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中才有一個？這概率未免也太低了吧！我……我有那麽厲害嗎？”

    簡簡單單的三句話，涉及到三個方麵，雖然有些杜秋娘聽得不太懂，但還是能夠理解大概的意思。

    略微停頓一下，給了商羽一點反應的時間，杜秋娘才繼續開口，“正是因為這個，秋娘才不顧一切地跑了出來，隻為找到公主！但是，越都人也是多年不曾出來過了，對於外界的事知之甚少！秋娘，亦是如此！一個不小心，便淪落到了青樓！”

    因為之前商羽有猜到杜秋娘的遭遇，所以如今聽到她的解釋，商羽表現得也不是很意外。相反，她隻是奇怪，“杜秋娘，既然你是越都的右祭司，難道以你的能力無法從青樓逃出來嗎？越都的人不是很厲害嗎？按理說，不至於在青樓困十年！”

    在談到這個的時候，商羽注意到杜秋娘的臉色一下子晦暗了很多，眼眸也是不自覺斂起，似不願回憶起這段往事一般。若是之前，商羽是不願做這種戳別人傷口的事，但現在為了更好的判斷杜秋娘的話，她卻是不得不這麽做了。

    “是不是你身上的靈力被人封印了？”也不想杜秋娘太過難堪，商羽便給她找了一個台階下。當然，她也是覺得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所以才這麽問的。

    杜秋娘聞言，慢慢睜開了眼睛，眸子裏的萬千思緒已經被盡數壓下，像是剛剛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隻聽她沉聲說道：“公主猜的沒錯！秋娘的確是著了別人的道，以至於十年前渾身靈氣都被盡數封印，無法使用！即使是現在，秋娘也跟一個普通人差不多！”

    在說到“普通人”三個字的時候，杜秋娘冷笑一聲，透露著無奈和悲涼。

    商羽聽了，心裏不由地一顫，慢慢上前，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算是無聲的安慰吧。畢竟，以杜秋娘堂堂越都右祭司的身份落得這樣的境地，著實淒慘。

    杜秋娘沒有想到商羽會上前安慰她，雖然商羽什麽都沒說，但她也知這是商羽在顧忌她的顏麵，所以采取了這種方式。其實，退一步說，無論是哪種方式，有了這樣一份心，杜秋娘還是很感動的。在她抬起頭看向商羽的那一刹那，她突然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錯！也許眼前這個人，的確值得她臣服、跟隨！

    大概是過了一會兒，商羽感覺到杜秋娘的情緒沒有那麽低落了，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推測，“能把你身上的靈力封印的，要麽是擁有比你更強大的靈力，要麽就是擁有非常厲害的寶物！而你，作為越都右祭司，靈力應該是僅次於靈女的，但是這一任的靈女又還沒選出來！所以，就隻剩下後麵那種情況了！”

    整個過程，杜秋娘都是木然地聽著，像是一隻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隻有在商羽說到隻能是後者時，才猛地一驚。

    商羽低頭看著杜秋娘，發現她的雙手在不自覺地不斷捏緊，目光越來越幽冷，強烈的殺意從眼底席卷而來。

    見此，商羽的手不僅沒有停，依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杜秋娘的肩膀，語氣平靜，“先不說那寶物，他是從何獲得。單說他知道那寶物對你有用，就很奇怪！越都已經避世數百年，鮮少有消息流露出來！所以，他是怎麽知道那時候有人跑出來的？又是怎麽確定那個人是你呢？而且，為什麽他選擇封印你的靈力，沒有殺了你？”

    商羽一邊說一邊思考，說著說著她的秀眉越蹙越緊，眸光微沉，“如果說留你一命，是為了讓你做什麽，那為什麽你在群芳院的十年一直相安無事？若說他是因為不敢動越都的人才會留你一命，那從一開始他決定對你下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和越都對著幹了！”

    “而且，這十年間，你的名聲不斷高漲！甚至於現在，已經達到了商帝國境內無人不知的地步！既是如此，他就不擔心其他有心之人查到你的身份嗎？以世人對越都的好奇程度，一旦知道了安邑青樓中裏困了一個越都人，怕是會毫不猶豫地將群芳院踏破吧！”

    商羽是越分析越覺得混亂，偏偏她又隱隱覺得那個對杜秋娘下手的、那個幕後之人確是心懷不軌。

    “杜秋娘，你是怎麽想的？這十年間，你不會一點都沒有懷疑過吧！”

    雖然商羽自認自己的分析、推斷能力還不錯，但在已知信息太少的情況下，她更傾向於相信當事人的猜測。畢竟，比起她，人家還算是有據可循。

    其實，在商羽說話的時候，杜秋娘也在對自己之前的推測進行重組。身處群芳院的這十年，她不是沒想過這些問題，隻是她孤身一人，即使是有時候想到了什麽，也沒人可以幫著她分析一下。漸漸的，她便將這些埋在了心裏。

    商羽剛剛一開口，她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樣，是非常興奮的。然後，隨著商羽分析的不斷深入，她也開始重新審視起來這件事。而當她抬頭和商羽對視時，突然之間，她好像明白了一切。

    她看著商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反問道：“他會不會就是為了引公主出來呢？”

    此話一出，商羽一下子怔在了原地。饒是剛剛她都是非常鎮定地分析，現在也是淡定不起來了。雖然一開始她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難以接受，但仔細想了想，倒是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一方麵，封印了杜秋娘的靈力，限製了她的行動；另一方麵，則是將她困在青樓，放任她的名聲不斷擴大，吸引全天下人的注意力。這樣一來，不需要那個人花多麽大的功夫，知道杜秋娘身份的人就會自動找上門來，帶她走。

    毫無疑問，商羽今天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完全按照幕後之人的預料，一步又一步走入了他早就設下的陷阱。而且，還是不知不覺的那種。

    這麽一想，商羽和杜秋娘都不由地覺得有些後怕。

    －－－－－－題外話－－－－－－

    今天，輪到丸子講課，運氣特別不好的遇到了文學院的老爺爺來聽課……

    丸子真的是什麽都不想說了

    雖然室友覺得丸子講的還可以，但老爺爺真的說了一大堆的缺點，我站著聽他點評，腿都快麻了……

    真的怕什麽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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