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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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重生鳳傾天下在線閱讀全集:小說全文全集番外第兩百一十三章第兩百一十三章
兩岸錦旗招展,一場看似的苦戰正一點點拉開帷幕。
軒轅那一邊,江岸上已經近百艘大船連在一起,外加其他小船在旁邊用鐵索橫連,成為畢羅江上一道宏偉的奇觀。
近百人一隊的士兵,正在船上一隊一隊的來回本奔跑,盡量在明日清晨進攻前熟悉這個特殊的戰鬥地點。
太陽已經完全西下了,天色漸漸晚了,鳳蘭和白楚大軍駐紮的這邊,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燃氣篝火,漆黑的一片,今晚的月亮並不是很圓,但是月色尚算不錯,淡淡的月光,卻十分明亮,彎彎的月亮,像是鋒利的彎刀。
弦月站在江邊,身上披著剛剛被白娉婷拿出來的鬥篷,冬天尚未完全過去,尤其是這江邊,夜裏的風更大,江麵上重新被水霧縈繞,在月光下,迷迷茫茫的,像是走不出的夢境。
弦月呆呆的站在江邊,夜裏的風卷起她的發絲和外衣,簌簌的冷。
“公主。”白娉婷輕輕的叫了聲,她能明顯感覺出今晚氣氛的詭異,不但綠衣不在,依藍幾個人也不見了,下午的時候,綠衣剛出了軍營,就叫著他們幾個人走了,之後月影進去了,出來的時候滿臉的喜色。
“嗯。”弦月淡淡的應了聲,並沒有回頭。
白娉婷走到弦月身邊,順著她的視線望著對邊,隔著遼闊的江麵,隻看到星星點點的光亮,像是黑夜的火燭一般。
“如果這場戰役我們贏了,還有多久能打敗軒轅?”
白娉婷的聲音很輕,可弦月明顯能聽出她話語間的向往。
“是不是想哥哥了?”
“難道公主不想駙馬嗎?”白娉婷反問道。
想,怎麽可能不想?從小到大,她一直跟在殿下的身邊伺候,從來沒有離開殿下的身邊這麽久,殿下的身體一直不好,不知道雲輕痕一個人能不能照顧好他?朝中的事務繁多,殿下又不知愛惜身體,生病了難受了,偌大的鳳國宮殿就隻有他一個人,多寂寞啊。
“不想。”弦月想也不想,直接回道,這樣你的回答,倒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
白娉婷盯著弦月,沒有說話,自從離開蘭國之後,她已經很少像現在這樣,單獨陪在公主身邊了,就隻有她們兩個人,她越來越覺得自己不了解公主了。
“娉婷姐姐,我知道你想哥哥了。”弦月輕笑了一聲,“這場戰役結束之後,你就回鳳國吧。”
弦月突然轉過身,看著白娉婷,“哥哥一個人在鳳國,我不放心,你一直都是在哥哥的身邊照顧的,你要是回去,我也能更放心些,這邊有綠衣她們,我能照顧好自己,別人想要欺負我,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這段時間,她總有種不妙的預感,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一般,心裏隱隱的不安,可她總找不到不安的源頭,是哥哥,蘭裔軒還是自己?
“公主呢?殿下最想見的人是公主,公主要是回去的話,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白娉婷望著江麵,柔和的目光一下子變的堅定起來,“照顧好公主才是我的使命,公主開心幸福,殿下才能開心,保護好公主,也不負我當初許給爺爺的承諾,除非這天下真正太平,公主再也不用麵對任何危險,我才會離開公主。”
開心幸福?弦月側過身,深吸了一口氣,夜風吹得她鼻子酸酸的,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她最怕的就是娉婷姐姐和她討論這樣的問題,她是不是看出些什麽,各種沉悶的掙紮壓在她的心頭,就算是以前那樣背負著壓力的開心幸福,她也不可能擁有了。
“我聽綠衣說,蘭國的大臣以公主住在白家的事情為由,上奏折讓駙馬立妃。”
白娉婷盯著弦月,沒有繼續往下說,她就不信,公主會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為什麽,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呢?不是說好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嗎?現在有人脅迫她的幸福,她為什麽不爭了呢?白娉婷驀然想到上次在宇軒殿弦月說過的那些話,難道她真的想讓駙馬納妃嗎?
白娉婷見弦月半天沒有回應,繼續說道,“我聽說駙馬表決了態度,要等公主之後才準許各位大人上書立妃之事。”
這一招以退為進,她都能看出來,公主不可能看不出來,那些大臣也就隻能趁著公主不在蘭國的這段時間興風作浪,等公主回去之後,如果公主這次真的打敗了軒轅,凱旋而歸,那樣的風頭,就算是給那些臣子十個膽子,他們也斷然不敢在公主頭上動土的。
“公主當初為什麽要住在白府?”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白戰楓喜歡公主,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她這樣的舉動,必定會招致他人的非議,她不能想不到蘭國的那些大臣為借口,所以她才覺得奇怪,為什麽公主要給他們這樣的借口呢?
弦月呆呆的望著江麵,那星星點點的燈火在氤氳繚繞的霧氣中,時遠時近。
“公主,你和駙馬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白娉婷死死的盯著弦月,這邊的營帳晚上並沒有點火,黑漆漆的一片,借著淡淡的月光,她不肯放過弦月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弦月哪裏是會因為這樣的眼神注視就會不適的人,微揚著唇,臉上是一貫的雲淡風輕。
“娉婷姐姐,如果哥哥和蘭裔軒之間,我隻能選擇一個,你覺得我應該選擇誰?”
白娉婷盯著弦月,她沒想到弦月會這樣問,滿臉震驚,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過了半晌,才呆呆的問了聲,“公主為什麽會這樣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駙馬?殿下?對白娉婷來說,這個選擇並不難,如果是她,選擇的當然是殿下,但是公主…一個是最愛的人,一個是最親近的人,如果是公主,她會怎麽選擇。
弦月盯著白娉婷,半晌,輕笑出聲,“沒什麽,閑來無事,我胡思亂想呢,你呢?”
“…”白娉婷疑惑的看著弦月。
“如果我和哥哥之間,你隻能選擇一個的話,娉婷姐姐,你會選擇誰呢?”
白娉婷傻傻的盯著弦月,心猛然糾疼起來,她不知道弦月在做出選擇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和她一樣,但是想到公主和殿下之間,隻能選擇一個的話,她的心裏就忍不住的難受起來,像是被人緊緊的擰著,越是去想,就越覺得難受。
弦月盯著白娉婷陡然煞白的臉,“我就是個開個玩笑,你幹嘛當真,別想太多了,我和哥哥之間,你永遠不需要做選擇。”
這樣無法對人言明的痛,她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不需要拉人陪自己一起煎熬。
“這場戰役之後,如果事情進展順利的話,明年你就能回鳳國了,到時候我讓哥哥娶你,你就是我的嫂子了,至於我嘛,我懶散慣了,這天下間,最適合我的還是江湖。”哥哥那樣敏感的人,如果她表現出絲毫的不對勁的話,他一定會察覺的,與其三個人都不痛快的話,還不如她一個人放逐,反正她知道,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都在隨性,不曾離開。
弦月收回視線,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過了好半天,弦月以為白娉婷不會再說什麽了,她突然開口,“公主,如果公主和殿下隻能選擇一個的話,我選擇您。”
她的口氣堅定,滿是決絕,“公主是個很堅強的人,無論好與不好,您都可以笑著麵對,在你的身邊,雖然感覺到你有心事,但還是覺得您活的很灑脫隨意,我會想,如果殿下問起公主的話,我可以告訴他,您很好很幸福,有我在公主身邊,殿下也可以放心。如果我陪在殿下身邊…這些年,殿下每天都在思念公主,他和公主一樣,都很辛苦。”
她是個女人,雖然理解殿下對公主的感情,但是看著殿下思念公主的模樣,心裏還是會覺得泛酸,她不想自己吃公主的醋,這些年,她日日陪在殿下身邊,卻半點也無法撼動公主在殿下心中的地位,長久的陪在公主身邊,殿下在想起公主的時候,會不會也感念她的好呢?隻要他能在心裏記起自己,所有的一切,那都是值得的吧。
“除非有一天,殿下真的能夠放心公主,不然我絕對不會離開您身邊的。”
弦月低頭,看著被白娉婷握住的手,所以她這樣選擇也是對的吧,不能為了愛情就罔顧一切,蘭裔軒沒了自己,也可以和以前一樣,過的很好。
“娉婷姐姐,你怎麽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軒轅可是會隨時攻打過來的。”
“我相信公主,我認識的公主從來不是輕易會認輸的人,公主都不擔心,我擔心什麽。”
弦月輕笑著嗯了一聲,“想不想知道我讓月影她們幹什麽了?”
白娉婷狐疑的盯著弦月,弦月緊緊的回握住白娉婷你的手,靠在她的肩上,“那就陪我一起看這江邊的盛景吧。”
第兩百一十四章:山雨yu來風滿樓
白娉婷低頭看了眼靠在肩上的弦月,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可那雙眼睛卻帶著悲痛和憐憫,白娉婷看著對邊燈火明亮的軒轅,就算是在夜裏,隔著江麵,她也能感覺到他們的熱情,寂靜的夜裏,她甚至能隱隱聽到那邊傳來的愉悅笑聲,被公主堵在這個地方這麽久,現在終於可以渡江,對野心勃勃的軒轅的來說,怎麽可能不開心呢?可到底是轉機還是將自己推向死亡之境呢?白娉婷心裏也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這段時間,她一直陪在公主身邊,她有什麽事情都交代綠衣她們去做了,但是並不表示她對這一切都是一無所知的,尤其是這次公主在隱瞞她的情況下將軒轅堵在對岸,她就知道公主肯定是有什麽計劃了,公主雖然嘻嘻哈哈的,但在大事上,她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昨日在江邊,她言談舉止見,明顯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她要這天下,和軒轅昊一樣,都是勢在必得,今天上午,她敢當著白楚將軍的麵公布自己的意圖,就說明她不擔心不害怕他們的反抗,看她現在這自信滿滿的模樣,公主必定是有了營地之策了。
“娉婷姐姐。”
弦月低低的叫了聲,站直身子,一雙眼睛卻盯著夜裏浩淼的江麵,“明天清晨,江麵上有大霧,軒轅昊應該會趁著這個時候,以大霧作為掩護進攻,大大小小的船隻連接在一起,可以組成一個龐大的過道,這樣就可以將水上戰爭轉為陸地戰爭,揚長避短,然後…”
弦月輕笑了一聲,聽不出絲毫的得意,也沒有任何的畏懼。
“你知道這個辦法是誰教他們的嗎?”
弦月向前走了幾步,聲音很低,也不知道是問白品婷還是自言自語。
“是公主?”
白娉婷跟著弦月的腳步走了上去,既然公主願意開口和她提起這件事情,必然是想找個說話的人,而她當初之所以離開殿下,離開鳳國,就是為了能夠在這個時候陪在公主身邊,在她想要傾訴的時候,身邊有聽她說話,和她一起聊天的人。
今天下午,乍一看到對岸的軒轅軍隊用鐵索將所有的船隻連成一團,她當時還捏了把汗,可看公主當時從容淡定的反應,頓時也跟著放下心來,現在這個時候公主突然提起,又這樣問,白娉婷很快就想到這次的事情其實就是公主一手安排的。
弦月輕笑了一聲,白娉婷看不出她有絲毫在為自己的運籌帷幄而感到開心,“從我決定和白楚聯盟的時候,我就想到會有這一天,在我們從鄴城動身前往畢羅江的時候,我就著手讓綠衣去辦這件事情,先是讓白老爺子把畢羅江畔附近的百姓一夜之間全部依到別的地方,還讓人把這附近的樹木全給燒了,就是不想軒轅就地取材,軒轅雖然是個強國,軍隊強大,但也隻是陸地上的霸王而已,如果是在水上,他們甚至連白楚都比不上,軒轅昊想要一統天下,就必須度過畢羅江,如果隻是一個白楚,軒轅昊或許還有辦法度過,但要是鳳蘭兩國一並加入戰爭,硬碰硬的話,軒轅根本占不得半點好處。”
白娉婷靜靜的聽著,弦月的高瞻遠矚,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她沒想到,她從蘭國離開就開始籌劃這件事了。
“他們要渡江,肯定會費事,我早上是故意的,我就要讓白家的水軍給他們難堪,而且經此一役,他們一定會覺得我們會放下戒心,這個計策是我讓綠衣找人告訴齊末一個的軍師,透過他告訴齊末的,幾百年來,齊家一直被白家壓著,心裏肯定不會不服氣,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楚王根本就是個傀儡,他正費盡心機想要巴上軒轅昊呢,這麽好的機會,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手的。”
弦月娓娓道來,將每一個人分析的透徹,“軒轅昊成功心切―”弦月轉過身,看了白娉婷一眼,“這世上,他是最想贏我的人。”
如果說陳若熙想贏她是為了白戰楓,那軒轅昊想要贏她的理由就太多了,他想要用一統天下,同時,他的雄心也讓他不甘心栽在自己手上,想贏並沒有錯,但是太過迫切了,就會被別人利用。
“晚上,月影綠衣她們都不在。”
白娉婷仰頭看著漆黑的天空,零星的星辰圍繞著皓月,她想到公主方才靠在肩上那悲憫的眸光,這一仗,死傷肯定不在少數吧,這就是公主比殿下厲害的地方,殿下太過心慈,他沒有這樣的手段,更沒有這樣的氣魄,真的就像公主說的,幹淨如梨花般的少年啊,正是因為這樣,公主才想要守護吧,守護這份自己沒有的幹淨。
“申時酉時交接時分,軒轅應該會在這個時間登船,到時候…”
弦月的心猛然一抽,隻有她知道,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的計劃進展的話,軒轅會有多慘烈的傷亡,三十萬大軍,無法預估。
“綠衣和綠珠依藍她們應該就隱藏在軒轅營帳的附近吧,她們會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潛到船隻的附近,將裝滿了煤油的木桶小心的藏在船底下,等到所有的軒轅將士都登上船隻的時候,月影帶去的人就會用火箭將木桶點燃,清早的時候雖然清冷,這幾天清早都有東風。”
弦月冷冷的笑了聲,卻半點也開心不起來,從蘭國到白楚,她想要的不就是代替蘭裔軒奪得這天下嗎?隻要軒轅這三十萬大軍覆沒,他短時間不回軒轅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她的目的也就達成了,可是為什麽,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了,甚至還覺得胸口悶悶的,是因為那麽大的傷亡,還是…弦月甩了甩腦袋,拋去所有的雜念。
白娉婷能想到那個場麵,江風肆虐,借著煤油燒的越發的旺,船與船之間是相連的,到時候必定會亂成一團,尤其是軒轅的士兵會水的少,就算到時候跳水,也未必能有活路,三十萬大軍,傷亡必定十分慘重。
“公主讓白楚的將軍呆在營帳,就是為了讓他們出來看那一幕嗎?”
雖然知道弦月的手段,可這一瞬,白娉婷還是覺得震驚,如果此次計劃成功的話,軒轅昊,再無翻身的機會,不是,應該這樣說,既然公主已經讓那些人犧牲了,就絕對不會再給軒轅昊翻身的機會。
弦月沒有回答,她確實就是這樣想的。
“公主下午是有意說那番話的。”她終於明白弦月的肆無忌憚是從何而來,白楚本來就是個小國,對鳳蘭這樣的國家本來就有所忌憚,而白公子,就算是被逼上了絕境,他大抵也是做不出什麽傷害公主的事情來的,白家的那些將領本來就敬佩公主,經此一役,必定是又敬又畏,就算知道蘭國有和軒轅一樣的野心,就算知道公主也想要白楚,如果他們當真看到那一幕的話,單是想想,白娉婷就覺得渾身發寒,她自問不輸任何男兒,可想到那一幕,卻還是覺得發冷,那些白楚的將領絕計不敢輕舉妄動。
她盯著弦月,上次在黑風嶺放過岑參,可誰知道他今天會不會喪命於此呢?不過這樣的大家確實是昂貴的,可比起無休止的戰爭,這樣鐵血的手段確實來的最為迅速,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公主原本隻準備帶十五萬的兵馬前來,甚至最初她提出隻要五萬人,因為從一開始,她就已經想好了對付軒轅一勞永逸的辦法,二十萬人對上無往不利的三十萬大軍,如果他們此戰贏了,天下間誰敢不從?這場戰役雖然死的人多,但是隻有軒轅一方的死傷,對天下間想要和平的百姓來說,公主算是為他們創造了捷徑了吧,而且,這樣慘烈的戰爭,一戰定輸贏,其他地方你的百姓也可以少受其害吧。
弦月盯著白娉婷震驚的臉,臉上的笑容不變,突然在江邊坐了起來,“娉婷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在她做出這樣決定的時候,她也曾猶豫過,但是戰場之上,從來都是成王敗寇,她不贏,將來很有可能就是蘭國和鳳國的百姓遭殃,像蘭裔軒那樣高傲的人,怎麽能成為別人的臣子呢?還有哥哥?怎麽能對別人躬身行禮?還有,綠珠依藍她們…她想了很久,還是決定這樣做。
“戰場之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就是戰爭,傷亡從來無法避免,傷亡越發,戰事結束就越快,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一戰就能定輸贏,但是她知道,軒轅昊不會同意,就算是輸了,他也不會讓自己低頭的,所以,她還要采取更多的措施。
“嗯。”白娉婷應了一聲,在弦月的旁邊坐下,“公主,不是讓我陪你看江邊盛景嗎?一定會很熱鬧。”
白娉婷貼著弦月,用行動證明她的支持,這樣孱弱的肩膀,做出這樣的決定,公主心裏一定比誰還難過吧,所以才這麽迫不及待的想找個人傾訴。
第兩百一十五章:埋伏!!!
天還沒亮,軒轅的士兵在齊末等將軍的安排下,已經陸續上了船,夜裏,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士兵跳上船時踢踏踢踏的聲響,不停的回蕩,破曉時分,燈火通明,大半的士兵都已經登上了船。
黑夜裏,綠衣領著依藍綠珠等人,悄無聲息的潛伏在黑夜裏,將盛滿了煤油的木桶放在船底下,因為那巨大的踢踏聲,誰也沒有發現她們。
綠衣率領眾人放下東西之後,小心的向後退離,她們這個地方距離軒轅太近了,要是等下著火,被軒轅昊發現,必定是凶多吉少,和月影的人交接之後,所有的向著南岸的方向離開。
月影看著綠衣等人,確定她們可以動手了,黑夜裏,那連在一起的船燈火通明,十分顯眼,月影揮了揮手,所有的人準備,幾百隻火箭齊齊朝著同一個方向射了過去。
齊末看著從天而降的火箭,整個人頓時就呆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完蛋了,他沒有上前,阻止那些登船的將士,也沒有讓那些登船的將士離開,更沒想到救火,他隻想到一件事,那就是跑。
因為船隻的周圍埋了煤油,這一碰到火,就會整個點燃,借著臨近清晨的東風,所有連在一起的船隻瞬間燃燒起來,那些登上船隻的將士看著突然燃燒起來的大船,根本就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事,再過幾個時辰,他們不是要去度過畢羅江,攻打白楚了嗎?好端端的怎麽會著火的?這是怎麽回事?
軒轅的軍隊,雖然一個個都是紀律嚴明的,但是現在,他們的將軍不在,還有世子,沒有一個人在現場指揮,幾乎是出於求生的本能,他們一個個朝著岸邊的方向逃了過去,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會水,畢羅江的水足足有他們兩個人那麽高,而且現在是冬天,他們身上還穿著厚厚的盔甲,一時間,所有的人亂成了一團。
軒轅昊正與季允禮還有岑參他們清晨的攻擊,每一個人是激動而又興奮的,被困在江邊這麽久,現在終於可以度過畢羅江了,他們終於可以有機會發泄心中的怨氣了,赫然聽見帳外的轟隆聲,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軒轅昊頓覺得大事不妙,最先反應過來,急忙就跑出了軍帳,抬頭一眼,入目是一片火海。
而另外那個發覺不妙的將軍正準備回營向軒轅昊報告這件事,看著急急跑出來的軒轅昊,衝到他跟前跪下,抬手指著漫天的大火,“世子,白楚的人夜襲,火…火…到處都是火。”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火勢一下子會這麽大,上一刻他還讓那些人登船,這才多久,到底是哪裏來的這麽大的火。
“救火!”
軒轅昊看著衝天的火焰,隔著那些興奮跳躍著的火光,看著那一個個還在船上掙紮著的將士,怒吼出聲,一貫沉穩的他聲音居然有些顫抖。
白楚?怎麽可能是白楚?白戰楓如果有這樣的智慧,能有這樣的謀劃,白楚根本就不需要向蘭國求助,弦月,鳳弦月,軒轅昊在心底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第一次,有種想要將她殺之而後快的衝動。
“不許慌亂,眾人救火!”軒轅昊手上拿著劍朝著大船的方向奔去,一名侍衛一身黑炭火痕的撲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跪在他的跟前,顫抖的聲音隱隱帶著絕望的哭腔,“啟稟世子,那些船隻下發現一桶一桶的油,根本就撲滅不了。”
三十萬大軍,他們有一半多的人都已經上船了,他的那些將友,到底是誰那麽狠心,居然想出這樣的陰招來?
寂靜的夜裏,江風肆虐,衝天的求救驚呼聲響徹天際,驚恐而又絕望,從畢羅江的北岸一直傳到南邊,靠岸的船隻還好,那些稍遠一些的將士已經亂成了一團,那麽大的火,像是有無數條的火龍,他們看不到他們的將軍,看不到站在江邊的軒轅昊,他們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因為對大火的驚恐,當那些硬邦邦的船板變的柔軟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去看看那到底是什麽?而一貫畏水的軒轅士兵,現在卻已經有人不顧一切的跳進了水裏,對生存的渴望,讓他們忘記了對水的恐懼,這一切,幾乎都是本能的反應。
“救火!”
耳邊,是那些人淒絕的叫聲,那些和他們朝夕相對的將士,一個個,不是,那已經不是用個來形容了,是一群群,一艘艘的被大火吞噬著,軒轅昊拿著的劍的手不停的握緊握緊,響天的呼救聲,還隱隱能聽到他的骨骼咯咯作響,那雙充滿了力量的大手,在這樣的大火麵前,是那樣的無力,那雙滿是傲氣的眼睛,此刻倒映著的是那些一個個慘烈離開的將士。
鳳弦月,好一個鳳弦月,好一個隨性不羈的女子,他怎麽沒想到,這個女子有不輸任何男人的氣魄和手段,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三十萬士兵,這可是三十萬人啊。
“世子。”所有的人都被眼前所見嚇住了,這樣的場麵,他們根本就無法接受,鐵骨錚錚的軒轅兒郎,他們朝夕相對,馳騁沙場,立下戰功的將士,那些歡笑的臉龐,一瞬間被跟前的驚恐定格了。
“火勢太大,救不了了,請世子立刻下令撤退!”
季允禮走到軒轅昊跟前,用力的握住他握劍的手臂,先是在他們來之前將畢羅江附近的百姓遷走,還有這周圍的樹木也被焚燒殆盡,就是為了讓他們嚐嚐失敗的滋味,這麽久以來的第一次被阻,讓他們更加迫切的想要贏,還有昨日在江邊,那些也都是她故意為之,對了,還有齊末,這個法子是他想的,現在看來,這一切根本就是她蓄意為之,為的就是為了今晚,徹底摧毀他們軒轅,如果說以前,季允禮還未曾將弦月的那些小動作放在心上的話,那麽今晚徹底改變了他對她的看法,對這個女人,他又敬又畏,隻要她願意,她不需要嫁給任何人點綴她的色彩,隻要有她在,鳳國無人能動。
他們這些人擔心殺了鳳王,會失去天下民心,而現在呢?那鳳弦月為了贏,根本就是趕盡殺絕了,這樣不顧一切的氣魄,就算是世子,也未必能及,世子他想要的太多了,天下,民心,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什麽民心,那些都是狗屁,隻要得到天下之後,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什麽都不會是問題。
“世子,軍師說的對,快撤!”火勢已經蔓延到岸上的帳篷了,人人身陷一片火海,聽著那不斷發出的慘叫聲,看著那些往日親如手足的將士此刻的模樣,岑參老淚縱橫,他們既然能設計出這樣陰狠的毒計,肯定會對世子不利的。
軒轅昊站在原地,看大軍潰亂,就如陷在修羅地獄,眼中凶光一露,恨恨道,“齊末。”季允禮能想到的事情,他不能想不到。
卓然眼見軒轅昊憤怒離開,突然抽刀追了上去,“世子,我去。”
卓然衝到軒轅昊跟前,大胡渣的臉上滿是淚痕,“我要把那些人千刀萬剮。”
他們那麽多的人啊,他是個大老粗,一向崇尚的就是明道明搶,麵對這樣從天而降的大火,自然是憤怒非常,那些該死的人,明麵上打不過他們軒轅,就用這樣下三濫不入流的手段,想到那些死去的弟兄,他心裏難受,心疼啊,他要是回到軒轅,該怎麽向他們的親人交代啊。
“對呀,這件事就交給卓然去辦。”
季允禮走到軒轅昊跟前,這個時候,他說什麽也不能讓世子去冒險的。
“那些射箭的人一定還沒走遠,岑參請命,要為那些死去的將士討回公道。”
就算是死,他也要和她們功歸於盡。
“世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個時候,世子您一定不能有事。”
岑參躬身跪在軒轅昊的跟前,很快起身,招了招手,馬上有數百的士兵跟了上去。
“回來!”軒轅昊對著離去的岑參大叫了一聲,“全部撤離。”
“殿下。”岑參緊咬著牙,有些不甘。
“我不能看著你們去送死。”
晚上執行這些任務的,肯定都是弦月的人秘密之行的,白楚的那些人未必知道,不然這麽大的動靜,他們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弦月她不會讓自己的人白白送死,必定是有了讓他們全身而退的萬全之策,岑參說的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畢羅江附近隻有一條道,隻要他們退到臨近畢羅江的白山,整頓大軍,回楚國之後,他軒轅昊還能東山再起。
一行人走到一半,異變忽起,駿馬嘶叫聲,馬蹄聲,衝殺聲平地而起,軒轅昊,季允禮,岑參等人心中齊齊一凜,回頭觀望,侍衛鮮血淋淋飛撲過來跪在地上,奏道,“世子,有埋伏!”
第兩百一十六章:殺雞儆猴
“看樣子月影她們已經行動了。”弦月坐在江邊,這邊漆黑的一片,那邊一點點亮光的變化,都能清楚的感覺得到,抬頭,看著半空中直朝著鐵索船隻而下的火箭,低聲說道。
白娉婷順著弦月的視線看去,隔著老遠的距離,剛才那漆黑的夜空一閃一閃的,星星點點的光芒,像是鑲嵌在夜空的星辰,一點點慢慢墜下。
弦月站了起來,因為實在夜裏,地上的濕氣重,她一坐就是一整個晚上,衣服全部都濕了,起身的瞬間,那些火箭已經落在了軒轅大軍剛造好的大船上,白娉婷跟著弦月起身,拍了拍屁股,這不過才眨眼的功夫,對邊的江麵上已經燃起了大火,那衝天的火光,將他們這邊瞬間照亮。
“娉婷姐姐,讓駐守在江邊的戰士登船。”
雖然知道柴油能夠助燃,可白娉婷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大的作用,這麽短的時間,借著江風,火勢順勢蔓延,仿佛要將江麵點燃了一般,而她想的或許並沒有錯,綠衣除了在船底下放了裝滿了油的木桶外,江麵上也有,火箭將木桶射穿,那些油同時就會漏在江麵上,至少船隻附近的那片江水表麵現在是可以點燃的,就算是軒轅的士兵跳下去,但如果不能潛到江水的底麵,就算是跳下去也無濟於事,現在這個季節,畢羅江的水雖然沒有結冰,但是大晚上的都是很冷的,潛在水底,對常年與水接觸的白楚士兵來說還好,但於那些軒轅士兵來說,這根本就是無法挑戰的任務,就算是能活下來,大多也是因為僥幸。
“娉婷姐姐。”
弦月見白娉婷沒反應過來,轉身重重的叫了聲,“算了。”她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煙火,這次的行動她交給了程強,她之前已經和他約定好了,看到煙火之後,立馬渡江。
七彩的煙火迸射,那是和漆黑的夜晚還有火光衝天的色彩完全不一樣的色彩,一直在江邊等候的程強看到煙火,立馬讓白楚的軍隊登船,程強也不明白,這次前來的二十萬大軍,有十萬是蘭國的軍隊,為什麽公主要調用這五萬的白楚軍隊呢?
這邊,白楚的將士已經登上了船,畢羅江南邊的江麵上,多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公主,你讓他們去做什麽?”
“我不放心綠衣她們,讓程強前去接應。”
“公主為什麽不趁著這個機會除掉軒轅昊呢?”
經此一役,軒轅昊必定大受打擊,如果是以前,這三十萬軒轅大軍在的話,她還擔心他們會因軒轅昊的事反撲,但是現在,就算他們反撲,他們的人也完全可以應對,若是沒了軒轅,天下間還有誰能與鳳蘭抗衡,這麽好的機會,浪費了豈不可惜?
“從白山到畢羅江,中途隻有一條道路,如果是大批軍隊的話,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在軒轅的眼皮底下穿過畢羅江,反倒會打草驚蛇,這次軒轅昊身邊帶著的士兵都是一直跟著他的人,忠心耿耿,這大火不能將所有的人都燒死,我們的人隻能趁著這個機會追,你以為餘下的那些人會讓我們傷害軒轅昊嗎?”
白娉婷盯著弦月,沉思了片刻,沒有再繼續說些什麽,應該不會吧,就像她們對公主一樣,就算將來她們被圍困,就算是拚死,她們也必定會保護公主,不讓她受到丁點損傷,她們相信,公主會為她們報仇,她會實現她們的價值。
“軒轅昊肯定會逃回楚國的。”
如果她要的是兩敗俱傷的方式,就不會用晚上這樣激烈的方式。
“我們趁勢追擊,不要讓軒轅昊回國就好。”雖然今晨,鳳國,蘭國,甚至是白楚都沒有太大的傷亡,但是軒轅…那些被燒死的將士同樣無辜,隻要犧牲這三十萬人就好,要是再多,她恐怕無法背負這麽大的殺孽了。
隔著遼闊的畢羅江,弦月隱隱能聽到那邊傳來的驚呼求救聲,那樣的淒厲絕望,一聲聲直打在她的心尖上。
“公主,心裏難受的話就不要看了。”
弦月沒有回頭,一雙清亮的眼眸直直的盯著軒轅大軍所在的方向,這樣的烈火,對那些不會水性的軒轅士兵來說,就是一場轟烈的死亡之火,看與不看,事情都已經發生,她都會覺得,那些人就是她殺死的,這就是她口中的戰爭,誰都避免不了。
“娉婷姐姐,不用大的戰爭,軒轅這片土地很快就會成為蘭國的。”既然這次已經那麽順利,那就讓她接下來的計劃也能夠進展順利。
“把白公子和其他將軍叫來。”
那些在暗處巡邏的士兵也發覺了對岸的異樣,走到江邊,看著對岸的火光,有些莫名其妙,這江麵上,到處都是水,怎麽又這麽大的火啊,而且看那火勢,江麵上好像也一起著火了。
那蘭國士兵還沒走到白戰楓的軍營,就看到白戰楓火急火燎的跑出來了。
“白公子,我們王後讓您和各位將軍去見她。”
“她在哪裏?”白戰楓著急的問了聲,從下午到現在,他和白家的幾個將軍一直都呆在營帳,外邊一直很安靜,沒有動靜,直到剛剛,他們最先好像聽到了煙火的聲音,然後就是叫聲,聽著很淒厲,讓人覺得發毛,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他想要衝出去,可想到弦月今晨的吩咐,一直忍著,之後沉寂了一整天的營帳突然熱鬧了起來,雜亂的腳步聲,像是踩在他的心窩上,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就衝了出來,其餘的白楚將軍也跟著衝了出去。
白戰楓跟著那小兵的身後,走到江邊,火,衝天的大火,仿佛要將整片天地都點燃了一般,他瞪大眼睛,隔著那麽遙遠的距離,他仿佛還能感覺到對邊那火光熾熱的溫度。
白戰楓看了身邊站著的弦月,白衣黑發隨江風飛揚,淡定從容,微上揚的唇角,在他看來,有幾分冰冷而又殘忍的意味,他看著對岸,剛才那淒厲的尖叫聲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是對岸發出來的,可是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火?軒轅不是要攻打他們呢?這是怎麽回事?所有人的視線齊齊集中在弦月身上。
“我讓人把軒轅的船全部給燒了。”弦月淡淡道,火光時隱時現,襯的那張素淨的臉也是忽明忽暗的。
把船給燒了,這麽說軒轅短時間就不能攻打過來了,可是這些尖叫聲是怎麽回事?難道那些勇猛的軒轅士兵也懼火嗎?
“軒轅昊本來準備今晨攻打我們的,軒轅的士兵也登上船了,我讓人在船底下放了煤油,所以…”
弦月看了眼身後滿是驚愕的大臣,指著那漫天的火海,“被燒的不止是軒轅的船隻,還有軒轅的士兵。”
她的口氣平靜,那般的隨意,那種感覺,仿佛是和你討論今日的天氣好不好一般?軒轅的士兵登上船了,這麽說,她把那些人活活燒死了,眼底的好奇疑惑瞬間轉變,眼底深處驚恐就像對岸的火光,仿佛要將他們也吞並了一般,雖然他們憎恨軒轅,但是…
身為征戰沙場的將士,他們當然知道,這樣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戰勝敵人的計策才是上等的良策,但是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全部等上船,就算沒有三十萬的人,那也不再少數啊,就這樣活活被燒死了,他們盯著弦月,如果說以前是尊敬的話,那麽現在更多的則是恐懼,站在他們麵前的真的個女人嗎?他們捫心自問,這樣的氣魄,他們沒有,這樣的膽識,他們沒有,這樣的手段,他們更加沒有,難怪她那樣的自信篤定,原來這一切早就在她的算計之中,軒轅昊尚且這樣慘敗在他們的手中,更不要說是他們白楚了?
“既然你已經勝券在握,要我的兵符何用?”
白戰楓失神的看著弦月,她果然比他想象中殘忍許多。
“軒轅昊率人北逃,我讓程強率領你們白家的將士乘勝追擊,更何況綠衣等人還在北岸,我總要讓人前去接應,你們白家這次戰爭的主力,總是要上戰場的。”
她總來都是這個樣子,無論什麽事情,都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你想把那些人怎麽樣?”白戰楓滿是急迫,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我隻是讓程強率領他們將軒轅趕走而已,你以為這個時候軒轅昊還有心思挑選地方和你的白家軍作戰嗎?”
火光下,白戰楓的眸光冷峻,她這分明就是威脅,她想要毀滅白家軍,輕而易舉。
“我鳳弦月隻對自己的敵人殘忍,昨天我說的事情,還希望白公子和各位將軍考慮清楚,免得增添不必要的傷亡。”
弦月說完,轉身離開,弦月說完,眾人盯著弦月的背影,心裏明白,這一招根本就是殺雞儆猴,她說的話,是威脅,同樣也是事實。
“公主。”白娉婷跟了上去,“我累了,想好好休息,明日你陪我一起去北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