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得了浮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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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了米蘭兒的推測,眼睛睜大,“難道還真是這樣?”
米蘭兒皺著眉,點了下頭,“應該是吧,不然為什麽就我們幾家種得了。”
似乎被米蘭兒這番話說服,不然也想不出為什麽。
大聖娘臉上的愁苦消散了些,眉眼帶上些喜色,“那我去讓大聖他爹過來挖些土?”
說著大聖娘就要走,又轉過身來,“這不會對你們家的菜有什麽影響吧?”
“應該不會吧,畢竟都是一樣的土。”米蘭兒思量了下,估計道。
見大聖娘要走,米蘭兒叫住她,“先等一下。”
不明白米蘭兒叫住她幹什麽,等到米蘭兒出來的時候,看到她手上的東西,大聖娘眼睛一紅。
米蘭兒趕緊叫住她,“嫂子,別哭了,回去煮鍋青菜湯,一大家子先喝碗湯暖暖身先。”
然後又拿出了兩個雞蛋,“這是給大聖和嬸子的,他們這樣子的情況得多吃點雞蛋才行,我現在也就養著那幾隻雞,家裏就剩這兩個雞蛋了,你不要嫌棄。”
後麵那句話明顯是客套一下而已。
大聖娘哽咽著說不出話,還是米蘭兒推著她出門。
關上了門,米蘭兒大舒了口氣,感歎著,她什麽時候變這麽熱心了!
大概大聖娘回去煮了湯,喝完了之後就帶著大聖爹過來了。
兩人一臉感激又帶著不好意思。
讓夫妻倆挖了兩筐土,可以堪堪鋪一層。
又給了他們一些帶頭的菜,“我想你們家現在應該也沒有菜種了吧,這些菜就給你們種吧,我們家人口少,剩下的菜夠我們吃了。”
大聖娘一開始是要拒絕的,但一想自己家確實連菜種都沒有了,讓老鼠給偷吃了。
這年頭不止人餓肚子,老鼠蟑螂也餓肚子。
接過了米蘭兒送的菜,夫妻倆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米家康進門就看到後屋的夫妻倆抬著土,手裏還拿著菜離開,眉頭微蹙。
進了門,看到米蘭兒在掃院子,他們挖土難免撒了一地的泥土。
“你把菜也給他們種了?”米家康看到米蘭兒還心情不錯地在掃地,突然一點也不覺得這個妹妹精明了。
米蘭兒瞟了他一眼,不答。
米家康見此,也顧不得與她計較,“你把菜給他們種,難道不怕他們泄露出去了嗎?遇上些好的,上門來要菜的還好,遇上些心思多的,不免多猜測些,到時候你們母子三的生活就不要太熱鬧了!”
米家康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在。
第一次聽到米家康竟然還會有替自己著想的時候,米蘭兒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停下動作,歎了口氣,“不要以為世界上就你一個人聰明好嗎?毛嬸雖然對我們不錯,但是人心不可測,我自然不會什麽都告訴他們,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麽抬著土回去?”
又一次瞟了米家康一眼,米蘭兒搖著頭去拿簸箕裝土。
米家康略一想就明白了過來,也不覺得尷尬,隻要沒有隨便說出去就好。
這種在旱災都能種出來的菜就是要傳出去,那也得找個合適的方式,不然隻會害人害己。
鬆了一口氣,米家康記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
“你先別忙著,我有事找你。”米家康看著米蘭兒的身影晃來晃去的,晃得他頭暈眼花,不得不叫住她。
“有什麽事你就說唄,這院子就這麽大,還能聽不見不成。”
米家康聽著米蘭兒的嗆話已經差不多習慣。
抿了抿唇道:“酒樓那邊過來要菜了。”
“要菜?”米蘭兒用掃把將土掃進簸箕的動作停了下來,扭頭看向米家康,不確定地再問了一遍。
“這才過了多久?”米蘭兒皺眉,很快就鬆開了。
米家康倚靠著旁邊的籬笆門上,抱胸道:“我估計也是隨便問著看的。”
“那就是咯。”
“那不理會他們?”米家康挑眉問道。
米蘭兒頓了一下,道:“不,給他們,他們要多少給多少。”
“給他們?你說得容易,你這邊菜全都清空了,哪裏來的菜給?”米家康哂笑道,開始懷疑米蘭兒是不是信口胡掐的。
米蘭兒輕輕瞥了他一眼,“我還能信口開河不成,既然說了有自然是有的。”
米家康瞪眼看著她,半晌,見米蘭兒沒有理會他,頹喪地卸下了肩膀。
“好了,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這樣去回複,到時候要是這條路走不通了,再想辦法吧。”
米蘭兒看著米家康高大的身影離去,倒沒想到米家康竟然這麽輕易妥協了,也不問問自己底細。
一時,米蘭兒的心情有點複雜。
……
塞北,在經曆了一場小戰之後,軍隊又向前遷移,剛安營紮寨完,跟江校尉匯報完,秦來正準備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突然,眉間微蹙,眼神像鋒利的刀刃一般,右手穿過左肩,一擒,身後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被秦來抓住一扭。
熟悉的嗷嗷叫聲響起,“放,放手,是我,梁源。”
秦來皺眉看著他,手一推一放。
梁源揉著手,有點幽怨道:“頭,這都在軍營裏了,你怎麽還這麽敏感,防備心這麽強,以後要是嫂子靠近你,你要這樣子掰人家的手,可不像我這樣耐操。”
秦來聽著梁源這混不吝的話,想起來了自己家中還有一個妻子,貌似還有兩個兒子,眉頭皺得更緊了。
“頭,別走那麽快嘛!我們來聊聊天,江校尉這次找你去是要給你升職嗎?”
絲毫不介意秦來的冷淡,梁源自顧地跟了上去,在秦來耳邊碎碎念著,簡直不輸給村頭的長舌婦。
臨到營房門口,秦來的腳下才停住,轉過身來,眉眼冷厲,“你確定你要跟進來?”
梁源沒料到秦來會突然停下腳步,趕緊刹車,差點撞上秦來,再聽到秦來的話,又看了看秦來掀簾的動作,往裏探了探頭,立馬縮了縮脖子,抱胸後退,“不,不,我還是個良家少年。”
意識到秦來臉色不好,梁源趕緊撤退。
秦來抿唇看著梁源走掉,這才進了營房。
進了營房,脫下身上冷冰冰的盔甲,掛好,用掛在架子上布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秦來才躺到床上去。
躺在床上的秦來手遮著眼,不由想起兩個多月前,他還住在將軍營房裏,他還騎著戰馬在前麵廝殺,正當他要凱旋而歸的時候,一隻暗箭將他射殺在馬背上。
飄出軀體的靈魂看著自己的身體從馬背上摔落下來,任由人足馬蹄將自己的身體踏成肉糜卻無能為力。
等從自己已經身死的事實中反應過來要去追蹤那個射殺自己的人時,突然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自己向不遠處吸去。
再回過神的時候,耳邊依舊是兵器碰撞聲音,以及士兵的廝殺聲,他差點以為剛剛隻是自己的錯覺。
隻一刀就讓自己清醒過來,身後的士兵為救晃神的自己倒下了,差點被人砍了頭,這多重打擊下,秦來一下子大殺四方。
甚至因此在軍隊裏小範圍的出名了。
也因此得了一個小頭頭的職務做。
想著事情,不知不覺秦來就睡了過去。
等到他醒,差不多到了晚飯開飯的時候,秦來還隻是個小頭頭,吃飯也得自己去領。
秦來收拾好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排了長長的一條隊。
等輪到他的時候,秦來得了兩個窩窩頭,還有一碗已經涼得差不多,沒什麽肉味,也沒什麽油水的骨頭湯。
“頭,你兩個窩窩頭夠不夠吃啊?不夠我這裏還有!”
大頭先前要去找秦來,見他在睡就沒有叫醒他,排了隊領了窩窩頭一直等著秦來來。
一眼就看到了他,就跑了過來。
秦來將窩窩頭撕成小塊泡在骨頭湯裏,搖了搖頭,“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大頭的注意力被秦來的動作吸引去,“頭,我還沒見過你這樣的吃法呢!”
話剛說完,一道諷刺嘲笑地聲音就傳了過來,“嘿,這走到哪都能碰到馬屁精啊!我看就是秦來放個屁你都聞著是香的吧!”
“哈哈哈,難道聞著秦來的屁就飽了嗎?難怪不用吃太多!”
“倪劍,你夠了!大老男人的,嘴巴這麽臭,是吃了屎沒刷牙嗎?”
絡腮大漢鐵牛跟著大頭一起等秦來,一直默默沒有說話,此時看到大頭受到攻擊,立馬站起來反諷道。
別看鐵牛塊頭大,這人卻不是個木的。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能把人氣死。
“鐵牛,你這蠻牛,有一身力氣,自己攢的功勳都夠換個百夫長當了,幹什麽站在秦來那邊,得罪倪百夫長。”
倪劍身旁也有狗腿子,他們對鐵牛不似大頭,正如他們說的,鐵牛塊頭大,他身上積攢的功勞頂的了四五個大頭,能拉攏自然是要拉攏的。
“放屁,老子就樂意跟著我們頭,這挖牆腳都挖到這裏來了,倪劍,這麽蠢的狗腿子你都要,你是有多缺人?”
鐵牛說著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洪亮,在四周蕩漾著不散。
秦來聞言也跟著輕蔑一笑,不說話,不動作,倒顯得他比自己高貴許多似的,倪劍看著被大頭和鐵牛簇擁著的人,臉上笑著,眼裏卻滿是陰霾。
尖嘴猴腮的狗腿子想要拉攏人不成,反而被嘲笑了,鐵牛笑也就算了,周圍圍觀的不少人也跟著笑,重要的是倪劍也在笑。
不由捏緊了拳頭,再看向鐵牛的時候,眼裏再沒有一絲和氣,看了看,搬起一旁的板凳朝著鐵牛,不,旁邊的大頭砸去。
眼見大頭就要被砸個頭破血流,秦來和鐵牛都很淡定,隻見大頭頭迎著砸來的板凳一頂,兩指厚的板凳竟裂成了兩半。
見狀,秦來和鐵牛眼裏都擒著一抹笑,他們之前看到大頭連板磚都可以碎,更別說區區板凳了。
大頭拍拍自己的腦瓜子,“俺這頭被蠻子劈過都沒碎。”
說完自己嘿嘿地笑了起來。
人群靜謐一瞬,很快哄堂大笑。
尖嘴猴腮更加氣惱了,氣憤地瞪著左右兩邊笑著的人,還沒再做出些別的反應,就被人一腳給踹飛了。
“狗娘養的東西,嘴皮子耍不過人家就動手,誰教的你這沒品的東西!”
說了鐵牛這人不木,一點都不木,這一句話不僅罵了尖嘴猴腮,連帶著倪劍也一起罵了。
倪劍臉色已經不止是難看了,在鐵牛第二腳下去的同時也伸出了腿。
“我的人也是你可以教訓的嗎?鐵牛,你要孝敬誰是你的事,拿我的人當墊腳石,我給你臉了嗎?”
倪劍說著話,手已經出拳了。
速度快得鐵牛隻覺一陣風刮過自己鼻尖,同時鼻子就被打了一拳,緊接著還沒反應過來,肚子就遭到了痛擊,這兩下足夠他時間反應了。
很快場麵就亂了起來,尖嘴猴腮趁機報仇,秦來作為他們的頭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觀,雙方的人就此打了起來。
圍著的人不散反增,甚至起哄。
不過拳頭打在人身上的脆響聲此起彼伏,怒喝聲,咒罵聲,亂成一片,卻又默契地沒有出了邊界,打到人群裏去。
一刻鍾後,江校尉匆匆趕來。
“反了你們,蠻子不打自己在這裏搞內亂。”
江羽是個白麵郎君,臉小顯稚嫩,聲音因為在戰場上廝殺過,有點粗啞,倒和他的外貌十分不相配。
怒吼了一嗓子,結果沒人理會。
江羽更加怒火衝天,對左右吩咐道:“給我把他們抓起來,真是反了天了,老子的話都不聽了,抓完人,一人賞五十軍棍。”
群毆的人在到底注意到江校尉了,終於收斂了點,很快一個個的就被按伏在地。
好在因為吃飯時間,大家都沒有攜帶兵器,不然就不是受傷那麽簡單了。
江羽從幾十個鼻青臉腫的人麵前一一走過,黑著一張小白臉,“你們倒真是能耐,老子讓你們競爭,你們就競爭到軍營裏來了是吧!”
“給我打,既然敢在軍營裏鬧事,也是做好了受罰的準備了。”
幾十個鼻青臉腫的人中,隻有少數幾個看不出有受傷,江羽的話說完,剛走兩步,就看到了秦來,“你出來,跟我來!”
秦來跟著江羽到營房裏去的時候,江羽坐在桌子後吃飯,他就站在桌前看著他吃著飯配著身後傳來的那幾十聲悶哼聲,似乎吃得更加有滋味了。
“怎麽樣?這聲音動聽吧?”江羽吃完,擦了擦嘴。
秦來淡淡道:“還行。”
“還行?我聽說你是為了給別人出頭才去打架的,既然你這麽重情重義,不如你去代替你那幾個兄弟受幾棍子。這樣吧,看在你這麽重情重義的份上,你隻需要把其中一個還沒受完的刑罰受了,其他人都可以免除。”
江羽說著,眉毛一挑,好像自己想了個極好的注意。
“嗬,多謝江校尉的好意了,不過我覺得軍有軍規,還是不要為我開後門的好。”秦來十分“重情重義”地拒絕了。
江羽冷哼一聲,“你這重情重義的脾性倒是和我一個表哥很像。”
江羽的口氣裏帶著一絲不難琢磨的懷念。
秦來的瞳孔一縮,眼睛變得很危險,很快就恢複原狀了。
江羽低著頭沉思倒沒有發現秦來的異樣。
江羽喊了人進來收拾完碗筷,才讓秦來坐下。
“好了,我找你來不是要跟你嬉皮笑臉的。”江羽說完,默默打量了一下秦來的臉色,也發覺自己這話說得太有失偏頗了。
“是這樣的,大將軍那裏有個秘密任務要完成。”
兩人在營房裏密謀到了月亮升上枝頭。
第二天便傳出來了秦來惹怒江羽,被打得下不來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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