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峰回路轉(2)

字數:5151   加入書籤

A+A-


    有些事情你怕什麽,偏偏來什麽。

    人群裏的女子戰戰兢兢的模樣,讓前來捉奸的中年富態的女人更加的肆無忌憚。揪著李舒瑤中長的卷發,上手就是巴掌。響聲攝人,片刻女子蒼白的臉頰就是鮮豔的指印。

    “打擾一下,這個女子雖然有錯,但是你也不能這樣毆打,報警吧。”畫知剝開擁擠的人群,替李舒瑤說話。

    中年女子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翻畫知,自動的將麵容精美奪目,身段玲瓏的她,劃在了李舒瑤的陣營裏。

    立馬的轉了攻擊的對象“呦,大夥看看,這年頭騷婊都組團來欺負人了,怪不得男人天天往外鑽!”指著畫知,就剩下動手了,話說的糙,畫知也是一愣一楞的,臉氣的通紅,卻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周圍人不斷的偷來探究的目光,更是讓她無地自容。

    “你不帶這樣含血噴人的。”

    這樣沒有力道的一句話,在周圍的議論聲和那個女人的謾罵裏,淹沒的無聲無息,一頭的荷髻好不容易才擠進風暴的中心,她之前就沒有留意這裏,轉身一看畫知不見了才著急起來。

    一看這場麵,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開腔了“大媽,就你這眼力勁兒,怪不得男人出軌,我們是好心怕你在這裏鬧出人命來。”

    荷髻這聲勢震的大家都是一陣的安靜,就是原先厲害的女人,也怯懦了幾分,怒目凶光的盯著眼前在她看來美如天仙的兩個女子。

    “你說你也不看看你老公是什麽嘴臉,別揣著你那線路不多的腦子來擠兌別人。”

    “你,你們還有理了!”氣急敗壞的女人,不知道從何下嘴,大有狗急跳牆的架勢,都忘記了跪倒在人群裏的李舒瑤。

    畫知逮著空隙,走到李舒音的跟前,再次麵對這個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複雜的心思,不冤不恨也不可能,隻是更多的是憐憫。

    曾經多麽嬌縱跋扈的一個女子,竟然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李舒音是怎麽也不願意看見今天這一副畫麵的吧,畢竟是她的親姐姐。

    荷髻明白畫知的心理,在她看來,李舒瑤有今天的下場,也許當初秦牧的報複也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她不想秦牧去背負這些罪責。

    收回視線,繼續有心沒心的同一個潑婦在哪裏掙紮,好事的人,有些都拿起來開始在哪裏拍,荷髻著急了“畫知快帶她走!”

    這一句驚醒了,剛才蔫了的女人,劈頭蓋臉的就是髒話“大夥看見了,這一群小"biao zi",我就知道她們都是蛇鼠一窩,人模狗樣的也不怕父母遭天譴,轉幹這些敗壞門風的缺德事情,你說你們做什麽不好…”

    蝶蝶不休的辱罵,荷髻已經插不進去嘴了,眼看著畫知攙扶著虛弱的李舒瑤,她的腳脖子好像在之前的打鬧中,歪了,整個人都誇在畫知的身上。

    那個女人看自己狠不得放血吃肉的女人,被別人救走了,急眼了。掙脫荷髻的阻攔就要去攔人。

    荷髻再怎麽出類拔萃,也是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姑娘,比不過一個腰綁橫肉還急眼的悍婦,隻得從後麵雙手摟著女人壯實的腰身不撒手。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來贏若的李舒瑤扯著畫知攙扶她的右手,拚命的朝著兩三步開外的河邊的木柵欄奔去,那架勢多少有些同歸於盡的意思,嚇得周圍的人都禁了聲。

    荷髻更是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呆楞在了原地,就是她臂彎裏的女人也不掙紮了。

    畫知被突然的外力一帶身子慣性的朝著前麵跌去,等到她反應過來要掙紮的時候,才發現李舒瑤力氣大的令人,混身上下的濃濃的毀滅之氣,留給畫知太過於深刻的印象。

    “你放開我!”

    這一句伴隨這肉體撞擊在木柵欄上的盾痛聲音,畫知被撞的頭暈花的,一句話麽說不出來,小腹傳來悶悶的不怎麽明顯的抽疼。

    “你個瘋子,李舒瑤你丫再敢動一下,你信不信我讓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眼前的一幕,直接的讓荷髻火了,撞的是畫知的肚子啊,她才剛剛出月十幾天,荷髻甚至都不敢想象秦牧要是看見這一幕會怎樣。

    插著腰,心提在胖子眼的盯著河邊的這兩個人,她的腿都在抖。

    畫知剛開始的那陣疼過去之後,身體開始慢慢的冒冷汗,她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的,河邊吹來的涼風刺激,腦子反而清醒了。

    李舒瑤把她翻過身子壓在柵欄上,當初造河岸景觀的時候,美觀起見看起來用的是木頭,實際上都是鐵的,外麵包裹一層樹脂膠之類的東西,足以以假亂真。

    肚子杠在上麵滋味可想而知,情緒並不怎麽平靜的李舒瑤對著荷髻的威脅,滿不在乎還不斷的拉扯著畫知,示威一樣。

    “你到底想怎樣?要是真的想要我的命,你這會都成功了。”畫知說的不假,這個護河的柵欄隻到成年人的腰身處,在她剛才疼的眩暈的時候,要是李舒瑤有殺人的心,怎麽會錯過那樣千載難逢的機會。

    “嗬,你倒能裝啊!剛才嚇得臉都白了,那樣子可真的不怎麽好看”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劃過畫知白皙的側臉,惹得她一陣的惡心。

    “你說秦牧看見你這幅狼狽的樣子,還會稀罕你麽?”

    沒有給畫知回答的機會,李舒瑤自問自答“不會的,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哈哈!”瘋狂偏執的笑撒向波光泠泠的水麵,刺得畫知眼睛酸疼。

    頭皮一陣發麻,脖子被逼著後仰,這個姿勢很尷尬,畫知忍受著來自身後亂七八糟的視線,頭皮更疼了。

    荷髻在李舒瑤不休息的時候,掩映在了人群裏,拿出了“滾蛋,你們現在不出來,一個個的等死麽!”

    咬牙切齒來形容荷髻這一通簡短的電話再不為過,她痛恨這種沒有辦法的感覺,脫離掌控,或許在秦家呆的時間長了,都會染上這個習慣,對於在意的人和事物,沒法放手,現在她有些理解秦牧了。

    畫知和荷髻出門自然走到哪裏都會有保護的人,跟著的手下眼見這樣的突發情況,一部分早已經潛藏在水底,另外的幾個人混跡在人群裏,等待著合適的機會。

    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就是怕,被挾持的人是畫知,那個秦家冷血無情的秦牧公子的心頭肉。

    秦牧當然在第一時間知道了畫知的情況,一輛房車讓他開出了跑車的駕駛,影子陪著一批人在後麵緊緊的跟著,不斷的打電話給交通部門的人,聯係路況。

    整個環城道路上都是陣陣的車鳴笛叫,刺打耳膜,那樣迫不可及,追擊靈魂深處最真的想念,讓很多人在秦州無數個日後都提起。

    “你不就是想拿我當籌碼,李舒瑤你可不可以笑,這樣簡單的方式真的能威脅秦牧?”

    物極必反,最深的恐懼之後,反倒是最淡定的機智,畫知沒有經曆過與死亡有關的事情,剛才在湖光閃耀極美的星碎裏,她仿佛看見了自己那個未經出世的孩子。對著她笑,也哭,她突然的就不怕了。

    “可笑,畫知現在的我還怕可笑嗎?”是的,如今的李舒瑤已經不是當初可以傲嬌的那個女人了,在瞬息萬變的半年裏讓她清楚的知道了,原來她曾經以為的擁有世界是多麽的可笑,誰都可以撒手,怎麽樣的罪惡都會來找她。

    揚起脖子,李舒瑤忍下眼角的晶瑩,突然的嘶吼“你看看這樣的我還有人的樣子嗎?這一切都拜誰所賜啊?啊?”

    “若是這樣,那你應該放開我,我們好好的說說存在誰。”

    畫知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最好的她總是有些恍惚的。

    這句話無疑聽在李舒瑤的耳朵裏就是最大的嘲諷“你個賤人,憑什麽什麽好的都是你的,為什麽你就可以不動聲色,就會有人把一切都放在你麵前,為什麽?”

    這樣撕心裂肺的質問,讓畫知突然的回憶起來高三的時候,風雪寒冷的暮色時分,從那個時候,她一直怕冷,因為葉知秋的無情冰涼涼到了她的骨子裏。

    畫麵重合,角色轉換,隻是質問的那個人成了李舒瑤,她似乎成了葉知秋。

    “行了,有什麽事情我們私下說,能做到的我盡量滿足你,因為舒音。”

    略有猶豫的李舒瑤在聽到妹妹的名字,明顯的鬆懈了。畫知抓住機會,扯了一把李舒瑤掐著她的脖子,眼神示意她看水裏的情況。

    在河岸的攔河石跟前隱隱的有黑色的衣角在水裏飄動,要不是離得近,人有會以為是一尾尾魚罷了。

    李舒瑤的眼裏放下驚恐無比,瞳孔掙得老大,整個人像是給淘空了一樣,似乎這樣的情況在她的預料之中,又驚詫不已。

    畫知有些不忍心看她這般的模樣,畢竟頂著一樣和李舒音有著七分相似的人,前些日子,李舒音那般讓人心疼的模樣來找她,到了現在她都不敢去細想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秦牧趕到的時候,在不能停車的柳尾巷,硬生生的把車開了進來,毀了這河堤上大片的兒女心思,荷髻看見的就是刮得看不出來模樣的房車,前蓋張開,折騰著熱氣。

    男子沒有下車,隔著一米的距離,車停得突然,隔著玻璃頂著荷髻,麵目俊朗,嘴角抿得緊繃,眼裏是深得讓荷髻忌憚的顏色,質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