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真假難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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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和魏伯陽同時出手,大銅鉞在他手中一晃悠,如同一個影子一般,一頭狼的頭哐當一聲落地,刀口齊刷刷的,在地上滾了幾滾,雪狼眼還在轉動,身體還呈跳躍式,它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頭尾分離了,可想而知,大白的速度有多快,雪狼的身體應聲落地。雪狼群紛紛讓開一片地。
咬中虞古的那頭狼,命運也好不到哪裏去,魏伯陽冰魄劍一橫劈,劍氣換繞尖厲的狼牙被硬生生的削斷,還有四顆牙尖留在虞古的腿上,那隻雪狼的沒有絲毫感覺,在它得意的準備扯下虞古的一跳腿時,發覺自己已經不能自主,眾人都沒有看清魏伯陽如何動作,那頭張狂的雪狼已經化成了細碎的煙塵,消失了。
魏伯陽若是想殺戮之時,這群雪狼根本不值一提,他隻是選擇一條中庸之道,不想發生更大的衝突。他看似無情,卻擁有對任何自然生物的博愛,他看似有情,卻可以任意按喜好決定他物的生死。
不明情況的雪狼因為這一幕立時嘩然了,群狼紛紛嚎叫的追趕著。地麵上的雪狼蹦跳著,它們一跳數尺,呲牙張口對著魏伯陽、虞古嘶吼,甚至一頭踩著一頭互相協助著彈跳而起,準備拉扯下其中一人,它們蜂蛹而上。
虞古的腿開始滲出血來,她快速的封住血脈,阻止血流,然而那一條被咬中的腿開始變得麻木,雪狼的巨牙還在上麵,皮肉翻開。人類的血腥之氣讓雪狼更加瘋狂了。
這麽大段的路如果不著力,虞古無法長久的堅持在空中停留,多虧有魏伯陽拉扯著她。
魏伯陽也看出了虞古的不適,他將虞古打橫抱起迅速略過狼群,腳尖踩在跳躍最高的雪狼頭上,再這般廝殺下去,到了黑天,對他們就會大大不利。
他的速度極快,然而雪狼群的速度也很快,窮追不舍,凶狠異常。
雪狼群堵住了前方的去路,這處狹窄的山穀的盡頭有一個高大的雪山洞,那山洞黑咕隆咚的看不清裏麵是什麽情況。
大白怒罵說:“哪個說狼最講忠誠的,那是對同類吧,非我族類,其心當誅,這群該死的畜生。”
“他們哪會和你講信用,不過為什麽它們會突然發起進攻。”吳心說奇怪的說。
魏伯陽抱著虞古跳離包圍,將虞古放在翻明被上。
去路隻有一個,如果隻有生死暴力可以解決問題,那不不用再廢話多說了,他剛才的信任讓虞古的腿受傷,心中氣惱,他怒了,周圍有暴風在醞釀,冰魄劍注入了真氣,虞古可以感覺的到,森森的寒意,她打了一個冷戰,魏伯陽抱的禁禁了,他動了,一劍橫掃千軍,十幾頭雪狼被劈將而死,又是一招無影劍,劍氣化成無數道,又是幾十頭雪狼嗷嗷的叫著倒下了,這般勢頭,剩下的雪狼都被震撼了,將死未死得痛苦的呻吟著,再也沒有雪狼敢上前了。
原來不是魏伯陽仁慈,隻是他不想計較,如果不是這些動物不講原則,偷襲虞古,或許他今日就發一發慈悲,畢竟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並不是一味的殺戮,而是尋找陀部落,有求於人。
僅剩下的十幾頭雪狼夾著尾巴,倉惶後退,它們的眼神示弱但依舊警惕的看著魏伯陽和他手中的劍,然而它們的驕傲的骨氣中沒有求饒這一條,地上的雪狼橫屍一片,讓他們畏懼,發抖,這次可不是打暈那麽簡單了。
魏伯陽並沒有趕盡殺絕,這一隻雪狼群也是稀有一族,雪狼被某些族人視為神族,留下這幾隻繁衍吧。
剩下的雪狼看著魏伯陽的劍光收斂後,齊齊掉頭跑遠了。
“道爺,為什麽放過它們。”大白激動異常,他奉行斬草除根。
“走吧,我們還有正事要做,今天的殺戮太多,不利修為。”魏伯陽站在雪地上,一揮手,死去的一些狼漸漸地消失後形成了一個個雪包。
“是我的錯,我剛才隻是動念想了一想,可能我的懷疑冒犯了它們,它們在維護死者的尊嚴。”虞古從翻明的背上來,墊著腳尖說。
“你的懷疑沒有錯,但是那個墓還是不能動,我們還有其他辦法。”魏伯陽看著虞古說。
大白急急的跳下去,噗嗵一聲陷在雪中,他掙紮的跳起來,靠近山洞雪已經沒有那麽深了,他急迫的抓著魏伯陽的胳膊說:“道爺,既然有線索,我們就去看看呀,挖墳掘墓的事我來幹,損陰德的事我不怕。”
“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那個雪包正好是在死門之上,如果動了那裏,這個山穀就會被雪埋沒,我們回來的路就堵死,另尋回來路可能就要從海外繞行了。”魏伯陽皺著眉頭說,他將大白丟到猙的背上。
“我們所走的路是迷魂陣的生門之路,所以一路沒有碰到任何變故,走的很順利,沒有任何阻礙就來到這裏了,若是不會破陣的人進來,這迷魂陣定會讓人陷入困境。”虞古說,她墊著一隻腳站在雪山洞口,扶著翻明。
“我們隻是跟著道爺和骨頭走,都沒有注意,嗬嗬,原來破陣了,還是道爺厲害,跟著走就沒問題。”大白撓著頭說,他居然沒有發現,關顧著跟著走了。
“古兒,我看看你的腿。”魏伯陽的冰破劍已經收入心之中,他來到虞古身邊,蹲下來查看虞古的腿上。
他輕柔的卷起虞古的褲腿,四顆狼牙咬合入肉,齊刷刷被削斷,嵌入虞古的小腿腹中,看這種深度,牙尖還沒有傷及骨頭。
“吳心,你帶的草藥拿來。”魏伯陽頭也不回,他說到。
吳心已經變成人身,早已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遞了過去,魏伯陽一招手,瓷瓶已經握在手中了。
吳心手中一空,先是一愣神,她抱著臂膀站在雪中看著魏伯陽蹲著給虞古上藥,她沒有上前,含笑看著魏伯陽的背影,還有虞古古怪的臉。
“還是我自己來吧。”虞古別扭的說。
“你站好了,血液不通,氣溫太低,這條腿很有可能麻木無知。”魏伯陽語氣溫柔,他邊說邊將草藥摸在傷口周圍。
虞古的腿已經麻木了,幾乎沒有知覺了,她的腿白色的牙齒斷痕清晰,血不停地向外滲,皮肉向外反著,如果強行將狼牙拔下,血脈就會爆破,血液會噴射而出,這頭狼下了重口,多虧魏伯陽手段利落,早早斷了它的牙,不然這條腿就會被咬斷了。
魏伯陽的手指很輕柔,他將草藥加熱之後塗抹在狼牙的周圍,血漸漸的被止住了。他手指快速的點在虞古的小腿穴位處,封住動脈,而後手上運氣,將牙齒用真氣逐一拔出來。
他的動作極快,四顆狼牙被齊齊震蕩而出。
啪啪啪嗒。
一顆顆狼牙落地,血液就要噴射而出之時,魏伯陽已經將傷口用真氣封死,但黑咚咚的血窟窿依舊留在腿上。
隻要人對了,世界就對了,虞古呆呆的看著魏伯陽的動作,似乎他治愈的是其他的人,她絲毫沒有沒有考慮或許這樣的一個小小動作,如果操作不當就會讓她大出血而死,但她就是下意識的信任他,隻要是魏伯陽,一切都能解決。
吳心手指上出現一條白色的線,和銀製短針,那根帶著線如同一條蚯蚓一般,在血窟窿上開始縫製,穿來穿去,最後皮膚被完好的縫補好了,整個個過程虞古都沒有吭一聲,縫好之後,她的腿上留下四條如同小蜈蚣一般的縫痕。
“腿還麻木著吧,我封了你的血脈,避免失血過多。你暫時少走動,我們先到雪洞之中休息片刻。”魏伯陽說著將虞古打橫抱起,進入雪洞中。
前麵的雪洞雖然開闊,但是對於猙以及翻明來講就顯得的狹窄了,好在雪洞之中的雪夠結實,不會因為踩踏下陷。
吳心和大白一同跟著魏伯陽進入,猙縮小後如一頭獅子一般大小,伊田帶著猙尾隨其後。隻有翻明體型碩大,走起路來一搖一擺,飛行起來又有些困難,虞古最後將它收入了儲物手鐲中。
“這些雪狼沒有人性,它們嫉惡如仇,極其敏銳,一個眼神,他們就能捕捉到你的想法,這些隻是動物,有些人更明銳,我所學的靈治術就是如此,你的肢體語言、眼神、甚至腦思維,我做人時都能清楚的知道。”吳心邊走邊說,她在雪狼發起進攻時,感覺到了它們的憤怒和凶性,所以她知道虞古是因為動了要挖它們先祖墓的心,所以被攻擊的,她看著魏伯陽小心抱著虞古的身影,心中羨慕這樣有人保護的感覺。
大白卻不滿的說:“你少廢話,想一想怎麽了,我剛才也想了,等我出去時,丟幾個爆破符,埋了這鬼地方,弄這麽一個裝神弄鬼的迷魂陣。”
“卸磨殺驢,你心存了這種破壞陀部落迷魂陣的心,他們怎麽會傻不啦嘰的放你出來,泄露它們的蹤跡,我覺得此行智取的麵兒大,和平解決不那麽容易吧。”吳心撇嘴說到。
魏伯陽將虞古放在下,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個獸皮給虞古墊著坐下。他說:“吳心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能設這樣一個迷魂陣,又養了這麽一群雪狼在這裏看守,肯定不想外人踏入,興許他們和雪狼一樣,也有要保護的東西。”
虞古的腿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她還是城府不深,居然都瞞不過雪狼的眼睛。若是再如此大意的讓有心人揣度了心思,再加以利用,受傷害的隻會是在乎自己的人。
虞古一直低頭不語,魏伯陽摸了摸她的頭發說:“沒事,以後多注意就好了。”
虞古一驚,他是真的如此通透還是隨口安慰呢。
“懷柔不行,就暴力解決,幹淨利落,免得廢話。”大白恨恨的說。
虞古說:“這次是我大意了,連累你們了。”
“不用自責,沒有的事,狼天生狠辣,若不是道爺出手,我也不會給他們好看。”大白一擺手說到,他繼續說:“我身體很好,你不用擔心,即使找不到神木影木之樹也沒有關係,天無絕人之路嗎。”
大白自從八十一難陣中出來後,老練狠辣很多。他經曆了大半個人生,作為司馬炎時,挾持天地禪讓,坐擁三千佳麗,起初也是勤勉政績,他是史上最寬容大度的皇帝,然而八王內亂時,他的刀柄對準的是親人的脖頸,懷柔加暴力,恩威並施,永遠是個不變的循環。
吳心別扭的回頭,她可不想看著大白安慰別人,突然發現伊田沒有跟上來,於是問猙,“伊田去哪裏了,你看見了嗎?”
猙的回應隻是咚咚的打鼓聲。然而吳心轉達的明白,她轉而對他們說:“剛才進入雪洞沒多久,伊田似乎就不見了,猙也沒有看到。”
“我去找一找,這裏麵隻是黑了一些,我們也沒有走多遠,應該就在附近。”大白說著準備去找。
然而伊田卻突然跑了過來,他向著大家招招手,說:“我在這裏呢。你們跑太快了,我都沒跟上,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這句話問的也沒有什麽問題,大白一擺手,他說:“當然是去找陀部落了。”
虞古突然問伊田說:“你是誰?”
大白納悶,腿壞了,莫非腦子也受影響了?怎麽連人都不認識了。
“這是伊田呀,道爺,你封了血脈,腦子也鏽逗了不成。”大白奇怪的看著虞古,對魏伯陽說。
魏伯陽一直給虞古的加熱,避免因為血液不通,腿因為沒有熱傳導而被凍傷,他聽了虞古和大白的你言我語,抬眼看了一眼伊田,眉頭皺起,然而他手上的力度依舊不變。
大白的話剛說完,伊田笑哈哈的說:“是呀,我是伊田呀,你不認識我了嗎?”
“你到底是誰,伊田去了哪裏,或者說你把他如何了?”虞古堅持的說。
吳心和大白奇怪的看著虞古,而後又看看伊田,魏伯陽臉上的表情比較嚴肅,他也一直沒有說話。
伊田的裝束沒有變,手上拿著那把旋風鏟,他臉上的笑還在,他說:“你怎麽不認識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大白的大銅鉞已經拋向了伊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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