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寒秋二戰蕭瑾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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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且說沈輕舞自顧下了舞月台,走進冥獄獄眾歇腳處,到了莫汐顏的房門之外,在門上敲了兩下,叫道:“獄主!”可連叫了兩聲,房中無人回答。一推門,房門卻關著。
沈輕舞不由得心下起疑,暗想:“以獄主的武功,耳音之靈早已非同小可,自己到了門邊,她便在睡夢之中也必驚醒,且獄主既委了大祭司找我,而不是隨便哪個獄眾前來相尋,必定是有什麽大事,何以不在房中?”當下手上微微使勁,拍的一聲,門閂崩斷,房門開處,隻見莫汐顏果不在內。但見一扇窗子開著一半,想是她從窗中去了。
“難道是發生了什麽變故,獄主追尋敵蹤去了?”沈輕舞暗自思忖,又想獄主武功之強,當世已少有敵手,當不致出甚麽岔子。她從莫汐顏窗中躍了出去,四下察看,並無異狀,又回到房中。瞥見桌上放著一張信紙,忙拾起一看,隻見上頭端端正正寫著一行小字,字跡娟秀,正是獄主手書,道是:
登封有變,盼見信速來一晤。
沈輕舞心道:“原來獄主去了登封,卻不知是何變故,竟能勞駕獄主放下圍攻少林的大事親往。”也不遲疑,提了長劍,便匆匆下山而去。
趕到登封已是半夜時分。這登封位於少室山南麓,乃是夏朝京都。當年夏禹建夏朝,定都陽城,即登封告成。“登封”、“告成”則因武周萬歲通天元年(西元696年)女帝武則天“登”嵩山,“封”中嶽,大功“告成”而得名,改嵩陽縣為登封縣,改陽城縣為告成縣,金代將兩縣合並為登封縣。
沈輕舞進得縣城,四下打探,卻均不見冥獄的暗記,不免有些疑惑,隻得尋了客店暫歇,睡到中夜,忽聽得附近房頂喀喀輕響,沈輕舞登時便醒了。從窗縫中向外張望,看到一個穿著緊身黑衣人從外麵飛掠而來。
此人身材嬌小,明明白白是個女子,卻穿著一身樣子非常奇怪的夜行衣,連頭帶臉都用黑巾包住,但裸露在外的眼睛卻是水汪汪地甚是靈動,在夜色中閃閃發光。
她的輕功極高,身姿詭異,有時居然會用手幫助他的腳來增加速度,看來就像是條貓一樣,也有四條腿四隻腳。因此行動時不但速度極快,而且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使人非但不會覺得他的姿態可笑,反而會覺得說不出的詭秘可怖。
沈輕舞暗想:“此人鬼鬼祟祟,藏頭露尾,顯是要去幹什麽隱秘之事,難道和獄主所說的登封之變有關?既撞見了,可不能不管。”提了長劍,展開輕身功夫,悄悄追去。
兩人一走一追,不多時就來到了縣城南首一家跨院裏,跨院裏有三明兩暗五間房,隻有一間房裏沒有點燈,那人便是奔著這間房去的。沈輕舞待她進了屋,這才翻身上簷,從屋頂揭下一片青瓦,偷偷向下張望。
隻一眼,已不禁大吃一驚。
房裏此時已亮起了燈,原來卻不是一間空屋,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麵光而立,沈輕舞認得分明,正是那“江南大俠”憶華庭。正驚疑不定,隻見那身著夜行衣的女子已穿窗而入,俏生生地站在了房中,扯下了蒙麵的頭巾,一頭光滑柔軟的黑發立刻就輕輕的滑了下來,沈輕舞的眼前立刻就出現了一張輪廓極美的臉,膚如凝脂,發如滑絲,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不禁暗讚了一聲,心道:“人人都說獄主之美貌風華絕代冠絕天下,可這女子如此顛倒眾生,較獄主也不遑多讓。且她的輕功極高,剛剛我幾乎就沒能追上。卻不知究竟是何人,這般的人品武功,又何以在江湖中默默無聞?”
隻聽憶華庭躬身一揖,道:“屬下憶華庭參見王後。”言語間卻無多少恭謹之意,反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
沈輕舞聞言更是吃驚,心道:“怎麽此人竟是當今方皇後?據說她是左都督安平侯方銳之女,想不到竟有如此一身高明的武功,她又為何夜行至此?”
正不解間,隻聽那女子“哼”了一聲,嬌嗔道:“少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你若心裏真有半分敬我,又何必偷偷摸摸地約我來此?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我成了什麽?”說罷,秀眉微蹙,展了展肩。
憶華庭忙走上前去為她拿捏,那女子微微一笑,一臉受用,笑道:“你這人,什麽都不好,就是這雙手最招人疼。”
憶華庭笑道:“能得大元王後一句誇讚,屬下就是粉身碎骨也值了。卻不知東西到手了沒有?”
沈輕舞聽到這裏,渾身一顫,暗道:“原來她是北元的王後。”接著猛然記起莫汐顏曾經說過,其母三娘子當年曾遭藏地進獻的王妃悅意奪宮,知道此人便是悅意了,見她和憶華庭如此神態親密,顯是二人早已勾搭成奸,不由得暗自鄙夷,卻又想:“卻不知他們所說的東西又是什麽。”
隻見悅意從懷中抽出一支青竹碧簫,道:“你要的就是這個?”
憶華庭忙伸手接過,大喜道:“不錯不錯,王後當真好手段,那少林寺藏經閣戒備如此森嚴,也能給你潛了進去,還能完好無損地帶出這支鳳雪鳴。王後的武功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沈輕舞聽到這裏,不禁心中火起,暗道:“原來是你這女人盜的鳳雪鳴,卻累得玄生疑心在我身上!”當下強自按捺怒氣,又耐心看了下去。
隻見悅意輕輕打了他一下,笑道:“你少哄我開心,我東瀛伊賀派這麽點微末的道行,哪裏放在‘江南大俠’的眼裏?”
沈輕舞聽到這裏,不禁悚然心驚,暗道:“伊賀派?悅意不是藏地進獻北元韃子的美女麽?怎會師承東瀛?”
隻聽憶華庭道:“話可不能這麽說,王後的武功了得,尤其輕身功法更可說是天下第一,盡得伊賀忍術真傳,尊師年則上師當年讓你前去東瀛學藝之時,隻怕也想不到娘娘的輕功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屬下可是真心佩服。”
悅意笑道:“你呀,就是一張嘴甜,叫人家心疼。卻不知你費盡心思要這碧簫有什麽用?”
憶華庭道:“王後有所不知,這鳳雪鳴可是關係到武林至寶鳳凰琴的下落,自古以來江湖中為了此物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就連當今冥獄獄主莫汐顏都對它垂涎不已呢。”
悅意道:“若不是大汗讓我配合你的行動,我才不會這麽幫你。不過我幫你得到了鳳雪鳴,咱們計劃的那件事情,你可要抓緊了。”
憶華庭道:“這個你放心,咱們不是已經在做了麽?我讓你去行刺‘神醫’林昭,毒殺他的女兒,便是這計劃的第一步。這第二步,挑動冥獄和十大門派的紛爭,引得中原武林自相殘殺,內亂迭起,好為大汗將來揮師南下掃清障礙,這件事如今也算辦成了,如今冥獄圍攻少林,無論誰勝誰負,對咱們可都是百利而無一害。至於這第三步嘛,嘿嘿,很快也要實現。你就瞧好的吧……”
悅意點頭笑道:“你辦的這幾件事,大汗已經聽說了,你做得不錯,讓我好好獎賞你呢。”
憶華庭道:“屬下哪敢要什麽獎賞,為大汗辦事,辦得好,那是屬下分內之事。辦得不好,是屬下失職。萬萬不敢據此邀功。”
悅意格格嬌笑,笑得花枝亂顫,又脈脈含情地飛了他一眼,道:“哦?你當真不要‘任何’獎賞麽?”
憶華庭笑道:“大汗的獎賞,屬下是萬萬不敢要的。不過,若是王後娘娘願意另行嘉獎,屬下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忤逆王後娘娘的美意。”一麵說著,一麵寬去外頭的長衣,一抄手將悅意攔腰抱起,就向內室走去。
悅意倒在他的懷中,伸出一根纖纖玉指,在他頭上一點,嬌笑道:“你這作死的奴才,還敢動本宮的心思,若是讓大汗知道了,定打你個賊死。”
憶華庭笑道:“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在死前和王後娘娘一夕纏綿,已勝卻人間無數。”
沈輕舞聽得二人所言越來越是不堪,不由得微微蹙眉,旋即想到自己被陳玄生冤枉下毒盜寶,全是這對奸夫淫婦幹的好事。不由得越想越火,心道:“你們行此賣國求榮的無恥勾當,本與我無關,幹嘛好端端地卻叫我來背這黑鍋!”右手一按劍簧,登時便要衝下去動手,卻不料眼前一花,竟被一人拿住了手腕。沈輕舞忙抬頭一看,原來竟是莫汐顏。隻見她微微搖頭,又指了指外麵。
沈輕舞當即會意,兩人展開輕功,瞬息間掠出數丈,倒也無人發覺。直回到客店之中,沈輕舞終於忍不住道:“獄主為何攔著我,不讓我下去動手殺了這對狗男女,好解我心頭之恨!”
莫汐顏冷冷道:“單單一劍結果了她們自是容易,那又有什麽趣兒了?”
沈輕舞急道:“可他們已盜得了鳳雪鳴。這……”
莫汐顏道:“你不必說了,方才的對話我也聽到了。實話告訴你罷,我此次突然下山,便是因得到了山下暗樁傳來的訊息,得知悅意這賤人來到了少室山,卻不知圖謀何事,所以我才親自前來料理的。”
沈輕舞一愣,奇道:“這麽說……難道獄主另有打算?”
莫汐顏道:“不錯。否則的話,這悅意害死我娘,於我仇深似海,單憑這一點我就不會放過他們。”
沈輕舞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獄主一直隱身暗處,卻並不出手。可是如今鳳雪鳴在他們手上,那……”?
莫汐顏道:“無妨,既然知道他們手上有鳳雪鳴,他們就跑不了。早拿晚取都是一樣。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少林寺比武之事。”
沈輕舞奇道:“可鳳雪鳴已經不在少林了呀?這……難道獄主大動幹戈,圍攻少林,並非為了取回此物?”
莫汐顏微微搖頭,道:“你猜的不完全對,要回鳳雪鳴隻是我圍攻少林目的之一。我之所以一定要贏得這三場比試,主要還是為了另一件事。”
沈輕舞忙問:“為了何事?”
莫汐顏微微搖頭,道:“現在還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回頭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鳳雪鳴的下落,我自然會著人盯緊憶華庭和悅意這對狗男女的,他們跑不了。眼下時候不早了,咱們先返回少室山,準備明日比武之事。”
兩人趁夜返回少室山中冥獄駐地。沈輕舞原想在途中告知莫汐顏大祭司受傷之事,但總算記得虛素秋的叮囑,雖不明所以,但還是忍住了沒說。
到了第二日中午,冥獄眾人再次圍聚少林寺中,沈輕舞冷眼旁觀,見虛素秋站在場中,腰掛長簫,白衣翩翩,折扇輕搖,端的是一副文采風流的公子模樣,一點兒也沒有重傷之後萎靡不振的神情,不禁暗暗稱奇,心道:“怎麽他好像全然無事?難道是‘鬼醫’公孫錦給醫好了?不對呀,就算公孫錦真的醫術通神,才一夜之間,傷勢也不該好得這麽快呀?”
正不解間,卻見對麵十大門派陣中走出一人,手提一支綠玉竹棒,身材高大威猛,極其雄壯,隻隨便往場中那麽一站,已是極具威勢。隻見虛素秋折扇一合,微微行了個禮,笑道:“虛素秋參見蕭幫主。”
那人微微頷首,算是還了禮,道:“冥獄大祭司虛先生神功蓋世,今日蕭某特來討教。”
虛素秋道:“好說,素聞丐幫幫主蕭瑾賢的‘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冠絕天下獨步武林,今天正好讓虛某一開眼界。”
蕭瑾賢道:“廢話少說,接招吧。”刷地一棒遞出。招式未老,已然橫過棒身,以迅猛之勢橫掃虛素秋雙足。虛素秋飛身躍起,玉簫就勢下刺,點向他頭頂“百匯”穴。蕭瑾賢側頭讓過,舉棒上撩,棒身晃動,以綿綿不絕的方式,擊向虛素秋麵頰。虛素秋玉簫向外一蕩,格開他的竹棒,身隨簫轉,又點向他肋下。
兩人瞬息間便換了數招,蕭瑾賢暗想:“冥獄大祭司,武功果然非比尋常,他這幾招‘玉簫劍法’出招之奇,使力之巧,竟不在我的‘打狗棒法’之下。”一麵想著,手中竹棒上下飛舞,刺打盤挑,綠影層層。直瞅得人眼花繚亂。
虛素秋見招拆招,左撥右擋,一支碧蕭在他手中宛如靈蛇,遊走不定,防守之餘,每每還能用竹聲棒影之中攸施進擊,攻敵要害。心中卻想:“這‘打狗棒法’名字雖然粗俗,但招招淩厲,更極盡變幻之能事,果然名不虛傳,實在是古往今來武學中的第一等功夫。與我的‘玉簫劍法’實有異曲同工之妙。原該好好與它鬥上一鬥,看看是他的‘打狗棒法’強些,還是我的‘玉簫劍法’厲害。但如今我有傷在身,不宜久戰,否則必為蕭瑾賢所趁。這可如何是好?”
心中焦慮,忽地又想起:“那一日獄主曾細述過我的‘玉簫劍法’不足之處。並授過我幾句心法口訣麽?”
當日舞月台上,莫汐顏曾附耳對他言道:“你的‘玉簫劍法’雖是奧妙,但動手之時過分講究招式的瀟灑美觀,卻殊不可取。當年在桃花島的各項武學之中,也算不得最上乘的功夫,倘若碰上真正的高手,難免有所不足。現在我授你幾句心法,你且聽好了。”說罷便念道:“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
虛素秋當時聽了,初時不明其意,但此刻和蕭瑾賢對戰之際,見他的棒法也是變幻難測,其中玄奧更已臻武學中的絕詣。忽地心有所感,如醐醍灌頂,暗叫道:“是了!原來獄主所傳口訣奧義竟是如此!”計議一定,招式忽變,雖仍是輕靈飄逸,閑雅清雋,但招式間已透出淩厲之意,著著攻向敵人要害。
如此數招之間,蕭瑾賢一時有些手忙腳亂,心中更是隱隱有些吃驚:“這幾招玉簫劍法我曾見侍劍宮主演過,怎地到了虛素秋手中竟又多了這許多變化?”展開竹棒拚命守禦,已無餘暇再揮棒去挑他的玉簫。
虛素秋招式雖是拚命,但他素來自負瀟灑風流,卻也不願給他人看出自己已在‘玉簫’劍法中參入了森森殺意,是以口中仍自曼聲吟道:“萬水千山照月明,九霄雲下我獨行,玉笛聲聲舞風醉,簫劍一出天下驚。”
口中吟誦,手上不停,“山外清音”,“金聲玉振”,“鳳曲長鳴”,“響隔樓台”,“棹歌中流”一招一式隨手揮刺,瀟灑自如,著著都是攻勢,一招不待將蕭瑾賢竹棒化解開去,第二招第三招已連綿而至。他東刺一簫,西指一招,招招不離蕭瑾賢周身大穴,使的雖是玉簫,但卻是明明白白地劍法。一旁觀戰的群雄之中,除了侍劍宮主曾在他這“玉簫劍法”下吃過虧,冷著臉一聲不吭,其餘眾人雖知他是冥獄中的魔教妖人,但見他劍招精微奧妙,劍勢瀟灑俊雅,大有晉人烏衣子弟裙屐風流之態。亦俱都忍不住為他喝起彩來。
蕭瑾賢當時看侍劍宮主演示過這劍法中的部分招數,但也隻瞧過便算,隻道這些俊雅花俏的招數隻是為舞劍而用,怎想得到其中竟有如許妙用。棒簫相擊之時,隻覺玉簫之中附有另有黏力似要奪他兵器。這打狗棒乃是丐幫幫主代代相傳的信物,若是為他人奪去,對整個丐幫都是極大的羞辱。當下不敢大意,凝神靜氣,展開打狗棒法,全力和虛素秋對敵。
如此拆了二百餘招,虛素秋畢竟有傷在身,招式漸現凝滯。蕭瑾賢心中暗喜:“看來他已內力不濟,我是獲勝在望了!”心念及此,手中棒法愈現狠厲。
虛素秋擋得幾招,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再拖下去自己非輸不可,眼見蕭瑾賢棒身伸出,又是一招“撥狗朝天”,向自己碧蕭的前端挑甩上來。他與蕭瑾賢對戰多時,已知他此招一出,隻腰部微露破綻,但棒長簫短,自己若是貿然出手攻他腰腹,隻要一個不留神,極容易變成玉簫還沒打到對手身上,已被竹棒打成“落水狗”的尷尬局麵。
上一回虛素秋是用的“金聲玉振”,玉蕭橫掃,破了此招。如今見蕭瑾賢故技重施,自己若是再使“金聲玉振”,最多隻能化解他的攻勢,這一戰卻又要拖將下去,一狠心,咬牙暗道:“說不得,隻好兵行險著了!”驀地隻見他一簫點出,簫影重重,玉簫頓時化做一道長虹向蕭瑾賢刺去。
這一招“響隔樓台”本該直取蕭瑾賢“神闕”要穴,卻不知為何,竟然偏了一偏,但失之毫厘謬以千裏,就隻這麽微微一偏,這必殺的一招便落了空,玉簫沒能點中“神闕”穴,反而把自己的胸腹空檔全給暴露了出來。蕭瑾賢眼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腳踏乾位。右掌劃圈,“呼”地向外推去。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一招“亢龍有悔”。
虛素秋不由得大驚失色,他重傷之下,手中一時失力,那一招“響隔樓台”才失了準頭,否則若是一簫點中,勁力透穴,蕭瑾賢不死也必重傷,根本來不及使出這一招“亢龍有悔”,隻是此時說什麽都晚了,但他應變也是極快,眼見得周身已為掌力所趁,當下不及細想,玉簫略縮,力透簫身,就勢向下一點,正中“氣海”穴。
但也便在此時,蕭瑾賢一掌已然拍到,隻聽“碰”地一聲,蕭瑾賢踉蹌後退幾步,終於站定,那虛素秋卻是倒飛出七八步遠,摔在了地上,同時嗓子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鮮血。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題外話------
方皇後:嘉靖帝第三後,江寧人,左都督安平侯方銳女。嘉靖帝即位10年,尚未得子。大學士張孚敬上言:“古者天子立後,並建六宮、三夫人、九嬪、二十七婦、八十一禦妻,所以廣嗣也。隆下春秋鼎盛,宜博求淑女,為子嗣計。”世宗遂於嘉靖十年(1531年)三月,選方氏等九人冊封為九嬪。方氏被冊封為嬪後的第三年,張皇後被廢。方氏因“端慎不怠,甚稱帝意”,被冊立為皇後。嘉靖二十六年十一月十八日,方氏逝世,嘉靖帝因她在二十一年的“宮婢之變”中救過自己的命,下令以元配皇後禮儀葬永陵,並命將其棺槨停放於皇堂(玄宮主室)棺床上左側,經禮部大臣建議,仍命放置右側。諡孝烈皇後。隆慶初,上尊諡“孝烈端順敏惠供誠袛天衛聖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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