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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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生先聽到了嗡嗡地低鳴聲,然後成群的蜜蜂從籠裏竄出…恰如蜂擁般煙飛而出。
成千上百的蜂群向白蓮教眾與紅巾軍擁至,未幾,這些看來密密麻麻的黑點在空中起了變化,先是變成璨爛的金黃色,再迅速地膨脹,膨脹…像是綻開出朵朵黃色鮮豔的花朵…
花朵越變越大,紛紛落於地麵,逐漸成了人形,成了一個個身著黃色衣裳,手持著利刃的美麗少女。
直到此刻藍生才知道是怎回事,這蜂群…這些黃衣少女,正是他與詩妹之前在白雲山莊後山上所遇到的,而前日救他的定是這些黃衣少女。
『可這黃衣姊姊又是誰?』
藍生回頭看了詩妹一眼,詩妹臉上不但一點驚訝的表情也沒,還向他神秘的一笑。
『難道這一切詩妹又早已知道?』
藍生曾聽過燃燈古佛能撒豆成兵,今日有幸見到這馭蜂為兵之術,也算是開了眼界。(注)
黃衣少女們衝殺了不到一炷香,白蓮教徒與紅巾軍便大敗,陣形早已七零八落,哀鴻遍野…張軍師汗流浹背使命揮著各色旗子,引著大軍且戰且撤。
黃衣女見二人呆立在那兒,厲聲道“大敵將至,你倆還不快走?”
詩妹立即拉著藍生衣袖,欲往下山路奔去,藍生此刻卻想起媛兒,正四處尋覓。
“不用尋她了,”黃衣女道“再不走便走不了了。”
藍生哪還敢再猶豫?收起魔劍,拉起詩妹的手頭也不回便往西奔去。
兩人邊疾奔邊施展輕功,過了一炷香,尚未奔出林子,詩妹突然停了下來,喘著氣看著前方,麵色凝重地輕聲向藍生道“來不及了。”
藍生驚愕不已,他與詩妹施展上乘輕功,這世間豈有人能如此輕易便追上他倆?且對方已超到了兩人前方,而他竟絲毫沒有察覺。
藍生心裏正琢磨著,隻覺詩妹的手一緊,一道白影赫然從樹叢飄逸而下…
藍生見過這如落葉般輕盈的身法,《白雲山莊》後山上的兩位仙子便能使得,但此人絕非仙人…,傳說白蓮教主會妖法可驅使鬼魅,難道對方真是鬼魅?
詩妹鬆開藍生的手,另隻緊握魔笛的手微微一顫,她心中存有和藍生一樣的疑問,因為常人絕不可能練就如此輕盈的身法。
藍生再度拉住詩妹的手,他清楚在這樣的高手麵前吹魔笛的危險,他絕不能讓詩妹冒這個險。
何況《形影不離》,還有一人尚未現身呢!
白衣人始終背對著藍生與詩妹,足有幾個彈指的時間,才緩緩轉過身來。
『啊!』藍生與詩妹都暗自一驚,這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正是那日在店裏遇到的男子。
“原來這位大哥可就是聞名遐邇的白蓮教的護法《形》?”藍生問
這白衣人並未搭理藍生,笑意冷峻帶著些許譏蔑,右手朝肩後一伸,一柄三尺長劍便應聲到了他手中。
光從這《拔劍》的動作,藍生便窺知他的劍法必定極為可怕,已到了可用心來馭劍的境界。
對方既已拔劍,看來這場惡戰已在所難免,藍生心中顧忌著《影》,手緊握著拂塵,遲遲隱忍未發。
白衣人向前移了一步,原本指地的劍尖突地朝天,一股駭人的殺氣驟然向藍生迎麵撲來。
藍生全神貫注擺開架式,並示意詩妹離他遠些。
白衣人待詩妹退遠,冷冷道“聽說你的《正反兩儀劍法》出道來未遇敵手,今天便教你見識《無形劍》的厲害。”說完身子迅速前移,一招《化形無常》已向藍生門麵攻到。
這招《化形無常》乍看之下像是平常的招式,有點類似本門的《仙人指路》。但當藍生以《兩儀合德》迎上時,這平凡攻向左肩的一招,卻頓時幻化成三招,一招《如影隨形》擋住藍生的魔劍,一招《分形同氣》架開了藍生預攻來的拂塵,然後再一招《不形於色》以劍尖急挑藍生右胸,速度之快果如幻化。
藍生心頭一顫,急向左閃躲,順勢使出《左右逢源》,魔劍擋住對方的劍,再用拂塵反逼白衣人中路,欲化守為攻。
可對方根本不理會攻向中路的拂塵,朝右一閃,竟搶先一步將劍疾旋,攻向自己左腰。
藍生又是一驚,不及收勢,連退兩步才勉強用魔劍擋住這驚險的一劍,此刻已是大汗淋漓,狼狽不堪。
藍生心思紊亂,一方麵需提防隨時會現身的《影》,另一方麵,這《形》的武功實在匪夷所思,不但劍法精湛,快似閃電,最可怕的還是他似乎能預知藍生的後著,藍生一劍刺出,下一招拂塵欲攻何處他仿佛都了如指掌,因此藍生的《正反兩儀劍法》不但不能反守為攻,反而處處被動,製約於對手。
藍生正苦思,回過頭,見詩妹手握魔笛,麵露憂色。
藍生知道這一戰必定艱巨,以往不論遇到多麽厲害的對手,詩妹對他總是充滿信心…
乍然,陰風驟起,一襲黑影駭然飄落在詩妹眼前,輕盈如落葉、邪異如鬼魅,令人不寒而顫。
這黑衣人長得甚是醜陋,瘦骨嶙峋不說,一張幹憋、皺巴巴的臉暗黃裏透著鐵青,三角吊眼,眼帶又黑又厚如兩片烏雲垂掛在鼻梁兩側。
最駭人的還是他的嘴,一張黑得發亮的如盆大口卻怎麽也遮不住一口暴牙劣齒。
這副尊容正是所謂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藍生與詩妹見過醜陋的妖怪,但長得如此醜陋的人卻還是第一次見過,即是黑山老妖的師妹魍魎也比他《端正》得多。
“想必閣下便是《影》了?”詩妹道,她心中肯定對方的身份,但口氣卻留著幾分的疑惑。
如形,這影也沒回答,隻陰森森地笑著,然後緩緩從腰際抽出一柄黑色的《劍》。
這劍甚長,有四尺餘,軟如鞭,還不時閃爍著冷冷地寒光…。
“你這丫頭甚討人歡喜,本不舍得殺你,可留著終會成我教大患…”影陰冷地道,他的聲音不但陰森且尖銳,教人聽了毛骨悚然。
影終於現身,藍生的半顆心不但沒放下,反而絕望到頂,尤其當他聽到對方竟欲對詩妹下毒手時,藍生的心頓時澈底地沉落…。
藍生朝前方望了望,現在他心底隻能冀望黃衣女的蜂群能及時趕來…。
影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狂笑道“還妄想有人會來救你倆?那鬼丫頭方才已中了我的無影劍,現在恐怕已投胎去了。”
『啊!連黃衣女也被他殺了?』藍生與詩妹都驚愕不已,頓時悲從中來。
詩妹既知對方的企圖,更知道自己連半成的機會都沒有,何況唯一寄望的救兵又遭了毒手,她匆匆瞥了藍生一眼,心一痛,於是當機立斷,繞過藍生與形,使勁往山下奔去。
“詩妹!”藍生大喝一聲,想要追去,但去路卻被形死死地封住。
“想去救她?”形冷笑道“還是救救你自己罷。”
藍生知道詩妹之所以逃離,就是希望讓自己能專心地對付形,否則形與影連手,他倆更毫無生機。
可藍生寧願和詩妹在一起,因為他知道,詩妹丟失了最厲害的禦敵神針,要單獨麵對影,完全沒有機會脫身。
藍生又試了幾次,不但衝不過形的攔阻,左肩還被刺破一個口子,登時血流如注,疼痛難當。
詩妹頭也不回一路疾奔,直奔出數裏,可影卻完全失去了蹤跡,詩妹僅《感覺》到他緊追在後,卻見不著他的身影。
如此也好,詩妹正是欲將影引離藍生越遠越好,如此藍生或許還有一絲機會。
藍生隻得定下心來仔細盤算,方才與行過了兩招,對方明顯占了上風,可即是形的劍法再高,《正反兩儀劍法》對他也不該如此不濟,想必是方才大戰白蓮教眾時招式被他看得清楚…
為了證實他的想法,藍生將《兩儀合德》與《左右逢源》改使後麵幾式,結果雖不能取得優勢,但也不若方才幾無招架之力。
果如藍生所料,當新的招式使出時,感覺對方的劍法便沒那麽可怕了,可令藍生沮喪得是,他的任何招式隻要使過一遍,第二次對方便能找到破解之法,迅速掌握先機。
藍生知道峨眉女俠與頑石道長也達到這種境界,當初和峨眉女俠比武寧肯輸也不願使出《日月晦明》,但如今可不是比武,輸了便隻有死路一條。
詩妹一口氣又跑了三餘裏才停下來,她已不自覺地來到之前與藍生遇到兩名老乞丐的山崖邊。她停了下來喘著氣,既明知逃不過影的追殺,何必再浪費體力?何況她的目的已達到,現在,該是了斷的時候了。
藍生心知若如此打下去落敗不過是遲早的事,可他又不敢貿然使出《日月晦明》,那是他的絕殺招式,若一擊不成,體力將耗損過巨,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隻有不斷用《前因後果》企圖纏住對方,將局勢緩和,偶將素羽傳授的劍法夾雜在《兩儀劍法中》,借此拖延時間,等待機會。
詩妹手握魔笛,背對著山崖,等著影現身。
即使麵臨如此絕境,她臉上也毫無驚懼之色,氣仍急喘,汗如雨大滾滾淌流…,回想起幾年來與藍生日夜相處、朝夕相伴,尤其藍生對她的情濃義重…詩妹嘴角露著一絲既燦爛又淒美的笑意,此生,她已無憾…。
一陣陰風襲來,一道黑影飛掠而過,詩妹知道那是影的絕妙身法,但他還不想現身,就像是貓兒總玩弄著爪下獵物,不急於裹腹…
藍生與形戰了近三百回合,利用一個空擋,他服了一粒黃衣仙子贈的蜂漿花露丸,神奇的丹丸果然使他體力立即恢複過來。
體力恢複後頭腦似也清晰起來,藍生決定使用欺敵之計,他先使出《日月晦明》,昆侖派平凡的日月晦明,魔劍與拂塵一攻對方左肩,一掃門麵。
形眉頭輕皺,巧妙的避開此招,他沒有急著進攻,還在品嚐這餘味。
又過了十餘招,見藍生幾已無新招式,他頓覺索然,準備痛下殺手。
可此刻他心裏卻有些擔心影,照理,影早就該輕鬆得勝歸來,何況他倆《形影不離》。
山崖邊,影終於再度現身,一襲黑衣飄然而下,姿如鴻雁般美妙,可他的麵容依然醜陋似鬼魅,而且覆染了一層濃烈的殺氣。
看到詩妹一臉鎮定且毫無畏色,影再次搖頭歎道“我真不舍殺你,可惜啊,可惜!”
詩妹道“既然在劫難逃,可否問你三個問題?”
影怔了一下,漫不經心道「問罷」,語氣就像是給予死囚最後的恩惠。
詩妹臉上無半絲懼色,向前走了三步,從容問道“媛兒與她爹是否是你白蓮教的?”
影微點頭,冷笑道“媛兒本是我白蓮教的,此番引你二人上山可立了頭功。”
詩妹道“我早猜到了,隻不解的是,既然要殺我倆,為何還要他爹費事來救我師弟?”
“他爹並不知情,也非我白蓮教徒,何況…,殺你師弟並不難。”
“我與師弟和你白蓮教並無深仇大恨,為何非殺我倆不可?”
詩妹本以為遭至追殺是因為他倆潛入救人,幹預白蓮教之事,但媛兒既是白蓮教之人,且來救人也分明是她設下的局,可見此事令有蹊蹺。
影搖頭笑道“你至今還不明白?我方才說要殺你師弟並不難,教主要的人自然是你。”
“我?”詩妹滿臉愕然
“你還記得在廟裏作的夢麽?教主本以為你可為我教所用,才會大費周章遣媛兒賺你二人上山來,以你師弟的性命作要挾…豈知你不但不能為我教所用,還可能成為我教大患,教主才當機立斷,決定永除後患。”
影的這番話教詩妹太難以置信,怎麽連自己的夢對方都能知道?這白蓮教主委實陰邪可怕!
“還有一個問題”影耐著性道
詩妹心思紊亂,本來想問關於形與影的來曆,但她臨時改變了主意,轉問道“怎不見你教主,不知他躲在何處修練?”
影臉色一沉,冷笑道“你心裏可認為今日還有機會逃脫生天?”
詩妹道“我不敢這麽想,隻是天生好奇,不說便算了。”
影臉上陰冷的笑意更深了,他緩緩從腰際抽出軟劍,道“教主修練之地就在趙王廟下…,我本來還有五分憐惜、三分猶豫,可現在卻非動手不可了。”
“原來號稱天下第一的劍法不過如此,”形略帶著遺憾道“現在讓你見識我的《放浪形骸》,好教你死而瞑目!”
藍生知道最後一刻到了,運足了真氣,大喝一聲,趁形還未續滿勢,運足十成內力,使出《日月晦明》,魔劍頓時劍身通體遍紅,如火浴…,藍生連人來帶劍,夾著奪目淩炙的劍氣與拂塵的煞氣,朝形疾飛而去。
詩妹一直退至崖邊,直到退無可退,向崖底望去,她知道此刻即是她躍下崖去,也逃不過影的追殺。
就在她無計可施的一瞬間,乍然,她眼睛一亮,似乎尋著了一線生機。
看著影一步步的逼近,詩妹突道“且慢,還有一件事。”
“說!”
“你肯定沒聽過我的笛聲。”詩妹道,見影一頭霧水,詩妹沒等他反應過來,湊上嘴便吹起魔笛。
一曲《伏魔咒》嘹亮響起,這還是詩妹第一次對敵人吹全譜。影聽教主說過《魔笛》,並不知此物竟在詩妹手中,因此中了詩妹的譜,頓時頭痛欲裂,功力幾乎失去泰半。
但影畢竟是非常之人,立即盤膝入定,稍運了兩*,內力便討回了三、四成。
詩妹知道即是他隻剩一成內力,自己也全然不是他對手,她不敢冒險趁機去偷襲對方,吹魔笛本就隻是個緩兵之計…
影心中既驚又憤,心想:“今日險些栽在這丫頭手中,幸好她武功低微…,這丫頭果如教主所說,陰沉得玄,不能為我教所馭,待會絕不可再多事、輕忽,得迅速除了這後患。”
詩妹又往崖下仔細看了一眼,停止吹奏,冷謔道“好聽麽?可有紅綃做頭纏?”
影被她一激,心火乍燃,怒不可遏,就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詩妹卻不慎一腳踩了個空,驚呼一聲便墬落崖下。
影沒有立即追至崖邊,他知道詩妹逃不了,笛聲一停,他頓感通體舒暢,運了一*,確定功力完全恢複且無任何不適,才緩緩走至崖邊。
他打定主意: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先探個究竟,然後再躍至崖下尋屍殺人。
影謹慎地探出半個頭往崖下張望,他一眼便瞧見了詩妹。
詩妹右手懸吊著崖邊的一根樹枝,另隻手想去抓,卻似因體力耗盡始終構不著,眼見便要跌落崖下…
影冷冷一笑,伸著脖子搖著頭,放鬆了戒備,正想說些什麽,卻冷不防瞥見兩道極細微的寒光迎麵馳來…
頭來不及縮了,影隻能迅速用衣袖來擋。
不愧是不出世的高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影還能硬將詩妹發的兩枚無影神針擋掉,可恰如螳螂捕蟬,他萬沒料到詩妹那兩針之後後,又尾隨了兩針,且是算準了直朝他裸露的手腕而來。
這招是無影神針中最難也最無解的第八式《顧盼生輝》,便是針對像影這般高手研發出來的。
單手一次擲出二或四針,卻先後不同時射中對手,讓人防不勝防。
南宮雪月當年光學這招就花了整整兩年,南宮雪雪也以這招太難為借口而放棄…,但詩妹隻隔了一夜便學會了,卻學不會那招空中旋身、雙手分別射中劍無贏與劍無色的《飛燕婉轉》,難怪如是知道她留下來是有目的的。
影揮動衣袖的速度既急且勁,後麵的兩針有一針隻沾上了他的衣袖,卻無法穿透,可最後那一針卻插入他手腕外側,由於視線被衣袖遮住,影甚至不知道自己中了無影神針。
他隻覺心口一麻,登時頭暈目眩昏昏欲睡,渾身使不出半點力。
原來方才詩妹絕望之際往崖下望時,意外的發現她之前遺落的神針布囊,竟卡在離崖岸丈五遠的樹枝上。但那時她不能直接跳下去,倘若影立即跟上,她連喂麻藥的時間都不夠。
詩妹隻能使計,先用魔笛消磨他的意誌,再佯作跌落山崖,利用這空檔《聞》了解藥,再迅速喂上麻藥,將四枚神針暗捏在左手,佯作毫無反抗之力,誘影放鬆戒備,如此才有勝算。
看著影如斷線的紙鳶翩然跌落崖下,詩妹先單手攀上樹幹,再猛提氣躍上懸崖。
逃過了大劫,詩妹心頭卻仍不斷反複著影剛才說的話,她心中驚惑交集,白蓮教主既然可窺知自己的夢,多半與自己的命運有關!
詩妹不正因此而來?
藍生使《日月晦明》的刹那,形還不甚在意,但當他赫然瞥見耀眼的劍光時,才驚覺一切都來不及了,他暗忖,這樣的劍招即是他有所提防也未必躲得過。
他後悔自己太輕敵,太貪婪,在那三百回合中,即便用單劍,他的《無形劍》也能將對手重創五次以上。
劍光、炙熱的劍氣呼嘯而至,但率先擊中形的還是拂塵幻化出無聲無息的氣焰。他完全放棄了抵抗,死在這樣華麗、璀璨且無懈可擊的劍法下,他甚至覺得是在享受。
唯一的遺憾是,他最厲害的劍招《無形雙劍法》中的《放浪形骸》,從此便要失傳。
而他心中還有一個永遠無法證明的殘念,如果兩人同時使出《放浪形骸》與《日月晦明》,結果會是如何?
詩妹奔來時正目睹形被魔劍的熱焰擊中,他身體乍然燃燒起來,然後瞬間又被劍氣削成碎片,如鬼火般四處飛舞…
詩妹一方麵額慶藍生擊敗了形,一方麵又為藍生劍法大進而深感欣慰。
藍生見詩妹奔來,勝利的喜悅頓時化成滿臉的淚水,這次他真的以為永遠再見不到詩妹了。
“影呢?”
“中了神針,跌落山崖了。”
簡單的對話後,藍生將詩妹緊緊擁入懷中,淌著濕臉淚水,享受這片刻的溫存與慰藉,每次兩人在經曆了不死大難後,詩妹都讓他這樣擁著,千言萬語、款款情深,盡在不言中。
直到發現有人來了,藍生才不舍地將詩妹鬆開。
注:《封神演義》裏寫聞仲與薑尚大戰岐山,西周軍隊漸漸不支。關鍵時刻,薑尚得到燃燈古佛相助,撒豆成兵,反敗為勝。封神演義一書雖出於明朝,較藍生的時代晚了兩百年,可其中采用的大量傳說與神話從宋朝便開始流傳。(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