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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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來想去,倒是把這東西給忘了,防雨遮陽利器,個小效果好,不帶確實浪費。
微一愣怔,尹沙便果斷地將那雨傘給抓了起來。
但就像她的夜視單筒望遠鏡一樣,她尚未來得及將它丟進帆布包中,便又被那卷毛給搶了去。
他的好奇心向來比較重,尹沙也是習以為常,知道當不得真,便也自顧地繼續收起了行李箱。
同一刻,她又突然想起了洗漱工具。
或許清水漱口很是簡單方便,但習慣了牙膏牙刷,前幾日沒能用上,她早就有些不習慣了,隻是,一路匆忙,狀況又多,她也顧不得向那男人多問,不然,想必也應該是有些植物可以用來清口的。
像那洗澡用的類似皂液的汁液肥厚的植物,便是洗澡用的去汙極品。
不過,此下她的洗漱用品都是旅行裝,帶著倒也沒占太多的空隙,想著,尹沙還是快手快腳地將那幾樣給取了出來。
也就這會,那一直認真研究夜視單筒望遠鏡的男人忽然蹲下了身來。
尹沙第一時間轉了頭去,恰恰見得,男人剛收了手中的望遠鏡,微微猶豫了下,便給她遞了回來。
她瞧見了他動作上,乃至眼眸中的猶疑。
或許,就像那合金鋼的瑞士刀具一樣,這夜視單筒望遠鏡對他來說,作用性非常大,所以,在遞回來的時候他難免有些猶豫,但最終,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考量,他還是選擇還她。
尹沙有些不忍。
真要分析利弊,可能,那望遠鏡也是在這男人的手中,可利用性更高,效果也更好,畢竟,在她手中,也隻能用來看看風景,夜裏邊提高下目力而已。
這一處林子裏,可怕的東西相當多,就拿那一次巨樹下那泰坦巨獸的事來說,倘若她當時能早點記起這東西,再早些翻開箱子,他跟卷毛或許能在夜幕降臨前就發現塞爾的蹤跡。
而且,這男人長久地生活在這個地方,大概潛意識裏就會密切關注林子裏的動靜,若能隨手用上她的望遠鏡,對於他們前行的這一路,或許助力更大。
思及此,她頓下了去接下望遠鏡的動作,稍稍停頓後,將那望遠鏡又推回了他手中。
男人有些驚詫。
尹沙沒多說。
隻是,考慮到那望遠鏡並不方便隨時拿在手中,也不如刀具那樣,容易掛在腰上,她琢磨了好一會,這才想起了前一刻的鋼化玻璃杯上的掛圈。
那上麵有兩根掛圈,一根橡膠式可掛手腕的腕帶,一根是可調節收縮的中長款運動掛繩,腕帶短,也不可卸,掛繩卻是可以取下來。
想著,她便將那帆布包中的鋼化玻璃杯又取了出來,三兩下卸了那中長的運動掛繩,轉而扣上了那也是夜視單筒望遠鏡的圓扣中,然後,在那男人仍然有些訝異的神色中,將那繩圈掛在了他脖子上。
這樣,看是不太好看,繩圈的橙黑色相當突兀,但對於保管望遠鏡,包括隨時取用來說,異常安全便捷。
在她將這一連串的動作完成後,男人也算是明白了她是將那東西給他用的意思,下意識回手去末了把脖頸間掛著的可收縮的望遠鏡,又拽了拽,確定相當牢固後,他麵上的表情終是恢複了一貫的平靜。
但那一雙漂亮的黑眸中,卻又再次溢滿與平日裏的淡漠十分不同的柔和光度來。
下一秒,他伸了手來,撩開了她耳際的長發,一並也拿手背蹭了蹭她的臉頰,略帶了絲寵溺。
卷毛在場,又是對這男人半夜裏的行為存了些許尷尬與驚懼,尹沙下意識後縮了下,男人的手便在蹭了一半時落了空。
隻須臾,她便瞅見他的眉頭擰了擰,一雙黑眸中的柔和瞬間轉為幽深,那一張薄薄的唇,也是立刻抿緊。
尹沙隻覺,自個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倒是有些後悔剛剛的下意識舉動了。
也是,半夜裏他都那樣對她了,摸一把臉頰,也不會少塊肉,是她太驚乍了。
忐忑間,那男人卻是收手起了身,什麽都沒說,也沒發作。
瞅見空子,尹沙也趕緊將自個的行李箱拉好,鎖上。
見此,那麵色幽沉了些許的男人便也伸了手臂來,接了她的行李箱,轉身便塞進了那洞壁的凹槽中,爾後,便將那削薄的長石板也堵在了凹槽口。
一切就緒。
那男人便自顧地出了石洞。
將地上的的帆布包挎上身,又將散著的長發編了個簡單的辮子紮好,尹沙總算是鬆了口氣。
偏那沒事就愛折騰的卷毛,探了腦袋來,一臉鬱悶地將手中摸索了半天,卻隻扯下了套子的雨傘遞了過來。
看起來,他是很想知道她的雨傘到底是幹嘛用的,可惜,他根本不會開,最後,也隻能苦著臉還了回來。
隔著帆布包摸了把鋼化玻璃杯,尹沙微挑了眉。
當下便也快速地將那玻璃杯掏了出來,擰開了蓋子,衝著那卷毛做了個喝水的動作。
原本,他還有些懵比,不過這幾個動作下來,他也有了數,劈手又奪了那杯子,上上下下又好奇地瞅了起來。
尹沙一直等到他一臉驚訝地將那杯子翻來覆去看了個遍,然後才指了指手中的雨傘,慢吞吞地將它撐了開來,轉手遞給他時,她又指了指他手中抓著的杯子。
她的意思很簡單。
她需要水,需要他幫她去裝。
卷毛反應很快,她這麽一指,他便全數明白,當下便是很爽快地點了頭,抓著她的雨傘跟杯子就奔出了石洞,越了那幾個男人,快速往著那河灘邊去了。
大概,馬上就要出發了。
但她身上各種撞傷淤青比較嚴重,本身,她也比不得卷毛的速度,再者,她的鞋子已經不能穿了,光是腳上那雙厚棉襪,實在太薄,一路下來,也是瀕臨報廢邊緣,幸好是她在現代時便經常奔走,這才不至走不動路,但這也怕是快到她的極限了,如果,她還不能弄到可以替代鞋子的東西的話。
總歸是比不得這些遠古時代赤腳慣了的人,能少折騰自個的腳丫子她便少折騰一點,所以,她以教會他撐傘的條件,讓他幫她裝一杯水。
至於那男人,站在石洞內,遠遠看著他那遍布結痂傷疤的古銅色寬厚後背,尹沙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或許,剛剛她的下意識行為著實紮了他的心了。
對於前一刻她對他的排斥,他大概心中也是不理解的吧?
約摸,他也想不明白,為何他對她這樣好,她還是不願意,甚至是抵觸他的碰觸。
亦有可能是,她一直沒有正麵回應他反複詢問他的話吧?
諸多原因堆積,以至於,他走的時候也沒再像此前那般,強行拉著她。
習慣了他強硬,此刻,他突然將開始的疏離態度用在她身上,她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但也沒有辦法,她心中依然接受不了跟一個才認識這麽短,並且還是遠古時代的男人太過親近。
同樣,她也不敢向他低頭賣乖,怕會再給他錯誤的引導,也怕她再對她上下其手。
但問題是,有些事情她確實沒有能力自己去處理,她還是得倚仗他,這麽一個矛盾的情況,也讓她有些心煩。
數次被她拒絕,也不知道,這個男人,還願不願意帶著她了。
內心惆悵,原地躊躇,尹沙實在是不知道是不是要主動跟上他們。
慌神間,石洞外傳來了一聲低沉而熟悉的叫聲。
是他,那男人在叫她的名字。
條件反射抬了頭,尹沙瞧見,前一刻麵露幽沉的男人,此下正在石洞外看著她,那一張頗具野性味道的臉上,依然是一慣淡漠。
尹沙有一瞬的錯愕。
她幾乎都以為,此前她在石洞裏看到他的幽沉的眸色是錯覺了。
看來,他並沒有因為她前一刻的抵觸而心生不滿,相反,他仍然如初始時一般對她的態度。
愣怔中,男人再一次開了口。
這一會,他將她名字的音調念得相當長,也格外精準。
尹沙忙不迭應了聲。
既然他不計較,給個台階,那就下了吧。
不生氣不發怒,也不針對她,大概就是最好的局麵了。
想明白了,尹沙便也趕緊地出了石洞。
正好,她趕上了那卷毛從河灘邊奔回來,與那男人一樣,卷毛也是遠遠地就叫了聲她的名字。
隻是比起那男人的精準發音,他的發音實在是讓她蛋疼。
——她那好好的名字,生生地在他口中進化成了“尼瑪”……
但那二傻子分明無感,還一臉笑眯眯地將她的鋼化玻璃杯遞了來。
他沒她的雨傘還回來。
可能最初他在驚奇了那杯子的透明度之後,得知是裝水的用具,便沒了什麽興致,大抵也是出於一開始對雨傘無法駕馭的原因,所以他對傘的興趣比對她杯子的興趣更大。
倒是那周邊站著的幾個,包括那受了威脅的塞爾那邊的人,看著卷毛手中那把雨傘,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但,誰也沒吭聲。
於此,尹沙也沒什麽反應,對於卷毛,隻是隨了他的意。
天還是很熱,但這麽多天都熬過來了,她也不在乎是不是要拿把傘遮一遮了。
反正,她是屬於那種曬不黑的,身上的亞麻襯衫又是比前幾次的衣服顏色都淺,所以,就算是在暴陽下麵行走,她也覺得比前幾日好很多。
其次,她也觀望過了,那一處色澤濃重而詭異水域邊那篇林子比這一處密閉很多,所以,她也不擔心會怎麽樣,等到走進密林裏,那陽光自然就沒那麽強烈了。
加摩選擇的路線,也確實的從密林中穿行。
本身,這一處石洞距離那河灘就有些距離,而那河的反向,也並非是延伸到這處石洞,反而是斜向了另一個方向去的。
其實,尹沙也考慮過,在那處河灘,她洗澡的那個位置,水深程度還不算太過,前一個他們的另一個同伴便也是從那河中遊過來的,可不知為什麽,他們沒選擇從那趟過去。
她當然也是沒有多言,畢竟,即便是她已經學了不少他們這邊的話語,可要真跟他們說起話來,還是有些費力,尤其是那些她此前並沒有聽過的話。
再考慮到加摩的野外生存經驗很足,其他的幾個人也都不是傻子,所以,她最後還是放棄了那個趟河而過的念頭。
……
等到抵達了那處水色濃綠的河口轉折處時,天色已經近晚。
密林穿行,他們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這一處,確實與他們此前的那一處十分不同,不光是周遭環境,更是連水域狀況都不一樣。
並且,古木參天的狀況下,哪怕就是殘陽未落,整個地處的環境也頗顯陰森,而那地麵上,猶豫長久地人獸罕至,枯枝爛葉更是鋪了相當厚實的一層,到處都是一堆堆綠得想青苔一樣的東西,而一部分泥地裏,還存著許多積水。
大約是前幾日她跟這男人還處在那一處水窪邊的矮石洞中時,那一場雷暴所致。
至於那一處濃綠詭異的陰森河口,因著處在河流轉折點,那一處又是天然拓寬的緣故,所以,整個的河麵相當寬廣,而那河下,近距離看去,更是布滿了深綠的水草,光是離得近一些,尹沙便是有些害怕。
當然,這也不能全然怪她,畢竟,她原本還是個旱鴨子,自己的狗刨時遊泳還是剛剛學會沒多久的。
但那也是在遊泳池裏,與這處,完全不能比,若是掉進去,隻怕她都上不來。
心下害怕,尹沙便也沒敢再靠近那水邊,隻是在隨著一起來的幾人都停下後,她便尋了一處距離人堆極近的造型古怪的巨大枯樹的根係上坐下了身。
她的腳丫子有些痛,肩膀那處最為嚴重的撞傷也不太好受,所以,她想著,稍稍休息一下,然後再去幫忙。
然而,自加摩一聲不吭獨自去了林中後,此下根本沒有人管她是不是坐著啥都不幹,一幹人都自顧地忙著尋枝子了。
也許是要生火吧,尹沙有些不好意思了,偏那卷毛忽然湊了過來,與她一並坐著,但他手中仍然是抓著她那把折疊雨傘,大有死不撒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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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部分重複了點,修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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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寶寶的道具,現在改版了,都不能看到當天哪個寶寶送的道具了,有時候花花鑽鑽也要隔好久才發現,抱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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