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章:峰回路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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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的腳步,在房間門口,猛然刹車,秦牧僵硬著身子,眉眼冷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許久之後,門打開。
房間裏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傾國傾城的女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安穩甜美的沉浸在夢想裏。秦牧還是覺得有些東西發生了變化,畫知離他越來越遠了,甚至他有些感覺不到那個女子的溫度了。
秦牧現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畫質恬靜的睡顏,呼吸都有些謹慎,他眼睛都不敢眨,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生怕那一秒人就在他的眼前消失。
時間一點點的流淌,安靜的臥室裏是彼此的氣息在流淌,秦牧突然就回憶起來,在格拉斯那個他永生都不想回憶起來的片刻,她瞞著所有人,設了一個局,偷偷的離開,消失的沒有蹤跡,留給他的就是一室的寂寥,填不滿的空洞。
畫知也不知道秦牧回來多長時間了,倦乏的身子還有些疲軟,眼圈裏朦朧一片,模糊中那個封神俊朗的男子就在近前,目光含情,深深的直入畫知的心底。
清醒過來“什麽時候回來的?”還是那個讓人舒服的柔柔娟娟的嗓音,秦牧扯了有些幹澀的嗓子“一會兒。”
“幹嘛站著,扶我起來沒勁兒了。”秦牧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樣的情況就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了,相反的,畫知越是平靜,他心裏的不安越是躁動。
“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詢問的語氣,畫知有片刻的失神,怔楞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人,秦牧的側臉棱角分明,隻是線條比起以往柔和了幾分,顯得暖人心神。
什麽時候開始,秦牧開始對著她用詢問了,畫知順著秦牧的支撐做起來,腦子裏在不斷的搜索,似乎是從法國回來他就變得不一樣了,依舊對著她嗬護百般,寵你無度,但是多少有了讓畫知都忽視的尊重,卻也比起以前更加的讓畫知妥協,狠不下心來。
秦牧轉身去外間,一陣子回來,步伐穩健,腿部的線條筆直剛勁,著實是挑不出來半點的不好。
接過來他手裏的牛奶杯子,畫知握在手裏,悄悄地潤了一下眼角,順手放在了床頭的桌子上,秦牧完全是一副等待審判的架勢,沒有往常的黏糊,安靜沉默的坐在離畫知有些遠的床沿。
女子挪著身子,三江下便熟稔的窩在了秦牧的懷裏,玲瓏的身段完美的契合,兩個人之間甜蜜不透風。
秦牧顯然對於畫知的舉動有些意外,受寵若驚更多一些,也隻是一刹那,便將女子圈在他的臂膀裏。
“秦牧,我冷。”
男子下頜蹭著女子的發絲,眼光悠長。聽見女子的話,側身拉了被子裹在她的身上,就著被子一起把她抱著。
小孩子一樣的依賴,畫知順著秦牧的動作,往他的懷裏靠了靠,似乎他就是熱源。
“秦牧,我累了。”
“有我。”
簡單,平緩,低沉溫潤的嗓音,輕輕的劃過畫知的心口,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剛剛好的填補了她心裏的那個口子。
“好。”
“能放了李阿姨麽?”聽不出畫知什麽情緒,隻是聲音悶悶的。
“她也不是良人,做了錯事就得有個結過。”
“我知道,他們都罪有應得也相信你不會冤枉人,可是,她是舒音的媽媽。”
畫知在秦牧的懷裏蹭著自己的腦袋,不安地動著,撒嬌的女樣明明就是孩子一般的簡單。
秦牧見過她冷豔,嬌柔,情海浮沉的魅惑妖豔,就是沒有見過她這般無助天真。
心當下就軟了。
大手撫摸著她的頭頂,一下一下的安撫。畫知不動,慵懶的像隻曬太陽的貓兒。
“畫知,你在為難我。”
“那你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舒音很可憐。”
“那些事情,你不用知道,放了她可以……”
秦牧的話沒有接下去,畫知自然的接了過來“我不許離開你。”
吻普天蓋地的落下來,秦牧熱烈得要燃燒了畫知一般,呆著毀天滅地的怒火夾雜著胸腔裏濃得劃不開的厚愛情深。
眼看著受不住勢頭了,秦牧不像是這兩天隻解解饞,胸口一陣的濕熱酥麻。
“秦牧,別,我不可以。”畫知急的說話都沒有調理,秦牧像是中了魔,完全的沒有理智,任由畫知在懷裏做無謂的掙紮。
其實,在這些事情上秦牧向來都是格外的照顧畫知的,她從來沒有領教過暴虐是怎樣的感覺,一時間被虎住,竟忘記了掙紮。
秦牧真的是被畫知給逼瘋了,她知道,明明知道離開這兩個字就是他秦牧的劫,上次,她離家,他還沒有算賬,現在又起了這個心思!
秦牧真的從來沒有嚐試過這忙的感覺,被別人攢在手心裏,還是他心愛的人,無法動彈的感覺。
他是真的愛慘了畫知,怎樣的鬧,怎樣的折騰,他都能接受,在他的意識裏,畫知是相守一生的人,他就是不明白,在這個女人的腦子裏為什麽一直有離開的想法。
這個不理解讓他惱火,這個離開背後的可能他更是無奈挫敗。
林存這個男人的存在是他很絕不了的後患,畫知的生命裏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他都沒有辦法允許,更枉談有牽連。
“嗯!”久沒有被動過的地方,顯然的不適應,畫知擰著眉頭,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徹底的讓秦牧醒來了。
僵硬的停在哪裏,肌肉噴張的雙臂牢牢的將畫知捏在懷裏,一口一口的在她的脖子上嘬,留下一串串的印子。
畫知的眼淚吧嗒嗒的落了下來,她不是一個矯情的女子,秦牧愛她,這樣的愛在別人看來是有些畸形的占有,她明白,不是,在他們的生活裏真情太過於稀少才顯得可貴,從小血脈裏流淌的都是是自己的就要攢在手心裏才踏實,或者說,也是正式秦牧這樣包裹的密不透風的愛,她才覺得真,才相信,才依賴。
現在的情況她真的不想,怎麽就到了兩相殘殺的地步,她和秦牧就站在了對立麵,朋友她不想失去,母親她不想原諒但從沒有想過她會怎麽樣,孩子她心疼,卻也沒有辦法,但是秦牧不一樣,他的世界這些人,都應該付出代價。
這些日子來,她隱忍不發,就是心疼失去孩子,查明之前的真相對於秦牧來說更殘忍,他承受的遠遠不是她能想象的。
“我就哭一次,真的就一次,我心疼你啊。”
秦牧懷抱著水做的女子,看她在自己的懷裏哭的哽咽,上氣不接下氣。
男子的手掌大而溫暖,一下一下平複著她的情緒,像哄孩子一樣,心疼,也雀躍,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胸腔了,陣陣的不可思議,畫知竟然心疼他!
他在回來的時候都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好畫知哭鬧她的委屈,或者什麽也說,隻要求他放她離開。
千千萬萬的算計,都不是這一種,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恐怕也隻有秦牧能明白了,懷裏捂著一顆石頭,愛極了,但是你也得清楚石頭它不會暖人,隻能你一味的給它溫度,秦牧大抵也是做好了這樣一輩子的打算,囚困這樣的低劣手段曾經都在他的腦海裏徘徊過,還好,幸好,畫知沒有讓他走上瘋狂的沒有回頭的路上。
一翻細致的哄,秦牧才讓畫知收了勢,忍住了眼淚“我想幫你的。”
頗有些委屈的滋味,惹得秦牧嘴角止不住的顫抖“打家劫舍你選個自己擅長的。”
“打家,打你!”
不知不覺的兩個人鬥嘴停不下來了,很多事情也都不在那麽的緊繃,秦牧說話也算數,第二天,李舒音果真歡天喜地的看到了自己幾天不見的母親,打電話給畫知的時候,開心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畫知卻在她的隻言片語裏聽除了些許奇怪的滋味“你姐姐呢?”
本是很隨意的一句話,李舒音卻是突然淨了聲音,氣氛陡然怪異起來。
“你想多了,我就一問,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
畫知覺得她的話真的說到了推心置腹的份上,也沒有其他能讓李舒音當下心來的辦法,那頭,人的忐忑她心裏明鏡一般。
再多的事情發生,畫知也不想把秦牧放在尷尬的位置上,尤其葉知秋最後與她的見麵,毀了她心裏那點點最後的心思,也讓她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隻有秦牧是她的歸宿、溫情。
人振作起來的時候,精神便跟著起來了。這幾天,畫知難得的恢複了往日的一些心氣。陪著荷髻踩遍了秦州市每一處風景,除了醫生再三叮囑的一些要忌口的東西不能吃,畫知可是領略了前多年她錯過的那些好吃的。
酒脹飯飽後,兩個人依在沁心橋頭,一汪的江水看不見盡頭,淡淡的霧氣騰在上麵,岸邊的木欄雕花雅致,各種心思都用上了,尤其是她們在的這家店鋪,裝修更是用心,承天時地利,迎風小亭茶藝畫麵的,相當的讓人舒心,在鬧哄哄的城市裏有這樣的地方也是享受的緊。
兩個人披著陽光,洋洋灑灑的說天說地,偶爾的看一眼周遭畫卷如詩的風景,絲毫看不見人工雕琢的痕跡。
正當,荷髻說的起興,前麵不遠處的店鋪門口卻是圍繞了幾個人,三三兩兩的對著人群的中心治治點點。
不甚在意的打算繞著行人離開,突然聽得背後的一聲嚷嚷“還李家的大小姐呢!你怎麽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賣唱得一樣,恬不知恥得勾引人家男人就算了,還充什麽白天鵝。”
一個中年女人的謾罵聲,刺耳使一個小小的茶水吧裏差不多都湧了出來,畫知有些忍不住得駐足,有些不敢去看她。(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