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合乎邏輯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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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陳果下班,一看荊誌國還沒有回來,就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餐廳裏的餐桌旁,也不知在想啥。看到荊誌國走進來,嗔怪地說:

    “咱還以為今兒個還不回來呢!這咋回來了?”又對過去給荊誌國開門,這時跟在荊誌國身後的盧姐說,“盧姐,咱們吃飯吧!”

    盧姐答應一聲,就直接進了廚房,把已經做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來,把還在鍋裏熱著的湯盛出來,也一並端了上來。

    “盧姐,也不早了,你也別等著了,一塊兒過來吃吧!”荊誌國看了看盧姐說。

    “那可不行。先生和太太先吃著,咱去把廚房的家什收拾收拾!”

    荊誌國和陳果倆人默默地吃了一會兒飯,誰也沒有說話。荊誌國知道陳果的秉性,知道陳果是憋不住的,果然,陳果很快就說話了。

    “咋樣,有進展嗎?”

    “啥?啥進展?”荊誌國愣愣地瞅著陳果問。

    陳果本就有些個鬱悶,一聽這話,有點兒不高興了。瞅了瞅荊誌國說:

    “還啥進展!行!算你行!荊誌國,你就裝吧!”

    荊誌國笑起來。

    陳果無論何時,也不論說啥事兒,都一律稱呼荊誌國的大名。有一回,荊誌國開玩笑說,你就改改口,叫誌國不行嗎?陳果聽了,瞅了瞅荊誌國,笑起來,說,唉呀!太肉麻了!過後,還是老樣子,不改。

    “你看你!你當地來一句,誰知道你問的啥呀!你問的啥?啥進展?”荊誌國頓了一下子,又瞅了陳果一眼,害怕陳果真地生起氣來,就說,“啊!你是說汪春案子的事兒呀!沒啥進展!這兩天,都把咱的腿遛細了,也沒整出個裏表!”荊誌國瞅了瞅陳果,看陳果的臉色有些個舒緩,就又接著說,“你不是到東甸去了一趟嗎?得著點兒啥沒?”

    “得著的那些個汪春的爛事兒不都跟你說了嘛!”

    陳果這一說,荊誌國的腦海裏一下子就出現了龍王嶺山腳下的那個幽靜的院落。汪春的死還真就可能跟女人有關,隻是眼下還不清楚是咋個有關法兒。

    荊誌國和陳果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吃完了飯,荊誌國和陳果兩個人心裏都有事兒,誰也沒在客廳裏多呆,就都一前一後地上樓,回到自個兒的屋子裏幹自個兒的事兒去了。

    荊誌國回到屋裏,打開了屋子裏的頂燈,把拎著的皮包往寫字台旁的那個小沙發上一扔,就一下子躺在床上,這兩天可把他累壞了。這時,盧姐走上樓來,在他屋子的門上敲了敲,問:

    “先生,太太問,用不用給您燒洗澡水。”

    “噢!過一會兒再說,你讓她先洗吧!”

    荊誌國聽著盧姐下了樓,就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坐在了寫字台前的椅子上。把扔在小沙發上的皮包拿起來,打開,從皮包裏麵的小兜兒裏拿出那個牛皮紙袋兒,從裏麵把從汪春那車的破鐵架子上找到的那塊兒黑黢黢的東西拿出來,用一塊硬紙板墊在下麵,細細地看那塊黑黢黢的東西。

    啥也看不出來,那塊兒東西已經燒焦了。荊誌國拉開寫字台下麵的一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把小鉗子,又把手伸進皮包裏,拿出了一個小鑷子。用那鉗子的嘴兒把那塊兒黑黢黢的東西按住,把小鑷子合攏來,用小鑷子的尖兒一點兒一點兒地把那塊兒黑黢黢的東西分散開來。那塊兒黑黢黢的東西裏麵呈現出纖維狀,是一種土黃色。

    荊誌國想,這應該是一種麻,但並不就是原生態的生麻一類,這塊兒東西應該是麻繩的殘片。

    汪春是一縣之長,就一個縣來說,汪春應該是非常尊貴的人物。汪春乘坐的車是有專人保養的,不可能去運載啥貨品。既然如此,那他車的右車門門角上咋會有麻繩的殘留物呢?根據汪春車禍的現場情況綜合分析,汪春的車在靜止的情況下不可能刮碰著這東西,在行進的過程中也不可能,因為車門在那山路上行駛,車門應該是閉合的,光滑的子板和車門板不可能把啥東西刮碰下來。即使車在行進的情況下,車門由於某種原因打開了,那能把這麻繩一類的東西硬是扯下一塊兒來,那力量就足以把車門從車體上撕扯下來!荊誌國冥思苦想,他想,唯一的解釋,就是那汪春的車是在靜止的狀態下,被啥動態的物體,或者說是機具頂撞或者刮碰,那物件或者機具本身是帶有這種麻繩的。荊誌國想,這條麻繩,是一條粗麻繩,要是細麻繩,在刮碰的過程中早就已經斷了。

    荊誌國推測,汪春是開著車從南邊過來,左側就是虎頭溝懸崖,因此不可能是啥人或啥機具把汪春的車用麻繩拖拽到崖下去,而隻能是啥人或啥機具從汪春車的右側把車推下虎頭崖的。在向虎頭崖下推著的時候,因為汪春的車是靜止的,阻力作用,車門發生了扭曲,從開啟處裂開了,門角兒把那正用力推著汪春車的人或者機具本身帶有的麻繩刮下了一綹,並沾掛在汪春右車門的角兒上,隨著汪春的車一起摔下了虎頭溝,到了溝底,正巧這一麵挨了地,火並沒有完全燒盡那綹麻繩就熄滅了,於是,那塊黑黢黢的東西就這樣保留下來了。

    到了這時,汪春案發生在作案現場的整個過程在荊誌國的腦海中清晰起來了。荊誌國推斷,是一種機具身上用麻繩捆了啥東西,把汪春的車推下了虎頭崖。至於為啥要捆上啥東西,大概是因為怕給那作案的機具本身留下啥痕跡。眼下,最重要的應該是追查這案件的實施者,也就是作案人了!

    這樣想來,逮著汪春的秘書錢忠自然而然就成了破獲這起案子的重中之重,即使錢忠不是汪春墜崖案的直接參與者,也完全有可能是重要知情人。

    早上上班出門前,荊誌國對陳果說,這幾天盡在外麵喝大酒了,讓盧姐晚上炒兩個青菜吃,換換口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