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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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珂搖頭,她哪裏猜得到夏清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麽?
她吐了一口氣,繼續滾著。一盞茶過去,陳氏也匆匆跑來,站在路邊招手喊道:“夫君,有喜事,你快回來。”
夏珂好奇的看過去,聽夏全回道:“喜事?咱家還有什麽喜事?”
難不成,有人來家裏提親了?
“你先過來。”陳氏嬉笑著喊。
夏全看向夏珂,“那我回去看看,待會再過來。”
夏珂能說什麽,隻得點頭,“去吧。”
夏全丟下了石滾,又將牛栓在稻場邊的樹上,便跟著文氏一起朝回走。
留下夏珂一個人在稻場上轉圈,特別沒勁兒。她本就來看的,這下事情全部都交給她了。
不過沒多久,江夜痕來了站在邊緣喊道:“過來休息一會兒。”
她看過去,又轉了兩圈,才停下來,將牛栓在另外一顆樹上,才從稻場上出來。
“你怎麽來了?”她拿出帕子擦了臉上的汗水。
“我看你兩位伯伯先後回去了,這裏不就隻剩下你一個人,所以就來陪陪你。”他看向那石滾,指了下,“你滾的均勻嗎?”
她撇嘴,“我哪裏知道?每年都是他們在弄,我又沒什麽經驗,還不是覺得在家裏沒意思,就來這裏看看。對了,我家有什麽喜事?”
“喜事?我怎麽不知道?”江夜痕疑惑的看著她。
“那我大姐回去了,你知道嗎?”
他點頭,“這個我知道,出來的時候和你姐夫照麵了。”
夏珂坐下來,看向稻場,陽光太強,她隻得眯起了眼睛,“誰知道他們這個時候來做什麽!剛才,我二娘把二伯喊走了,說家裏有喜事,也不知道什麽喜事。”
“既然是喜事,應該錯不了,等你回去就知道了。你既然不會,就別滾了,腰還沒好呢,萬一再累著了不劃算。”他說。
夏珂扭頭看著他笑了下,“你會不會?”
他含笑搖頭,“我家每年的大米都是爺爺給的,就是讓我去軋穀子,也不見得好。”
“百無一用是書生。”夏珂輕笑著。
江夜痕麵色一沉,板著臉,“我是書生沒錯,可不是百無一用!”
“哈哈,開個玩笑,別那麽認真。”她大笑起來,隨即又回到剛剛那個問題上,“你說,會不會是我大姐有身孕了?”
“這我可就更不知道了。不過你剛剛說你二娘把二伯喊回去了,如果是有喜事,那跟你二伯有什麽關係,除非……”
夏珂接話,“除非這喜事和我二伯有關係,既然是喜事,那就和我二姐有關係。”
江夜痕點頭,她繼續推斷,“這麽說來,那我大姐回來,是衝著我二姐來的?指不定這會兒他們正商議著什麽事情呢。”
夏清婆家姓李,杏花村八組的人,丈夫叫李書予。在村子裏也是個小門小戶了,李書予還有一個相差兩歲的堂弟。夏珂猜測,李書予八成是來為弟弟求親的。
“那你出來的時候,隻見過我大姐夫?”
江夜痕點頭,“嗯。”
“一定是這樣的,我大姐回來是來給我二姐做媒的。”夏珂十分肯定的說。
江夜痕輕笑,“不管是什麽,都和你沒什麽關係。”
“那倒是。”她說。
兩人坐著聊著好一會兒,她坐的有些不耐煩,站起身來嘀咕道:“他們怎麽還不來?再不來,我也要回去了。”
江夜痕跟著起身,回頭看了下,“要不咱們回去吧?”
“萬一人家偷了我們家穀子怎麽辦?”
“……誰敢偷村長家裏的穀子?不要命了吧。”江夜痕含笑,“要不,去回去幫你喊人?”
她搖頭,“算了,還是慢悠悠的去滾吧。”
說著她又拉著牛去了稻場上。江夜痕站了好一會兒,走過去解開了牛繩,拉著去了稻場上。
中午,江母不見江夜痕回去吃飯,就主動來尋了。看到他和夏珂在稻場,有些疑惑,站了好一會兒才喊道:“你們都不吃飯了?”
“伯母?您什麽時候來的?”
江母道:“我來了好一會兒了,還以為你們瞧見了呢,這都什麽時候了,也不見夜痕回來吃飯,吃了飯再幹活吧。”
夏可看向江夜痕,“你回去吃飯吧。”
“你跟我一起。”江夜痕有些惱怒,“這都什麽時候了,也沒人來尋你回去吃飯,你一個女兒家怎麽能幹這些活兒。”
說著他直接走過去奪了她手裏的牛繩,“就是你不回去吃飯,這牛也餓了,也要吃點草,補充一下體力。”
夏珂怔住,看他拉著牛栓在樹上,突然笑道:“你說的對,牛也累了。那就回去吧。”
她隔壁稻場上還有人,扭頭對他說:“你稍等,我去打個招呼,讓隔壁大叔幫忙看一下。”
江夜痕看著她去了隔壁的稻場上,和幹活的大叔說了兩句話,那大叔看向他們這邊,點頭同意。
夏珂這才又跑過來,笑著道:“走回去。大叔讓我們吃了飯就來。”
江夜痕‘嗯’了下,便跟著江母一起回去。
走到藥鋪邊,門已經關了。夏珂扭頭看向江母,“我爺爺是不是在大伯家裏?”
江母凝眉,“應該是,我路過這裏的時候,藥鋪已經關門了。”
“那我爹呢?看到了嗎?”
“沒有,應該在家裏做飯吧。”
三人一起進去,院子裏靜悄悄的,她睨了一眼西院,轉身走到自家院門口,大喊道:“爹,我回來了。”
夏元在後院答應了一聲,夏珂還沒進去,西院子的大門就打開了,夏靜哭著跑出來,正好看到他們。
“夜痕!”
夏珂回頭,她大步朝江夜痕跑來,哭喊道:“你娶我好不好?我不在乎你有沒有婚約,你就收了我,哪怕當個妾,我都願意,好不好?”
江夜痕怔住,緊凝著眉頭。江母被她給嚇住,受不住驚嚇往後退了一步,哪有姑娘家主動求著男子娶的?
“靜兒,你胡說八道什麽?”夏全惱怒,他還為上次江夜痕拒絕的事情生氣,這次又聽到自己女兒這般低聲下氣的哀求,隻覺麵子掛不住。
陳氏心疼女兒,紅著眼睛站在一邊。
夏靜回頭道:“爹,您就讓女兒信任一次吧,我不想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您要逼著我,那我寧可一死。”
所有人都怔住,倒吸一口冷氣。
江夜痕道:“二小姐別說傻話,二叔和二嬸也是為了你好。”
夏靜哭著搖頭,淚眼婆娑,“夜痕,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你,就算不正室都沒有關係,哪怕隻是一個暖床……”
“夏靜!”夏全忍無可忍,凶巴巴的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揮手就是一巴掌。
“你瘋了,打她幹什麽?”陳氏跑來抱著夏靜的身子,紅著眼睛瞪著自己的丈夫,“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你一定要把自己女兒往死裏逼嗎?”
江夜痕扶額,扭頭看向夏珂。
夏珂覺得以前夏靜說喜歡江夜痕,可能就因為他容貌好,可現在她覺得夏靜也不是那麽俗氣之人。她那麽孤傲的一個女子,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求著江夜痕娶自己,說明是真愛了。
“你自己看看你養的好女兒。”夏全滿腔怒火瞪著陳氏和夏靜。
陳氏深吸一口氣,看向江夜痕和江母。江母眸子大了幾分,看著她為了女兒向自己跪下。
所有人都愣了,誰也沒想到文氏會跪著求人。
江母忙上前,“陳妹妹,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你答應我吧,你也是個當母親的,也想看到兒女幸福。我今日為了我女兒求求你們了。夜痕,求你收了靜兒吧,我什麽彩禮都不要,哪怕是倒貼,我都願意。”陳氏低頭抽泣著。
夏靜被夏全給打傻了,再看到自己母親為了自己都跪了下來,她也跟著跪下來,仰頭道:“伯母,我發誓,我一定會孝敬您,好好相夫教子,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求求你們,收了我吧。如果你們不收我,我隻有死路一條。”
江夜痕心情沉重,他內心是幾千幾萬個不願意。
江母看向他,是詢問他的意思,接著又看向夏珂。夏珂靠在門上,一言不發,她就等著江夜痕開口了。
江夜痕上前攙扶道:“嬸子先起來吧。”
“你這是答應了?”陳氏激動的看著他。
江夜痕搖頭,“嬸子誤會了,實不相瞞,我已經有了心上人,心裏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若我今日接受了二小姐,那我怎麽對得起她。”
“她……是誰?”夏靜倏然抬起頭看著他,語氣有些顫抖,更有一些不置信。
他除了和夏珂走的比較近以外,沒見他和其他女人有過接觸。難道?
夏靜不由自主的看向夏珂。
江夜痕喜歡男人?
“你,看我做什麽?”夏珂蹙眉,說完移開了視線,眼下所有人都看向她。
她有些心虛,難不成大家都發現她是個女兒身了?
江夜痕沒出聲,夏靜拽著陳氏站起來,抖著嗓音問,“難道真如別人所說,你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噗嗤……哈哈哈!”
如此緊張的氣氛,夏珂實在忍不住了。她捂著嘴巴笑的臉色通紅,江夜痕嘴角狠狠一扯,斜眼盯著她。
“江夜痕,我要離你遠點,你什麽時候喜歡男人了?”
江夜痕麵色沉了下去,撫摸著額頭一臉無辜,輕飄飄道:“那還不是因為我與你走的太近,讓人誤會了。”
“怪我咯?”夏珂攤手,比他還無辜,“這麽說來,難道我連朋友都不可以有了?真是好笑,這整個院子,同齡人就我和你是男兒,我不與你太近,和誰近?”
江夜痕含笑點頭,“說的也是。”
他看向夏靜,“其實二小姐不必如此,若不願意嫁,那就不嫁,但是你這般求著人,不但放低了自己的身段,還讓對方覺得尷尬。”
所有人跟著點頭,他又道:“我若答應了你,是對你和對自己,已經對我喜歡的女子不負責,我若不答應你,二叔二嬸以及夏爺爺的麵子過不去。我記得幾個月前,夏爺爺就找過我母親,說過與你的事情,當時我母親已經說的非常明白了。因此,也希望二小姐能夠理解。”
夏靜閉了閉眼睛,哀怨地看著他,“這麽說,你是拒絕我了?”
“是!”江夜痕毫不猶豫。
夏靜眼淚止不住的流,夏全狠道:“現在你死心了?非得弄的全家人跟著你一起掉麵子,你心裏才舒服?”
“你們都少說兩句。”一直沒說話的老爺子大步走過來,他心裏偏袒夏珂是一定的。但是夏靜作為自己的孫女,如此低聲下氣的去求人家娶自己,這個舉動內心有些惱怒,可兒女情長的事情,也不阻攔的。
如今江夜痕因為她下跪哀求了就答應了,那他真是看錯江夜痕了,更配不上夏珂。
好在江夜痕沒讓他失望。
“今天這裏也沒什麽外人,自家的事情關上門自家說說就行了。”老爺子看向夏靜,心平氣和和她說理,“爺爺不是指責你,是跟你說說心裏話。其實,我對你今天的行為非常失望。”
“你可以追求自己喜歡的,可以拒絕父母安排的,但是你不能如此哀求其他男子娶你,這和強迫沒什麽區別。”
“今天,夜痕若是顧忌夏家的麵子,勉強答應了你,那麽明日他也會因為其他女人的哀求,答應娶回家。那麽這樣的男人,你還要嗎?”
夏靜咬著唇瓣,看著老爺子,“我……”
夏靜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的她心裏十分痛苦。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失去的理智,隻知道心痛。
“你可以好好想想爺爺說的話,沒人會強迫你嫁人。”老爺子走近了幾分,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也知道你是真的喜歡夜痕。一廂情願的愛情是不會得到幸福的,他心裏都沒有你,就算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爺爺。”夏靜撲在他懷裏,大哭著,“我錯了,我不該給夏家丟臉。我知道錯了,請您原諒我的無知。”
夏珂莫名的鬆了一口氣,她什麽也沒說,這也沒她什麽事情了。她看向夏元,伸手逗了下孩子,笑問:“爹,飯好了嗎?我餓了。”
“好了,我們回去吃飯。”
夏珂點頭,看向老爺子,“爺爺,我先吃飯了,稻場我讓隔壁大叔看著,大伯、二伯吃過飯了,麻煩過去一下。”
老爺子凝眉,側臉看向夏壯,“稻場沒人?”
“我……清兒不是回來了麽,所以我就回來了。”夏壯說。
老爺子看向夏全,“這裏也沒你們什麽事情了,你若吃過飯了,就去稻場吧。”
夏全還在氣頭上,他越來越恨江家母子,更恨自己的女兒,江夜痕拒絕夏靜,就是在侮辱他。
“知道了。”夏全忍住憤怒的心,沉沉地說了句,連飯都不想吃了直接朝著院外走去。
夏珂跟著夏元回了自己家。江夜痕扶著江母也回去了,院子裏就剩下老爺子和夏壯以及夏清和李書予。
“好了,別哭了。”老爺子也很心疼自己孫女,幫著擦了眼淚安撫道:“你放心,爺爺一定會給你找一個好人家。”
夏靜抽氣這,搖頭道:“我不要,隻要我爹娘不再逼迫我嫁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夏清不滿道:“二妹,可你已經十七了,還想等到什麽時候去?在等下去,就是老姑娘了。”
“不要你管,就算我一輩子不嫁人,都跟你沒關係。”
“你……”
李書予抓住夏清,勸道:“算了,你少說兩句。”他笑著做過去,看著老爺子和文氏,帶著歉意道:“爺爺,二嬸,是我們今日來的太唐突了,是在是對不起。”
李書予的堂弟李書傑跟著道歉,“夏爺爺,對不起。待我回去之後,必定會讓我父母親親自登門道歉。”
老爺子擺手,微笑道:“這事情是我家靜兒不懂事,還讓你們看笑話了,不過這兒女情長的事情,我老爺子也不能左右,還望體諒。”
“一定一定。”李書傑忍不住看了夏靜一眼。
夏靜哭紅了眼睛,扭過頭不想看他。盡管他長的也很英俊,可她始終覺得這人不是什麽好人,打心眼裏抵觸他。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站著了,咱們進屋繼續吃吧。”文氏喊。
陳氏挽著夏靜,已經沒什麽胃口了,陳氏看向文氏和老爺子,說:“爹,大哥大嫂,你們去吃吧,我帶著靜兒先回屋子了。”
“去吧。”老爺子直接答應了,轉身看向夏清,“我們進去吃吧,這事情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夏清點頭,轉身卻不屑的撇了嘴巴,跟在李書予的身邊,譏笑下,“這事情倒使我看清楚了她,這親不要也罷。”
“少說兩句。”李書予斜了她一眼。
他們旁邊跟著李書傑,他輕笑道:“我到時覺得二小姐很有個性。”
“都這樣了還有個性?”夏清看向他,看他笑容滿麵,心裏嘀咕他是不是有毛病。
李書傑依舊笑著,越發覺得這夏靜就是自己要找的姑娘了。
東院,夏珂吃了兩碗飯,夏元看著她心情不錯,便笑道:“很開心?”
“當然開心了。”夏珂眉梢還跳動了兩下。
夏元跟著笑著,“是不是因為夜痕拒絕了你二姐,所以你開心?”
“這跟我沒什麽關係呀。”夏珂否認道:“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江夜痕肯定會拒絕的。他若不拒絕,我瞧不起他。”
夏元點頭,抿著笑意睨了她一眼,然後笑聲詢問,“你老實跟爹說,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誰,誰告訴你的。”夏珂否認,“我可是男兒。”
“行了你,人家都知道了,你還說自己是男兒。不過爹跟你說實話,夜痕這孩子很不錯,對你也好,你要好好把握。”
夏珂吧唧吧唧兩口飯,盯著他道:“爹,你這話,我總覺得好像是賣女兒一樣。你是不是嫌棄我在家裏住了,著急把握嫁出去?還是擔心我嫁不出去。”
夏元笑而不語,等了片刻,語重心長道:“江夜痕可以考慮考慮。”
夏珂斜眼笑,“爹,是不是他給你什麽好處了,讓你跟我做思想工作?”
“沒有。”他搖頭,“爹是過來人,說的都是實話。”
她笑道:“好了,我信你了,我也會考慮的。”
夏元點頭,又道:“不過,這也是要看緣分的。哎,說起來,那個許言也不錯。”
“他?”夏珂訝異的搖頭,“你怎麽會想到他?我跟他就是一般的朋友關係,他其實很仗義的……”
她閉上嘴巴,嘴角噙笑,“爹,你套我話。”
“我不這麽說,你能知道自己心裏想什麽?”夏元揚起眉梢,“聽到許公子的名字,反應這麽大,還要我說的在明白一點?”
夏珂放下筷子,紅著臉道:“哎呀爹,你真是討厭,這麽來套我。”
“哈哈哈,我這是讓你明白自己的心。”
“哼!”她起身,“我吃飽了。”
她彎腰逗著搖籃裏的孩子,然後抱著他起來來回轉了好一會兒。夏元收拾好碗筷,又去給孩子泡奶喝,喂好了孩子哄睡之後夏珂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她躺在床上傻笑著,沒多久就睡著了。
夢裏還夢到了江夜痕,大致內容就是說他接受了夏靜,她一覺驚醒,端坐起來喘息著。
“瑪德,江夜痕居然在夢裏接受了二姐!”
簡直不能忍!
她好久沒有這種驚慌失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很重要的東西被人拿走了一樣,那種失去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她鎮定下來,扭頭看了一眼窗外,下午的陽光明媚,很適合踏秋。
她穿好了衣服出去,屋子裏隻有她一人,不用想夏元肯定帶著孩子去了稻場。
她去水井邊打了水,剛洗好臉,江夜痕就從院子裏出來。看到她走過去問:“你剛剛起來?”
夏珂剜了他一眼,掏出帕子胡亂擦了臉上的水,沒理他。
江夜痕凝眉,跟她伸手進了屋子。
“還有起床氣不成?”
夏珂依然沒搭理她,江夜痕攔住她,“怎麽回事?我好想沒惹你把?”
她才抬起頭,瞪眼道:“惹了惹了就是惹了,讓開。”
江夜痕猝不及防被她推開,他愣在原地,不解攤手,“那你說我怎麽招惹你了。”
夏珂進屋拿了紙巾,擦了鼻子,又將紙巾揉成團朝他仍去,江夜痕接住那團紙,帶著疑問看著她。
她撇嘴道:“有沒有後悔?”
“後悔?我後悔什麽?”
“後悔沒答應我二姐呀。”
“……”他抿嘴,一雙挑花眼滿滿的笑意盯著她,“這話,怎麽讓我嗅到了一股酸味兒?”
夏珂白他一眼,輕哼一聲,準備出去又被他給拽回了懷裏。他低頭淺笑,“你在緊張?”
夏珂紅著臉沒掙脫開,“緊,緊張什麽?”
“你吃醋了,你害怕我答應你二姐?”江夜痕挑眉,直接道:“你喜歡我!”
“誰喜歡你了,你鬆開。”她惱羞成怒,自己表現的很明顯嗎?
“不鬆。除非你承認你喜歡我。”
她咬牙,“臉皮厚,你再不鬆開我可就不客氣了。”
江夜痕笑而不語,隻是覺得她這嬌羞的模樣很美,緊了下手臂帶著點威嚴說:“別動。”
夏珂怔了下,仰著頭盯著他。
近在咫尺的江夜痕比任何時候都要帥氣,她心不受控製,砰砰砰直跳好似要從心窩跳出來一樣。
“幹什麽?”
江夜痕盯著她的唇瓣,飽滿欲滴,讓他忍不住想要靠過去。
他緩緩低下頭,還沒吻到就被夏珂捂住了嘴。
他回神兒,夏珂笑容絢麗,眉眼彎彎,啟唇道:“你想親我?沒門!”
江夜痕麵色緋紅,上次親她沒什麽感覺,這次好不容易來了點感覺,卻被她給阻攔了。
“就一下。”
江夜痕掰開她手,她卻笑著搖頭,“這若是給人瞧見,你喜歡男人的事情,可真就說不清楚了。”
“那有如何?隻要是你,隨他們怎麽說。”
夏珂將他給推開,白了一眼轉身看著外麵,“陽光甚好,不如出去踏青。”
江夜痕跟在後麵,仰頭看了天空感受了下風向,便問道:“要不一起去放風箏?”
“好哇。”夏珂回頭,斂起笑容搖頭道:“不去,兩個大男人去放什麽風箏,這會讓更多人誤會的。”
江夜痕凝眉,這個也擔心,那個也擔心,那怎麽玩?
“要不,咱們去把阿花喊上,有她在的別人也不會說什麽吧?再不行把你兩個妹妹喊上一起?兩位哥哥陪著兩妹妹,這個沒人會說吧?”
夏珂思索著笑道:“這個好,那我去喊星兒和雙兒。”
江夜痕拉住,“別著急,先把風箏做好再說,你去找布,我去做麵糊。”
夏珂揚眉,“麵糊的風箏一點都禁不起風吹,這個不用做,我直接從空間裏拿就好。”
她跑進了屋子裏,還沒進去突然想到了什麽詢問道:“你會做風箏?”
他點頭。
“那你可以做很多,讓伯母拿去集市上賣呀,這也能賺不少銀子呢。”
他笑著搖頭,拉住她手臂,“若是為了我趕考的銀子著想,就沒必要了。趕考的銀子已經存了很多了。你還是別進去拿了,我們兩個人一起做,這樣才有意義。你喜歡什麽樣子的,我給你畫。”
“好吧。”夏珂思考了下,“我就要個蝴蝶吧,那你呢?我也親手給你做一個。”
“上次在你送個給我的書上看到了一個淒美的愛妻故事,叫梁山伯與祝英台,那祝英台也是女扮男裝,倒和你有幾分相似。尤其最後的結局實在是有些悲慘。不過,你要蝴蝶的話,那我也要一隻蝴蝶。”
夏珂扯了嘴角,擺手道:“算了算了,我不要蝴蝶了。我隨便一說,你就能想到這麽個淒涼的故事來,我哪裏還敢用。”
江夜痕輕笑,“那就來一對鴛鴦鳥吧。”
夏珂不好意思的笑道:“誰要跟你說鴛鴦!”
江夜痕抓住她手,“走,去我院子裏,我做的送給你,你做的送給我,如何?”
“好。”
他們去了偏院,在江夜痕的書房裏。桌子上鋪著夏珂從空間裏拿出來的材料,江夜痕先畫出了鴛鴦的模樣,然後再剪下來,上色,再做骨架黏貼。夏珂也不示弱,雖然畫的沒他話的好,可也非常精美的。她小心翼翼的將鴛鴦圖剪下來,然後黏貼再骨架上。
再放上線繩,拍拍手笑著道:“完成。”
江夜痕扭頭看了一眼,接著道:“我也好了。”
兩人相視而笑,江夜痕眉梢動了下,“走吧。”
夏珂站著不懂,他疑惑地看著她。
“兩個根本酒不夠,你要找上星兒和雙兒必須還要做兩個出來。”她說。
江夜痕不滿地‘哦’了一聲,放下手裏的風箏,指著她,“那正好,你可以從手鐲裏去給他們拿,這樣也節省了不少時間。”
夏珂點頭,去了空間裏找來了兩隻風箏,江夜痕拿著左右看看,說:“這是蜈蚣和燕子吧?做工真是精細,比我們做的都好。”
夏珂不以為然,“比我們做的好?”
“難道不是,你瞧這裏,黏合的多緊密……”說完他卻笑了,“你說的對,確實沒我們做的好,起碼沒有我們的感情真摯。”
夏珂嗔了他一眼,越發覺得他嘴甜了,撩人的手段也是越來越高了。
“走吧。”她說。
江夜痕應聲,拿著所有的風箏,跟在後麵,說道:“你先去喊她們。”
夏珂點頭敲擊了西院的大門,大喊道:“星兒?雙兒,這麽好的天氣,一起出去放風箏去不去?”
夏星一聽從屋子裏跑出來,看到她手裏舉著兩風箏,欣喜若狂,朝著對麵屋子喊道:“雙兒,哥哥喊我們去放風箏,你要不要一起?”
夏雙從屋子裏出來,倒也想去,可她說:“我要征求一下我爹娘的意見。”
柳眉本在房內休息,聽到夏星的呼喊聲,忙掀開了被子穿好了衣服出來,“雙兒,你若想去就去吧。”
夏雙回頭瞪了她一眼,“不要你管。”
柳眉知道她不喜歡自己,也不和孩子一般計較,興許是知道夏珂站在門口,所以才忍住沒發怒。依舊溫和道:“這麽好的天氣,你總是悶在家裏也不好,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夏雙非常討厭她,尤其看到她假惺惺的模樣,就覺得惡心至極。
“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我可管不著。”夏雙拉住夏星的手,“我們走,不要管她。”
柳眉笑著著她們朝著院口走去,整理了衣裳後跟在他們身後。看著遠處四個人,羨慕的不得了。
“很羨慕?”
柳眉身子一怔,扭頭看著夏靜,輕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說吧?二小姐很羨慕才對。”
“對,我是羨慕,我羨慕跟在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明明隻有夏珂一人,他卻告訴我,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可這麽多年來,他幾乎和夏珂朝夕相處,難道不是喜歡男人?”
柳眉輕笑,側臉看著夏靜眼裏閃著淚花,思索後道:“不知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
夏靜看向她,按壓住內心的好奇,一臉鎮定,“什麽?”
“在我沒過門之前,夏珂是不是被人扒了褲子?”
“是又如何?”夏靜凝神,正麵看著她想要知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柳眉覺得自己的已經成功了一半兒,含笑道:“那你可還記得阿花姑娘當時說過什麽?”
夏靜再次凝眉,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呢喃道:“好像是說,珂郎沒鳥?”她盯著柳眉,“對,就是這句話。”
“難道你們都沒有想過,這話的意思?”
夏靜不太明白,警惕的看著她,“什麽意思?還是你知道了什麽?”
“我難能知道什麽?隻是覺得太奇怪了。仔細琢磨了這話的意思,又觀察了好久,終於讓我明白了一個事情。”
“什麽?”她問。
柳眉勾勾手,夏靜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想十分好奇她知道了什麽,便將腦袋湊了過去。聽她說:“夏珂根本就沒鳥,是個徹徹底底的閹人!”
“你胡說!”夏靜麵色唰的一下白了,“這不可能。”
“那你說,為什麽沒鳥?”柳眉反問。
夏靜搖頭,“不會的,小珂怎麽會是個閹人?這也太荒唐了吧。我比他打了幾歲,我們從小就認識,她從小就十分俊美,不少女孩子都喜歡他。再說了,阿花是個傻子,她的話能相信嗎?”
“那我問你,如今的阿花已經變成了漂亮的姑娘,他為什麽不娶?”
夏靜掩蠢輕笑,“姨娘,你這話說出來真是笑死人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天天盯著我弟弟看什麽?哦,我明白了。”
柳眉心下一驚,“你明白什麽?”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弟弟了?得不到就想汙蔑?”
柳眉激動道:“你胡說霸道,我可是你們的姨娘。”
“可我們卻沒把你當成姨娘,甚至,連親人都算不上。”夏靜冷眼盯著她,“你那點挑撥離間的小伎倆,也配在本小姐麵前耍弄?你還是好好擔心下自己,你這肚子裏是誰的種,自己應該清楚吧,別到時候被人抓住了把柄,還有,你可要保佑肚子的孩子,生出來要像我大伯,要不然,你就等著被沉塘!”
柳眉身子猛地一哆嗦,麵色唰的一下白了。她咬著牙,捏緊了全部忽然抓住夏靜的手臂,“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夏靜沒想她會動手,又掙脫不開,兩人拉在院子裏拉扯起來。而夏清作為客人,聽到了聲音便出來看,柳眉猛地揮手,整個人撲倒在地上,剛好是肚子著地。
“姨娘?”
柳眉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夏清扶著她,扭頭對夏靜吼道:“你怎麽能對一個孕婦下手?”
夏靜被嚇到,搖頭道:“我沒有,是她抓住我不放,也是她突然鬆開的,跟我沒關係。”
“我都看見了,你還想狡辯。”夏清憤恨不已,柳眉肚子裏的孩子是夏壯一家人的希望,所以她才會這麽緊張。
柳眉捂著讀者哀叫道:“好痛,真的好痛。我的孩子……清兒,快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你弟弟……”
“怎麽辦?怎麽辦?”夏清喊道:“夫君,快出來。出人命了。”
夏靜看到柳眉身下那鮮紅的血液流出來,嚇的腿軟了下來,她退後了好幾步驚恐不已,看著兩個男人將柳眉抱著進入了院子裏,她搖頭道:“不是我,是她自己摔的。”
李書傑從屋子裏出來,看了她一眼,大步朝著院外跑去。
沒多久,老爺子就帶著藥箱匆匆趕來了。
夏靜看到老爺子好像得到一絲安慰,哭著道:“爺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老爺子拍拍她手,並沒有說說話,轉身朝著屋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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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學渣?
穩穩地拿個高考省狀元,看看到底誰是學渣!
說“他”軟弱可欺?
手撕渣後爸,腳踹地頭蛇,軟弱可欺再說一遍!
從校園學霸到娛樂圈新貴再到史上最年輕的少將……
雲燁用親身經曆告訴所有人。
你男神無論到了哪裏還是你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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