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要的就是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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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顧熙驀地摟住司徒葵,把她抵在牆上,用力親吻著那張不饒人的小嘴。
她笑著回應,並摸索著將門反鎖。
一室的激情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司徒葵看了一眼門前,手一勾,不給顧熙回應的機會。
顧熙本來也沒打算理會,還怕她會先開口,她這反應正合他的心意。
敲門聲阻礙不了兩人的親昵,司徒葵喘息著問:“你猜是誰?”
“管他是誰。”
門外的人很執著,怕是在外麵聽到了什麽動靜,敲門的聲音頓了一下,“哥,我是顧瑤,爺爺找你。”
顧熙冷冷的看了一眼緊關著的房門,說:“讓他等著。”
聽著顧瑤離開的腳步聲,司徒葵失聲笑了一下。
“笑什麽?”顧熙問。
司徒葵一個翻身,反壓而上,“知不知道顧瑤的耳朵跟你一樣好使,她肯定知道我們在幹什麽。”
顧熙臉上的溫情也就隻有麵對她的時候才會出現,他的手在她腰上輕撫,“管她呢。”
司徒葵笑著說:“你可真隨便,你當真打算誰都不管?”
顧熙突然坐起,身體的撞擊讓司徒葵忍不住嚶嚀一聲。
他將她摟進,說:“我隻負責管你。”
——
暗夜位於京都,仔細說起來更像是駐紮在京都裏的一個小鎮。
然而,在這個“小鎮”內,還有一個除了各大法師和被允許的人,其他人都進不去的地方,那就是暗夜少主曾經住過的一幢獨樓。
住在這的人除了暗夜少主,就隻有龍屠他們四個,偌大的樓屋,除了門外的守衛,市場都是冷冷清清。
在冷染死後,這裏的守衛也被撤走,更是顯得清淨。
龍屠和顧熙回來的消息駭客和夢已經聽說了,原本他們也想去“迎接”的,但又怕穿幫,畢竟,他們演技不行。
“你為什麽會在這?龍屠,他是你帶回來的?你別忘了,他是叛徒!”
駭客見到傑森的那一刻也不管這裏是否有人見識,扯著嗓子就開始嚷嚷。
他對冷染的死至今耿耿於懷,之前他就不讚成龍屠放走他,現在居然又把他帶回來,駭客接受不了,因為一看到傑森,他就會想到冷染死得有多慘。
傑森願意接受他們的指責,即便他這麽做是不得已,但害死少主是事實,他不會狡辯。
作為這麽多年的兄弟,他們的埋怨他認,至於解釋,他不會去做。
龍屠看了一眼不做聲的傑森,說:“駭客,你冷靜點,傑森這次回來是阿染允許的,傑森有他的難處,他不是故意害阿染。”
“不是故意?那是什麽?他自己都承認了少主的死跟他有關。”
夢在一旁拉住激動的駭客,看著傑森問:“為什麽不說話,我們認識這麽多年,如果你說你沒有背叛少主,我們願意接受,傑森,不要讓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我背叛過。”
傑森的話一出,駭客差點動手打人。
傑森又說:“我有我的苦衷,原諒我不能跟你們說。”
“那你跟少主說了嗎?”駭客嚷嚷著問。
傑森點了點頭,“說了,所以我才會回來。”
龍屠不知道他跟司徒葵到底說了些什麽,他隻知道,在客棧之後司徒葵指名讓他跟著。
很明顯,他們談妥了。
龍屠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阿染既然決定原諒他,我們最好尊重她的決定。”
駭客瞪了龍屠一眼說:“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被這個家夥收買,都是身邊最信任的人,居然也能做出背叛少主的事,想想就覺得可怕。”
駭客口不擇言,但說的卻都是事實。
夢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袖口,“算了,我相信龍屠。”
駭客想說他誰也不信,看在夢的麵子上,他沒有說出口。
夢問:“我們想見見少主。”
聞言,駭客也來了精神,馬上就忘記了剛才還在指責龍屠,朝著他使勁點了點頭。
“少主這次回來有她自己的目的,我沒辦法跟她聯係,但是我相信她應該會想辦法過來。”
駭客皺起眉,不太高興的問:“她真的要跟凱爾結婚嗎?我聽說凱爾這次回來帶了一個女人,還帶了一個小孩,可他們誰都沒有認出那個女人就是少主,我真的很想知道她變成什麽樣了。”
“會見到的。”龍屠說的肯定,是因為他了解司徒葵的性格,她選擇回來,那麽不管多難,她一定會想辦法見見這些兄弟。
夢垂著眼睫半晌,問:“那個孩子,就是ST嗎?為什麽他會變成凱爾的兒子?”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複雜,而且龍屠也不保證他能說的明白。
駭客不太相信,覺得這不過是權宜之計,“這肯定是少主想出來的點子吧?”
“不是。”傑森開口,打破了駭客的幻想,“這件事是真的,不然大法師也不會讓他們進門。”
聞言,夢有些驚訝,“這怎麽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現在的少主,是她過去的分身,過去的那些年,兩具身體分別做著不同的事。”
“分身?”夢和駭客同時驚訝出聲。
他們驚訝於這荒誕的說法,而夢卻覺得傑森知道的絕對不止這些荒誕而已。
“傑森,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麽?”
傑森沒說話。
駭客用他那天才的大腦,動用不尋常的思路想了一下,說:“那這麽說,ST就是少主跟凱爾的孩子,天啊,難怪這麽小就這麽聰明,我都忍不住想要見見真人了。”
駭客喜歡新鮮的事物,就算是假的他也會感到興奮,但夢不一樣,可能因為她是女人的關係,她的思維要細膩很多。
她瞪了一眼駭客,說:“你能不能別抽風,你難道真的相信少主有分身?”
從小到大的情分不是白來的,傑森了解夢的性格,她現在不相信他,不管他說什麽她都不會相信。
傑森說:“信不信都好,等到見到少主,你們自己問她,她會跟你們說明一切。”
——
顧家。
司徒葵側身躺在床上,看著司徒晗堯玩單機遊戲。
來這之前她就已經料到了,顧家的界是不會允許他們跟外界聯係的,即便她要聯係的人就在這附近,他們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不過不要緊,她時間多得是。
“媽咪。”
司徒葵睜了睜半眯的眼睛,懶懶的應了一聲,“嗯?”
司徒晗堯一本正經的看著司徒葵說:“我不太喜歡這裏。”
司徒葵笑著揉了揉他的頭,“怎麽了,有人欺負你?”
司徒晗堯搖了搖頭,“不是,是他們想欺負你。”
“哦?說來聽聽,他們都想怎麽欺負我?”
“他們想把你趕出去。”
司徒葵淡淡的勾勒著嘴角,臉上卻沒什麽笑意,“那豆包會讓我被趕出去嗎?”
司徒晗堯小手伸過來,拉著她的手說:“晗晗會跟媽咪一起走。”
“那如果媽咪不想走呢?”
司徒晗堯不是很情願的沉了沉小臉,“那晗晗就配媽咪留在這。”
司徒葵輕聲笑了笑,“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
“之前爸爸給你的那些書,看的怎麽樣了?”
司徒晗堯不是很喜歡在沒人的情況下叫顧熙爸爸,他撇了撇小嘴,說:“看完了。”
“記住了嗎?”
司徒晗堯點頭。
“很好,改天就露兩手給他們看看,別怕闖禍,出事了,爸爸給你兜著。”
司徒晗堯抬起眼睫看了司徒葵一眼,“那不是顧叔叔嗎?”
司徒葵美人臥的姿勢躺再床上,一隻手撐著頭,笑起來帶點邪肆,但麵對自己的兒子又是那麽的溫柔。
她捏了捏他的小臉,說:“顧叔叔就是爸爸,以前阿葵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司徒晗堯有點認真,“是真的爸爸嗎?”
他想問,該不會是繼父吧,隻是“繼父”這兩個字,他不太會表達。
司徒葵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麽,點了點頭說:“是真爸爸。”
這時,顧熙走進來,看著床上的這對母子,感覺,似乎有那麽點溫馨。
如果換個地方,他一定會覺得進門看到這樣的場麵很幸福。
看到他回來,司徒葵坐起來問:“說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問問你和孩子的情況。”
司徒葵眉梢微挑,似乎有點不相信。
以顧槐縝密的心思,他會隻問這些?
司徒晗堯轉過頭,看著顧熙的眼神變成打量。
顧熙走過來坐在床邊,“你們呢,在說什麽?”
司徒葵笑了一下說:“再說你是不是真爸爸。”
聞言,顧熙看了一眼小臉緊繃的司徒晗堯,“你覺得我是假的?”
司徒晗堯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孩子對他有情緒,顧熙不怪他,畢竟當初沒有說出實話的人是他。
過了一會,司徒晗堯突然開口說:“說謊。”
聞言,司徒葵看了一眼小家夥,而後又看向顧熙。
她眯了眯眸子,顧熙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顧槐叫我去是為了阻止我們結婚,他想讓孩子姓顧。”
司徒葵哼笑,“他想的倒是美。”
揭穿了他的謊話,司徒晗堯繼續低頭打遊戲。
身邊有個實時監控其,顧熙就是想瞞點什麽都難,他看了一眼小家夥,無語的笑了一下。
司徒葵拉住他的手,“不然豆包姓顧,你會不會心裏不舒服?”
她也會問出這種傻話,怕是真的被顧家人影響了心情。
“姓什麽無所謂,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姓顧。”
司徒晗堯偷偷的看了顧熙一眼,“那你就跟我姓吧。”
“。…。”
司徒葵沒忍住笑,伸手在他抬起的小腦袋上按了一把,“玩你的遊戲。”
見他們都在笑,司徒晗堯緊繃的小臉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他沒有聽話的玩遊戲,而是看著顧熙說:“我也想要一把刀。”
聞言,顧熙眯了眯眸子,“什麽刀?”
司徒晗堯放下電腦,拉起他的手,“可以變出來的,大大的,圓圓的。”
果然是親兒子啊,連喜好都跟他一樣。
別人都覺得槍實用,隻有他特意去做了一把刀,現在這小子居然也想要刀。
“好,等你什麽時候會使用辰力,我就給你弄一把。”
一旁,司徒葵抽了抽嘴角,“瘋了吧,他才多大?”
顧熙看了她一眼說:“隻要他有這個能力,我不介意從小培養,更何況,他是我兒子。”
司徒葵之前總覺得他們一家三口之間少了點什麽,現在她終於知道少的是什麽了。
難怪小家夥會問他是不是真的爸爸,直到剛剛,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承認這小子是他的兒子。
司徒葵伸手勾起顧熙的下巴,“哪有你這麽不稱職的老爸?”
“我老嗎?”顧熙笑,卻不反駁她的話。
論不稱職,他的確沒什麽好狡辯的。
司徒葵撇了撇嘴,鬆開手,卻被顧熙反手握住。
“你打算什麽時候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
“暫時還不打算。”司徒葵說:“我想見見駭客他們。”
聞言,小家夥眼睛一亮,看著顧熙。
瞧眼母子倆這眼神,他要是說不讓,今晚怕是沒的睡了。
“好,我來安排。”
他的安排聽起來有點敷衍,司徒葵說:“不用,明天就去。”
——
司徒葵這次回來壓根就沒打算卑躬屈膝,也沒想過忍著誰,讓著誰,現在的她誰都沒辦法拿她怎樣,她用不著對任何人唯唯諾諾,而且,她也不想。
顧家的飯桌上有顧家的規矩,長輩沒有開動,晚輩是絕對不可以碰筷子的。
不光是在顧家人麵前,就是暗夜所有長老都在的時候,顧槐這個大法師不動,其他那些長老也都不敢動。
然而今天,司徒葵就偏偏打破了這個規矩。
為了顯示顧家的家威,顧家所有人都起早坐在了桌前,半個小時過去了,顧熙一家三口才懶懶的從樓上下來。
司徒葵本來就沒有吃早飯的習慣,她若是真不想吃,這會兒也不會下來,可是她來了,就意味著她是故意下來這麽晚。
“喲,這麽早,大家都在啊。”
司徒葵臉上的笑容太過刻意,讓人看著不舒服。
顧槐臉拉得老長,一聲不吭,卻明顯對她不滿。
媳婦是他家的,顧梁也不好說什麽,他看了一眼司徒葵,滿臉嫌棄。
司徒葵牽著兒子的手走過去,在空位上做了下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她看了一眼顧熙。
“你們家的早飯還真是寒酸。”
所有人:“。…。”
顧熙在她身邊坐下,淡淡的說了一句:“吃不慣以後帶你出去吃。”
顧槐氣的老臉直抽抽,死死的瞪著這一唱一和的兩個人。
顧長音臉色尷尬,為了緩和氣氛,說:“這菜都快涼了,我叫人去熱熱。”
“這種東西,熱不熱也沒多大關係吧。”司徒葵冷諷著,拿起筷子就夾了口菜送進嘴裏。
她這一動,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她嘴裏嚼著菜,看了一眼坐在桌前卻不動筷子的人,“怎麽都不吃啊,你們也覺得這菜不好吃?”
顧槐砰的一聲拍向桌麵,所有人都嚇的不敢出聲,顧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顧長音伸手在桌子下麵碰了他一下,讓他不要找茬。
顧熙沒理他,說:“小葵很少吃早飯,今天看在第一天來的份上才起了個早,她難得對誰這麽尊重,你們這拍拍打打的,也不怕被笑話?”
這話說的,難不成他們等了半天,還要感恩戴德,謝謝她下來吃早飯?
司徒葵手裏的筷子不停,夾了個煎蛋放在司徒晗堯的碗裏,“吃吧,雖然沒有外婆家的傭人做的好吃,但也不至於餓肚子。”
顧家的傭人隻負責打掃,不負責飲食,顧家的飯菜全都是自家媳婦來做的,她第一次公然坐在飯桌上,居然說飯菜不如她們家傭人做的好吃。
賀綏新當即就忍不住了,拐彎抹角的說:“真不知道這到底是打哪來的千金小姐,你如果吃不慣我們家的飯菜,你以後可以不上桌。”
聞言,司徒葵客氣的朝她笑了笑,“這怎麽能行,人家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雖然這裏環境不怎麽樣,但好在是顧熙的家,我總不能這麽不懂事,飯菜不用我做,但吃飯我還是要給你們麵子的。”
“嗬,給我們麵子?讓你在這吃飯,難道還委屈你了?”
司徒葵笑著搖頭,“不委屈,雖然難吃,但不至於難以下咽。”
賀綏新被她氣的頭頂冒煙,今天是輪到她做早飯,她起了個大早,卻得到這樣的評價。
顧瑤坐在一旁,看到自己的母親氣成這樣,心裏替這個新來的大嫂捏了把冷汗。
賀綏新是什麽樣的人,她這個做女兒的最清楚了,司徒葵今天讓她吃了癟,往後她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賀綏新提高了嗓門,“你以為你是誰啊,一點規矩都沒有還想進我們顧家的門,不過是個在外麵跟男人勾搭生下野種的賤女人,你以為被顧熙領回來你就可以登堂入室了?”
哢嚓!
顧熙的手搭在桌邊,稍稍用力,容得下十幾個人的圓木桌轟然出現意思龜裂。
賀綏新眉心一緊,顧長音喝道:“你安靜點,吵什麽吵。”
顧槐沒有開口,顯然是不反對賀綏新在這撒潑。
對於司徒葵,他並不喜歡,也不想讓她進顧家大門,他倒想看看她能不知分寸到什麽地步。
司徒葵的手輕輕搭在顧熙的手腕上,顧槐眼尖的看到,然而讓他以外的卻是顧熙聽了她的,斂回了怒氣。
顧槐忍不住看了司徒葵一眼。
她的身上帶著一種他不是很喜歡的氣息,他不喜歡她的原因,是因為她把自己藏的太深,就連他都看不透,這樣的人,實在是危險。
司徒葵仍舊笑著,她看著暴躁的賀綏新,說:“你問我是誰?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司徒葵,小地方來的,沒見過一進門就喊打喊殺的場麵,也沒見過一家人吃飯全都沉著臉,冷冰冰的,我們家就我這麽一個女兒,驕縱慣了,可能你們不習慣,不過時間久了,我想你們會習慣的,另外我想說,你們顧家的門我並不想進,不過我既然選擇了顧熙做我老公,我自然會給他麵子,哦對了,前段時間你們遇上了金融風暴是吧,不好意思,我當時不知道這回影響到你們,害得你們現在要吃糠咽菜,早知道我就下手輕一點,不過是十幾個億,我拿在手裏也提不起分量。”
“金融風暴?”
顧長啟因為這次的金融風暴幾乎被掀光了所有家底,聽她這麽說,他忍不住驚訝插了句嘴。
“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個問題誰都沒有問過,他們也不想知道她是誰,現在聽她把自己說的這麽嬌貴,顧家一家子倒是對她有點好奇了。
司徒葵說:“不是什麽特別的人,就是這次商會的入選者而已,原本我是打算進商會的,這不,因為顧熙我就改變了路線,來這瞧瞧。”
商會一直都是供養他們的地方,也是他們最不敢得罪的地方,戈爾郯是上任少主的師兄,少主死了,他一直耿耿於懷,就算他們是顧家,也不敢去輕易招惹他。
現在聽到這個女人說自己是商會的入選者,顧家人忍不住驚訝,心裏各自揣測。
顧熙也許不太明白顧家和商會之間的利害關係,但是他也能看得出來,司徒葵提起商會,這些人的臉色就變了,就連賀綏新也都停止了張牙舞爪。
“你真的是商會的人?”顧槐不是很相信。
司徒葵搖了下頭,“不是,戈爾郯求我去來著,不過我說考慮考慮,畢竟婚姻大事才是最主要的,您說呢,老先生?”
顧槐因為這句老先生,心莫名其妙的哆嗦了一下。
不知怎麽的,他有點心慌。
“好了,都別說了,先吃飯吧。”
顧槐話音剛落,司徒葵放下手裏的筷子說:“我吃飽了。”
看著她就這麽走了,一桌子人都傻眼了。
她讓他們等了這麽久,先動筷子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扔下這一桌子人就這麽離席,她到底是來嫁人的,還是來擺臉色給他們看的?
顧寒坐在那笑了一下,“顧熙,這女人你是從哪找來的,這麽有個性?”
顧梁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顧寒叛逆,但也不敢像司徒葵一樣沒規矩,顧梁這麽一喝,他乖乖的閉上了嘴,但眼睛卻興味甚濃的看向了樓上。
這種女人,的確夠味,隻可惜她跟了顧熙,不然的話,他倒是願意去撩一撩。
斂回視線,顧寒發現司徒晗堯在看他,他嘴角一抽,心想,這小子就跟個監視器似的,要是能把他弄死機,倒是能方便許多。
司徒晗堯瞪著他,咬了口煎蛋,看見顧寒拿起筷子準備夾菜,小腳突然在桌下用力一踹。
原本就被顧熙打碎的桌子被他這麽一踢,轟的一聲塌了。
顧寒手裏的筷子剛好在盤子上方,桌子一塌,看起來像是被他弄的似的。
司徒晗堯抿著小嘴偷笑了一下,隨後站起身,“我也吃飽了。”
——
整個暗夜現在誰都知道顧熙回來了,並且還帶回來一個女人。
顧熙上次回來讓大法師受傷的事,雖然已經盡力隱瞞了,但不知道是誰說出去的,還是走漏了風聲。
連大法師都不是顧熙的對手,可想而知,他的能力並不隻是外界傳言那麽簡單。
暗夜軍團的上校,之前大家還都隻是猜測,可是這段時間以來,軍團在京都沒有任何動靜,而是在他回來之後全部武裝,現在就算那些心存懷疑的人也都信了。
至於她帶回來的那個女人,聽說,很囂張。
靈祠內,司徒葵站在水晶棺前。
這樣的場景在她剛剛從司徒葵的身體裏複蘇的時候在夢裏看到過,果然一模一樣。
水晶棺裏隻剩下她穿過的衣服,沒有骨灰,也沒有任何一塊屍體。
那張黑白相框裏是那張她生氣的時候被偷拍下來的照片,看著那張照片,她突然笑了。
顧熙站在她身後,手輕輕搭在她的肩頭,“在想什麽?”
司徒葵搖了下頭,“在想,現在的我好看,還是以前的我好看。”
顧熙被她逗笑,“以前好看。”
聞言,司徒葵瞥了他一眼,“那你以後別看我了。”
她剛才的沉默絕對不是在想這種事,他在她頭頂吻了一下,“別亂想。”
司徒晗堯抬著頭,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們兩個,“媽咪,這是誰?”
司徒葵看了小家夥一眼說:“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姐姐。”
說著,她看向顧熙問:“知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龍屠應該在龍家。”
他的話點到為止,沒有繼續往下說,司徒葵揚了一下眉梢,“那其他人呢?”
顧熙歎了口氣,“被關起來了。”
聞言,司徒葵眼眸一縮,“在哪?”
“在他們住的地方,是賀家的人做的,我猜,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他這次回來誰都看得出他沒有再離開的意思,再加上龍屠回來就幫他說話,怕是賀家人起了疑心,怕他會集結傑森那些人鬧出什麽亂子吧。
司徒葵沉默了一下,說:“我們去看看。”
顧熙點了點頭。
——
白色的盤樓建築像是一座宮殿,隻有司徒葵自己知道,這裏其實就是一個囚籠,關了她十九年,如今空了,變成了關押她身邊的人。
顧熙看了她一眼,“要進去嗎?”
這裏被人把守,進去不容易,但對他們來說也不算太難。
暗夜的人不是人人都認識顧熙,但是帶著女人,領著孩子的人是誰,他們卻心知肚明。
看到他們一家三口走到這來,守在門前的異族人上前攔住了他們。
“賀長老下令,這裏不準人進。”
“我若是一定要進去呢?”
今天是顧熙第一次來這,就算沒有司徒葵一起,他想進,也一定會進去。
“顧熙,別為難我們,我們也還是聽命行事。”
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活不長久,暗夜裏沒有傻子,這一點他們都知道。
隻是,他們試圖跟顧熙講道理,這本來就是個錯誤的選擇。
顧熙說:“我跟少主之前的關係你們就算不知道也應該聽說過,我今天來隻是想來悼念她,你們要是阻攔,別怪我不客氣。”
聞言,守門的人看了一眼司徒葵。
他跟少主的關係,要當著馬上要跟他結婚的女人的麵說嗎?
他們的眼神出賣了他們的想法,司徒葵笑了一下,兩隻手輕巧的纏在顧熙的手臂上。
“你們不用在意我,我這個人其實挺大方,對於他的過去,我一點都不在乎,至於他的那些風花雪月,隻要不被我看見,我完全不介意。”
“。…。”
好家夥,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大方的女人,真的是打算跟他結婚的嗎?還是說,他們隻是為了這個孩子才協議結婚?
顧熙不知道這丫頭想幹什麽,這話說的連他都覺得意外。
他看了司徒葵一眼,後者卻沒有看他。
司徒葵想過了,引起這些人躁動的方法絕對不是讓他們覺得她和顧熙之間堅不可摧,給他們一點漏洞,說不定他們會蹦躂的更歡。
司徒葵看著擋在麵前的兩個人,歪了歪頭問:“讓不讓?”
守門的人皺了下眉,“抱歉……”
話沒說完,司徒葵耐心卻已經消耗殆盡,她手一揮,拿捏不清楚的力道直接將這兩個人給打了出去。
顧熙一怔,“小染。”
司徒葵無辜的端了端肩,“人家都不是故意的。”
顧熙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啊,一會他們醒了該怎麽辦?”
司徒葵撩起嘴角笑了一下,“醒就醒唄。”
她不顧後果的從兩個人身上跨了過去,大門被封印,司徒葵手掌在門上用力一推,封印被震碎。
看著她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顧熙搖了搖頭。
司徒晗堯抬頭看著他說:“媽咪好厲害。”
這時候這個小家夥還誇她,果然跟他媽咪一樣沒心沒肺。
大手在他的小腦袋瓜上拍了一下,“是很厲害,不過之後就有麻煩了。”
司徒晗堯揚著下巴問:“你會讓媽咪有麻煩嗎?”
這孩子是老天派下來考驗他的嗎?
顧熙撥弄著他的小臉,挪開他直視的視線,說:“不會。”
——
這裏還跟以前一樣,沒有一點變化,每個角落,甚至每個地麵上的劃痕她都無比熟悉。
駭客無聊的在樓上來回走,突然看到有人進來,他站在樓上的高台上往下看,喊道:“你是誰?”
司徒葵抬頭,看著趴在欄杆上的人,笑了一下,“你猜。”
這張臉,除了陌生就是陌生,駭客不敢輕易去猜,但是能破除封印走進這裏的人,應該不是簡單的人。
聽到駭客的嚷嚷聲,夢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看到樓下站著的女人,夢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少主嗎?”
顧熙牽著司徒晗堯的手走進來,抬頭看了一眼跟司徒葵對視的二人。
看到顧熙,夢和駭客就更加肯定這個女人的身份了。
圍樓是圓柱形了,一層一層都是轉圈圍起來的。
同一層樓的另一頭,傑森走出來,探頭往樓下看了一眼,“來了?”
“嗯。”司徒葵輕聲應著,那般自然。
夢倏然一躍,從三層樓的圍欄前直接跳了下來,落地時她的腳步亦是很輕,衣擺微微飄揚,人已經站在了司徒葵的麵前。
駭客見狀,急忙順著樓梯往下走,一階一階的,他恨不得也能像夢一樣跳下來。
司徒葵輕輕勾起嘴角,“外麵的兩個人處理一下,不要讓他們記得我進來過。”
夢二話不說,點了下頭,直接走了出去。
夢,之所以叫夢,是因為她可以製造幻境,引人入夢,通常人們叫這種為幻術。
夢走出去,看了一眼被打暈的兩個人,探了探他們的氣息。
還活著,她鬆了口氣。
抽取了他們被打的記憶之後,夢又從外麵走了回來,這次,駭客和傑森也都從樓上走了下來。
駭客圍著司徒葵轉了好幾圈,一臉認錯人的狀態,“你,你……”
司徒葵任由他看著,撓了撓頭,“我怎麽了?”
“你,你是誰啊?”
這哪裏是他的少主,這人他根本就沒見過!
夢走過來,扯著他褲子上的背帶就把他拽到了一邊,她看著司徒葵,沒有不恭敬的打量,眼中有些濕潤,“您終於回來了。”
久別重逢,任誰都會心頭酸澀,司徒葵眯著眼睛想要隱去淚水,笑著點了點頭,“好想你們。”
“我也想您。”
夢輕輕摸了摸她頭,過去她年紀小,在她麵前夢就是一個姐姐,從她人事初成直到喜歡上一個人,這些全都是她教給她的。
駭客伸手指著司徒葵,“她根本就不是……”
司徒葵頭一低,摘下一邊的隱形眼鏡,露出那雙金色的眼仁。
“現在是了嗎?”
駭客一怔,驀地一把抱住她,“少主。”
顧熙站在他們身後,臉一沉,伸手就把駭客拎到了一邊,轉而把司徒葵拽進了懷裏。
“別動手動腳的。”
駭客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指著顧熙說:“凱爾你夠了,你憑什麽不讓我跟少主親近,我們才是一起長大的,你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怎麽哪都有你事呢?”
顧熙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管我。”
顧熙這個醋王,當時沒有把戈爾郯扔到一邊去已經是容忍了,現在駭客他可不打算給他一點麵子。
為免被人發現,司徒葵再次把隱形眼鏡帶好,看著顧熙那張吃醋的臉,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家老公愛吃醋,你們都離我遠點。”
駭客嫌棄的咧了咧嘴,“屁的老公,你們還沒結婚呢。”
他們都知道顧家對顧熙是什麽想法,先不說司徒葵是什麽身份,就算是個知根知底的,他們也不會讓她跟顧熙在這種情況下結婚。
這一點,連駭客都清楚,司徒葵沒理由不知道。
駭客說話直接,不懂的拐彎抹角,司徒葵不怪他,她說:“我說過,我這次回來就是來結婚的,誰都阻止不了,我既然敢回來,難道你們覺得我會怕他們?”
駭客再次看了一眼她的臉,有點嫌棄的指了一下,“那,那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哪樣?你覺得不好看?”
駭客搖頭,“沒以前好看。”
“嘶!”
夢狠狠的用手肘打了他一下,“會不會說話?”
傑森沒有久別重逢的新鮮感,他看了一眼門前,“你們這麽進來安全嗎?”
“不安全啊。”
聞言,傑森擰起眉,“那你們還這樣進來?”
回到這本來就是危險重重,現在他們被關在這,顯然就是有人不想讓顧熙得力。
傑森跟文青爭的想法一樣,如果她能聽話,他們都不想讓她再回來,可既然回來了,他就不能讓她出事。
她的一句不安全,說的傑森心都跟著揪起來了,而她,卻在笑。
司徒葵壞笑著,看著傑森說:“要的就是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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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就不分章了,兩章合在一起,寫完了一起發,我感覺這樣還寫得快一點,不然寫完一章我就想去玩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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