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想到這點的時候，商羽的心中是害怕的。就像下棋一樣，你以為自己是那個下棋的人，最後才發現背後真正執棋的另有其人！你是拿著棋子，但下的每一步都不是自己控製的，而是在別人的預料之中！雖然他在暗處，操控著一切！你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隻知道他在你身邊會很危險！

    不過，很快商羽就從震驚害怕之中恢複了過來，她倏地一笑，眼神變得意味不明。

    旁邊的杜秋娘在聽到商羽笑聲時，呆了。眨了眨眼睛，見商羽一臉認真，她更加疑惑了，“公主，您……你這是怎麽了？”

    “我隻是覺得，事情突然變得有意思了！我已經很久，沒有那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了！”商羽的手在杜秋娘的肩膀上拍了幾下，臉上的笑意更甚。

    這樣的勝負欲，很大程度上源於商羽的專業。因為要布置這樣一個局，是需要把握很多人的心思的。隻有猜到不同的人會怎麽看待、處理這件事，才好安排下一步。就像給人做心理治療一樣，從來都不是直接切入話題，永遠都是循循漸進，不斷地引導他進入最後的，也就是真正的話題。

    雖然在那個人商羽引出之後，他之前的布局就已經被商羽和杜秋娘識破了，但後麵的鬥爭卻才剛剛開始。商羽不覺得自己占了多少先機，隻是至少算是和幕後之人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勢均力敵的對抗，才是最有意思的。這也是商羽為什麽突然興奮了起來，暗暗摩拳擦掌。

    本來，杜秋娘對商羽的解釋是不怎麽相信的，但在看到她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時，便有些信了。雖然不理解這有什麽值得興奮的，但杜秋娘可以確定的是商羽是認真的，沒有在說謊。

    “公主，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做呢？”

    雖然看商羽的樣子像是已經做好了和幕後之人動手的準備，為了保險起見，杜秋娘還是開口詢問道。

    商羽聞言，嘴巴一撅，眸光微沉，像是認真思考了起來。不過，最後還是依照商羽的傳統，思考沒有超過幾分鍾，她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那個人把一切都想到了，布了那麽大的一個局，那我們就要按照他的思路來！站在他的角度，在我們相遇之後，會發生什麽呢？”

    說到這個，商羽猛地想起了杜秋娘之前的話，遂蹙眉偏頭問道：“你從越都跑出來，又在群芳院等了我十年，到底是為了什麽？如果按照你最先的計劃，在找到我之後你會做什麽呢？”

    杜秋娘想了想，然後沉聲道：“其實，秋娘最開始打算看看公主到底有沒有可以和自然萬物匹配的靈力！關於這個，公主手腕裏的玄月靈石的碎片已經證實了！”

    “那在證實我夠成為越都靈女的條件之後，你是怎麽打算的呢？”商羽抬起手腕，看著若隱若現的靈石碎片，語氣頗為隨意，像是在說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一樣。

    杜秋娘的目光也跟隨了過去，隻見她盯著商羽的手腕，眸光微沉，“本來是想如果真的如古靈陣顯示的那樣，秋娘就帶著公主回越都！但是，現在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為什麽？”

    雖然商羽現在是不怎麽想去越都，但聽到杜秋娘是在剛剛改變主意的，她還是好奇到底是什麽使得杜秋娘改變了計劃。

    不過，杜秋娘還沒有回答，商羽便摸著自己的手腕，蹙著眉說出了自己的推測，語氣是平靜的，“是不是因為我體內的靈力也被封印了呢？”

    “公……公主？”

    毫無疑問，商羽又猜對了。雖然商羽猜對的次數不少，但像現在這樣完全不看杜秋娘的眼睛，沒有利用讀心術，直接說出了正確答案，著實讓杜秋娘震驚。

    杜秋娘的語氣，商羽是能夠感受到的。不過，比起杜秋娘的驚訝，商羽倒是平和得很多。

    慢慢抬起頭，商羽展顏一笑，有些無奈地說道：“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挺普通的，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如果不是你剛剛說我擁有可以和自然萬物匹配的靈力，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麽厲害！既然事實如此，那麽唯一的解釋就隻能是被人封印了！”

    “就像你一樣！”為了便於杜秋娘的理解，商羽特意補充了一句。

    而杜秋娘聽了商羽的解釋，一方麵是選擇了相信，另一方麵也不得不折服於她出色的推理分析能力。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不僅能有理有據地想到那麽多，而且還能全部猜對！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見了！現在，杜秋娘開始相信靈女確是一百萬人中的唯一了。

    “不過，知道了也跟沒知道一樣！”

    沒有理會杜秋娘的沉思，商羽徑自坐了下來，懶洋洋地靠著，像沒長骨頭一樣，毫無形象可言。

    雖然商羽沒有明說，但杜秋娘也知她指的是什麽。微微斂眸，咬著牙想了想。再次抬起頭時，杜秋娘已經做了決定。

    “公主，如果可以解除你身上的封印，你願意這樣做嗎？”

    “可以嗎？”商羽聽了，猛地站了起來，一雙美眸睜得特別大，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任誰都能看得出，商羽是很高興能夠解除封印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若是現在解除了，在公主沒有掌握越都任何秘術的前提下，是無法控製住的！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會傷人傷己！”

    “傷人傷己？”

    商羽低頭捏著自己的下巴，細細品味起這四個字來。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抬起頭看著杜秋娘問道：“如果我一個不小心沒控製住，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呢？方便舉個例子具體說明一下嗎？”

    “雖說公主體內的靈氣十分強大，是百萬人中難得一遇的，但畢竟還沒有怎麽開發。所以，若是現在不小心釋放，大概會使附近的五千個人當場暈厥過去！”

    “五千？殺傷力那麽大？我看那些武功很厲害的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傷害不了那麽多人吧！”

    “是的，即使是武功排名天下第一的魔教少主瀟然，也是達不到這樣的程度的！”

    商羽默默地吞了一口水，不斷地搖頭感歎，“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正是因為殺傷力太大，所以秋娘不建議公主現在解除封印！”說到這，杜秋娘猛地跪了下來，非常忠誠地勸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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