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峰回路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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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感覺襲來,荷髻在心裏感慨,這才是真正的秦牧,所有人知道的秦牧,她熟悉的秦牧,剛才李舒瑤的質問她聽得清楚,畫知沒有回答,她心裏確實明白的很,憑什麽,就憑因為畫知,秦牧可以溫柔,可以收斂他身上藏也藏不住的戾氣,去做一個幹淨的生活在陽光下的人。這個理由還不夠嗎?就憑畫知的出現,她的愛情到了現在都不能安放。

    還是剛才的酒水吧,柳尾巷是秦州市年輕人最愛來玩的地方,時尚雅致也極盡文藝,滿足各色各樣的人。自然這一個酒水吧也是頗有味道的,燈光溫柔暈染,陳設安靜低調,卻也恰到好處。

    畫知發展她的生活就是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揭開一個一個她不想知道的事情,相同的環境美好,談的事情惡心。

    沒有點東西,剛才轟轟烈烈的在店門口鬧了一陣子,差點出人命,這會老板見到故事的主角自然躲得遠。

    “說吧,你想要什麽?”

    “別用施舍的語氣對我說這些!”李舒瑤又恢複到了那個蠻橫無理的女人,看來吃得苦還不夠她張記性。

    畫知有些無奈的抬眼皮看了一眼對麵的女人,第一次見她,她高傲美麗,如今卻隻剩下虛張聲勢了。

    “我不是施舍你是在做什麽?李大小姐,這樣叫你一句是我的涵養,但是不代表你就受得起?”不再去看瞬間黑了的臉色,醜得像是全世界都欠她一樣。

    畫知看著外麵,樓下黑色的房車,成了白一道黑一道的模樣,報廢的樣子,停在荷髻麵前,久久沒有動靜。

    收回視線“我這麽做其實隻是不想秦牧動手來解決你,你不值得他髒手。從一開始,你就沒有在局裏,是你自己硬進來的,如今的結局也是你罪有應得,你演了這麽一出無非就是不甘心。”

    頓了一下,畫知撚了一下詞才口“孰是孰非你自己心裏明白,我沒有義務給你講道理,你也沒有權利幹涉我過得好不好。不過,既然你不死心,上次的事情,我沒有出手,秦牧覺得對不住我,現在看來,是讓有些人以為我可以隨意的搓扁揉圓!”

    畫知慢悠悠的說著一字一句,漸漸的也透露出來辛辣的味道,氣勢一點點的漏了出來,李舒瑤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那樣震懾人的威力渾然應該處在高位的氣度,在畫知的身上奇妙的糅合,半點沒有因為她溫軟的外表有半點的削弱,恰恰是她這兩者矛盾的氣質,更加的刺激人心。

    “我不會讓你死,但是讓你活著不如死了這點的本事我還是有的,你今天這樣都是你活該,當初被人玷汙不是你的錯但是自甘墮落是你,本來你可以有很多的選擇不是嗎?”

    李舒瑤打算反駁的話,截胡在了嘴角,微張的口型怎麽也發不出來聲音“不用差異,你的所有事情我都清楚,包括這半年你裝瘋賣傻,又和李鳴混在一起。”

    這下,李舒瑤真的是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了,她被李鳴拋棄這樣的事情,在她原有的人生裏是她從來不會去設想的事情,那個恨不得夜夜死在她身上的男人,後來不再熱情,不再甜言蜜語,甚至後來的惡語相向,到了她流落街頭,這恍恍惚惚的一年,李舒瑤總是事事都不順,她覺得是秦牧在背後給她使壞,不然,怎麽天之嬌女的她,淪落的和街頭叫賣的女人一樣,輾轉在不同的男人之間,隻是為了溫飽。

    記憶像是洪水,出閘便勢不可擋。

    看著對麵的女子麵如死灰的模樣,畫知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起身,落落大方的離開。

    其實,報複一個人有時候也許不用動用一兵一卒,隻要讓她知道活得多麽齷齪就行了。

    嘴角抿著苦笑,畫知想她終究還是心軟,看似用了最無情的姿態,抱住了李舒瑤的一條命,舒音,也該明白她。

    踏出門外,風鈴清脆響動,一腳陷在陽光裏,離不開外,是攜帶暖陽的男子,倚在破敗的房車車身,手頭,夾著一根香煙,隨意的閑著,一手有些不耐煩的別扯開了西裝外套的扣子,那樣的他太精致,車太頹靡,強烈的視覺對比,讓畫知停住了腳步。

    秦牧感受到畫知看過來的視線,微微偏著頭,挑眼,就看見了他心頭的人,眉目靜好,身段玲瓏,端端的現在木色門框,頭上水晶風景翠響,門廊花團緬繞,就是一幅畫,一幅隻屬於秦牧的畫,絕世珍饈。

    “秦牧,我們結婚吧。”

    畫知現在秦牧的對麵,笑盈盈的說出了他這輩子最難忘的情話。那個本應該由他承諾的一聲,由他主動的一步,秦牧覺得對於一個男人最幸運的莫過於,喜歡的女子說結婚吧。

    不是“你娶我好嗎?”沒有詢問,沒有不肯定,順其自然的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事情。秦牧覺得他身體裏的每一寸細胞都在顫抖,是激動難耐,他卻也冷靜,是幸福。

    麵上平靜無波,內心舒坦難以言明,隻有畫知能給他這樣最極致的情感。

    他想那些所謂的鮮花人海對於他的畫知,對於他秦牧的愛情都太過於俗氣,有畫知軟糯細雨,不經思索的一句就足以了。

    荷髻先悄悄地跑回了秦家莊園,打電話給在鄉下的農家樂享受生活的甄凡夫妻二人打電話,求救,三言兩語的把事情的嚴重性理得清清楚楚。

    在聽得甄凡親口保證四個小時絕對回來,保證荷髻毫發無損之後,她掉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裏,抿了一口傭人端過來的茶水。

    不等咽下肚子,就停在外麵的聲音“少爺,小姐回來了!”這嘹亮的一聲,確實統治了其他的傭人做好接待的準備,自然也嚇得荷髻成功的講茶水噴得到處都是。

    畫知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荷髻保持著脖子前傾,嘴角微磕的古怪姿勢,上好的紅木茶幾上水光瀲灩。

    秦牧一個眼神都懶得賞給荷髻,眉眼溫順的圍著畫知,讓荷髻的腦海裏不禁的想到了搖尾乞憐,這個雷得她又是一陣外焦裏嫩。

    “怎麽了?這是。”畫知見荷髻發怵的樣子,視線轉向了一邊的傭人,傭人被注意到,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有言語。

    “甄凡什麽時間回來。”

    秦牧風淡雲輕的一句,荷髻像是應擊反應一樣,順嘴“四個小時後!”

    說完後,對上秦牧耐人尋味的眼眼神,看得她背後發毛。

    畫知把這兩個人的動靜收在眼底,眼看著荷髻就要哭爹喊娘了,好心的搭話了“阿姨他們回來,我們有事情要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封神如玉的男子,畫知的眼裏是藏不住的深情愛慕,慢慢的回過頭,對著荷髻真摯的開口。

    “我們要結婚了。”

    荷髻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她覺得似乎明白了什麽是幸福,以前,她總是想不明白,一個女子賠上最美的年華,生兒育女,為了一個男人受盡痛苦平庸,為什額還有萬萬千千的女人,下餃子一樣的投進婚姻的墳墓裏,美名其曰是愛情。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畫知剛才那一刻有多美,恐怕鑲嵌在了她的骨髓裏,以後就是溫暖與幸福的模板。

    短暫的沉默之後,荷髻眼裏瑩瑩的都是淚水,在打轉,秦牧扭過頭沒有去看她,畫知上前握住了荷髻顫抖的手。

    “我還以為……畫知,我還以為”以為你要拋下秦牧走了,我還以為這個世間根本就沒有愛情,謝謝你!

    畫知拍著荷髻的背,順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背,聽著她斷斷續續的話,心裏明白不過,這個女子也不易,幸好,她堅持下來了,對著誰都好,尤其是她畫知愛的人,和愛她的人。

    秦牧,荷髻。

    甄凡夫婦本來就是為了躲事兒才去鄉下的地方,享受田園平靜無憂的日子去的,秦牧在秦州市要動手腳自然牽扯的不止一星半點,和他們有聯係的人又不在少數,人情最難推辭,索性便一走了之。

    趕回來,沒有救得了荷髻,卻聽得秦牧要與畫知成就百年之好。

    喜不自勝,甄凡拉著畫知,去了她的房間,把一早就給畫知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古樸的木匣子,帶著銅鎖,小巧雅致,上麵漆畫著豔麗的牡丹花色,隨著年代的久遠,有些斑駁,顏色也不怎麽明豔反倒,韻味別生了。

    甄凡雙手捧著那木瞎子,有些感慨“這個梳妝盒子是秦牧的奶奶給我的,其他的東西再好也俗氣,不如這個來得金貴,傳家的東西。”

    說著便打開了盒子,絲絨綿軟,裏麵包裹著一個銀製的腳環,不粗,簡單的很,通身的獸紋吊飾,對口出帶著一個珍珠大小的園墜子,也是銀的,鏤空的劈腿裏像是帶著物件。

    “謝謝,媽媽。”

    甄凡滿眼的欣慰,有些感激的看著畫知“孩子,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剩下的話,沒有說,畫知自然明白甄凡要說的話。

    說了一些貼心的話,甄凡大多時候都是交代一些生活中應該注意的瑣碎的事情夫妻之間,相處的經驗之談。畫知認真的聽著,一一的記在了心裏。

    之後就歡天喜地的拿出來她早就準備的婚禮樣式,讓畫知挑選,整整六本的婚禮圖集,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之後,繪製在一起的,畫知備著還在櫃子裏翻找的甄凡,眼淚燙在了美倫美幻的新娘子笑臉上。

    葉知秋,知道她要結婚了嗎?可曾為她的婚禮期待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