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身陷囹圄
字數:8853 加入書籤
若冰諾俏顏含霜,眉中帶煞。
手中那豁然增大百倍的‘封神誅仙劍’已悍然而下,直如抽刀斷水,晶瑩剔透的神劍,沒有丁點的阻礙,便搖搖向著火鴉群掃去。
孑然而立,衣裙飄飛,宛若冰雪蓮花的嬌顏,在藍色的長裙下,映襯的如九天謫仙。正所謂:此景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就連那數以萬計的火鴉,也仿佛被若冰諾的美貌給震撼住,竟是頓在半空一動不動。
‘喝!’一聲嬌詫,臨威炸響,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若冰諾那浩瀚無匹的真氣,竟是不弱於春雷,滾滾飄蕩,聲聲嗡鳴。
“冰封萬裏”此招的殺傷力,雖然算不上極為強大,但卻是‘玄水真訣’中,攻擊範圍最廣的一招。
此招主以控製為主,以強大的玄水真氣為後盾,逆轉功法急急噴出,凍結住敵人的經絡血脈,使其受控於人。
然而,這一招用在此處,卻正是恰到好處。
‘火鴉’隸屬火靈,天生受克於水屬性功法,在若冰諾這一招之下,所受之傷,遠遠超於平常招術。此招雖隻是製敵之招,但由於境界壓製,這些多為化形境的‘火鴉’,生不起半點反抗。
微風輕蕩,寒意瞬生。
隻能感覺一種無垠的寒氣,在空中生成凝結。眨眼間,方圓百丈竟是白蒙蒙的一片,然而,那些‘火鴉’才方於白氣接觸,便被瞬間凝結。
道道肉眼可見的冰層,被火鴉震碎,卻又已更快的速度凝結。前前後後,反複如此,隻有數十隻,身處若冰諾較遠的地方,才得以僥幸逃過一劫。
前後不過三息,整個數以萬計的火鴉群,便已被清除十之八~九。
一見戰果輝煌,若冰諾登時心花路放,榮光煥發。轉身對流韻謹嫣然一笑,格格道:“你這禦獸之術,原來也不過爾爾嘛!怎麽招來的竟都是,這蝦兵蟹將?還不敵本宮一合之敵!有沒有點像樣的手段?”
流韻謹聞言,臉色頓變,一陣青白。
也不與若冰諾答言,兀自的吹奏起‘巫真巨兕’,霎時,號角聲陡然轉折,淒厲越雲。萬千凶獸,咆哮著向兩人壓來。隻見那滾滾‘烏雲’,在一種無形的力量牽扯下,離若冰諾越來越近。
百丈之遙,十丈之高,氣浪霍霍間,刀氣縱橫。句斐禹劍膽陡懸,被‘火鴉王’這突如而來的一擊,打的頓時失去方寸。
悵然未及之下,句斐禹竟是踉踉蹌蹌飛出數步,方才淩空穩住身形。驀地大刀一揚,心中大凜道:“這‘火鴉王’也不知是從何處而來,真氣之巨,竟是隻差自己巨分毫。”
卻不知,這‘火鴉王’心中的驚異更勝於他。他本為飛禽族七大妖將之一,如今隻是奉玄後命,聽命流韻謹而已。沒想到這初次遇敵,竟是如此難纏的太子之尊。
心中蕩漾道:‘雖說兩人同為仙境,然而自己卻是獸身全顯,戰力全開。沒想到占著偷襲之利,竟還隻是落得這般,微乎其微的結果。’
他心中雖驚怒駭然,神色卻是分毫不變。大展獸身,口吐人言道:“聽聞句太子,才高八鬥,智絕通天。天墉大會上,更是力壓群雄,獨自尋出那伏羲大帝的‘戰神宮’!我還以為有如何神通,原來不過爾爾!”
聽他說那‘天墉大會’四字,想到那次神殿之功,全憑羽鯤而已。句斐禹不由的升起,一陣酸溜溜的刺痛。
驀地,怒火高竄,放聲縱笑道:“本王之名如何!恐怕還輪不到你這無名小卒,在此妄言吧!嘿嘿,如今一小小妖將,也敢在本王麵前,大放厥詞!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可就是不知,你有這麽大胃口,吞下我這頭老虎沒!”
群獸滾滾,如巨牆層層翻疊,呼嘯著分散合力,交錯盤雜。在流韻謹的指揮下,分散有據,進退有序,宛如那血戰精兵。
霎時,群禽飛離,如張開大網,籠罩天地。若冰諾瞬間,便陷入包圍之中。
若冰諾淩空疾行,高越低伏。刹那間,便已騰挪百丈。狂風獵獵撲麵,擊撞在護體真氣上‘噗噗’連響,藍芒幻閃,黑影縱橫,就連那視野,也在團團烏雲狀的凶禽籠罩下,模糊起來。
“吱呀吱呀!”的怪叫聲密集不絕,如萬千雨點落在鼓麵上,急促繁雜。凶禽窮追不舍,洶洶怒撲,隨著‘巫真巨兕’的節奏,從四麵八方圍堵過來。
若冰諾腳下絲毫不頓,神劍藍芒暴漲,交錯紛飛,迎麵的數十鳥獸撲來,瞬被劍氣所擊,登然凝結成冰,落到地上,摔成四分五裂。甚是連慘叫陡來不及發出,便身死道消。
“轟!”一聲宛如春雷的炸響,陡然響起,若冰諾微微一震,隻見一道彤光,從句斐禹的身側炸起,直如流星趕月,天地盡紅。
幾乎在同一瞬間,轟聲並奏,火光亂舞。數道絢麗炙熱的火球,由‘火鴉王’處發出,交錯縱橫,直如穿透時空般,呼嘯著,朝句斐禹怒射而來!
就連那空氣,在烈火的灼燒下,也顯出條條白色煙痕。
句斐禹又驚又怒,沒料這‘火鴉王’竟是,絲毫不顧交戰禮數,未及自報家門,就一言不發,大打出手。
當下嘿然笑道:“不知何時?你這飛禽族大將,竟做了流韻謹的狗腿子!”話語中咬牙切齒,尤其是‘狗腿子’三字,在句斐禹的口中,直如驚雷。
話音未落,那‘火鴉王’便大打出手,炎浪獵獵撲麵,又是數道火光,劃過絢麗的軌跡,對著句斐禹暴雨似的落下,格刀揮擋,怒舞縱橫,登時便把那些火球,撥的四散開來。
巨大火球,被句斐禹的刀氣劈成‘火雨’,凶獸猛禽紛紛驚吼避散,稍有不及,立時被轟然擊中,骨肉俱焚。
若冰諾縱聲嬌斥,藍裳鼓舞,玄水真訣如怒浪狂卷,滾滾不息。
神劍揮舞間,藍芒氣旋陡然倍增,耀眼刺目。方圓之地,頓生寒霜,形成漫天的白色霧氣,環繞著封神誅仙劍,陡然形成了巨大的霧牆,直衝炸裂。
“呼!”句斐禹長刀大開大合,碧芒盈天。
怎奈這火鴉王,卻是狡猾的要緊,並不與之正麵接觸。隻是憑借著火球之利,和自身速度之快,同句斐禹打起‘放風箏’的戰術。
‘咻咻’之聲大作,火球搖曳著赤炎,轟然撞於地麵,山石炸裂,火浪衝天。
就是這短短的數十息,漫天大火已串燒起來,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火海,在熊熊如海的火焰中,整個大地都仿佛沸騰了一般。
句斐禹大凜駭然,心潮狂湧。自己的‘碧木潮生訣’在這樣‘火海’的環境之下,大受壓製,就連平日的五層力道,也發揮不出來。如今更是被這‘火鴉王’,抓住速度的痛腳,壓製的頭也抬不起來。
俊朗的麵容,開始出現猙獰之色。當下劍眉一橫,對著火鴉王喝道:“區區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獻醜!當真以為本王,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句斐禹驚怒交迸之間,右手一抹。便把那坐騎‘三眼麒麟獸’解封出來,還不待句斐禹吩咐,‘三眼麒麟獸’便已四蹄並頓,咆哮連連,化作一道碧光,向火鴉王奔去。
雖然這‘三眼麒麟獸’禦風不及‘火鴉王’,但是‘火鴉王’的火球卻也傷不了對方,正所謂旗鼓相當,應是如此。
一見阻礙已去,句斐禹大感暢快。對著流韻謹厲聲喝道:“流韻謹!枉你為妖族太子,竟然不顧,自己同胞的死活,行這如此狠辣的‘人海戰術’,你又有何顏麵,來統帥妖族?”
流韻謹猛然放下手中的‘巫真巨兕’,斜目冷視,哈哈大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難道,你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那本王倒是好奇的很,你是又是如何當上,這木族太子的?!坑害了幾位兄弟?可敢道來?”
“切莫說,這些獸類的心智,被我控製,就算是沒有被我控製,你認為這離間之言,又有幾分作用?我們妖族倒不是你們人族,有那麽多鬼心思。哼!”
嘴唇急速翁動,指訣變幻,驀地淩空結印。“落!”一座方圓十丈的小山,憑空顯現,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著句斐禹蓋落而去。
句斐禹駭然非凡,方想動身撤離,怎知,卻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絲毫動彈不得。霎時,周身一涼,寒意自升,就連周身的血脈,也仿佛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下,被凝結成死物一般。
“喝!”一聲爆喝,震得方圓百丈的鳥獸,都為之一頓,齊刷刷的掉落下來。
句斐禹大駭之下,驀地咬破舌尖。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伴隨著口中的腥甜,讓他為之一振。
不敢大意,急忙把那舌尖血,急噴而出,妖異璀璨,如淚滴一樣的鮮血,就這樣靜靜的懸浮於空中。
刹那間,口中嗡嗡有詞,雙手急速顫動。快的連手影都看不見,在這方寸間,形成了一團模糊的灰影。
“萬物逆天生!”
隨著句斐禹的一聲嗬斥,腳下那焦黑的土地,陡然,被綠意充滿,顆顆如翡翠的嫩芽,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破土而出,飛快生長。
前後不過一息,那嫩綠的小牙,竟已化成數十顆擎天大樹,抵在那小山的下麵。並且還以更快的速度,繼續向上竄飛。
無論流韻謹怎麽催動法訣。那小山就如同生根般,移動不了絲毫。
還不待驚異,根根手臂粗的樹根,陡然竄上小山。眨眼之間,那小山便被樹根,分割成大石,碎裂開來。
山石滾滾,塵土揚舞!
流韻謹隨手拍飛滾落的大石,眼中精芒一顯,嘿然道:“句斐禹啊句斐禹,本王一個如此‘簡單’的落石術。竟然逼的你,連精血都用上了,你這人未免,也太過無用了吧!”
話音未落,不待句斐禹反唇相譏,又急急笑道:“本王原本還想趁今日,好好活動筋骨呢,沒想到才剛剛熱身,你就不行了!哈哈哈!當真是無用的緊啊。”
笑意凜然,譏諷無虞。
句斐禹一聲冷哼,也不答言。驀地,貼著地麵閃電衝掠,鳳舞夢魘刀碧光怒爆,照的前方大地一片慘綠。
看著山石上的人影,越來越近,他心中怒火熊熊,熱血已如沸騰。就連那冰冷刺骨的狂風,拍打在身上,仿佛也燃燒成了熊熊烈焰。
彤雲翻滾,萬千道赤焰火舌,怒嘯破空,雷霆似的繚繞,著句斐禹的四周,狂浪掀卷,烈火衝天。句斐禹身形之劇,無須片刻,便來到流韻謹身前。
長刀高揚,紅芒乍現,霎時,已帶著句斐禹的滿腔怒意,急轉而下。
“轟!”
光浪迸爆,氣焰橫飛,流韻謹那腳下大石,在這一擊之下炸為粉碎。
黑影閃動,卻見流韻謹右抓,已然當胸掃來。句斐禹大駭之下,左手急揮,卷走漫天煙塵,右手上當一橫,已然擋在胸前。
“當!”金石交戈,嗡鳴震蕩。
句斐禹手臂酥麻,虎口迸裂,幾乎連手中的大刀,也拿捏不住。心下大駭間,下意識的疾走後退,旋身衝天飛起。借助這旋轉之力,才將那凶霸無匹的氣浪,生生卸去。
刹那之間,句斐禹這頂尖高手,竟被流韻謹一招擊退。雖說是占得偷襲先機,但其實力之巨,當真駭然非凡。
流韻謹滿是得意,縱聲狂笑道:“土雞瓦狗,不過爾爾!”
“流韻謹!你你欺人太甚!”句斐禹仰天怒號,悲怒萬分。
怒火盈天之間,那還顧得了其他。驀地,右手一揮,一尊尺許小鼎,迎風怒漲,豁然便化為十丈大小的巨鼎,朝著流韻謹當頭罩來。
影影可見,其內紅藍兩色,交錯盤雜,卻又涇渭分明。滾滾若水,與濤濤烈火交雜相錯。生成了一道,奇麗詭異的異境。
“哼!聖器?誰又沒有!”流韻謹大袖一蕩,格格大笑道。
話音方落,一顆七彩圓珠,發出耀眼的七彩紅芒,如虹橋橫空一般,亙古在‘九火神龍鼎’當前。
那紅藍兩色的光芒,在七彩瑰麗的色彩下,相交磨損,到最後,竟是誰也耐不得誰!
句斐禹轟然大震:“這流韻謹,竟也身懷聖器?沒想到他,居然影藏的如此之深。就連天墉大會,也不曾使出,如今,卻是毫不顧忌的使出。以此料想,定是吃定本王!”
還不待反應過來,忽聽得流韻謹,譏諷道:“句斐禹啊句斐禹!沒想到你居然,隻有這點實力,枉費本王,為你準備這麽久!沒想到隻是三招兩下,就被我擊退,真是沒勁!”
句斐禹臉如烙鐵,胸如火燒。雖明知道流韻謹,這是故意激怒自己,但胸中還是一陣翻滾,熱血沸騰。
驀地,咬牙向若冰諾傳音道:“冰諾你先走,我來斷後。你放心,我身懷聖器,他奈何不得!”
“不行,你我如今已是夫妻,我若冰諾,豈有棄夫先逃之理?要走,就一起走!”若冰諾急急回應道。
“糊塗!...”
話音未落,隻感周身陡然一沉,就連那雙腿,也是深深的陷入,山石之中。這流韻謹居然如此厲害,竟是連句斐禹傳音之際,露出的些許破綻,也被他全然利用。
霎時,直如山嶽壓身,不堪重負。句斐禹周身痙攣,青筋暴起,竟起不得半點,反抗之力,更甚連那丹田氣海,在這浩瀚莫敵的氣勢下,被壓製的如同死物一般。
句斐禹全身都已僵住,又驚又怒。
那流韻謹卻似,早已料到句斐禹的反應一般,啞然一笑,淡淡道:“本王這一時機,可還精確?還望句太子指點一二!”
雙眸輕磕,似閉非閉,仿佛睡著了一般,右手輕揮,仿佛在趕著蒼蠅。
句斐禹再也按捺不住,反唇相譏的怒吼道:“成王敗寇,無須在言!你流韻又何必,如此譏諷於我!本王聖器護身,你又能奈本王何?到頭來,還不是一拍兩散,占不得半分好處。”
驀地,臉色更沉,繼續冷冷道:“你可要知道,這是我們人族的地盤,你就算是在猖狂,又能到幾時!到時本王大軍一到,定叫你有來無回。”
“咦?你若是不說,本王倒還不曾想起。如今看來,本王還真是要,多謝句太子指點!”流韻謹那緊繃的臉上,陡然煥發出,奇異的紅光,哈哈狂笑道:“本王確實奈何不得你,不過,那若冰諾呢!”
臉色忽的一沉,目中殺機畢現,喝道:“本王把你的新娘子擄去,我看你句斐禹,有何顏麵立足於中州!”
轉身急衝,右臂真氣轟然鼓舞,幻化成一道,長達十餘丈的土黃色光刀,風雷激吼,朝著若冰諾攔腰怒斬。
刀氣凜然,汗毛盡乍!
“你要是敢動冰諾,本王定將你挫骨揚灰!”話音未落,隻見流韻謹的身形,已然來帶若冰諾身前。
句斐禹驀地眼前一黑,險些暈厥過去。
“天下之大,如你想法之人,多餘過江之鯽!不過,又有誰能奈何的本王?!”流韻謹那淡淡的聲音,直如利劍一般,直刺句斐禹心間。
若冰諾藍芒暴漲,猝不及防之下,護體真氣轟然炸散,重重的向後拋飛跌落。登時,胸堵如注,喉中腥甜。雖在倉皇之下,全然避過要害,但被那氣浪掃中,任是眼前一黑,勉強才穩住身形。
流韻謹得意洋洋的狂笑道:“事到如今,本王看你如何向黑帝交代,又如何與整個水族交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冰諾!”句斐禹驚怒欲追,卻因雙腿陷入山石中,遲了一步。
狂笑如雷,驚鴻即逝,流韻謹挾抱著若冰諾,閃電似的急衝,不過片刻,便消失在那漫漫如海的山林中。(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