事故的,隻有容紫菱。
可在皇甫溟眼皮子下,容紫菱不可能出手,所以,發出暗器的,必然不是她。
容紫菱水眸漾了漾,輕道:“紫菱眼拙,並未看出來是怎麽回事。”
蘇千澈也不與她多言,轉頭,便看到坐在角落裏的大力王,此刻大力王也在看著她,那表情那目光,一言難盡。
“你……是十公子?”大力王一身狂放的肌肉,此刻在蘇千澈麵前,卻顯得扭捏起來。
蘇千澈挑眉,這家夥竟然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身份,這麽神奇?
或許是猜到她的疑惑,大力王解釋道:“剛才這位小姐說你是太子妃……”
哦,原來是這樣。
“我……我叫王大力……十公子,我們能不能再打一場?”大力王雙眼冒著光。
蘇千澈指尖點了點額角,“你若是加入映月山莊,我可以考慮考慮。”
“好!”王大力非常幹脆地說道,“明日我便去映月山莊,十公子,我們什麽時候打一場?”
蘇千澈:這也太猴急了吧?
還未等蘇千澈開口,雅間的門便被打開,侍者帶著一個身穿深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中年男子長得與丞相府大夫人有兩分相似,雖極力收斂,身上煞氣卻依舊是濃鬱無比,甚至還帶著極淡的血腥氣。
蘇千澈下意識皺了皺眉。
身上自帶血腥氣的人,必然是殺人無數,而且手段極其殘忍,甚至可能會有一些極變態的愛好,比如生喝人血,以血液泡澡等……
這男人身上的煞氣,比之皇甫溟猶有過之。
皇甫溟雖然變態,不殺人之時身上卻也嗅不到血腥氣,不知是被他自帶的魅香掩蓋,還是原本就沒有。
總結下來,這個方門主,比皇甫溟更為變態。
“多日不見,皇甫兄還是如此風流倜儻。”方億山向上座的皇甫溟拱了拱手,目光在蘇千澈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轉頭看向皇甫溟,眼底帶著男人都懂的笑意,“能得如此美人相伴,皇甫兄豔福不淺。”
皇甫溟女人雖多,卻從未有誰敢明目張膽地坐在他身側,僅僅一個位置,便能看出來,這個女人在皇甫溟心目中的位置不一樣。
方億山不敢造次,看了蘇千澈一眼便快速把目光移開。
不過在心底,方億山對上方的白衣女子卻是沒有絲毫尊重的,說到底,她也隻是皇甫溟用來暖床的道具罷了。
而另一側的這位……
“這位蒙著麵紗的美人,是?”
容紫菱身為碧落閣大師姐,極少在外麵拋頭露麵,每次出行必帶著麵紗,見過她的人極少,知道她身份的更少,所以她才會與皇甫溟一起,而不必擔心身份被揭穿。
“無名小卒而已,門主無需在意。”容紫菱溫婉道。
皇甫溟身邊的女人,方億山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打量,他目光隱晦地看了容紫菱一眼,她的身段極好,聲音也是動聽,若是弄到床上,不知該是何等銷魂?
“方門主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討論本座身邊的美人?”皇甫溟依舊一貫的邪魅,聽不出情緒。
蘇千澈垂眸喝茶,並未理會方億山隱晦的打量。
“哈哈,皇甫兄說笑了,皇甫兄是性情中人,方某對皇甫兄是敬仰無比,今日能有幸得見皇甫兄,方某心裏高興,忍不住膽大了些多看了美人一眼,還望皇甫兄勿要見怪。”
方億山笑著打嗬嗬,見皇甫溟麵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便又靠近了他一些,微微壓低聲音道,“皇甫兄,方某前段時間在地下拍賣場拍下了幾個極品美人,雖然長相沒有這位小姐美豔,可那身段,那嗓音,那技術,可是銷魂極了,讓人恨不得死在她們……”
正說得興奮的方億山聲音戛然而止,麵色倏然漲得鐵青,臉上帶著惶恐,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提離地麵,他下意識掙紮著,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本座的人,是什麽東西都可以拿來比的?”皇甫溟手一揮,方億山便被一股大力砸在雅間的牆上,低沉地咳嗽起來。
他低垂著頭,眼底閃過惡毒的光芒。
再抬起頭時,方億山眼底卻恢複了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歉意,他再次走到皇甫溟麵前,沉聲道:“方某不知皇甫兄對這位美人如此特殊,唐突了佳人,還請皇甫兄見諒。”
蘇千澈手指緩緩輕點著茶杯杯身,雙眸半闔,從眼縫中打量著方億山。
他是大夫人的哥哥,應該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可他看上去,卻比實際年齡更為年輕,臉色偏白,帶著些陰柔,看上去竟覺得有些滲人。
剛才被皇甫溟當著幾人的麵一掐一扔,他的眼底竟沒有絲毫不滿,若不是真正對皇甫溟懼怕至極,便是心思極深。
皇甫溟輕哼一聲,開口問:“門主來找本座有何事?”
方億山剛要說話,卻被皇甫溟打斷,“在方門主說明來意之前,本座還有一事找方門主。”
方億山心裏突了突,問道:“不知皇甫兄有何事?”
他就那般站在皇甫溟麵前,皇甫溟沒有讓他坐下,他倒是很自覺地站著。
皇甫溟撐在桌上的右手向蘇千澈一側攤開,赤色雙眸睨她一眼。
蘇千澈一臉問號。
“茶。”皇甫溟開了尊口。
蘇千澈嘴角抽抽,把皇甫溟的茶杯遞到他手上。
血衣男子似乎挺滿意,薄唇勾了勾,緩緩喝了一口,才對方億山道:“數日前,海口城,幾個地煞門的小嘍囉冒犯了本座,方門主覺得,該如何處置?”
蘇千澈嘴角再抽抽,地煞門的人何時冒犯到皇甫溟了?他們冒犯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會不長眼去冒犯皇甫溟?
方億山暗地裏皺了皺眉,他手下的人,絕不可能瞎了眼敢去惹皇甫溟,地煞門在海口城引起的衝突,隻有那一件。
方億山笑得有些難看,“皇甫兄,方某記得,喻副門主等人隻是教訓了兩個無名小卒,應該沒有頂撞過皇甫兄。況且,就算他們無意識冒犯了皇甫兄,還望皇甫兄念在他們已經身死,饒他們一次。”
“饒他們自然可以,不過,他們冒犯本座,本座所受的創傷,方門主打算如何賠償?”皇甫溟一本正經地開口道。
方億山眼皮跳了跳,冒犯皇甫溟的人都死了,他竟然還要賠償?
“你的家人可還好?”
一句突兀的話,讓方億山轉過頭,卻見開口的竟是坐在上方的白衣女人。
方億山心裏掀起了驚濤巨浪,皇甫溟說話之時,這個女人竟然敢插嘴?
可讓他更為驚異的是,皇甫溟竟然在女子說話之時,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皇甫溟對這個女人,竟然已經縱容到了如此地步?
蘇千澈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杯身,身體慵懶地靠在椅子裏,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紅唇輕啟,“方門主不答,難道是方門主沒有家人?”
方億山不知她話裏的意思,可對她的話卻本能地不喜:“本門主自是有家人,不知這與你有何關係。”
“方門主的家人,與我也有些關係,我隻是想要關心一下她罷了。”
“你是?”方億山眉頭皺起。
蘇千澈輕笑,“我是……丞相府蘇七小姐,不知,方門主,可否聽你妹妹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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