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宮宴上和諧牽手
字數:4551 加入書籤
燕雲石俊眸流光瀲灩用肩靠住她半邊身子,側臉柔和地說:“知道自己不應該了吧,都有身孕了還給我不消停地去當望月樓的老板。”
隔著一張桌子距離的端木一鳴伸手握住了陳婉兒的手說:“夫人,還是你有辦法。”
殿堂正中的國主左側座位上的南澈望著這邊,心裏很不是滋味。今日他作為東道主的一方主持了這個宮廷宴會,太子雖然是儲君,可這國王南廓在安排對外的大事情上始終倚重南澈攖。
南澈平日甚少沾酒的人,今日更是謹慎飲酒,他擎住墨玉酒樽應付了一圈的人自己都隻是在唇上沾個邊而酒不入喉償。
本來依照南月國的規矩是男女分開座位坐的,因為尉遲鶴先前拒絕回國讓端木一鳴和燕雲石費盡心思,經過和國王南廓的商議今晚特地允許雲石這一桌上男女一起坐。
十二個紫檀木雕花的方形椅子配大圓桌分別坐著月國太子夫婦,端木一鳴夫婦和國王南廓與王後,空著的座位有四個國王讓兩個公主也過來坐了。南廓對坐他對麵的燕雲石說:“燕皇啊,今天可是桌子坐成了“十滿堂”。朕雖然沒有參加二位那場聞名漢陽大陸的婚宴,今天就當是鄭重地祝賀兩位,白頭到老!來朕敬你們二位!”
南月國王老態龍鍾地顫巍巍站起身,王後也手扶著他舉起酒樽站起身了。尉遲鶴大方地和燕雲石起身作揖,舉酒樽一飲而盡了。對於南月國主南廓,燕雲石心裏麵是權衡過的,雖然知道他沒有可能對他有什麽念想他還是把酒倒入廣袖內坐下時候手把袖子捏住擰幹了。
一道道精致好看的點心擺放在桌子上,由身穿水藍色薄紗的宮娥們來回穿梭侍候著。大殿底下的泉水中央的亭子二樓上南曲委婉悠揚,都是唱一些花好月圓的曲目。
尉遲鶴發現桌子上麵的點心沒有人動,自己是客人總該賞臉品嚐才算是給主人給麵子吧,她吃了一個粉綠的桂花膏。陳婉兒見狀也品嚐了一個說:“娘娘,這種桂花膏可是暹羅皇宮的廚子做的,比民間的用料講究,綿密而不彈牙。”
王後給了陳婉兒一個讚賞的眸光,也和顏對尉遲鶴說:“娘娘,這裏物產較為中土豐富些,我們金國平日看不到的在這裏可以看到,如果娘娘再多住些日子就可以和本宮聊些金國和燕國的事情了。”
王後說罷把眸光掃一眼國王,國王雖說須發斑白一雙布滿皺紋的眼睛精芒閃爍。他微微點頭表示讚同王後這麽說,也把眸光對上燕雲石夫婦說:“王後說的有理,你們都是金國人,應該說一說地方風情讓朕長個見識。”
尉遲鶴正眼注視著月國國王和王後,二人之間歲數少說也相差了三十歲的。尉遲鶴聽金沐寧說過這位王後是金國為南月國選擇的,也並不是皇室的貴女。也難怪南廓說他沒有去過金國,尉遲鶴不免心裏把自己和燕雲石的婚事對比了一番。一個出身就決定了人的重量,先天的重量值。尉遲鶴的這具身子是公主的女兒就風光迎娶轟動這個大陸,普通女子因為和另一半的身份距離就要像饋贈品一般送到跟前去。
燕雲石看見尉遲鶴又在發愣了,就對月國王後說:“朕回去以後,要和樞密院商議擬定我們燕國和月國的關係律法,屆時定會隆重邀請南兄和王後到訪燕國的。”
這一席話說的,鄰桌的王公大臣們歡呼起來。一向溫恭謙和的嶺南士大夫們,在這場隆重的盛宴當中等的就是這句話。這些年兩國的戰事雖然不在,邊境兩邊的百姓們大小衝突也是不間斷。燕國人強悍凶惡在海岸界線處搶奪漁船和亂箭對付漁民的貨物,月國人常常啞巴吃黃連隻有後退把豐美的海域讓給燕國漁民。
月國的武官們今天除了陳佗被皇上指派出去遠門,餘下的雖然也有想把燕雲石沙之而後快的想法,但在入宮的時候隨身兵器被沒收了。
國王南廓則是很意外的擦拭著眼睛,王後手中的錦帕換了又換。擦幹眼睛他說:“朕,二十一歲就奉命於夏國國王離開了趙郡,再也沒有機會回去啊!這一路在象郡大破直臘,夏軍潰敗縮去東部的黑山大嶺成了東夏國。朕被嶺南十二州百姓擁立為國主以後,就身不由己啊!”
燕雲石雖然也隱約知道此事,現在聽國王南廓這麽一說才感到真切,也才明白為何他的燕趙官話說的很好了。燕雲石說:“南兄,這麽說來朕也就有機會在燕國的龍涎池畔設宴款待您和王後了。”
月國國王南廓為自己方才的真情流露沒有覺得不妥,隻是後來他沒能去成燕國,就是在場的端木一鳴聽到了南廓和燕雲石的對話力勸他不要去燕國的。
南澈拉著阿迪力坐到了鄰桌的公侯伯卿們的一桌上,裏麵有個光祿大夫姓金一半金國皇室的血脈卻是滿口月城的俚語。他對阿迪力說:“土克曼王子,我有幸去過貴國,也受到過國王的盛情款待。”
阿迪力離開故國一直漂泊在異國,聽到有人去過他那疆域渺小的國家一時間打開了塵封的話匣子說:“那麽,我故國的美酒好喝麽?熱瓦甫琴聽的如何?”
因為這一桌都是男人,這個姓金的光祿大夫敞開了說:“酒好飲,美女也好滋味,琴聲是用來催動熱情的。哈哈!”
在旁的公卿們放鬆地笑開了,南澈對姓金的說:“我看你很中意主動的女人,對吧?”
和著一旁放鬆神經笑的搖頭晃腦的眾公卿們,姓金的得意地說:“那太不一樣了,被撩撥和去撩撥你說哪個累啊?”
一旁的一個年輕的子爵說:“恩,有道理。我們月國的女人就是學不會這一點,所以青樓花街點綴了這一點啊!”
南澈經慣了這種場麵,發現阿迪力神色微怒,他幽幽然對姓金的說:“金不一啊,本王府上有個阿嬋姑娘彈的一手琵琶,人很伶俐很適合你說的。”
郡王澈素來在公卿之間有威望,一眾公卿們齊聲說:“郡王的侍女很國色天香的,快點謝恩啊!”
那種推波助瀾的攛掇,就好像他們真的是美色鑒定師一樣的。
金不一怔愣了,片刻才捋著下巴上兩綹胡須說:“阿嬋姑娘,我見過的,但沒有說過話。”
南澈說:“這個啊,本王讓她給送扇子,半個時辰就來了。”喚過一個貼身侍衛來低聲交代過,那侍衛就離去了。
阿迪力覺得他再不出聲,別人會以為他心眼小。他對金得意說:“人餓了,吃什麽都覺得好吃,卻有可能最順口的還是家常菜吧?”
南澈還是溫和好聽的聲音說:“金不一,你雖然誕生於金國,卻是我月江的水把你養育的。”
另一個老年公爵接著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啊,你把人家土克曼女娶回來,你要日日把天山的雪水也背回來才成啊!”
花好月圓的曲子過去後的水榭中央二樓,身姿曼妙的江河城來的舞姬肚臍露出一截,坦露的豐滿腳趾上黃金足踝環上金線纏繞著趾環。手臂上箍著鑲嵌寶石的黃金箍,宴會上的男人們都屏住呼吸了。尉遲鶴看燕雲石也眼眸直視著水榭當中二樓台子上的江河城美女,她倒是沒有任何表示。因為自己也覺得衣服穿的這麽性感的應該多看幾眼,見識見識回宮說給太後聽。
隔壁桌上阿嬋的到來,讓幾個男人們低聲沸騰了一會。除了南澈和阿迪力以外,因為她的著裝花了心思。
阿嬋斜捧著郡王澈的金孔雀團扇,白色百褶羅裙陪上火紅的雲紗長衫是唐裝樣式的,肩膀處雲肩聳立隻稍微掛住外肩那鎖骨和少女的胸線豎起。金不一喉頭顫動,把視線從水榭中央的舞姬身上轉移到了阿嬋的身上。
金不一瞄了一眼正經的接受了阿嬋的萬福禮,阿嬋在把扇子捧給坐在金不一鄰座的南澈手上就矜持的退下了。
不知她用了什麽體香,她一離去,那個老公爵就說:“這阿嬋姑娘持家管家也是一把好手,就算門第不高成不了平妻也納為小妾金屋子藏嬌的好啊。你不要,我跟郡王要了喔。”
那個金不一不願意了,嗤笑到:“你有妻妾十二個了,你還想要“一樹梨花壓海棠啊?”
南澈微笑著圓場說:“金不一,你要擇日來本王府上下聘禮啊!”
光祿大夫金不一起身作揖說:“下官多謝郡王殿下的成全!”
那個老公爵奚落了一句說:“哼!我等著你的湯圓我來吃,多子多福啊!”
宮廷宴會伴隨著水榭中央的絢麗歌舞在子時落幕,賓客陸續散去,尉遲鶴與燕雲石坐著大馬車回到了金國會館的至尊別館住下。那裏曾經住過金國國王金得意和皇後端木吉祥,寬敞舒適的寢殿不比燕國的寢宮遜色,殿堂四周盛放避暑的寒冰。
兩人有很多話要說,卻被尉遲鶴一直不停地嘔吐給中斷。尉遲鶴心裏惱怒,這裏多好的嶺南山水別館,自己才要好生體驗一回,這孕吐竟然找上門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