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真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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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男子一派淡淡然和煦的立在白亭前麵,微笑的看著滿臉問號的辰灝和咬牙切齒不甚友好的季扶桑。
“扶桑,許久未見,你還是老樣子。”
季扶桑僵硬著表情嘴角抽抽的看著眼前的玄衣男子。
她故意裝作一臉不屑。“哎呀,哎呀,我道是哪個裝模作樣的人在此附庸風雅呢,原來是九真九大爺啊。”
對上季扶桑一臉不屑的表情,九真大爺噗嗤一笑。
“我說扶桑,你怎麽還是這般張牙舞爪的醜樣,說了多少次了,女兒家要有女兒家的姿態。”九真大爺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長輩教訓小輩的神態。“屢教不改,朽木不可雕也。”
九真大爺長袖一甩隨風解了季扶桑身上的穴道,季扶桑如獲大赦往後一昂身姿輕盈蜻蜓點水的往後急急連退三尺。
哼,不小心著了你的道,你這次還想著隔空點穴,沒那麽容易。
“吾等朽木費不著九大爺貴手調教。”季扶桑立定身形穩住自己的姿態,婀娜玲瓏的身姿俏麗挺拔,一張醜臉飛揚跋扈。
此時九真大爺手裏悠閑的摸出了一支玉笛,對著陽光細細的觀賞起來。那隻玉笛在陽光下通體潔白宛若白色的玉蘭花,玉質細膩光滑如秋水,皓皓然如九天之上皎皎明月。
季扶桑心裏大震,連忙去搜自己的懷裏。
果然沒有。
這該死的小賊。
就在電光火石間,自己被他隔空點了穴道,還被他摸走了身上的玉笛,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九真大爺依然飄飄然,一臉讚賞。
“真是一支好笛。”
“你…”季扶桑氣急敗壞。
九真大爺依然在笑,那笑容讓季扶桑更加的牙癢癢,她恨不得立馬撲過去咬那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
“以前在你師父那裏,我不可近看此笛,但是在你身上,我還是可以一觀的。”他狡猾如狐狸般的一笑。“畢竟…。你的身體…我還是…可以…”
季扶桑臉色大變,也顧不得再次被他點穴定住的危險,大喝一聲,身體輕盈一躍朝著那道玄色身影猛撲過去,那動作流暢如一隻靈活的獵豹捕食,速度極快,仿佛此動作她已經練習過千百回一般的駕輕就熟。
玄色衣衫的九真大爺看似文雅實則可是那麽好對付的?他對著猛撲上來惡狠狠的季扶桑微微的身體一讓,待得季扶桑近身而來時,寬大的長袖一甩,伸手一點,季扶桑急急的連忙轉身想要抽身時卻發現已是枉然,一個不穩,她的身子晃都沒晃就直直的摔到了九真大爺的腳下,狠狠的與大地來了個最最親密的接觸,吃的一臉灰土。
摔了個狗吃屎的季扶桑憤然抬頭,摸著紅腫高聳的鼻子直喊疼,樣子甚是好笑和狼狽。
謔的一聲,季扶桑不服氣的身子立馬一躍又朝著旁邊一臉戲謔表情看好戲的九真大爺猛撲過去。
一甩、一點。
又一個狗吃屎。
再吼、再撲。
一甩、一點。
依然是一個狗吃屎。
繼續吼、繼續撲。
一甩、一點。
還是一個狗吃屎。
…。
實力相差如此懸殊,季扶桑完全是被九大爺吊著打的節奏。
堅強不屈的小強季扶桑一次次摔的個狗啃泥的姿勢,姿勢一次比一次難看,但是依然不屈不撓的前仆後繼的狂撲著,隻是動作越來越詭異,越來越不堪入目,一張臉經過多次的跌打,已經不成醜樣了。
一旁的辰灝完全是驚呆了的狀況,一路以來見季扶桑打強盜、追流氓、抓小偷鋤強扶弱,哪一次不是她吊著打別人,這一次既然被別人吊著打的還毫無還手之力。
辰灝震驚了,是的,他那小小的心髒震驚至極。
眼睜睜的看著季扶桑被人吊著打,被點了穴道的自己隻能看著幹著急,急出了一頭汗。
那人的功法手段利落幹淨,全身上下竟然看不出任何一處破綻和空門。
武功如此高強,手法如此奇異。
究竟是何方高人?
九真?九真?九…
他猛然大驚,一雙秀目瞪得圓圓大大的。
這個名字,他聽過。
就在季扶桑反撲二十三次無功而返之後,季小強終於放棄了抵抗,她直接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咳咳…”她吐出了一口夾雜著牙血的泥。“不來了,不來了。我認輸。我…認輸。咳咳…”
九真大爺似乎等季扶桑認輸已經很久了,他心滿意足的讚賞的看著地上喘氣如牛的季扶桑。
“二十三次,比上次多了一次,看來你還是有長進的。”
地上鼻青臉腫的季扶桑嘿嘿一笑,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她不去接九大爺遞過來的方巾,自己用袖口擦了擦臉上的髒汙,在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甩甩有些淩亂的青絲。
“我說九真大爺,你真無聊,不好好的在你的仙闕呆著,跑出來為禍人間幹啥?你還嫌這世道不夠亂嘛?你入世,不知會有多少無辜少女少男慘死在你手下。”
九真大爺迷人的笑了笑。“自然是想你了。”
季扶桑一個激靈差點又是一個狗吃屎。
“額…我說你能別那麽惡趣味了嘛?”季扶桑一甩頭衝九真大爺咧嘴一笑,本來就醜的臉因著摔得鼻青臉腫更具一番風味,簡直是醜絕人寰。“你說,你抓了我家的青信子給我傳信引誘我來這所為何事?”
季扶桑昨日忽收師父養的青信子咕咕來信,說約她七月初七靈隱山一見,她歡喜雀躍的以為自己的師父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在遊玩的半途扔下自己可愛的小徒弟,讓自己的小徒弟獨自流浪天涯在茫茫江湖之中尋找師父。
之前靠著小白和師父的心靈感應得知師父在風都,這才緊趕慢趕風塵仆仆的趕來了風都。
至於辰灝身上的毒,師父也定會有法子化解。
九真大爺摸了摸自己線條流暢若絲絛的下巴,將懷中的小白放了下來,小白掙紮著不肯下地,死活都要賴在人家的懷裏。
季扶桑對著叛徒小白齜牙咧嘴,小白囂張的回了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給季扶桑。
真是見色忘友的蠢狐狸。
“咕咕是你師父交於我手中的,也是你師父讓我在此等你的。”九真淡淡的道。
季扶桑一聽有關師傅的信息連忙獻上一臉諂媚。
“你見著我師傅了?她在哪?在哪?”有著些許戀師情結的季扶桑立馬來了精神。
看來小白的感應沒錯,師父確實到過風都。
思師心切的季扶桑也不管九真大爺是不是自己的敵人了,她露出一個自認為傾國傾城的笑容蠱惑對手,全然忘記了自己此刻正頂著一張慘絕人寰鼻青臉腫的絕世醜臉。
九真大爺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捏起季扶桑的下巴。“嗯,這個態度還可以,比那個齜牙咧嘴的表情要好。”他不緊不慢,也不管季扶桑那熱切期盼的小眼神。
“我師父人呢?”季扶桑小眼神閃閃發亮,似乎在說快告訴我我師父在哪?在哪?
“吾師和白前輩已經許久不見,是以這次相見,他們三人便決定結伴出遊去了。”看著季扶桑明顯一僵的表情,他如花的唇瓣綻開。“哦,忘記和你說了,你師父臨走前托我好好照顧你的。所以…你…現在歸我管了。”
什麽?師父把我就這樣給賣了?
季扶桑如遭雷擊。
季扶桑哭喪著臉,她覺得沒人比現在的她更加倒黴了,自己的小命到了敵人的手裏還能好好的嗎?師父啊師父,你好狠的心。
小白倒是很樂意,她嚶嚶的奸笑了幾聲對著季扶桑搖了搖尾巴。看的季扶桑更是咬牙切齒。
“我不需要你照顧。”
“哦?”九真大爺眯了眯那雙星目。“你想違抗師命不成?”
季扶桑臉色一綠。
“也罷也罷,既然你不需要我照顧,那就…”
季扶桑仿佛看到了希望,一雙眼睛亮晶晶。
“那就換…你…照…顧…我…吧…”九真大爺故意一字一頓慢悠悠的說道。
季扶桑更是如遭雷劈,被劈得外焦裏嫩。
“……”
日上中天,靈隱山山頂的祭祀已經完成,鍾鼓禮樂之聲停歇,隻餘下漫山空曠的風聲和潺潺的流水聲,山路霧氣消散,陽光灑滿大地,為巍峨高山鍍上一層明晃晃的金色。
靈隱山半山腰那座小小的白亭裏,坐著一玄一黛兩白。
季扶桑的九真大爺清閑淡雅的喝著清茶,一臉嚴肅眼色閃爍的辰灝,一臉花癡模樣望著九真大爺的小白,季扶桑則用水和開藥粉開始給自己紅腫的鼻子上藥,邊上藥還要邊哼哼唧唧的對某人表示強烈的不滿和抗議。
九真大爺當看不到。
“我說九真,你怎麽總是和我過不去呢?”季扶桑哼哼唧唧的嘟囔著。
九真大爺笑而不語。
“我說九真,你還是回你的仙闕去吧,我伺候不了你,我怕我一不小心毒死你。”
九真大爺繼續喝茶。
“真的,我真的會毒死你。”
九真大爺了然於胸。
“那你…試試…我很期待呢。”九真抿了口茶然後將茶杯往季扶桑麵前一推,“讓我見識見識一下你的下毒功夫。”
換季扶桑無語。
季扶桑從懷裏掏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從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了一瓶粉色藥粉便往茶杯裏撒,淡淡青色的茶水瞬間一片淺淺粉色。
丫的毒不死你,我拉死你,你就呆在茅坑裏吧。
旁邊的小白一看季扶桑要“毒害”心上人,它可不幹了,即刻一個飛身秀腿一橫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完美的一個轉身飛腿衝著季扶桑紅腫的鼻子就是一擊。
季扶桑“嗷”的捂著流血的鼻子大叫一聲,隨即衝著小白反撲過來,一人一狐就這樣纏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
一對相愛相惜的好姐妹就這樣為了一個“臭男人”而自相殘殺了起來。
九真大爺殺人於無形,著實讓人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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