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婉心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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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悠然是個標準的南方美人,身材小巧玲瓏,氣質優雅溫柔,尖尖的下頜,大大的眼睛,看人時有種欲語還休的味道。

    上輩子這位美人不知為什麽就是看她不順眼,沒少給她找事,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知道,曲悠然自小喜歡薑向晚,兩家關係是出了五服的,隻是因為四姨會奉承,曲家在江城也是富甲一方的,倆家當初都有那麽一點意思,可惜薑向晚殘疾了,曲家堅決不肯讓女兒嫁給一個殘疾,即使他家財萬貫才華橫溢。曲悠然自己也覺得薑向晚再好,可畢竟殘疾了,自己值得更好的男人,雖然如此,可這個男人畢竟是她自幼喜歡的,看著嶽沉婉嫁給了自己的心上人,當然滿懷嫉妒,沒事找事的給她添堵,隻要有時間她就來薑家玩,然後給嶽沉婉找麻煩,最後是薑向晚實在看不過去眼,使了點手段,讓曲悠然出了醜,這位大小姐才算消停。

    再見這位,嶽沉婉笑容燦爛,得,咱們真是有緣分啊,上輩子是情敵,這輩子同樣是,不過,有一點不同,薑向晚就快要痊愈了,我還是比你早了一步,唉,曲大小姐,你的命還真不好,總是女配的命啊!

    “四姨,小舅,舅媽,悠然姐,我給你們拜年了”嶽沉婉一派爽朗大方的氣度,一看就有好的出身和教養。

    張涓的弟弟叫張溪,是帝京某部駐h市辦事處的主任,妻子梁素玉,是市稅務局的人事處處長。

    張溪是張涓最小的弟弟,對唯一的姐姐很是關愛,外甥出了車禍後,他跟著跑前跑後,把帝京的專家請來了不少,他的父親張勸業曾是部級幹部,對薑向晚一直疼愛有加,張溪根本不敢跟父親說這件事,怕老爺子急出個好歹來,得知薑向晚可能殘疾,張溪沉悶了好久,後來終於聽說請到了一位針灸國手,外甥治愈有望,心裏不知道多高興,對嶽沉婉也十分感激,看見嶽沉婉來拜年,忙熱情的打招呼,寒暄。

    曲太太看著張涓對嶽沉婉的態度,就明白薑家人已經接受了這女孩,心裏咬牙切齒,自己巴結張涓這麽多年,女兒對薑向晚一往情深,自己明示暗示的,張涓隻當聽不懂,說什麽一切都得看孩子的自己的意願。

    薑向晚出事那天,是女兒打電話跟薑向晚哭訴,說自己腿扭了,讓薑向晚來看看她,其實是自己給女兒出的主意,想讓女兒撒個嬌,哄著薑向晚來看看女兒,誰知話還沒說完,薑向晚就一分神出了事,薑家人因為這件事恨的牙根癢癢,張涓更是連個好臉色都不給,自己隻好訕訕的帶著女兒走了,好容易聽說薑向晚找了好大夫,就快好了,自己趕緊來拉關係,哪知道張涓一臉笑容的給她們介紹,這是薑向晚的女朋友,曲太太看著就想磨牙,不知道哪裏找來的小姑娘,也就十五六歲,瘦高瘦高的,長的根本不如女兒漂亮,穿的也不見奢華,怎麽看都是一副平常百姓家的小姑娘,怎麽比得上自己女兒大家閨秀溫婉秀麗,她拉著女兒的手小聲道:“別急,看看再說,要沉得住氣!”

    一轉身,正看見薑沛文帶著兩個兒子從樓上下來,嶽沉婉站起來笑道:“薑叔叔,大哥、二哥,過年好”

    薑沛文看見嶽沉婉笑道:“哎呦,小丫頭,你來了,這麽早就來拜年了”

    嶽沉婉嬌笑:“早點來不是能早點要到壓歲錢嘛!我要是來晚了,怕讓二哥給搶了去,那我多不劃算啊!”這要是是別的女孩說出來,未免小家子氣了,可嶽家大小姐說出來,那就是哄著薑家人高興高興的意思。

    薑向陽白了她一眼:“小丫頭,你這樣的身價還敢跟我爸要壓歲錢?你好不好意思?”

    嶽沉婉一努嘴,翹著小下巴,一副小女孩任性驕傲的樣子:“我相當好意思,我還沒成年,有責任和義務要壓歲錢!”

    薑沛文笑著看看薑向東,薑向東無奈的聳聳肩,從兜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嶽沉婉:“來,拿著,這是我爸給你的,我們哥三個加上你,一人一個,你現在在我爸媽心裏跟我們已經平起平坐了!”語氣有些哀怨,還有些孩子氣,與薑向東平時精明嚴謹的作風大相徑庭。

    曲悠然咬著嘴唇,這女孩在薑家人心目當中已經是自家人了?

    “怎麽就穿這麽少的衣服?你的貂絨呢?怎麽穿著服就出來了?”一個聲音淡淡的傳來,薑向晚從房間一步步的挪了出來,他已經可以自己走上幾步了,不過腿還不能回彎,看上去像移動的僵屍,很別扭。

    好在他麵容精致美麗,長身玉立,站在那裏芝蘭玉樹般清雅俊秀,讓人覺得這少年如明珠美玉滿室生輝。

    嶽沉婉一看薑少爺沉著一張臉,忙狗腿的湊過去,扶著他笑道:“我一路跑過來的,鍛煉身體嘛,距離又不遠,你見過穿著貂絨跑步的嗎?”薑向晚蹙眉,摸摸她的手,覺得熱乎乎的,看她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不像凍著,才放心。

    薑向晚小聲的問她昨晚過的怎麽樣?陳建亨父子回來了嗎?嶽沉婉也小聲的跟他說,陳建亨父子都沒回來,可蔡書儀帶著兒子先回來了,並且滿麵春風,看著很不正常,她正想辦法監聽她的電話

    張涓就笑著跟弟弟說:“你瞧瞧,老三看見阿婉就看不見別人了,以前咱們都說這孩子沉默寡言,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誰知道這有了女朋友就變了個樣,現在就知道心疼人了”

    梁素玉是個十分精幹的女人,看了這一會就看出了門道,笑著道:“可不是,這男孩子長大啊就是一瞬間的事,碰著可心的女孩子,就不是原先的樣子了,原來在媽媽跟前,你瞅著就是個孩子,一天到晚的什麽都不知道,可一旦開了竅兒,可就不一樣了,也會疼人了,也懂事了”

    曲悠然看著嶽沉婉和薑向婉站在一起竊竊私語的親密樣子,端著茶碗的手指都白了起來,咬著嘴唇不吭聲,心裏油烹火灼一般的疼。

    她自小就認識薑向晚,精致美麗的男孩,聰明驕傲,總是淡漠有禮的樣子,她比他大兩歲,總是被他鄙視,她的棋下的不如他,溜冰沒有他溜的好,馬術、繪畫、鋼琴都不如他,她就努力的學習琵琶,這是女孩子的樂器,薑向晚總算比不過她了,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聽一個小時,她就彈一個小時,有時候手指都被磨破了皮,鑽心的疼,可她很開心,他總算能正眼看她了。他是個優秀的男孩,需要更加優秀的女孩,她要努力成為可以站在他麵前,站在他心裏的那個女孩。

    可現在,那個男孩眼裏卻是另外一個女孩的身影

    曲太太越看越惱火,強笑道:“這阿婉是三少爺什麽時候認識的啊?看著就是大家閨秀的樣子,知書達理的,性子也活潑,當著麵就跟姐夫要壓歲錢,涓姐和姐夫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一般人家的女孩可到不了跟前啊”言外之意就是想探探嶽沉婉的出身,當麵要壓歲錢,八成是什麽平頭百姓家沒見過什麽世麵,攀龍附鳳來的。

    張涓眼中劃過一絲嘲諷,淡然一笑道:“哦,你眼光還真好,那是嶽家的大小姐嶽沉婉,嶽家你應該知道吧?這孩子和我們家老三自小就認識,青梅竹馬的,這次老三病了,是她跑前跑後的找大夫,陪著針灸,一來二去的,倆人就好上了”

    曲太太被噎的一梗脖子,一口氣堵在心口,臉色都發青了,本來想著也許是什麽班裏的同學之類的,家境再好也好不到哪裏去,就是小孩子鬧鬧,沒什麽大不了的,像薑家這樣的人家,找媳婦必然是要門當戶對的,那種小家小戶的女孩子,也隻能是玩玩而已,哪裏想到那女孩居然是嶽家大小姐,本省首富。

    這倆人何止是門當戶對?簡直是天造地設啊!

    嶽家大小姐的身價,薑向晚還得算是高攀了!

    張涓跟梁素玉說的開心:“這個孩子,我是真喜歡,沒有大家小姐的嬌氣,特別貼心,我就一直想要個這樣的女孩,誰知道啊,生了三個全是兒子,這兒子啊就是不如女兒貼心,你還年輕,依著我,趁著年輕再要一個才好”

    曲悠然的臉色更加慘白起來。

    僅僅是一個念頭,僅僅是一個電話,就結束了她從小到大的夢想嗎?

    薑向晚受傷後,她想要留下來照顧他,可他的脾氣暴躁易怒,瘋狂起來的時候像一隻受傷的獅子,簡直想把眼前的人撕碎,她害怕的跑出去,瑟瑟發抖,薑家人因為薑向晚受傷的事情,對她有了芥蒂,張涓明裏暗裏的敲打了她母親幾次,母親隻好帶著她回家去了,後來她再想來看看薑向晚,都被拒絕了。

    本來以為過年了,自己和母親親自帶了貴重的禮物上門拜年,薑家人應該不至於再拒人於門外了,誰知道,他卻有了女朋友,還是自己完全無法匹敵的豪門千金。

    怎麽辦?該怎麽辦?

    難道就這樣認輸?

    她不甘心,這一刻,曲悠然覺得心口顫悠悠的疼,這個男孩是她從小到大心之所向,她怎麽甘心?

    蔡書儀最近這段日子忽然平靜了下來,在經曆了丈夫的婚外情之後,她似乎幡然醒悟了,不再執著於丈夫回不回家了,似乎迷上了去美容院和一些闊太太大麻將、做美容、逛街,她的臉色紅潤起來,衣服換的頻繁,眉梢眼底春意盎然,仿佛來了第二春似的。

    嶽沉婉看了她房間的監控錄像,發現二嬸拿著電話跟什麽人聊的熱火朝天。

    “哎呀,討厭,你老說這些幹什麽?就知道哄我開心”那聲音嗲的讓人麻酥酥的,嶽沉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讓陳歸人派人查了一下,二嬸居然有了外遇,對方是一個保險公司的業務員,才三十出頭,十分英俊,叫齊正洋。據說是個叢高手,專門泡一些富家太太,人家賣保險不過是個幌子,拿著金領的薪酬,幹著牛郎的活兒!

    “呦荷,這小白臉有兩下子啊!看把你二嬸忽悠的,三個月給他了二十多萬了!”陳歸人對這類人很熟悉,刀頭舔血的人對這種靠扒著女人大腿上位的人十分看不起。

    嶽沉婉對這個不感興趣,陳順之兩口子離心離德對她而言是好事,最起碼一段時間內他們想不起找自己的麻煩。

    她正專心的看夏小排找到的幾個項目,和遞上來的企劃案。

    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創建團購網站。

    丁郎和丁巧根本一竅不通,隻是本能的認為自己的外甥女是個不同凡響的姑娘,她選中的項目肯定能讓他們掙錢,秦霄是個謹慎的人,仔細的看了一遍企劃案,覺得不錯,很有發展空間,而且高科技的東西一向前景很好,她對此也很看好,陳歸人深知嶽沉婉對上輩子的很多事情有記憶,對她看好的項目當然有信心。

    五個股東一致通過了對這個項目的投資意向。

    夏小排有些發傻,對一個項目的投資不是需要專業人員進行一係列的考察和評估嗎?有時候一個項目考察半年或者一年的都有。

    自己公司這幾位老板就開了個簡單的會議,前後不超過半個小時,就決定對這個團購網站投資一百萬。

    他有些茫然的看著企劃案,身體僵直的走出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發傻,愣了十多分鍾才緩過神來,打電話給自己的同學,聽電話那邊傳來狂喜的尖叫聲。

    整個高二下學期嶽沉婉都在忙碌中度過。

    她跟幾個大學生簽訂了協議,開創了團購網站,旗下招募了無數兼職業務人員,在各個廠家、酒店、賓館、ktv、快餐店、咖啡、蛋糕房等等消費場所拉業務,剛開始做的一般,但隨著時間推移,人們對網購的興趣越來越大,他們的收益也就越來越好。

    薑向晚的身體完全康複了,除了不能做激烈的運動,他現在行走坐臥與正常人無異。他猶豫是否要重新去普林斯頓大學留學,試探著將自己的情況和當初不能如期入學的原因寫了封郵件,發給了普林斯頓大學,沒想到,幾天之後,大學的一位工作人員發來了電郵,說學校經過慎重考慮,認為他遭遇了車禍之後,能夠再度站起來,顯然是一位心智堅定的人,普林斯頓大學的校訓是“他因上帝的力量而繁榮”,他們認為一個遭遇如此嚴重的車禍仍然能重新站起來的年輕人,這是上帝賜予他的機會,學校願意給他機會,讓他來普林斯頓大學深造,並且薑向晚的sat verbal、math、toefl成績都十分優異,學校非常樂意重新錄取他!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薑向晚並沒有欣喜若狂,反而有些猶豫,一連幾天都很沉悶。

    這天,嶽沉婉放學後來薑家,在薑向晚的臥房外意外聽見了曲悠然的聲音:“這是你的機會啊,你為什麽不去?你十九歲了,是男人了,應該有男人的擔當才對,難道就因為女朋友就放棄這麽好的機會?你不覺得可笑嗎?如果她愛你,自然希望你更好,如果她不讓你去,那隻能說明她不夠愛你,當然,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如果她真的不想讓你去,舍不得你,也是正常的,畢竟她年歲還小”

    這話說的,真有大姐姐的風範啊,可是仔細聽下來,這裏麵就有意思了,讓他去,是嶽沉婉不夠愛他,不讓他去,是嶽沉婉孩子氣不夠愛他,總而言之,怎麽做都是錯。

    嶽沉婉伸手把半掩著的門推開,臥室內,薑向晚坐在電腦前麵,麵容冷淡,曲悠然背對著門坐在他對麵的沙發椅上。

    看見嶽沉婉走進來,薑向晚一愣,馬上站起來,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書包,熟稔的摸摸她的短發,低聲道:“餓了嗎?今天廚房做了你愛吃的醋肉,還有清燉獅子頭”

    嶽沉婉揚眉一笑:“我剛才聽見曲小姐說什麽去不去的,沒聽明白,你要去哪兒啊?”

    “沒什麽,普林斯頓大學寄來了入學通知書,希望我去辦理入學,曲小姐剛剛被德魯大學錄取,來勸我的,我沒想好要不要去。”薑向晚語氣淡漠,對留學他有些興趣,不過不大,對他而言,嶽沉婉比普林斯頓大學更重要,對曲悠然那些挑撥的話,他已經自動選擇了屏蔽。

    德魯大學跟普林斯頓大學一樣在美國的新澤西洲,曲悠然打的什麽主意簡直昭然若揭。

    嶽沉婉笑嘻嘻的看著曲悠然,略帶嘲諷:“哦,明白了,曲小姐這是想跟你一起去美國啊!”

    曲悠然站起來,臉上帶著成熟溫婉的笑容,語氣也很溫和,仿佛大姐姐對待小妹妹似的:“阿婉來了,正好,還正想跟你分享這個喜訊呢,我聽到向晚得到普林斯頓大學的邀請都為他高興呢,現在正好是七月份,我們的入學時間都是九月,正好可以一起走,彼此也有個照應,不瞞你說,我媽媽對我一個女孩子去留學很不放心呢,正好可以跟向晚搭個伴,我很高興”

    “可我不高興!”嶽沉婉聳聳肩,轉身從薑向晚的小冰箱裏摸出一盒哈根達斯冰激淩來,看看,是她喜歡的香草榛子口味的,她幹脆的盤膝坐在沙發上,正好占了曲悠然的座位,吃了兩口冰激淩,才慢條斯理的道:“曲小姐,我年歲小,可不是傻子,你是什麽心思我還能看得出來,你喜歡薑向晚,這沒什麽,可你在這裏挑撥就不太好了吧?戀愛中的正常競爭,我無所謂,可你要耍心機,就讓人惡心了,薑向晚是我男朋友,他要去或者不去,可以跟我商量,至於我是小心眼不想讓他去,還是大度的任他飛翔,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至於他是不是男人,有沒有擔當,也輪不到你來評價,在我心目中,他能克服那麽多的疼痛和困難重新站起來,就是個真正的男人,我相信他的擔當,即使不去普林斯頓大學,他在我心中也會永遠是個優秀的男人!”

    曲悠然臉漲的通紅,站在那裏渾身發發抖,她知道嶽沉婉每天放學都會來薑家,所以特意挑了這個時間來,還故意沒有關上門,就是為了讓嶽沉聽見她的話,如果嶽沉婉聽見了,心中計較,可怎麽也要做出大度的樣子來讓薑家人看,她相信隻要自己和薑向晚一起去了美國,自己就一定會有機會,

    沒想到,嶽沉婉出乎意料的將事情挑開來說,根本不在乎她和薑向晚的臉麵,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大家小姐,與她來往的女孩子都是富有的女孩,也不乏天真任性的,可也都知道,要顧忌麵子,就算有事不滿,也麵上遮掩一下,留著將來算計對方,哪裏知道嶽沉婉毫無顧忌,直截了當,當麵就戳破她的心思!

    曲悠然看向薑向晚:“向晚,你看她”

    薑向晚根本就沒看她,嶽沉婉剛才說自己在她心目中是最優秀的,他滿心甜蜜,眼中全是似水柔情,根本就沒看曲悠然。

    曲悠然咬咬嘴唇,倔強的昂起頭,道:“嶽大小姐,我是喜歡薑向晚,那又怎麽樣?你不過是占了你身份背景的便宜罷了,若你我互換身份,你今天也不會有資格在我麵前趾高氣揚!”

    嶽沉婉笑笑,一隻手摸著下巴,歪著頭看她,這個動作有些流氣和輕浮,是她跟陳歸人學的,不過她年歲小,做起來有幾分俏皮。

    “我不想否認,我的身份背景的確給我帶來很多便利,那是我祖母留給我的財富,否認會顯得很矯情,可薑向晚喜歡我,和我的身份沒有關係,你們相識多年,你應該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性子,在他心裏我是天之驕女也好,是平頭百姓要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嶽沉婉,是陪著他走過最艱難日子的人,是他心之所向的人,曲小姐,以後不用在我麵前裝出一副大姐姐的和藹可親的樣子來,你不喜歡我,你的眼睛裏寫著呢,我也不喜歡你,我們相見兩相厭,以後還是少碰麵為好!”嶽沉婉伸個懶腰,明明是情敵非要做出一副虛頭巴腦的樣子,她沒那個興致,轉頭問薑向晚:“我餓了,什麽時候開飯啊?”

    薑向晚笑了,明珠生輝,滿室燦然:“就好了,咱們現在出去”

    曲悠然的嘴唇咬出了血,怨毒的瞪了嶽沉婉一眼,飛快的轉身奔了出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