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到了最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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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知想這個時間葉知秋是不是對著她至少有那麽半點的真心,曾經啊,她絕望的想葉知秋這個女人不是沒有愛,隻是愛的始終不是她,不過至少她愛畫念就好,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母親精致的麵容就在麵前幾寸不遠的地方,絮絮叨叨的說這她離開法國的這段時間發生的趣事,大多麽都是關於養胎的,說到了興致濃的時候,還說起了她懷畫知的時候。
“也不知道你這小丫頭就是專來治我的還是怎樣,那時候有你的時候身子格外的重,吃什麽吐什麽,人腫得像包子一樣。”
葉知秋像是回憶起來年少愛情的美好模樣,眉角流露的都是淡淡的慈愛,那樣子的她真的好美,畫知不忍心去破壞。
“媽,那是不是這樣你才不喜歡我啊!”畫知捏著幾分小女孩子的嬌俏,嗔著嘴角語氣玩笑也真也假。
葉知秋橫她一眼,責備不多,多的倒是些許的無奈。
“你呀,知道身在這樣的家庭本來就容易,女人家家的怎麽都不應該讓自己太平庸,不然遇到了心愛的人怎麽有底氣。”頓了頓,葉知秋看著畫知的目光有些幽遠,似乎又是在透過她在看自己曾經的歲月。
“我就是想你過的好,先苦後甜,總比先甜後苦來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這樣分外憂傷的話,帶著歲月沉積下來的化不開的沉重,重重的擊打在畫知的心頭,百味雜陳但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葉知秋瞧見她憂心的模樣,多少有些不忍心“別胡思亂想,女人懷孕的時候少操勞,對孩子對自己都好,外麵的事情是男人家的,犯不上著急上火。”
“恩,可能有身孕的緣故,一丁點兒的事情都愛琢磨。”
畫知訕訕的笑,眼睛格外的清純明亮,葉知秋一瞬間有些是神。
“媽,給我教教做菜吧,想吃家裏的味道。”
“這還不容易,走跟著我看著。”
後來畫知無數的回想起葉知秋的時候,都是她一身淡色素雅的旗袍,堪堪的在柔軟的腰肢上掛著一條圍裙,黑色的頭發綰起來,梳的精致好看,坐在瓦罐子裏翻滾著白色霧氣的湯水,蒸在她的身邊,葉知秋微微得側著身子,專心著白皙纖長的手指見蔥綠鮮黃的蔬菜,切的整齊漂亮,似乎什麽時間的她都是完美到無懈可擊,就是單單切菜都要最好看的姿態。
那個時候的葉知秋最像一個母親,填補了畫知多年來心裏空缺的那一部分遺憾,可能是自己也做了母親的緣故,撫摸著還不太顯懷的肚皮,畫知想,葉知秋應該是愛她的,隻是與讓人的母親不同罷了。
十月懷胎,怎麽會不愛。
也是這樣,她想為了這個家,也為了這個美豔無雙的母親去爭一爭,也去忘記那些在她身上的過往。
飯自然也是母女兩個人吃的,難得的不覺得尷尬冷清,飯後,畫知陪著葉知秋坐了一陣子,在秦牧的電話催促下,坐了車,匆匆的回了秦家。
“事情怎麽樣?”冰冷肅蕭的聲音傳來,硬的隔人。
女人嘲諷十足的話應時回擊“怎麽說也是我的女兒。”
透過聽筒,準確無誤的傳遞給對方,短暫的沉默之後,是男人無所謂的冷笑,絕情殘忍。
“這個時候想要退路是不是太天真了,恩?”
“你……”被捏到七寸,女人氣急敗壞,隻得匆匆的掛了電話。
畫知在回來秦州的飛機上的時候,望著外麵三萬米的高空,潔白無瑕的雲層,當時就在想,她不等善惡不分,葉知秋在秦牧的家恨裏參雜不清,她沒有見麵用這個孩子要求他,放過自己的母親,沉默是她最應該的角色。
誰能想到,畫念的奇怪舉止,甄凡言辭的閃爍,讓她最葉知秋最後抱有的那點幻想都沒有了,隻剩下了濃濃的恨和不甘心。
她的人生,憑什麽就必須為她葉知秋的過錯去買單,但是如今畫知,清楚,再累的背負,她也要背,這就是所謂的血濃於水吧。
秦牧,我得多讓你為難啊!
秦家,大宅燈火通明,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現在大門口,手裏捏著一根煙,隨意的現在天邊染透的晚霞裏,美的讓人窒息。
畫知,想著心事,沒有休息到車窗外的情況,倒是司機小心的提醒,看著目光深邃堅定的男子,畫知複雜的心緒,緩和了不少。
不等畫知有反應,秦牧大步上前,現在別旁,拉開車門,將裏麵坐著的傾國傾城的心愛,接了出來,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幹淨利索,似乎做了不壓千百遍一樣。
小心的環著畫知的腰身,仔仔細細的將人打量了一邊“累不累?”
清潤沉穩的嗓音,帶著讓人堅定的力量,畫知繃著的心,柔軟服帖的不像話,虛虛的靠在秦牧的胸口,輕輕的晃著腦袋,男子眼裏溫柔寵溺的化不開,看著女子蒼白的臉頰,眼裏的狠厲閃爍不明。
秦牧自從知道了畫知有了孩子,對她的衣食起居照顧的滴水不漏,很少有事情去借他人之手,對於懷孕期間要注意的事情他比甄凡知道的還清楚。
“秦牧你這樣真的好嗎?感覺你好像生過一樣。”
前些日子,甄凡有些看不下去秦牧的謹慎,直接是把畫知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自己的親媽他都放心不下來,臨出門前不厭其煩的交待這交待那的。
甄凡實在沒有辦法接受,大半生都是冷冰冰的兒子突然變得婆媽起來,揶揄了兒子一句。
誰知道秦牧半點的不為所動“生過都不清楚的人,足以證明這些是知識。”
順便還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但是甄凡就傻眼了,等秦牧走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剛才傲嬌得瑟的是自己的兒子,她是親媽,有這樣的嗎?
畫知懶羊羊的拖著身子從臥室下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有些同情甄凡,正不知道怎麽開口,一向端莊大方的婆婆就拉著她開始哭訴。
畫知期間找了好幾次的機會,對著秦牧軟磨硬泡,撒嬌賣萌,該使的手段心思都盡了,秦牧愣是淡定的對著她開口。
“畫知,我的孩子和老婆,比天都重要,我怎麽會讓你們有半點風險的可能。”
秦牧當時說話的樣子,畫知記得清清楚楚,墨黑發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說的平靜不帶一絲的感情起伏,卻如同宣誓一般的莊嚴,聽得畫知心口突突的跳,暖的不行,淚簌簌的就掉了下來,跟不要錢一樣。
自此,秦牧三天兩頭的辭掉家裏的傭人,讓張媽去鄉下回去看看,又為了那個傭人沒有把院子裏的花草修剪的不整齊,怕傷了畫知大發雷霆,畫知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是在害怕,真的是怕極了,因為在乎,珍惜,所以容不得半點的差池。
她又怎麽忍心去怪一個初嚐人父滋味的他,她何嚐不是留了千個心思,恨不得睡覺都有一隻眼睛睜著,怕肚子裏的孩子有點閃失。
兩個人攜手走在秦牧為畫知打造的百裏花燈的甬道,畫知情意綿綿的回想著身邊這個男子的好。
那天回來之後,晚上畫知便覺得肚子有些隱隱的絞痛,也沒有多心去想,估計最近嬌養慣了,在廚房幫了幫忙累著了。
秦牧沒有去書房,在臥室一個大男人捏著本《孕婦保養大全》看的格外的認真,嵌在他懷裏的話題,眼巴巴的盯著兩米開外的投影儀,上麵放著最近熱播的電影。
兩個人之間密不透風的恬靜默契,在安謐的光影裏,格外的舒心美好,畫知看著電影裏的俊男靚女,習慣的抬頭去看秦牧俊逸的側臉,光線投射,他挺秀的鼻梁一半在陰影裏一半在她的眼裏,明晃晃的晃亂了她的心。
有些不甘心的撇過頭,賭氣的不去看男子,悶悶的生氣著,畫知這會特別的不平衡,要是肚子裏的寶寶是個女孩子,到時候生出來,不會天天的跟在秦牧的屁股後麵,不愛她這個親娘。
孕婦的心思,是沒辦法梳理她的腦回路的,秦牧這一個多月已經領教了,半晌,見畫知愣愣的坐著發呆,就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把懷裏腰軟細嫩的女人,輕輕的手臂一攬,一抬,便正臉對著他墨黑柔和的眸子,男子嘴角嗜著細碎的笑。
“哪裏不滿意了?”
憋屈的女人看也沒有看男子一眼,忿忿的說“你……”
俏生生紅唇齒白,透徹清亮的眼水水的,蕩的秦牧心一軟一軟的。
摸著她散亂的頭發,梳理的認真,露出來她巴掌大的精致小臉,男子的嗓音蘸著蜜一樣的抹到了畫知的心坎裏“這都說有了孩子不要爹了,他還沒出生的你就嫌棄我了,嗯?”
最後的那個嗯,說的要多委屈多風情萬種啊,畫知一下就軟在了他胸口,低著頭,悶悶的聲音穿來“秦牧,懷孕會變醜的,你身邊天天各路美豔的女子,我不要……不要被嫌棄。”
斷斷續續的說了半天,沒有頭緒章法,秦牧聽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盯著女子絨絨的發頂,縮在他的懷裏越發的嬌小玲瓏,秦牧心像是吸進了一根纖長的針,仔仔細的疼。
“我身邊就你一個傾人城。”
“不信。”
晃著腦袋,畫知如今撒嬌耍嗲吃飯一樣的正常,對秦牧來說巴不得她這樣由著性子的依靠著他,他用了兩年的時間才讓獨立攻於算計的女子,柔順服帖,安安靜靜的待在他的身邊,隻顧貌美如花的活著。怎麽能不受用,畫知這樣?(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