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我們兩個半斤八兩，就別比來比去了。”阿淺說著，羨慕地看向了孟萋萋，“不像阿紫，別看現在連個等級都沒有，但遲早是要上去的，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對，對。”阿池馬上挽起了孟萋萋的胳膊，期盼地抬起了頭，“阿紫，你將來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啊。”

    發達？努力朝上爬，當上一等大丫鬟嗎？她可不是專門來伺候人的。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好像不當上大丫鬟，連見王家人的麵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她還是努力朝上爬吧。孟萋萋謙遜地笑著道：“哪有你們說的那樣好，我剛來，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懂呢，還不是跟你們一樣，連夫人的麵都見不到。”

    阿池安慰她道：“大家都是這樣爬上來的，除了夫人們的陪房，不過陪房在夫人的娘家的時候，還不是一步步爬上來的，不然哪有資格成為陪房呢，所以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有誰能一步登天，都慢慢熬著吧。”

    阿淺問道：“阿紫，夫人有沒有指派人帶你？”

    “指派了？”孟萋萋道，“是阿碧姐姐。”

    “阿碧啊？”阿淺擔憂道，“阿碧可不怎麽好相處，心高氣傲，而且一心防著別人爬上去，擔心把她自己擠下來。”

    好像……真的是這麽回事。孟萋萋道：“我還沒跟阿碧姐姐說上話呢。”

    本來想打招呼來著，可是人家根本不理她。

    阿池小聲地道：“對付阿碧，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先抓住她的把柄，再暗中威脅她。不過這樣做，你得比她更聰明，手段更毒辣才行，不然她肯定不會甘心受脅迫，一定會想盡辦法把你拉下馬的。”

    這樣啊……孟萋萋問道：“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名額一共有幾個？”

    阿池道：“說是有四個，但現在一共隻有兩個，一個是阿碧，一個叫阿橙。”

    那還有兩個名額嘛，阿碧至於這樣嗎？也太小心眼了。孟萋萋心想。

    阿淺歎了口氣，道：“阿紫的運氣不好，要是跟著阿橙就好了，阿橙的性子好，溫柔又有耐心，你看跟著她的阿青，已經快要升二等丫鬟了。”

    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吧，與其讓別人上位，還不如提拔自己的人，將來也能有個臂膀。當然，孟萋萋隻是在自己心裏想著，並沒有說出來。

    三個人回到屋內，天已經黑了，屋子裏黑漆漆的，連個燈都沒有。

    阿池看出孟萋萋的困惑，道：“三等丫鬟的待遇就是這樣，沒有燈的，天一黑就隻能睡覺。”

    阿淺道：“我們是幹粗活的，不睡覺，第二天沒力氣，怎麽辦？”

    阿池對孟萋萋道：“你也快睡吧，明天去討好一下阿碧，我們也幫你打聽打聽她的情況。”

    “好，那我先多謝你們了。”孟萋萋道。

    “你以後飛黃騰達了，別忘了我們就行。”阿池說著，打了個嗬欠，睡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阿池和阿淺就起了床。

    阿池走到床邊，叫醒了孟萋萋，道：“快起來吧，咱們打水來洗臉。”

    孟萋萋揉著眼睛道：“這麽早？天還沒亮呢。”

    阿池道：“我們必須趁著天不亮就去掃地，不然等夫人起來了，看見外麵還有灰，我們這個月的月錢就別想要了。”

    孟萋萋想了想，好像在孟府的時候也是這樣，每天她起床的時候，外麵已經看不到粗使丫鬟了。隻是那時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沒有去關注過這些小丫鬟。

    她們去掃地，那她做什麽呢？孟萋萋迷茫著，跟著阿池和阿淺一起，到開水房打來水，把臉和手洗幹淨。

    梳洗完畢，阿池和阿淺便朝夫人的院子走了，孟萋萋跟著她們一起，問道：“不吃早飯就幹活兒嗎？”

    “對。”阿池道，“我們必須幹完活兒再吃飯。”

    阿淺問道：“你餓了嗎？如果餓了，我去廚房幫你偷個饅頭出來。”

    拿個饅頭還得偷？孟萋萋忙道：“我不餓。”

    她的確不餓，因為平時這個時候，她還沒起床呢。

    她們到了夫人的院子，阿淺直接去了後門，從那裏進後院比較近，阿池則去了前院。

    孟萋萋想了想，也去了前院，幫阿池拔草。

    阿池看了看她細嫩的手，忙道：“這種粗活兒，哪裏是你這種人做的，快停下吧。”

    孟萋萋的確不想把手弄粗糙，她還要想著當一等大丫鬟呢，於是便坐到了院門邊。

    阿池一邊掃著地，一邊告訴她：“昨晚當值的是阿橙，阿碧估計要待會兒才會來了。”

    孟萋萋突然心中一動，問她道：“阿碧姐姐待會兒梳洗打扮好後，是直接來夫人的院子，還是先去吃飯？”

    阿池道：“她是一等大丫鬟，自然是先去吃飽了才來的。”

    孟萋萋有了主意，道：“反正我現在沒事兒，可以先去吃飯嗎？”

    阿池想了想，道：“應該可以吧，反正又沒人管你。”

    孟萋萋點點頭：“那我吃飯去了。”

    阿池羨慕地看了她一眼，心道，到底是取了顏色名字的丫鬟，待遇就是好，雖然沒等級，但也沒派活兒，多輕鬆，哪像她和阿淺，每天掃地拔草，累都累死了。

    孟萋萋來到廚房，這裏是下人專用的廚房，有一個小小的廳，根本不夠坐，大多數人隻能站著吃，這時候時辰很早，廚房裏幾乎沒有人。

    孟萋萋轉了一圈，根本沒看見阿碧，心想這會兒雖然時辰很早，但也該吃早飯了，於是隨便找了個人問：“你知道阿碧姐姐來過了嗎？”

    那丫鬟笑道：“阿碧姐姐那樣的人，自然是去東跨院的廚房吃飯的。”

    “丫鬟也可以去東跨院？”孟萋萋驚訝道。

    “按規矩自然是不行的。”那丫鬟無不羨慕地道，“但阿碧姐姐是夫人麵前得寵的大丫鬟，她去了，誰敢說什麽？”

    果然，規矩就是用來讓人打破的。孟萋萋想著，轉身朝東跨院走去。

    誰知東跨院管理非常嚴格，她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根本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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