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洞房發糖!不甜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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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麵山峰上的朱天部和陽天部門人們立刻衝到峰頂上,放下繩子,拉謝淵渟上來。謝逸辰被掛在岩壁上方,也被一起拉了上去。
寧霏心頭驟然一鬆,緊接著眼前就是一黑,手中的弓滑落下去,全身像是脫了力一般,四肢百骸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軟綿綿地朝地上倒去。
剛才的這數十箭,每一箭都生死攸關容不得任何差錯,每一箭都需要不可思議的速度和精準度,每一箭是她生平箭術的最高水平。一箭耗費的心力就是平時的十箭甚至百箭。
幽天部的這把弓是從李家軍那裏借來的,是一把強度很大的硬弓,本來是適用於大力氣的成年男人。寧霏在數十秒的時間內一連放了三四十箭,到後麵早就已經超越體力的極限,完全是靠意誌力硬撐著。
她的兩隻手現在在劇烈地顫抖著,拉弓的右手已經被弓弦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印子,滲出鮮紅的血跡來。
幽天部的門人們連忙上來給寧霏包紮右手上的傷口,幾個女子脫下外衣鬥篷之類在地上鋪了一層,扶著寧霏躺下。
他們剛才完全被震驚了。誰也沒想到寧霏一個看過去嬌嬌弱弱的女孩子,箭術竟然這般精湛,而且一口氣就是連射幾十箭,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硬生生地把謝淵渟從孤峰絕頂懸崖峭壁上救了下來。
等到寧霏終於緩過一點力氣來,眼前也不再發黑的時候,她漸漸清晰起來的視野裏,出現的是一張俊美得驚心動魄的麵容。
但絲毫不像以往那麽張狂飛揚,瀟灑恣意,而是臉色緊張發白,帶著一種小心翼翼而又不敢置信的表情望著她,瞳孔微微地顫抖著。
謝淵渟在她的身邊,像是想要上來抱她,但又像是害怕被她厭惡地一把推開,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雙手卻停在半空中,下意識地維持著一個想觸碰而又不敢觸碰的姿勢。
寧霏坐起身來,望著他的樣子,鼻子一瞬間就開始發酸,眼眶也開始泛紅。
她極力壓下喉間的哽咽,有無數句話堵在她的胸腔裏像是要衝出來,一時間卻不知道先說什麽,最後隻是帶著哭腔冒出一句來。
“你去救謝逸辰幹什麽?!”
謝淵渟一怔,一臉的不知所措,愣愣地道:“我想讓他活著被帶回去,你就可以親自報仇……”
“你這白癡!”
寧霏突然放聲哭了出來,撲進謝淵渟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他。
“你去管他的死活幹什麽,死一百個謝逸辰我都不在乎,但你不能有事……你要是死了……我……”
謝淵渟全身劇震。
“霏兒……”
他猶如置身於一個最為光怪陸離不可思議的夢境之中,低頭對著懷裏的寧霏,下意識地伸出手來也抱住她,但仍然是一臉空白茫然回不過神來的表情。
“你……你說不想看見我,我就……”
“我那是說暫時不想看見你,而且我那時候急著出發,沒空耽擱!”寧霏哭著衝他大喊大叫,“我隻是生你的氣,你騙我那麽久,難道我連生氣都不能生了?我什麽時候說過你可以永遠離開我?……你一死,連來世都沒有了,我上哪去找你!”
謝淵渟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你怎麽知道?”
“我看見了!”寧霏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死後發生的事情……你帶走我的屍體,你……”
她實在是說不下去,把臉埋在謝淵渟的肩窩裏,眼淚濕透了他身上的一大片衣服。
“為什麽不告訴我?”
謝淵渟喃喃地:“因為我不敢讓你知道我是藍夙……”
前世裏素問被他囚禁在九重門的時候,對他那般滿懷抵觸和怒恨,看見他就像是看見蛇蠍鬼怪一般,被他碰一下都恨不得從身上剝下一層皮來。
他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新的身份,怎麽還敢告訴她,他就是她前世裏那麽厭恨的那個人?
寧霏盡管明白他的想法,但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下來。
“少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有多了不得……我前世的仇人裏麵你連號都排不上……你連解釋都不為自己解釋一句,我怎麽知道你做過什麽……”
她簡直不敢想象,她要是在睡夢中沒有看見前世裏她死後發生的事情,她可能還是在生謝淵渟的氣。而沒有她來找他的話,謝淵渟在徹底的絕望之中,恐怕早就已經放棄了自己僅有最後一次的性命。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她再也找不到他。
謝淵渟終於小心翼翼地把她往懷裏抱得更緊了些:“那你現在……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
寧霏從他懷裏抬起頭,滿臉都是眼淚,一雙被淚水浸得通紅,泛著水光的眼睛望著他,像是望著一個一加一都不知道等於二的傻子。
她突然伸出雙臂攬住謝淵渟的脖頸,把他拉下來,吻上了他的嘴唇。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謝淵渟,吻得生澀而又笨拙。但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嘴唇竟然這麽柔軟,這麽美好。即使上麵滿是淚水的鹹味,在她的舌尖上也甜美得猶如四月裏的槐花蜜在漸漸融化,又從蜜糖一點點地釀成美酒,越來越馥鬱,越來越醉人。
謝淵渟在第一瞬間完全沒有任何動作,但緊接著,他的身體比他的大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他緊緊抱住寧霏,像是瘋了一般,不顧一切地深吻回去。舌尖探進她的口中,瘋狂地舔舐吮吸,探過所有能探到的地方,噬咬蹂躪著她帶著淚水濕意的嘴唇,像是要把她整個人活生生地吞下去。
他吻過寧霏很多次,比她熟練得多,但以前寧霏從來沒有給過他回應,沒有推開他他就已經萬分慶幸。
而這一次,寧霏不但給了他回應,還是他從來連想象都不敢想象的熱烈回應。她像是把她整個人毫無保留地展露在了他的麵前,迎接他落下來的狂風暴雨,就等著他把她活生生地吞下去。
謝淵渟突然停下來,猛地抓住寧霏的肩膀,眼中終於閃爍出狂喜的淚光,卻帶著最後一點不敢置信的猶疑。仿佛眼前的事實太過美好,美好到超出了他能接受的範圍,他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必須要確認最後一遍。
“霏兒,你……”
那表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瘋狂甚至是可怕,但看在寧霏眼中,隻覺得心疼。
她的回答是一把將謝淵渟撲倒在了地鋪上。
“我們成了親,還沒有洞房。”
她現在早就忘記了自己置身何處,也忘記了這是什麽時候,隻想把她能給的一切都給謝淵渟,向他證明她的心意,讓他相信她已經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不要再露出這種令人心如刀割的表情。
謝淵渟躺在那裏,臉上又是一瞬間的空白。但寧霏的吻和淚水落下來,似乎立刻就喚醒了他。他突然一個翻身,猛地把寧霏整個人壓在下方,禁錮在他的懷裏。捧著她的臉,吻掉她臉上的眼淚,像是在確認他的所有權一般,急切而淩亂地一寸寸地摸索過她的全身。
寧霏閉著眼睛,雙手緊緊地摟著他,在他的身下低聲喃喃。
“我愛你……”
他全身猛然一震。
“再說一次。”
“我愛你……”
“再說一次!”
“我愛你……”
寧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三個字,話語聲中夾雜著一層層衣服被撕開的裂帛聲,以及越來越粗重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
直到最後,她的話語斷在一聲沉悶而短促的呼痛聲中。
謝淵渟不再要她一遍遍地重複,樹林中隻傳來激烈而又瘋狂的最原始的聲音,代替了一切語言。
……
靈樞帶著白書夜、李長煙和李家軍進入太昊八極大陣,來到隱觀會分會的時候,九重門的門人們早就已經把被攻破的隱觀會收拾得幹幹淨淨。
隱觀會內對下屬有嚴格的製度,絕大多數人敗了之後就立刻自殺,九重門好不容易才抓到少數幾個活口,可以讓李長雲帶回去向建興帝複命。
“這些俘虜可以交給你們,隱觀會分會就當是你們攻下的,你們有皇帝的任務在身,我們江湖門派不用吃朝廷的飯。”
陽天部統領把俘虜們交給李家軍,又指了指關著謝逸辰的地方。謝逸辰當時和謝淵渟一樣,從懸崖底下被救上來了,現在正被關著。
“但是謝逸辰是我們門主要的,不能給你們。我們可以幫你們找一具屍體假扮成他帶回去,反正現在天氣溫暖,在路上走個五六天,到京都屍體也都腐爛了。”
白書夜已經從靈樞那裏知道了謝淵渟就是藍夙的事情,當時也是差點氣炸。
“那小子唱雙簧唱得挺溜啊!反了他了,居然敢騙霏兒這麽長時間?”
然後又換個深沉睿智的表情:“我之前就說藍夙肯定有問題吧,還好我一上九重門就識破了他的不對勁,他騙得了霏兒,但絕對騙不過我……”
靈樞:“……”
不,你根本沒識破,你也被騙了……
白書夜知道謝淵渟為什麽想要謝逸辰,要是讓謝逸辰痛痛快快地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謝逸辰犯的固然是要受酷刑的重罪,但要是把謝逸辰帶回去給建興帝的話,很難說建興帝會不會看在謝逸辰畢竟是他親生骨肉的份上,隻判直接斬首了事。
李長雲也沒說什麽。隱觀會是九重門攻下來的,戰利品和俘虜自然是歸對方處置,他隻要回去能跟建興帝有個交代就行了。
李長煙也知道謝淵渟就是九重門門主,但並不知道謝淵渟和藍夙前世今生這麽複雜的關係,隻單純以為謝淵渟深藏不露,在江湖上有另外一個身份。
看了周圍一圈,沒看到寧霏和謝淵渟,問陽天部統領:“你們門主和夫人呢?”
陽天部統領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指了指對麵的山上:“在那邊,但他們現在恐怕不適合出來見你們。”
……
清晨,樹林中。
寧霏整個人窩在謝淵渟的懷裏,睡得極沉極沉,連睫毛都不顫一下,仿佛天塌下來都吵不醒她。
謝淵渟卻是完全清醒的,躺在她的身邊,一手支著身子,一手把她攬在懷中。
五月裏的南方天氣溫暖,寧霏的身上隻蓋了謝淵渟的兩件衣服,下麵的身子完全是光著的,隻露出半邊光潔玲瓏的肩頭。雪白的肌膚上,滿是累累的青紫殷紅的痕跡,一層疊著一層,一看便知昨晚的戰況有多麽激烈。
謝淵渟望著她沉靜安寧的睡顏。她在睡夢中都下意識地微微彎著嘴角,依戀而滿足,仿佛在他的懷抱裏,就是在世上最舒適最安心的地方。
他眼中全是蝕骨的溫柔和寵溺。
昨天他身上那種死亡般黑暗絕望的氣息,早就已經一掃而空。他的長發像是華麗的黑色錦緞一般披散下來,身後的樹林間,初升的陽光斑斑駁駁地透過枝葉投射過來,照在他的黑發上,暈開一片溫暖而燦爛的金黃色光圈。那張俊美無儔的麵容美豔得驚心動魄,猶如一片在陽光下無邊繁華的荼蘼花海,每一朵剛綻開的鮮花每一片被照徹的新葉,都透著震撼人心的鮮活生機。
樹林外麵,遠處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寧霏像是被驚動了,卻沒有完全醒過來,換個姿勢,迷迷糊糊地往謝淵渟懷裏的更深處鑽去,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像是一隻不願意醒來的慵懶的貓咪。
謝淵渟帶著微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知道她是累極了。昨天一連放了幾十箭,已經嚴重透支體力,後來又折騰了大半夜,現在肯定醒不過來。
從樹林外麵傳來一聲仿佛尷尬癌晚期的輕輕咳嗽聲:“咳……門主,靈樞公子帶著白神醫等人和李家軍進來了,現在就在山下……”
昨天從寧霏撲進謝淵渟懷裏的時候,周圍幽天部的人就十分有眼色地退開了,讓他們有足夠的個人空間。
結果沒想到這兩人一發不可收拾,在樹林裏直接就醬醬釀釀不可描述了起來,而且還是驚天動地的一場大戰。
他們不敢離開,怕這兩人沉浸在那啥啥當中遇到危險,或者就算是被打擾了也夠嗆,於是不得不在周圍守著。
幽天部裏不少人都還是單身狗,這一個晚上聽下來,被虐得慘無人道,恨不得找根麵條把自己吊死在樹上。
部裏的女性們聽到後麵,一個個臉上都能煎雞蛋,以“我們女人臉皮薄嘛”這個渾然天成的理由,義不容辭地把守衛的任務丟給男同胞們,紛紛溜了。
剩下一堆單身久了的大老爺們,彼此麵麵相覷,突然發現,咦,自己的隊友好像也挺眉清目秀的啊?
然後猛然清醒過來,哇地一下彎腰開始幹嘔……
謝淵渟穿上自己的衣服,沒有叫醒寧霏,把她抱了起來,用地鋪上的衣服把她全身裹緊,就這麽抱著她走了出去。
外麵幽天部的眾人們一看見他們走出來,先是唰一下齊刷刷轉過頭去,然後發現自己的動作太大,連忙又轉過來,硬擺出一臉“沒事的這很正常走到哪都能見到衣衫不整的男人抱著少女從小樹林裏走出來的場麵”的表情。
謝淵渟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其實幽天部眾人這時候就算在他麵前敲鑼打鼓吹喇叭他也未必能注意得到,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懷裏的人身上。
這時,白書夜和李長煙也趕過來了。
都是過來人,一看謝淵渟抱著寧霏的那樣子,兩人瞬間就心知肚明怎麽回事。
雖然早就知道寧霏嫁給謝淵渟的事實,他們成親後洞房也是天經地義,但赤果果地看見眼前這一幕,還是讓兩人一肚子不爽,十足的自己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當然白書夜更加不爽的是,靠,老子還沒在小樹林裏打過野戰呢,你們當小輩的這麽囂張!
謝淵渟抱著人家的女兒,對著自己的嶽父嶽母,一點沒有尷尬羞澀不好意思的樣子,好像他昨晚跟寧霏隻是跑了一場馬拉鬆一樣光明正大坦坦蕩蕩:“霏兒累了,我帶她先去休息,過兩天再走,爹娘和舅舅可以先回去。”
白書夜和李長煙:“……”
他們還能說啥?
回去的路上,李長煙搖頭感歎了一句:“哎……年輕人就是年輕人。”
三十六歲年紀上不上下不下的中年少男白書夜最聽不得年輕這兩個字:“你什麽意思?他們是年輕人,我難道就不年輕了?”
李長煙毫無誠意地:“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書夜簡直不能忍,把李長煙從馬車上往下拉:“我們也去小樹林裏來一場!”
李長煙懶洋洋地一句話:“我六個半月了。”
一下子蔫了的白書夜:“……”
他要在白府裏麵也種一片小樹林,等李長煙生了之後,保證十年如一日永遠年輕!
……
李長雲率領李家軍,帶著隱觀會的俘虜也離開了,走的時候給九重門的眾人留下了一批帳篷。
九重門還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打算把太昊八極大陣記錄下來,陣裏的那些機關和毒蟲毒物也收起來帶回去。青陽山的地形跟蒼何嶺相似,同樣可以布下太昊八極大陣,能讓九重門的防衛強度提升一大截。
寧霏一直睡到當天晚上才醒過來。這一覺她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醒來後過了半天時間,才慢慢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帳篷裏麵,周圍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的一顆心髒立刻就懸了起來。
“謝淵渟?”她猛地從地鋪上坐起來,“謝淵渟!”
她隻喊到第二聲,帳篷門簾一動,外麵衝進來一個人影:“霏兒?”
寧霏看清那個人影,心髒猛地朝一落,朝謝淵渟撲了過去,緊緊抱著他不放。
“我還以為你……”
她其實是沒有理由以為謝淵渟會離開會消失的。但之前眼睜睜地看著謝淵渟從峰頂上墜落下去,險些永遠失去他的那種巨大的恐懼,仍然讓她心有餘悸。謝淵渟一不在她的眼前,她就覺得心慌。
謝淵渟笑著吻她:“我不會走的。”
寧霏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隻裹著一件外衣,其他什麽也沒穿,身上累累的紅紫痕跡還沒有消退下去。
昨晚大半夜的激烈和瘋狂一下子從她腦海中湧了上來。那時候她隻想著把能給的全部給謝淵渟,沒有一點保留,現在才後知後覺地開始覺得害羞。臉上一紅,趕緊把外衣裹緊,遮住那些痕跡。
謝淵渟笑起來,從旁邊拿過一套早就準備在那裏的女子衣服,幫寧霏穿衣。
寧霏的全身酸軟得幾乎動彈不得,尤其是昨天拉弓射箭的兩隻手,好像已經完全不屬於自己了,連抬都抬不起來,無論怎麽命令它們,都隻剩下微微的發抖。
謝淵渟以前在素問作為一具屍體的時候,都能熟練地伺候她穿衣,但這時候一穿就穿了快有一柱香時間。因為穿著穿著就變了味,不往上套反而還往下脫,越穿衣服越少,越穿身上的痕跡倒是越多。
寧霏本來就沒力氣,這時候更是整個人幾乎化成了一灘水,任他擺布。直到謝淵渟再次把寸縷不著的她壓在地鋪上的時候,一個長長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一下子打斷了所有曖昧火熱的氣氛。
“咕嚕嚕……”
兩人在地鋪上,一上一下地停在那裏,麵麵相覷。
寧霏雙眼迷離地望著謝淵渟,臉紅得快要燒起來,嘴唇被蹂躪得鮮紅微腫,脖頸和鎖骨上的紅痕比之前更加豔麗。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聲音。
倒是謝淵渟先輕笑了一聲,直起身來,這次規規矩矩地給她穿上了衣服。
“多久沒吃東西了?”
寧霏想了半天,她現在稀裏糊塗地沒什麽時間概念:“好像是一天多吧?”
謝淵渟把她從地鋪上抱起來:“我剛才就在外麵做飯。應該可以吃了。”
帳篷外麵是一大片清理出來的空地,點著一堆堆的篝火。九重門幽天部、顥天部和朱天部的人都留了下來,
謝淵渟抱著寧霏坐在篝火邊,給她端過來一碗火上生滾的白粥,還有已經片成一片片的烤野雞肉,一勺子一勺子地吹涼了喂著她吃。
周圍眾人全都心疼地掉過頭去——心疼他們寄幾。
嗯,周圍的隊友們真是越來越眉清目秀了。
寧霏一邊吃一邊問:“我爹娘師兄和舅舅他們來了沒有?”
“來過了。”謝淵渟說,“我讓他們先回去。九重門活捉了幾個隱觀會的下屬,夠舅舅回去向皇帝交差的。”
寧霏這才想起來:“謝逸辰呢?”
“也抓到了。”謝淵渟朝不遠處的一個帳篷一指,“在那邊關著,還沒醒過來。”
他望著寧霏:“你打算怎麽處理他?”
這是寧霏最後也是最大的一個仇人。他之前哪怕是自己落下懸崖,都想著要把謝逸辰拋上去,就是因為寧霏想要親自報這份血海深仇。
寧霏吃得差不多了,肚子一飽,懶洋洋地又有點開始犯困,提不起精神來,窩在謝淵渟的懷裏。
“都行,殺了就是了,我現在不是很在意這個。”
剛剛重生回來的時候,她心心念念的隻有向謝逸辰報仇,日日夜夜隻想著生啖其肉生飲其血,讓他失敗到一塌塗地,讓他也嚐盡她曾經受過的苦楚,讓他落到這世上最為慘不忍睹的下場。
但現在,這份曾經刻骨的仇恨已經渺如塵埃,謝逸辰是個什麽下場,對她來說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抱著她的這個人。
謝淵渟一笑,把寧霏抱得更緊了些,吻上她的嘴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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