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長得不錯,還是修寒喜歡的丹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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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就見吧,反正也不會掉塊肉。隻要希望不會又是一次很大的打擊就行了,容央也不反駁,笑眯眯的像個好孩子的點點頭,“娘親做主就好,女兒聽娘親的。”
自己對相親對象也沒有太大的要求,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容央又帶著小侄女兒豆豆和苗苗到院子玩去了。
看著容央帶著兩個小孫女在院子裏撲蝴蝶,笑容燦爛,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無憂無慮的。李盼雲無奈的搖搖頭,這孩子一點不為自己的將來發愁,這嫁不出去養著也沒問題,可女孩子家還是要有個歸屬的。
可在這京城裏容央的名聲,都是人家對容央挑三揀四哪裏容得自己提要求說條件,找了不少媒人和認識的夫人說媒,愣是沒成一個。到現在容世傑和李盼雲也沒了脾氣,隻要不是人品差的,長相家庭都無所無。京城裏相親實在不行,隻能在梅山縣給找個門戶好些的婆家了。
帶著兩個小侄女兒在園子裏玩了一會兒就將她們交給大嫂和二嫂帶回去午睡,無所事事又不讓出去的容央帶著小黑在院子裏溜了一會兒,小黑老了不過好久沒見到容央那親熱勁兒更勝從前了,吊著飛盤來到容央的身邊,要她一起玩耍。
扔了一會兒飛盤,又看小黑障礙跑。容央摸摸伸著舌頭喘氣的小黑,帶著它坐在一棵梨花樹下的秋千上休息曬太陽。
這棵梨花樹也不知道是誰扔的梨核埋在小黑刨的坑裏,從小樹苗長成大樹有七年了吧。如今的小黑已經是一隻老年狗了,懶洋洋的趴在容央身旁曬太陽。
拿書蓋在頭上阻擋了眼光,打起盹來。
此時梨花滿樹,落英繽紛,秋千架上容央穿著一身淡粉色的春衫坐在上麵,粉粉嫩嫩的,文靜優雅。微風吹起紗裙,如纖塵不染的仙子。
朱爾嵐站在李盼雲身後看著不由讚歎:“妹妹這姿容儀態可以入畫了!”
“妹妹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陳雪柳覺得容央這姿容在京城算的上數一數二了吧。
李盼雲歎了口氣,出了園子門:“就這樣也沒有上門求娶的,要是再醜點可能真嫁不出去了吧!”
“娘,您放心,媳婦介紹的這個人還是比較可靠的,但是首先得要妹妹配合些。”不要整什麽幺蛾子就行,朱爾嵐在心裏加了一句。
陳雪柳也點頭:“其實以往相親的時候別人是看上了妹妹的,不知怎麽的後來就不願意了。”
“你妹妹這婚事啊,一半懶流言,一半懶她自己。”自己女兒什麽性子做娘的能不知道嗎,以前相親不成還不是她自己也有問題,就想不明白了,想嫁個什麽樣的男子,問她說您看好就好,結果呢?
想起什麽來,李盼雲趕緊道:“我想起來了,你們妹妹呀從小就喜歡漂亮的,你看她自己收的兩個丫頭,星兒有雙漂亮的大眼睛,長相清麗。再看那胖丫頭小月,雖說有些個肉,但長得可不賴又會做飯。還有知照,比得上小家碧玉。就說當初給她大哥二哥說親,都要先去打聽打聽人品長相,都是經過她張眼看了。”
“娘的意思是,男方得長得英俊才行?妹妹那姿容可不是一般男兒能配得上的。”朱爾嵐有些擔心,“我那表弟可能長的有些粗狂,要不先不要考慮了?”
陳雪柳也點頭:“兒媳的弟弟那同窗不知道長相如何,兒媳明日回去問清楚。”
“到這個時候了也容不得她挑剔人家了,就這麽辦吧。你們兩個做嫂嫂的也沒少為她操心,娘心裏感激。”李盼雲對兩個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婆媳關係融洽。
朱爾嵐和陳雪柳忙說不敢當,兩人嫁入容家後才覺得這個很溫馨,不像自己家父字輩的妾室多,家裏勾心鬥角的。也感謝父親給自己說了這麽好的人家,雖然比不上那些世家有底蘊,沒有了那些繁文縟節,公公婆婆、小叔和小姑子都好相處。容家男兒是不納妾的,夫妻恩愛過得無比舒心。
第二天下午朱爾嵐就帶來了好消息,男方定了兩天後見個麵,這可把李盼雲高興壞了,對這次相親相當重視,立刻讓蔡媽媽請了裁縫來給容央做了兩身春衫。
在家老實呆了一天的容央,跟在兩個嫂嫂身邊學習如何做一個淑女。第三天傍晚時分容央一身男兒裝扮,手中握著一把紙扇,風流倜儻的出去了。當然走的不是正門,翻牆而過。就如今容央的輕功,容家兩個這樣高的院牆也擋不住。
一路悠閑的走著,容央身高一米七,今日穿的是男子的皂靴身量高出了幾公分,一身玉色廣袖長衫手拿折扇,再加上那一張經過化妝也無法掩蓋依舊翩若驚鴻的臉,姿態嫻雅引得路上的大姑娘小媳婦看紅了臉。如果再露出笑容,能讓人看呆了,吸了魂。
走過掛著大紅燈籠的怡紅樓門口,雖如今是初春姑娘們不懼春寒穿著清涼,個個酥胸半露。見容央走過來,眼睛都直了,揮舞著手中的手絹就將容央圍在了中間。有的甚至要上手摸容央的臉,或是要拉容央進樓的。
這種熱情無法消受,尤其是被一群濃妝豔抹穿著暴露的青樓女子拉扯,不是享受是噩夢。就不明白這男人為何會好這樣的,自己完全受不了。巧妙的躲過姑娘們的觸碰拉扯,容央出了包圍圈較快速度往前麵的天香樓去。
而此時怡紅樓二樓,一身深藍色,額前一縷劉海兒劍眉星目的郭浩趴在欄杆那雙大眼睛向下望去,就見門口的姑娘們向容央扔手絹拋媚眼,嘖嘖兩聲:“哎呦,這小子受姑娘們的歡迎程度,與修寒不相上下啊!”
“哪兒來的毛頭小子,敢搶我們修寒的風頭?”聞言,身體修長一身儒雅的楊儒源優雅的從軟塌上站起來,與郭浩並排倚在欄杆上往下張望。
等看清容央的臉,楊儒源驚歎出聲:“果然長得不錯,還是修寒喜歡的丹鳳眼啊。”
屋內軟塌上,一身雪白長袍,頭戴玉冠,濃密的眉黑玉般的眼睛散發著濃濃的暖意,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溫柔如流水,美的讓人驚心。玉指輕捏著一隻白玉酒杯,隨著琴音晃動,那一雙修長筆直的腿無處安放,隻能搭在雕花茶幾上。
一旁撫琴的怡紅樓頭牌霜霜姑娘,恨不能成了那玉指間的白玉杯,心甘情願任由手指的主人蹂躪。
原本沉浸在琴音中的慕修寒飲盡杯中美酒,嘴角溫柔笑意不羈的向一旁的霜霜拋了個媚眼,將白玉杯放入霜霜姑娘胸前兩隻呼之欲出的柔軟之間。閑庭漫步般,來到了欄杆處,隨著郭浩手指的方向看去。
人已走過怡紅樓隻留一個背影樣子沒瞧真切,倒是慕修寒的出現引得樓下一眾姑娘們歡呼雀躍,個個你推我攘,將衣領拉得低低的整理一下有些散亂的發髻珠花,就想引起慕修寒注意自己,收到一個眼神也能自醉一日了。姑娘們揮著手中的手絹,用了最甜美動聽的嗓音:“啊,是慕公子!”
坐在古琴旁邊的霜霜纖手扶著琴,侍女小蘭要將她胸前的白玉杯拿走,被她一個鋒利的眼神收回了手,低著頭老實在一旁站好。
聽著樓下的歡呼聲,霜霜嘴角不削的揚起有迅速消失:這群庸脂俗粉也敢肖想慕公子的垂青,慕公子姿容自不用說,再加上家世,也隻有本姑娘這等上稱姿色能博得慕公子青睞。
京城中怡紅院和春香樓是慕公子最愛去的花樓,在春香樓常去找的是春香那個小賤人,不過慕公子最愛的還是怡紅院,每次來都是到自己的房裏喝酒。與春香那小賤人比,自己還是略勝一籌的。樓下這些庸脂俗粉都是不自量力,癡心妄想!
很享受樓下姑娘們的歡呼尖叫聲,慕修寒姿態嫻雅的靠在欄杆上,看著容央遠去的背影:“與本公子相比相差甚遠,不足為慮!”
“是,是,修寒一出來就將樓下的姑娘們引得驚叫連連,神魂顛倒不是誰都能比擬的。”郭浩吊兒郎當的看著容央往天香樓去了:“看樣子這小子是去對麵天香樓吃飯啊,喲,這是與佳人相會,豔福不淺啊!”
容央到了天香樓,老遠就看到自己好友離子藍的馬車由遠而近駛過來,微笑著駐足等候。
馬車停下,車簾打開,一身淺藍色紗裙上麵繡著同色的鳶尾花,肩上披著白色輕紗,圓臉濃眉大眼俏鼻紅唇。看到容央的那一刻眼神亮了笑容滿麵,完全沒有了淑女形象,撩起裙擺就要從馬車上跳下來。
搖了搖頭,這丫頭淑女不過三秒鍾必定現出原形。容央來到馬車旁,伸手扶著想要跳下馬車的離子藍扶了下來:“你也注意些形象,這周圍可能就有認識你的人。”
“怕什麽,今天就是讓人看的。”離子藍柔弱無骨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容央的懷裏,餘光掃了一眼怡紅樓。下一刻卻被容央無情的推開又挽起容央的手:“太不懂風情,看你這麽英俊帥氣的份上本小姐就原諒你了。我們進去!”
這丫頭一點不在乎自己的名譽啊,容央抽了幾次胳膊都抽不回來,隻能由著她了。
看著兩人親昵的挽著胳膊進了天香樓,慕修寒看著楊儒源戲謔的道:“看那位公子的背影就風度翩翩風采照人,不得了了,有人出現了強大的情敵!”
“就是,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一看這男的就不是什麽好人。”此時郭浩緊握拳頭,已經待不下去了:“本公子得去看看,不能讓那個子藍上當受騙,吃虧了後悔莫及。”
是怕心愛之人被別的男子搶走了自己後悔莫及吧?看著郭浩急吼吼的下了樓,慕修寒和楊儒源兩人相視一笑,慢悠悠起身準備跟著去看個熱鬧。
見慕修寒要走,霜霜輕挪蓮步,來到慕修寒的身邊溫柔又不舍的道:“慕公子這就要走,不聽霜霜撫琴了嗎?”
“霜霜這般不舍,放心本公子改日定來看霜霜!”慕修寒用手中的扇子輕挑的拂過霜霜的臉頰,多情的眼睛綻放迷人的笑容,繼而和楊儒源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郭浩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天香樓內,有些氣喘的問掌櫃:“剛才進來的那一男一女在哪裏?”
這郭浩也是天香樓的常客,掌櫃指了指樓上:“蘭字包間!”
“蘭字包間旁邊的水仙間本公子要了,上幾樣小菜,一壺美酒。”郭浩語氣不善,那雙看著樓上的眼睛裏冒著火。
後麵的慕修寒和楊儒源走進來就看到這模樣的郭浩,兩人猜測估計等會兒逮著那小子,郭浩會痛揍他一頓。
三人來到水仙包廂內,郭浩直接趴在與隔壁共用的牆壁上,貼著耳朵偷聽。慕修寒和楊儒源無奈的搖搖頭,學著郭浩的模樣聽牆根兒。可能是牆壁太厚,又或者是這個酒樓的老板就怕包廂之間說話聲互相打擾,做了隔音。三人趴在牆上好一會兒也沒聽到隔壁有說話,倒是能聽到小二敲門送酒菜的聲音。
蘭字包間內,點的酒菜都上齊了。
一把扔掉肩上的白色輕紗,離子藍覺得自在多了,嘴裏抱怨:“我娘不打扮成這樣不讓我出門,這淑女真不是人當的,還是這樣舒服。”
“這裏就你我二人,你隨意!”離子藍的性格灑脫不喜拖泥帶水,這樣的裝扮估計很是讓她痛苦。容央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她碗裏:“看你這樣子晚飯肯定沒吃好,趕緊吃吧。”
“還是你了解我,哎,還好有你在我身邊,隻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覺得自有灑脫。”看著桌子上豐盛的菜色都是自己喜歡吃的,離子藍大口朵頤,“還是你了解我,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
“我們在一起五六年,不了解你的這點喜好,怎能稱得上知己。”容央開著吃的開心的離子藍,仿佛又回到武學院的時候,“在武學院我們一見如故,成為知己好友,一晃眼十年過去了,真懷念以前在武學院的時光啊!”
“是啊,以前學武雖然很苦,可是卻是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還有好朋友一起。後來學成,大家都會了自己的家,京城中也就我與你,其他人都不再聯係。聽說大都成親相夫教子了。”離子藍歎了口氣,自家是武將老爹才送自己去習武,而容央家是文官,也去習武倒是少有。當時習武的女學員就容央年紀最小,可是成績是最好的。
“家裏又逼你早日成親了?”離子藍比自己大兩歲,自己都被催著相親,她肯定不能幸免。
說起這個離子藍都沒有心情吃東西了,將筷子放下:“可不是嗎?我娘說她這個年齡都有兩個孩子了,我還沒有成親。就我這脾氣到誰家能行,被關在那宅院內感覺就像隻籠中鳥。要是未來的夫君有幾個妾室通房勾心鬥角,就我這性格估計想殺人。”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通房會納妾啊!”容央安慰道。
離子藍點頭:“這男的稍微有點錢就想納個妾,享齊人之福,每個好東西。當然,你家的男人除外。可惜了,你家有一個沒成親的,還心有所屬,我是沒機會了。”
“那個光祿大夫郭通次子郭浩現在有沒有每日去糾纏你?”前年的時候離子藍被郭浩看上了,沒事就去瞎轉悠送禮物,言語調戲,一開始的時候還被離子藍揍過。這郭浩也是奇怪揚言定要去離子藍為妻,過了年後倒是沒動靜了。
說起郭浩這個人,離子藍就有些生氣:“自從事情被他家人知道後,聽說回去被關了好幾天,他爹是文官,我爹是武官,還有些不對付。我們兩本來就不可能的,去年開始就不怎麽見他人了,他那樣的紈絝子弟哪裏會有什麽真情。”
這話語中有些失落啊,看來這小妮子是對人家動了心了。容央也是知道當時那郭浩對離子藍有多熱情,春天送花,夏天送冰,秋天送水果、冬送暖爐。持續了有一年了,京城裏都傳出這兩家定會結為親家,沒想到就沒有後續了。不過這郭浩至今沒有娶妻,離子藍也沒嫁人。
這關係到兩家大人的事情,親事就有些難成了。容央也沒辦法幫到離子藍,就算是設計讓兩人成親,隻怕離子藍到了婆家也會受氣。隻能安慰道:“慢慢來吧,總會遇到一個誌同道合之人的。”
“哪裏那麽容易就遇到,你看你整日在外麵跑也沒見你找到一個誌同道合的人。其實你不妨把要求降低一些,這樣也能早些將自己嫁出去。”這個世界的男子能達到容央的要求沒幾個,離子藍突然為容央的婚事著急了。
容央搖頭:“有些要求是不可以降低的,人總是要有自己的追求。如果這沒有那樣一個人,其實一任逍遙自在也挺好。”
就喜歡容央的灑脫,離子藍向往的道:“恨不能跟著你一起,出去走走看看。”
“好啊,下次出去帶上你!”容央也就說說,讓離子藍跟著是不現實的,她家裏人也不會同意。“趕緊吃吧,吃完送你回去。”
“不急,我出來的時候跟我娘說了去見好姐妹,她現在呀是巴不得我的好姐妹能幫著介紹個女婿呢。你沒看我打扮得這麽淑女,就想著將我自己推薦出去呢。”離子藍無所謂的笑笑,“估計是不能如她的願了。”
上的酒容央沒讓離子藍喝,怕她心裏不舒服喝醉了難受。自己也沒喝,說了會兒話,結了賬要送離子藍回去,卻被她嚴詞拒絕,她雖然現在身在深閨,卻還是個女漢子,誰敢惹啊。
這樣的女子誰遇上如果想調戲那麽一下,倒黴的應該是對方,郭浩就是最好的例子。容央隻好作罷,趁著月色也想到河邊的楊柳岸邊走走,消消食。
在隔壁密切關注的三人聽了隔壁動靜,忙起身尾隨而去。見容央在門口與離子藍告別趕緊藏起來,直到離子藍的馬車離開,又尾隨而去。
隻走了十來米就被三人後麵還有幾個隨從攔住去路,容央停下腳步站在一顆高大的柳樹下,收起的紙扇抵在下巴處靜靜的看著麵前的三個人:光祿大夫郭通次子郭浩;開國郡公楊宇楓兒子,中書令楊相言次子楊儒源;最後一個身形修長一身雪白長衫的就是尚書令家的三公子慕修寒,那雙多情目在自己身上來回掃過,最後停在自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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