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海戰馬旄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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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岈目鎖雙眉,冷盯著書六文,僅僅刹那間,便以將潰敗之軍調整為雄姿勃發的出師之軍,毫無敗北之貌,儼然勢頭正盛,著實打不垮。這一刻,白岈更認定了馬旄騎的威猛之處。

    書六文拾起一根銀槍劍,仍打算以“槍魂咬”對敵,因為他明白這時自己的長處,不能棄長取短,那樣自己更無優勢可言。凜然說道:“你這個魔物死不足惜,斬殺烏魈,何不棄惡揚善,不失為入道之舉,必有日頭換新之時,又為何深陷魔道之中?”

    此話有對白岈的敬畏,也有勸降之心。

    白岈冷冷發笑道:“你們沒資格說我,於素練島殺人滅口,濫殺無辜,逼的忠義良將叛逃,哪裏是什麽正道。再說不過是些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海賊!”

    書六文嗔怒道:“我們是正義之軍,別血口噴人,這些都是納蘭燭栽贓。至於素練島一事,乃是吳鳶所逼,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白岈哼笑道:“你說我是魔道中人,那我偏愛黑吃黑,漁美人必定成為我囊中之物。今日將你們屠戮,活抓了漁煌,看他還有什麽本事!”

    漁煌在書六文心中乃是神人,任誰都不可冒犯,聽白岈之言當下雷霆大怒,貫念一施,手中銀槍劍宛如脫韁野馬般殺向了白岈。正是“槍魂咬”中的一式絕招:無雙大蛇。

    此招的經脈運行,頗乘鬼斧神工之奇,但凡實物一經入手,皆可用真氣影響,從而使得手中物幻化為蛇,如龐然大蛇般卷纏、吞咬敵人。

    白岈頓覺此招令人驚悚,忙即運氣揮劍,一招“神龍破道”打出,劍氣凝字,生化為“道”,仿若擎天牆壁一般將書六文的“無雙大蛇”格擋在外。書六文內功畢竟比不得白岈,一經攖抵,手中兵刃頓時被震得碎裂,來帶著身子一陣顫抖,但覺發麻,五髒具裂。

    書六文喘喘籲籲,汗流浹背,顯然這招耗費了他不少真氣,以他的修為而論,無雙大蛇隻能施展三次,三次之後必定精疲力竭,躺地不起。好在馬旄騎驍勇奮戰而起,或以“蓮花刃”,或以“折骨手”,或以“食屍鬼劍”,或以“崩陰箭”,或以“槍魂咬”,彼彼相輔相成,展開了連利攻勢。

    白岈力戰之時,海水翻湧,波浪滔天,禁宮之中顫顫巍巍,似將發生海嘯。忽覺一種奇怪的感覺泛徹心頭,感覺馬旄騎廝殺之時,會散發一種驚人的真氣。

    這種真氣似有似無,虛實縹緲,並非一人所發,而是多者氣息響應而來,正是“五星連珠”匹合之下的內功。

    白岈不禁思道:“一人兼修五門絕技,方能得到‘五星連珠’的內勁,可萬萬沒料到,五人各展一功,居然也能在體外境界中融匯而來。”

    雖然不如一人修練得來的威力強大,但是於萬軍之中,這種交融的真氣仿佛使得重力加大,讓敵人難以施展卷腳,而他們卻是如魚得水。

    白岈不敢戀戰,馬旄騎也不敢掉以輕心,雙方各是心有餘悸,書六文仍舊視死如歸,身先士卒,使得進攻愈演愈烈。白岈要想突圍,想到的便是擒賊先擒王,可是書六文時時退於陣後,根本無近身的機會。念定少許,隻能用“鯨吸大法”將其吸來。

    鯨吸大法的吸力雖然強大,但是在著重於一點上隔空取物卻要費勁力氣,否則,稍有偏差將會吸來麵前一大片敵兵。在這點上,唯是“重九奪天刃”再好不過。

    可是畢竟略有涉獵,境界不足,根本無法將書六文吸奪近身,隻能加大念力,以鯨吸大法代之。

    書六文經由幾次交手,早知道白岈鯨吸大法的厲害,一見他施展,便急忙加劇真氣運行護住心神,穩如千斤墜,使得白岈無機可乘。

    白岈眉目緊鎖,廝殺之中遙見人群後的書六文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心頭氣惱,可惜不會千裏之外攝奪敵將的“重九奪天刃”,不然何必死戰如此?

    唰唰幾劍,橫掃了一片空地,落足其中,思道:“與其強行施展重九奪天刃,倒不如以‘摹肖瞳’試試身手,須則露出破綻,再誘騙他施展一招‘無雙大蛇’,我摹肖此際,可作千裏攝奪之術。”

    敲定主意,立即施展開來,先是酣鬥幾招,再是被馬旄騎的攻勢逼得連連後退,應接不暇,退入死角之後,使勁渾身解數做盡了背水一戰的樣子。

    書六文見白岈身形踉蹌,招式有些紊亂,像是亂打一通,然而又忙即轉變劍路,穩定步伐,顯然時彌補破綻。他心頭一喜,更不知是苦肉計,宛如狩獵的毒蛇盯緊了白岈,在他再露出破綻時以“無雙大蛇”將其狩獵而死。

    白岈情知良機,忙即故意露出馬腳,但見一根銀槍劍幻作森然大蟒襲擊而來,心頭一喜,頓用“摹肖瞳”複製,眼睛撇過一道藍光,忽地心腦頓明,感知參透了“無雙大蛇”施展時的經脈運行。

    待的複製後,忙即後跳,手中神霄劍兀自下斬,將蛇頭斬落在地。書六文見沒有得逞,心頭一慌,哪裏料到白岈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回施了“無雙大蛇”。

    神霄劍本來就能如意伸縮,加由白岈的“那婪遊龍”一招,複製“無雙大蛇”非常容易,當下頓乘其道,將其中奧義融入於“那婪遊龍”之中,施展而來。

    僅一刹那,神霄劍變化為一條白龍呼嘯而去,咬住了書六文的頸部,將其席卷而來。

    白岈劍刃架在書六文脖子上,威逼道:“哈哈哈,摹肖瞳、無雙大蛇倒是讓我精進改良了‘那婪遊龍’。你與乾八翼都敗在我這招,還有何話可說?”

    書六文義憤填膺,曉得“那婪遊龍”是打傷乾八翼的龍騰奔襲之術,但未料到他居然能融匯“無雙大蛇”的巧妙,也將其精進為一種可攻可擒拿的千裏攝奪之說。

    摹肖瞳的依樣複製,雖然不能使得白岈洞悉其中奧義,但是效仿真氣運行時,以六合魂體的“列星隨轉,陰陽大化”的獨到之處,於真氣運轉上讓人望其項背,使他舉一反三,改武求新。

    那婪遊龍:在某個人、某個時間、某個地方某個事物、某個距離,以真氣化龍之法,而施展千裏龍騰奔襲之功,或殺,或攝奪,或吸食,將生殺之術,盡握手中。

    由此可見,其中融匯了“鯨吸大法”的吸功,“重九奪天刃”的攝奪,“無雙大蛇”的纏咬等奧妙,融匯貫通而來。雖然隻是製衡絕學下的一門招式,比得鯨吸大法、重九奪天刃神功的高深,但是簡潔有效,不失為一種必殺技術。

    白岈笑逐顏開,雖然我道流製衡絕學已成,但尚未有一套完整的神功,如今又添加一招,也就距離開創武道不再遙遠。或許真能有一門可媲美“神遁”“洗魂”“乄葬”的神功。

    解道流,殺伐美葬之學,這種修真之道,最有名的代表神功,正是:神遁、洗魂術、乄葬猶美。每一門皆是齊全的神功武道之機。

    白岈的我道流製衡絕學,則是幾中招式而已,尚未入列神功行列。

    馬旄騎見書六文生擒,而白岈得意的是僅是改良了“那婪遊龍”,各個睚眥欲裂,怒火中燒。書六文道:“不必顧及我,以殺乄代骸為主,不能成事,必赴黃泉,血表忠膽!”

    白岈一怔,馬旄騎士聽的書六文軍令後,各個冷視,迸發著殺氣,顯然也沒有顧及書六文的心思。白岈激動的心情瞬間跌落千丈,於心歎道:“好一個漁美人,好一個漁煌,若非納蘭燭地位顯赫,身份特殊,隻怕漁美人會搬到納蘭王朝也說不定。”

    書六文朗聲道:“你別想得逞,今日必死無疑!要殺便殺,不必哆嗦威脅!但不知你是哪派魔物,用的什麽神功?”

    白岈沉聲道:“我道流,製衡絕學。”回答並非完善,這隻是一種武學風格,一種武道理論,而非神功之名。白岈或許懶得再起,或許因神功未成不好定義,隻以“製衡其一”,或是“製衡一兮”,又或是“製衡一”,來代指自己所創出的一些招式。

    書六文並不知道“我道流”,對於“解道流”也不知道,隻曉得煉道流、形道流、奇道流、榕道流、鬼道流這五種修真。“槍魂咬”正是形道流神功。聽白岈前番所言,大有創武之興,想必是自創的一門武道,也不再追究,認作了“製衡絕學”就是神功之名。

    死亦瞑目,閉眼受死。

    白岈於心不忍,而馬旄騎雖然不顧慮書六文的生死,但是也要搏一搏,急忙奮勇之上。白岈眉頭一皺,一掌拍飛書六文,橫刀斷馬,頃刻間湧上的馬旄騎撲地一片。

    書六文氣悶,胸口如覺被燒紅的鐵掌拍打,五髒俱焚,每一呼吸痛如雷擊,便知是白岈的第一掌法“神霄掌”。受傷過於嚴重,無法助戰,唯是單膝跪地,踉蹌著身子幹著急而已。

    白岈憤怒道:“我隻想救吳嬌綠,你們何必苦苦相逼?”仰天一聲龍嘯,震動八方,手中神霄劍如月分輝,劍芒無數,正是“製衡八兮,森羅萬象”。

    乒乓數聲巨響,禁宮被打的傷痕累累,慘敗如舊,劍痕、刀痕、斧痕、槍痕、戟痕等長短深厚不一,斑駁陸離,盡在這一招劍法之中。仿佛白岈一揮劍,便是十八般兵器一同揮斬。(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