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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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唔~”

    蝴蝶鎮,月明星稀的夜空下居然傳來一聲突兀的狼嚎,地處大江之南的蝴蝶鎮居然聽到了狼聲,這也許是種征兆著。都說鬼哭狼嚎,在這個多事之秋,醉仙鎮的好多事都開始透著種種古怪。

    最開始的變化,外來的客商忽然少了,甚至到了斷絕的地步。以前熱熱鬧鬧的蝴蝶鎮,現在除了當地鎮民外,就沒有了幾個新來的外鄉客,以前那些趴在酒窖外等著美酒出窖的商人們,也沒有蹤跡。

    不少年紀大的人都有了某種預感,蝴蝶鎮將會迎來近夏的一場大風雨,也許還有晴天霹靂。

    “裏正敬告鄉鄰文:

    近來,蝴蝶鎮周邊乍現狼蹤,疑有猛獸為禍坊間。凡我蝴蝶穀之子民,當深居簡出,以求自保。

    又有捕狼隊若幹,鎮民安危自是無大礙……”

    天色剛晚,蝴蝶鎮上就貼出了一副告示,這裏的裏正接到報告說蝴蝶鎮附近出現了流竄的狼群,讓鎮民深居簡出,度過這段不大不小的危機。一時間人人自危,狼禍多在北方,如今卻不知怎麽流竄到了大江南地,尋常百姓是不懂的,隻是大街上又蕭條了幾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見了,隻有那一個個行色匆匆、麵帶焦慮的鎮民。不過,在他們臉上都寫著一種認命般的愁苦,也許,這就是凡夫俗子的生活吧,苦難無比之多,希望也不在大路前方……

    先不說蝴蝶鎮上一番變化,這蝴蝶穀也沒有絲毫停頓,畢竟現在已經是大戰前的最後一根導火索已經準備好了,隻等點燃。也許,它會燃盡自己,也許,它會燃盡敵人。

    回到穀中,此時已是掌燈時分,燈火通明中,是那大堂中的喧囂聲,推杯換盞和吆喝聲好不熱鬧。平日裏高高在上的江湖高人們,在大戰將近的日子裏,也是提心吊膽,經曆的東西多了,貪生怕死自然也就更厲害了些,不過為了沈天傑那份足夠突破先天之境的鎮穀心得,他們都覺得值得。

    “諸位同道,明日就是那血棺之主約定之期,好叫大家知曉,天傑定然會斷口拒絕,絕不授人以柄,讓江湖同道看我蝴蝶穀的笑話。”

    這個時候的沈天傑一身大紅長袍,麵現興奮,看起來是大戰臨頭有了戰意,獨臂舉杯,倒也看起來顯得豪爽大氣。

    “這是自然,沈穀主隻管回絕那血棺教之人,吾等定然以死效命。”一個身著八卦道符的內家說道。

    “定然如此。”眾人也是一陣允諾。

    沈天傑也是微微一笑,一仰而盡,隨即緩緩道:“人不過生生死死,我沈天傑也非藐視生死之人,隻是這生死過後,沈天傑定要為各位送上綿薄之禮。隻要在對抗血棺教的行動中表現上佳者,我沈天傑當在早已允諾的先天參悟之外,再次送出我蝴蝶穀秘藏典籍。”

    “沈大哥穀中珍藏定然是寶貴至極,隻是不知都有些什麽寶貝,也好叫吾等開開眼見。”大凡高人,不是因為他們天生有利害,而是他們非常懂得為自己爭取利益,得到的越多,自然就走在其他人前麵,不少人更加動心了。

    “沈大哥穀中珍藏定然是寶貴至極,隻是不知都有些什麽寶貝,也好叫吾等開開眼見。”大凡高人,不是因為他們天生有利害,而是他們非常懂得為自己爭取利益,得到的越多,自然就走在其他人前麵,不少人更加動心了。

    沈天傑用獨手撫須,拿出一本線狀古籍,揚了揚,笑道:“這其中便有鶴老你慕名多年的一樣武學,月音掌。”

    “月音掌?”眾人都是一驚,沒想到果然是江湖中失傳的武學之一,看來這沈天傑真的沒有吹牛,幾個心急的人更是跑去鑒定了一番,果然是真的,隻是可惜沒有在半柱香的時間裏記下那麽一招半式。看來想要學這些失傳秘術,不付出點代價是不行了。

    “吾等定然效死命。”眾人齊聲道,前所未有的慷慨激揚。

    不說這臨敵前夜的酒宴如何,雲炎杉和司徒維諾、慕容重琰、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草草地嚐了些送沈秋靈來的晚飯,這才關好門窗,布置好掩飾後,穿牆而過,直接去了蝴蝶穀內穀外而去。

    雲炎杉和司徒維諾、慕容重琰、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一路上倒是沒有什麽攔阻,不能說武林人士不厲害,隻能說大家的起點不一樣,這一切雲炎杉和司徒維諾、慕容重琰、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也沒有什麽好自豪的,世間萬般不過一個取巧,修道是如此,凡夫俗子也是如此,隻有偷天之道,取己之巧方能無往不利。

    “炎杉這裏就是內穀入口?”

    雲炎杉和司徒維諾、慕容重琰、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來到了內穀,神識一探便發現了好幾處隱藏的暗哨,其中幾人看起來怕是有百歲之齡,實力比起他在沈天傑的酒宴上見到的人厲害了何止三兩分。看來這蝴蝶穀也不是看起來那麽柔弱,更不是沈秋靈和沈皓雲兄妹想象的那麽悲苦地隻能貧弱挨打。

    內穀入口在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雲炎杉和司徒維諾、慕容重琰、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甚至在入口最外圍外見到了幾個形似陣法的東西,不過研究了一會兒才發現,那不過是一種借助暗器之法的巧妙布局,算不得迷陣。入口所在就如同一條山穀,居然是向下走的,雖然雲炎杉和司徒維諾、慕容重琰、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有隱身訣在身上,隻要不是返虛期實力的人,那是看不出來的。

    山穀兩邊怪石嶙峋,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即便走幾步也能時不時地撞到山穀兩側垂下來的山藤樹蔓,有些荒涼。

    “咦?”

    司徒維諾和慕容重琰看前麵就是入口了,可似乎一頭撞上了棉花被褥一般,還輕輕地彈了自己一下。

    “果然有陣法,而且有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覺。”司徒維諾和慕容重琰他們兩個試了幾次,為了不驚動看守入口的幾個老頭子,身影他們兩個人就隻好一次次地試探,而且連穿牆術也試了一下,很快他嗎蓮花人就找的了破解這個陣法的方法了,但是他們卻沒有急著破解這個陣法的方法,因為他們還要一些事情要安排。

    雲炎杉和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看著司徒維諾和慕容重琰他們兩個人回來就問,你們兩個找到破解這個陣法的方法了嗎?我們已經找到破解這個陣法的方法了而且我們還把方法也嘻嘻哈哈了。雲炎杉和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三個人現在馬上就回去好好的保護沈天傑、沈皓雲、沈秋靈,在我們從陣法裏出來之前你們幾個人一定要好好的保護他們,不管什麽也他們也算是我們縹緲宗的人,如果在血棺之主出現之前我們兩個人還沒有回來,你們三個人就用這個一通迅器聯係大師伯他們。

    “嗯!我們知道了,你們兩個人也要小心一點。”好我們知道了,那我們現在就分開行動吧!

    雲炎杉和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三個人看著司徒維諾和慕容重琰離開的背影,雲炎杉和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三個人也不在繼續逗留,轉身去了沈天傑的居室房頂。

    “大哥,我們蝴蝶穀實力孱弱,怕是擋不住那素以殘暴出名的血棺教,不如,我們另尋援手?”屋裏正有兩個人在說話,長得倒是有些像,隻是其中一個較年輕,手臂也是完好無損,想來是沈天傑的二弟沈天仁。

    “二弟,如今我們蝴蝶穀大禍臨頭,諸事已經迫在眉睫,另尋外援乃是不智。”沈天傑麵無表情地說道。

    “可是……”

    “你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下去吧。”沈天傑直接趕人走,絲毫沒有什麽兄弟情麵,沈天傑臉色稍稍不喜,卻也隻能黑著一張臉退下了。

    “砰~”

    沈天傑見自己二弟走了,方才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擲到底,上好的宣花瓷變得粉碎,“吃裏爬外的家夥,還不如靈兒口中的那個幾個人有骨氣,一天到晚隻想著串通外人,唉……”

    雲炎杉和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三個人見那沈天傑氣憤的樣子,心裏有些疑惑,這沈天傑倒是他們幾個見過的少有人物了,極能控製自己的想法,也非常擅於偽裝自己,就憑他把一幫子什麽武林高人玩弄在手掌中就能看出來了。雲炎杉和南宮琪焓、那天晚上可是親耳聽見了這沈天傑對沈皓雲說的話,估摸著那些武林人士要遭殃了,隻是不知道這沈天傑究竟為什麽這麽做。

    這時候沈天傑去走到祖宗牌位下,跪下磕頭,依舊說道那晚的話:“不孝子孫給列祖列宗請罪了。”

    一陣輕聲傳來,那沈天傑依舊如同第一次所見的那般,消失不見了。雲炎杉和南宮琪焓這次可是一見他跪下就精神高度緊張地用神識鎖定著他,可一瞬間還是不見了,心裏有些疑惑。

    “咦?”

    雲炎杉和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三個人正想進屋裏去查看,卻忽然抬頭望蝴蝶鎮的邊緣,那裏來了一些他等了很久的東西。

    “終於要下手了嗎?”

    卻見那蝴蝶鎮外的小山外,一巨大大的血紅棺材在月光下透出一種詭異的光芒……

    隻卻說沈天傑對著祖宗牌位一拜,雲炎杉和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三個人也不知使了什麽法術,就是也沒有看得清楚他是怎麽消失不見的。

    這裏是一個有些與眾不同的世界,因為沈天傑此時正站在一個白蒙蒙的世界裏,也許,說這裏是一個山穀更恰當吧。

    四周白蒙蒙的霧氣中,透著一股香醇無比的酒氣,那是一種遠比蝴蝶鎮上的花酒香味更醉人的味道。

    “呼!”

    沈天傑卻一直站著沒動,第一時間閉上眼,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獨有的花酒香每次都讓他無比沉醉。是啊,花酒啊,多好的酒,可惜即便自己身為蝴蝶穀的穀主、沈家的家主,也沒有嚐過哪怕一滴花仙酒。

    雖然,比起其他沈家人來,他已經幸運太多了,至少他能時不時地聞到那股令他迷醉花仙的酒香。不知從何出來,也不知酒在何處,這香味似乎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

    沈天傑轉過山穀的幾處彎角,這才到了一處地頭,如果在這裏,雲炎杉和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三個人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沈天傑此時天抬頭仰望的地方,簡直可以說是縹緲宗的接天台的翻版,幾乎一模一樣,那月,那台,那茅屋,那些醉仙滕。

    仔細整理了一下服飾,沈天傑這才虔誠地推開那道茅屋的門,跪在地上磕頭道:“老祖宗,沈家不肖子孫沈天傑來給你請安了。”

    茅屋裏大體和縹緲宗的接天台那處茅屋是一般無二的,隻是茅屋裏多了一樣東西,一個栩栩如生,真人版大小的雕像。說是雕像也許不太對,因為那長髯白鬢的中年人,頭戴衝天羽冠,身著烏絲錦袍,看起來是那麽地真實,盤膝而坐,身前有一桌案,上麵放著三壺酒,雕像般的中年人左手正提著一個樣式古怪的酒提子,右手端著一個古怪的小盒,幾樣東西都看不出來材質,但無一不是古樸至極,隱隱透出些許玄機。

    那雕像中年人做倒酒狀,眉目尤其清晰,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似乎是某種縱酒後的從容,又似乎是某種明悟後的釋然。

    沈天傑抬頭看了看雕像,更加忐忑,半響方才下定了決心,低著頭繼續道:

    “老祖宗,天傑無能,忝為當代沈家家主。想我沈家世世代代以蝴蝶穀為基業,不求聞達於世,不求顯赫於江湖,隻求守好老祖宗留下的規矩。

    但凡平日裏,天傑也是絕不敢叨擾老祖宗半分,隻是現在蝴蝶各形勢危急。那血棺教看似江湖強盜,實則怕是哪一位魔頭之臂膀,前幾日不察之下,那血棺教居然在鎮外大山中暗中藏下九九八十一麵旗幡,俱是魔門手段,一時間煞氣衝天,端得令人驚懼。弟子無甚良策之下,隻好借刀殺人,希冀借血光之禍,一來拖延時間,二來引來正派修道之人齊力而誅之……。

    隻是這最讓天傑擔心不過的是那血棺教之人,開口便要我蝴蝶穀鎮穀之寶,想那半截鑰匙乃是穀中絕密,除了天傑外,想來無人知曉。這下卻是難以開脫懷璧治罪。

    按照祖訓,天傑不敢隱瞞,據以實告知老祖宗,還望老祖宗在天顯靈,賜下解救之道。

    天傑罪祈!咚!咚!咚~”

    三個響頭過後,沈天傑就長跪在地,整個頭緊緊地貼著地麵,並不抬頭看屋中動靜。

    沈天傑沒有看到,或許也是不敢看到,那雕像中仿佛有一道靈光閃過,隨即便見那酒提子裏溢出了香氣撲鼻的美酒,徑直而下滴入了右邊第一個酒壺中。

    “滴滴滴!~”

    沈天傑跪在地上,頭深深地藏著,身體卻是不斷地抽動,仿佛那滴酒的聲音就是天大的旨意一般,良久,那滴酒的聲音方才停下來。

    “老祖宗萬福!”

    沈天傑天終於抬起頭來,此時已是滿臉的老淚縱橫,雙眼紅腫地瞻仰著麵前的雕塑,剛才的異動不是他該看的,也不是他敢看的,因為老祖宗在沈家代表著至高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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