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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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神也湊過去,運氣神力於雙眼。也不過是看到雲炎杉右手掌心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紫暈,卻看不清楚,心裏對這一仙一妖更是有了忌憚。隻想著迅速地把這兩個來曆古怪地人和妖送走。

    雲炎杉去試探道:“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騙人的?要不,山神老頭兒,你把它。嗯。讓我想想,要不你把它壓在大山之底,關它個五六百年?一千年也行。”

    山神還沒回話,陰陽貂奶聲奶氣地先開口了:“他大爺的,沒用沒用,這天下隻有一座山能壓住我!”

    “哪座山?”雲炎杉好奇地問道,陰陽貂回頭又是一個冷眼,弄得他好不鬱悶,感覺像是被一個小孩兒鄙視了一般。

    山神反複想了想,這才道:“不錯。據小神所知,這天下能壓住這位妖兄的。怕是沒有幾座山,神界的鴻蒙山不知道行不行。”

    “不行不行。”陰陽貂又說道。

    雲炎杉卻詫異的說道:“我說小畜生,看你急的,難道你希望被我抓起來嗎?”

    陰陽貂回頭一個白眼,嬌聲嬌氣地罵道:“他大爺的,那要不你放了我?我馬上就走。”

    “不行。”

    陰陽貂給了眼神:那不就得了。還別說,這廝真有靈氣,一個眼神也能讓雲炎杉看懂。

    山神想了想,說道:“小兄弟,要不你試試?依小神看。這妖兄腿腳靈便。你若收了它,它倒也能派上用場。”

    “他大爺的。要不你就把小爺我收了,要不你就把小爺我放了。”陰陽貂這下可本事了,居然連雲炎杉罵人地話也學會了。

    雲炎杉去怒道:“你不許學我說話。你大爺地。”

    “你不也學我。”陰陽貂罵罵咧咧地低聲自語道,仿佛被打了一巴掌地小孩兒一樣委屈。

    “那我就試一試。你說說看,怎麽做?”雲炎杉問道。

    陰陽貂懶散地說道:“你手中的東西,你自己才懂,問我怎麽知道。要不你使勁想想?”

    雲炎杉聞言,也就將一絲神識浸入識海,化成一個雲炎杉,看著空空蕩蕩地識海中雲海茫茫,大喊道:“玄龜大哥可在?玄龜大哥?”

    喊了兩聲沒反應,雲炎杉又道:“它要我以右手印記收它,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玄龜大哥,你顯顯靈,幫我收了那家夥。”

    又喊了幾下,見依舊沒有反應,正欲將那絲神識退出識海時,雲炎杉忽然看到識海中雲海深處忽然有一道精光射來,瞬間便隱入自己體內不見,低頭一看,原本正常無比的右手,此時卻金光閃閃,那玄龜狀的印記上隱隱閃現三個字——玄天印!

    “此印訣原來專收靈獸。”雲炎杉大喜,瞬間便明白了這印訣的作用,這才高興地道:“多謝玄龜大哥。”

    心裏卻是打定主意,這次蝴蝶鎮危機過後,自己就馬上回冥界好好的修煉,多了解了解自己體內的神奇。

    “小兄弟,怎麽樣?”山神問道,剛才見他出神,知道他是在想辦法。

    雲炎杉也不管陰陽貂,說道:“可以一試。”

    “他大爺的,快,快動手。”陰陽貂懶懶散散地催道,仿佛小孩急著吃奶一般。

    雲炎杉緊捏右手成拳,半響無數道金光從他右手指縫中溢出來,連陰陽貂和山神都看的直發愣,這不是普通地道訣,肯定是這小子的看家手段。不說陰陽貂,便是這個活了幾萬年地小山神也不知道這是什麽道訣。

    “他大爺的,來吧,算我倒黴了。”陰陽貂也是個無賴夯貨,如果是人,多半是個無賴的破落戶兒。

    那金光越來越強,雲炎杉依舊緊握拳頭,但金光已經強到讓陰陽貂閉目,令山神退步的地步了,陰陽貂死死地伏在地上,仿佛見到了什麽令它極為害怕的東西一般,伏地低頭,也不掙脫了。

    雲炎杉也放開了左手,手中道訣早已成了,隻是問道:“陰陽貂,本仙雲炎杉再問你一次,是不是願意歸順?如若還有二話,不如早早說出。”

    陰陽貂鬱悶無比。這都到了刀口下了,還不答應能行嗎,何況自己也沒指望能靠著偷奸取巧從這個頑固分子手下逃跑,當下急忙道:“他……仙長你下手就是。我不怕,我不跑。”

    “收!”

    雲炎杉的右手一張,手中地金光完全迸發出來,金光隱隱露出一道神奇無比的光符。卻是漸漸匯聚成一個奇古大字“天”。

    那天字隻是一閃便隱入陰陽貂腦中真靈中去了。想要再次反抗卻是不成了,連罵雲炎杉也不敢了。

    “吼!”

    陰陽貂一聲大吼,隨即就地一滾,一陣金光散去後,原地卻是顯出一個穿著紅肚兜,長的粉嘟嘟令人恨不得掐上一下的超可愛小屁孩兒。

    “這童兒好生可愛。”山神老頭不自覺地站近兩步,本欲打量下這紅肚兜地小可愛地屁孩兒,卻見他眼中凶光一現,罵道:“他大爺地,你這老頭子。離我遠點兒。”

    “哈哈哈……”雲炎杉看著這穿著紅肚兜,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福字。連褲子都沒有,一雙小嫩腳白晃晃地小屁孩兒居然似模似樣地罵人,就忍不住大笑。

    “莫要笑我,我不罵你,你笑我作甚。”陰陽貂化成地小屁孩兒嘟囔道。

    “陰陽貂,這名字怪怪的。”山神訕訕地道。

    “對,對。小爺,你給我取個名兒吧。”陰陽貂說道。

    雲炎杉撲哧一聲道:“我,我不叫小爺,我叫雲炎杉。”

    “那?我不能叫你的名字。是不是該叫你老爺?你剛才罵我。不是小爺和老爺嗎?”陰陽貂的話差一點沒有讓雲炎杉背過氣去,這小東西不知從哪裏學會了第一句罵人的話。也不知道什麽意思,就這樣罵人,原來什麽都不懂。

    雲炎杉想了想,就說道:“那你想叫什麽名字?”

    “嗯,隻要不叫陰陽貂就行,那名字太難聽,他大爺的,肯定是老鬼的老鬼師父取的,小爺我猜到了。”陰陽貂罵罵咧咧道。

    雲炎杉一陣無語,說道:“要不,你你叫陽好了?”

    陰陽貂晃頭如撥浪鼓一般,說道:“怪怪的,不好聽。”山神看事情差不多解決了,也就再次獻策道:“依小神看來,仙友你既然姓雲,不如讓這貂兒隨你姓,加上一個雲字,正好合了雲陽好了。”

    一大一小兩人都是一喜,這名字不錯。

    陰陽貂道:“不錯,不錯。這雲陽倒是比你大爺,你小爺好聽多了。”

    山神和雲炎杉也是一陣無語。

    “那好,你便叫雲陽,不過,你不許再罵我,否則,我就把你扔了。”雲炎杉威脅道。

    “可以。”雲陽似模似樣地,穿著紅肚兜捏著小身板兒給雲行了個禮:“雲陽見過老爺。呃,這樣對不對?我看那血祖老鬼就喜歡別人這樣說話。”

    雲炎杉:“……”

    “既然皆大歡喜,本神也就……”山神見事情完了,心知不妙想開溜。

    “雲陽啊!你老爺我還想和山神說說話兒。”

    雲炎杉笑著,話音剛落,那雲陽便詭異地一閃,揪著山神的胡子就把他拉了回來。

    “輕點兒,輕點兒,哎喲。”山神認命了,說道:“小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雲炎杉說道:“山神老爺子,您看您也是高高在上地神仙不是?我們這一老一少的也好不容易來一次這陰山陽山地,更是萬幸能見到您這尊大神仙,您看……”

    “對對對,我老爺愛吃山,你多給點兒,我也愛吃。”雲陰陽摻和道。

    山神見二人樣子,知道不出血怕是不成了,又見雲炎杉說道:“老爺子,你說如果我們這可憐的一老一小沒有吃飽,回去後嘴巴不牢,到處說這陰山有寶貝,那不是……”

    “小老兒一生勤儉,也不過省下了這三株……”看見二人不屑一顧的樣子,不信陰山幾千裏方圓就這點寶貝,山神暗道一聲,藏了一輩子才十來株頂級寶,今天看來就要少掉一半了:“五株,五株!”

    “這,這……老神仙您真是太客氣了,這,委實太過客氣了。”雲炎杉急忙過去接下來,客氣道:“老神仙您方才有言的那個特殊的果子,您看……要不,我們換一換可好?”

    雲陽作勢朝山神身邊一靠,臉帶凶兆。

    “別,別。有話好好說。我那特殊的果子委實是仙家寶貝,乃是天帝所賜,記錄在案,我是不能外傳。”

    山神想了半天,伸手入懷掏了又掏,卻在自己的儲物啄兒裏摸到了一個東西,心裏一喜,卻是想起那是自己曾經撿到的一個儲物芥子,看起來非常像須彌戒子,但老頭子拿著它跑遍了天上各家神仙,最後也沒辦法打開,甚至在交流法寶的時候,別人也不屑一顧,因為連天師都說這是一廢品,看似不錯,不過是個贗品的須彌戒子。

    “此乃當年本神在那天界之上的,天都山之巔,曆經天罡陰煞,滅神之險方才拾……唉,別搶啊……”

    山神還沒說完,便覺得手裏一空,那一人一妖早已經拿了東西遠去了,心裏卻是暗喜:終於送走了這兩個瘟神了,寶才少了幾棵,本來準備全部拿出來破財免災的,山神土地啥都缺,就是不少山貨。還有那破芥子,好歹是賺了。

    當下山神也就急忙地趕回去,山神府裏還在擺酒宴呢,他可不能耽擱太久。雖然這一仙一妖可惡了些,但好歹是陰山幾萬年來第一次出現的人,也不知道怎麽闖過來的。終於見到了人氣地山神,也不記得自己被搶走了幾株寶和一個爛贗品地須彌芥子了。

    ……

    “滾,你們都給我滾!”砰的一聲。

    九九煉魂血陣中的法壇上,血祖大發雷霆,猶如那六月天的旱雷,嚇得一幹血棺教弟子大氣也不敢出半口。普通弟子們隻好迅速退走,走得慢了怕就要遭了這無妄之災。

    血靈深深地把頭埋在雙膝間,良久也不敢動彈,過了好久聽到動靜小了這才抬起頭來,敬畏地看著自己師父血祖。

    “師父,您息怒!都是吾等弟子不孝惹師父生氣。師父,你就責罰靈兒吧。”血靈磕頭如搗蒜,不過半響便將額頭撞得血痕累累,看起來倒也可憐。

    “唉!”

    血祖長歎一聲,血靈的那一聲靈兒,是如此的熟悉,站在那裏落寞的樣子,居然一時間陷入了對往事的沉思中去,似乎又回到了千年前那個血腥恐怖的夜晚!

    他還記得,那是千年前,也是在這蝴蝶鎮……

    “師父,那些人好厲害!”那時候血祖還很小,道行也不高,甚至稱得上低微,何況在這個夜晚,蝴蝶鎮聚集了天下有數的妖魔兩道高手,多少許久不曾出世的老鬼們都趕來了。

    血祖是隨著自己師父來的,那些人一個個道行高深,師父雖然沒有什麽名頭,但血祖知道,師父的本領比他們應該還高一些。因為,師父說他得了一個極為隱秘地傳承。能夠借天作法,施那魔神之咒,三符為咒,一次作法能夠得到三片魔玉神符。唯一的代價就是五十年內不得再次使用。而且,師父還有一隻可愛的貂兒,那隻貂雖然很令人害怕,但血祖知道它很厲害。甚至是自己師父最大的倚仗。

    “血靈乖。不怕。師父不是還有貂兒嗎,他們鬥不過師父地。”師父的來頭,當年被稱作血靈的血祖也不知道,隻知道師父不是普通的妖魔道人,也沒有師承門派,多少年來一個人走遍神州四方,身邊唯一地東西就是一人一貂,一個血靈,一個陰陽貂。

    血靈:“師父,我們為什麽要藏在這裏?”血靈還記得。師父當年很愛他,很愛他。師父可以殺了所有人,卻從來不會打罵他,不知道為什麽在從小就是孤兒地血靈眼中,神秘的師父就是唯一的天,唯一的地,唯一的依靠。

    “血靈,你要記住,這天下間之事,本就是弱肉強食,沒有任何的公平。沒有任何的應該和不應該。勝者便是王,敗者必為寇。我們藏起來。隻不過是要讓那些強人先出頭。”師父的解釋,血靈當年不懂,直到千年後他才懂。

    當年還是血靈的血祖,還清楚的記得,師父說那蝴蝶穀裏有一個女人,還有半截鑰匙,這就是所有妖魔正道地人來這裏的唯一原因。女人是什麽?血靈當年還不懂,半截鑰匙是什麽?血靈也不懂,隻知道師父很想要,那個夜晚但凡來到蝴蝶鎮地人都想要。

    據說那個女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的女兒,似乎已經飛升了吧,他的女兒不知道為什麽留在了這裏。而那把鑰匙,血靈就不清楚了,隻知道每次一說到那鑰匙,師父眼裏就會冒光。據師父說,天下間但凡知道那半截鑰匙用處的人,今晚都來了,他們都來了蝴蝶鎮,而沒來的人,隻是因為不知情。

    血靈去還記得,即便他和師父藏得遠遠的,爭鬥還是一眼可以看到,天上到處飛得人手裏無一不是厲害的法寶飛劍,見師父的表情,血靈知道那些人裏有許多可能比師父他自己還厲害。那個夜晚,本來還有很多人像他和師父一樣藏了起來,但是,直到那瑤琴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藏不住了,因為,她一邊坐在蝴蝶穀高高地法壇上彈琴,琴台上就放著那把半截鑰匙。

    每個人都想抓到那個女人,都想搶到那把鑰匙,血靈清楚地記得,甚至師父也藏不住身了。不計其數的修道之人衝出來,卻沒有一個人直接上那法壇去搶,因為,那裏是眾目睽睽之下地險地。

    還因為那個彈琴的女人,血靈還記得那是何等的天姿絕色,甚至連不諳男女之事的血靈也暗自吞了下口水。當然,那些高人都不是為了搶女人來的,他們似乎有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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