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瘋狂報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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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院不同其他的世家,門庭冷落,朱紅色的油皮大門緊緊的閉著,半天也不見有人進出。
外麵的平靜祥和,有誰知道,裏麵的李家人此時處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上上下下的人,無一例外的被秦牧派來的死士牢牢的牽製住,主屋的書房裏靜寂的嚇人,像是繃緊的琴弦,隻要稍稍的一點動靜,就能掙破這劍拔弩張的局麵。
憤恨交加的李家家主,李堯饒是依舊坐在書房的檀木太師椅上,也掩蓋不住大勢已去的頹敗,再多的威嚴不甘也是垂死前的掙紮。
影子懶散的橫依在李堯麵前的書桌上,不屑的瞅著當初穿著軍裝也算個人物的男人,中年的他少了正氣,晦澀難懂的眼裏多的是陰匿很辣的邪氣。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要有什麽不甘心,所有的事情都在秦公子的掌握之中。”
“成王敗寇。”李堯多少是不接受這樣的好意的,此刻受製於人雖然在他的預料之外,但是對他來說死也勝過這樣被一個下人羞辱。
他怎樣也是李家的家主。
影子豈會不明白這些自視清高,實則齷齪不看的大家族人心裏的那點想法。
“啪”的一聲刺耳的掌聲,空氣中都是淩厲的氣息。“別他媽的看的起自己,鳳頭雞尾不需要我解釋吧。”
李堯嘴角血漬蔓延,狼狽的垂直從被捕就高傲的頭顱,麵色死屍一樣的蒼白,目齜盡裂都是不可相信與濃鬱的劃不來的恨。
“你把人給逼急了,親手料理了自己女兒的親骨肉,這下死的明白了。”
李堯一口氣卡在胸口,活活的給氣的暈死了過去。
影子給收下的人眼色,很快一些黑色的暗影在晃動,悄無聲息,不多時,李宅空無一人,成了名副其實的死宅。
秦州市的生活還是那樣的繼續著燈火闌珊,車水馬龍都打上五光十色的霓虹色澤,美得絢爛金貴。
誰也不知道一夜之間,四大家族這個城市的支柱,坍塌了一根。
第二天,早晨,畫知,懵懵懂懂的醒來,窗簾飄紗,安靜的臥室,身邊不是她熟悉的俊逸清瘦的麵龐,胳膊上輕微的刺痛感讓她記憶逐漸的回籠。
恐懼盤旋在心頭,畫知甚至不敢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肚子,她不敢想。眼淚卻是順著眼瞼溢了出來,怎麽也流不幹似的。
人都說在哀莫大於心死,她對於自己的母親算死心了麽,有一天她的算計可以看不留情的對著自己的女兒。畫知想她流的應該不是眼淚,是血,那些來自葉知秋的血,流幹了就換清了。
秦牧一夜都在審訊室裏,說的好聽點是審訊室,其實也就是伺候李堯的地方,他覺得要不做些什麽,是沒有臉麵去見畫知的,她蒼白憔悴的樣子分分鍾都是對秦牧的淩遲。
終究還是放不下,秦牧一路上都在想,畫知醒來了,他要怎麽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她會怎樣反應?
秦牧發現他沒有答案,心空的沒有底限,盤旋的是白色紗布上鮮紅的顏色,刺的他太陽穴突突的疼。
在隔壁的房間洗漱幹淨,洗去了一身的血腥聞到,斂去了渾身上下的戾氣,秦牧現在畫知的房門口,他們的臥室,遲遲的沒有勇氣開門。
直到,女子悲痛哭的聲音傳進耳朵,秦牧像是被牽引的木偶,瘋一樣的奔進了臥室,看見的就是在床鋪之間,越發瘦弱的女子,哭的不能自已。
手臂上的輸液管子裏血液已經倒流,那樣濃稠的暗紅色,秦牧看在眼裏,心都在顫抖,步幅踉蹌的衝到畫知的身邊,一按住了撤掉輸液管子的上段,哀聲力竭的喊了隔壁房間的醫護人員。
一陣的騷動,醫生護士雜亂又按部就班的檢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避開秦牧殺人的氣勢,就是這樣的動靜,畫知似乎也感覺不到,隻是現在連眼淚都沒有了。
齊齊的忙活了一陣子,醫生確保畫知沒有什麽大礙,才帶著跟隨的護士退出了房間,秦牧在這個過程中,給那些人一個眼神都吝嗇的給,這個時候不用說大家都清楚,隻要秦牧不把火氣撒到他們身上已經是萬幸。
安靜的臥室裏,隻剩下兩個人,靜的秦牧都能聽見自己的心髒一陣陣收縮的聲音。
“畫知?”
試探性的開口,秦牧的嘴巴幹澀,不知道這個時候能說些什麽,他可以解決了所有傷害他孩子的人,生不如死的折磨,隻是那個孩子再也不會回來。
他尚且都這般的難受,畫知空洞的眼神,讓他萬念俱灰。
時間大刺刺的在連個人之間流淌,留不住的還是留不住,流淌的還是在流淌。秦牧站在床邊,天鵝絨的舒適大床上,女子薄如蟬翼的睫毛輕輕的鬆動,在秦牧覺得她這樣一直都不會理會他的時候,畫知開口了。
聲音輕微,縹緲,沒有傷心,沒有激動,淡如水。
“葉知秋在哪?”
秦牧盯女子看了好久,不確定她的想法是不是自己猜測的那般模樣。
女子緩緩的抬起手臂,伸向秦牧在的方向,些許的偏了臉頰,看著站在空氣裏的男子,憔悴蒼白,衣衫淩亂,哪裏是平日裏矜持高貴的他,血絲充斥在黑漆漆的眼裏,格外的顯眼,畫知看的心疼的無以加複。
覺得小腹傳來的疼,都比不上,心髒劇烈的絞痛。
碰觸到畫知手指的那一刻,女子清晰地感受到了秦牧的顫抖,小心,她主動的握上男子骨節修長的手掌。
秦牧覺得他都感受不到女子的溫度,那樣無有似無的溫度,怕的他想瘋狂的撕破籠罩在他們頭頂的命運弄人和醜陋的勾當。
“秦牧,我對不起你和孩子。”畫知看了秦牧一眼,垂下眼瞼盯著自己平平如也的小腹。繼續說“你說我多傻啊,明知道她一直對我不曾真心過,怎麽就天真的想著她也會對我好一次,卻堵上了我們的孩子。”
她的自責,苦澀攪和的秦牧心口堵的說不出話來,他愛的女子,怎麽有一天會這麽蕭瑟?俯下身子,虛虛的環抱著畫知纖瘦的身子,秦牧良久都沒有言語。
這樣的溫暖和包容卻讓畫知所有的情緒都找到了出閘的穴口。
“她怎麽可以這樣啊,有什麽都衝我來不可以嗎?我這輩子也許就隻能有這麽一個孩子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畫知歇斯底裏的叫喊,時而尖細時而低沉的聲音在秦牧的耳邊飄蕩。
畫知抓著秦牧腰際的手不知不覺的收緊,指甲深深的嵌進男子的皮膚裏,秦牧都似乎沒有知覺,思緒飄得很遠,他像是做了一個遙遠又沉長的夢,他們的孩子精致美好的就像是一個肉嘟嘟的粉團子,多半像極了畫知,細白柔軟的皮膚,張開兩個胖乎乎的小手,要他抱。
“秦牧,我是不是讓你很為難?”
畫知的發問,打破了不切實際的幻想,秦牧那一點點希冀也落回了現實,少許的抬起身子,盯著他的傾國傾城的麵容,想要找出來什麽。
“我知道你難以放過一些人。”
女子的眼神篤定,理解,讓秦牧眼眶一陣的濕熱,扣著女子單薄的身子,把滾燙的眼淚流進了她的肩膀。
“我不知道......”
秦牧何曾知道過,影子勸誡他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是怎樣的狂怒不平,自然不會去在意許多,昨晚,李堯那個大半生驕橫的男子在他的麵前,卑微的如同螻蟻一樣的苟延殘喘,他就在想,葉知秋他要怎麽解決。
有些結果,畫知承受不起。
秦家莊園裏,彌漫的都是一股子濃鬱的憂傷,荷髻在美國這個時候,正掙脫了田牧野的牽製,好不容易的登上了回國的航班,付出的代價自己是讓田大公子吃幹抹淨,還吃的特別的過癮飽足,荷髻想著早晨起來,看見某人一臉餐足的模樣,恨不得衝著他那欠扁的臉上招呼兩下。
三萬米的高空,雲層密布,想著煩心的事情,荷髻亂糟糟的心更亂了,拉下了眼罩,身子甩進了頭等艙舒適的座椅裏。
眼淚卻在片刻的黑暗裏肆意流淌,怎麽也收斂不住,竭力控製的纖纖玉指抓的椅子皺了一坨。
在外人看來秦牧秦州市的天子,俊逸非凡,應有盡有,畫知高門大戶的小姐,出身就有上天眷顧,唇紅齒白腰軟膚白,美人中的美人,兩個人的一場命中注定的相遇,在一起。
幸福的令人發指,可是別人看見的都是這些光線亮麗的表麵,其中的曲曲折折,彎彎繞繞,她荷髻這個局裏人卻是看的十分清楚的,也是這份清楚才不得不無奈命運弄人。
原來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都不能容易的活。
記得在畫知踏進秦家莊園的那個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們都知道了畫知這個女子有一個致命傷,讓她無緣秦家主母的位子。早晨起來在洗漱的時候,看著鏡子裏姣好麵容的自己,荷髻當時是怎麽想的,秦牧看你怎麽辦?(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