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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塞舌群島上靜悄悄的。除了群島四周停泊著的軍艦以外,整片海域都是黑燈瞎火眼前一末黑的——就連燈光也很少。
這不合常理。
要知道羅德島和塞舌群島並稱『新世界』兩大度假勝地,即使是位於『新世界』這種步步為艱的地方,也有不少人慕名而來。前者以陽光海灘為賣點,而後者——在鈴和艾斯麵前的這個塞舌群島,則是以其浪漫優美的風景格調出名。
因此很多有錢有閑的新婚夫婦和情侶都會前來這個群島,就是為了有一個浪漫的假期。綜上所述,作為一個渡假勝地,塞舌群島斷斷沒可能是鴉雀無聲一片漆黑的樣子。可兩人眼前的塞舌群島,就是這個樣子。
「……島邊的船毀了大半。」鈴將手上的望遠鏡遞給艾斯,示意他向岸邊看去。海麵上飄浮著許多木片殘骸,也有隻缺了些邊邊角角的船在。「有些沒有被毀得很厲害的,看來都是海賊船。」
「的確,有看見旗號。」接過望遠鏡,艾斯向岸邊幾艘殘存的船隻:大多數的黑色的旗子都癟癟地掛在旗杆上,很是反映著島上的現況。「能看到的旗號都不認識,大概是剛來到『新世界』沒久的海賊吧。」
鈴不屑地說:「『新世界』可沒有新人一說——既然不是老爹麾下的,看來也不像是紅發麾下……那應該是另外兩人的了。」
「誒?」
「大概是凱多,不過也說不準。」鈴揚了揚手隨口說道。艾斯放下望遠鏡,滿腦子疑惑地轉頭望著鈴。被盯了一會的鈴眨了眨眼,解釋起來:「這一塊雖然是塊肥肉,不過老爹從不管的;不丶不會是『big 』。」鈴搖了搖頭去艾斯未說出口的話語給截住。「這個島不出產甜點,『big 』是不會要的。倒是這附近有凱多的地盤,所以滿打滿算最大機會是那家夥的麾下。」
說著,鈴深深地皺起眉頭,語帶嫌惡地說:「我討厭那家夥。」
「為什麽?」
「雖然明白不是每一個人都跟老爹一樣,也明白海賊終歸是海賊……」鈴遠眺著島嶼,前額的發在她臉上打上了陰影,讓艾斯看不清鈴的表情。不過從她那微妙的語氣聽來,想必也不會是一個微笑的表情。「要是當年我第一個遇上的海賊不是老爹他們,也許……我不會想過要成為海賊吧。」
艾斯聽著鈴彷如說給自己聽一樣的話語,沉默著沒有回答。他知道這時候鈴所需要的,也許隻是一個傾聽者。
除了某些個別例子,從來都沒有人是自願成為海賊的。被逼害的,被輕視的,被誘拐的……不同人當海賊有不同的理由,可是斷斷沒有人是普出生就被定了以後的道路。
他是一個例外中的例外。
海賊王之子,這既是他的身份,亦是他的枷鎖。對於這種出身,他既愛又恨。恨的是這種不負責任的父親,愛的是那個不惜一切將他生下來的母親。每一天他都在恨自己的出生,可是每一天他也在慶幸自己的出生。
要是他沒有出生,那麽他就不會認識路飛和薩波,他也不會成為海賊。要是他沒有成為海賊,他也不會認識到『黑桃海賊團』的所有人,自然……也不會來到老爹的船上。
「嘛,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沉默了一會,鈴淡淡地將話題帶走。「先弄明白這個島是怎麽一回事吧。」
「很重要?」艾斯從善如流著跟著鈴轉換話題。
「很重要。」鈴點了點頭,樣子看來有點咬牙切齒。「羅娜將一封信塞入我的背包了,地址是這個島上……」
——就是說代價不單單是那頓酒了吧!
艾斯抽了抽嘴角,決定不再問有關羅娜的問題。
因為沒有月光,兩人亦不敢點起燈,所以眼前的視野很差。但與此同時,因為對方同樣沒有照明的東西,雙方的可見度其實也不相伯仲。因此,其實隻要他們足夠小心,這個暗無天日的時候就是他們絕佳的上島時機。
「信是一定要送到的……就是不知道這個島究竟發生什麽事了。」鈴一邊拿過船槳,一邊帶著疑慮地嘀咕:「這種陣勢,要是有中將在船上,根本就比得上傳說中的『屠魔令』了吧。」
艾斯將手中的船槳放入水中,驚訝地說:「你是說『屠魔令』?」
鈴撇了撇嘴,眯起眼說:「應該不是,隻是規模有點大的圍剿吧。讓我數數……六丶七,七艘軍艦圍著一個渡假勝地,估計船上也起碼有一個中將在船上吧。這絕對不是『屠魔令』——要真是『屠魔令』,我逃也來不及呢。」
艾斯聽見鈴這樣說,也就再沒有問下去。雖然他年齡的確比鈴要大,可是就海賊的資曆來說,鈴要比他高,自然知道的事也比他多。畢竟從鈴的話語看來,她在這個堪稱『海賊墳墓』的『偉大航道』中,不但一待就是五年,而且還從不離開『偉大航道』的後半段航道。
鏡音鈴才十七歲,在『新世界』待了五年……艾斯沒有細數她到底多大就在『偉大航道』之上了。有一點他還是肯定的:女人都不喜歡別人提她的年紀。
「既然不是『屠魔令』,那我們應該怎麽做?」艾斯順著節奏,一下一下地和鈴劃起船來。鈴用力地劃著,臉上帶著讓人心生懼意的笑容。艾斯下意識抖了抖,可還是堅定地望著鈴。大概從艾斯的表情意識到自己的笑容嚇到人,鈴連忙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這一上放手,讓船受力不均勻,頓時打起轉來。鈴連忙拾起船槳放在水中增加阻力,好一會後船才慢慢地停下打轉。艾斯和鈴對望了一眼,忍不住偷笑起來。不過好歹還記得他們在潛入,好一會後兩人就忍住笑再一次劃起來。
小船靜悄悄地繞過軍艦,偷偷地從一個河口駛了進去。
才剛藏好船,兩人轉身走出藏身處的時候就被嚇了一大跳。
在他們麵前,正正舉著一排指著兩人的武器。從握著武器還在抖的手看來,他們並不是那批到島上的海賊。並不習慣握著武器的手,肮髒破爛但還是看得出本來的華美的衣服,隻是一眼兩人就明白了眼前的狀況。
——他們就是被圍困的一般民眾,而非島邊那幾艘海賊船的主人。
兩人對望了一眼,然後同時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武器。
——暫時還是不要刺激他們好了。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可以進來!」在人群中的某人壓低聲音質問道。「難道,你們是海軍嗎!」
艾斯眨了眨眼,然後在鈴的眼神的催促下接過話柄:「我們不是海軍。而且,我們是溜進來的……」
聽見他這樣說,人群開始激動起來:「你說謊!要是你不是海軍,那你是怎麽——」
人們激動的低吼終止在鈴的一個動作之中:她拉起了右臂的衣袖,將其上的『白胡子海賊團』的紋身展示出來。
隨即,人群之中漸漸漫延起一陣恐慌的情緒。
「那個是……白胡子的標記!」
「啊啊!那個白胡子啊啊!」
「最惡的大海賊啊!」
在恐慌之下,本來指著他們的武器陸陸續續地被放下;也有人拖著武器,一臉驚惶地慢慢向後退。看見這個情況,兩人倒不以為言。
畢竟對他們來說,老爹的名號早就耳熟能詳;且每天看著老爹,更是覺得老爹與世人口中所述相差甚遠。再者,老爹所做的每一件事也並非一定受世人理解。因此老爹才變成一般民眾口中那個能止小兒夜啼的恐怖大海賊。
可是,在他們的眼中,白胡子也隻不過是一名受著孩子們敬愛的老人而已。
這就是觀點不同,所以他們不會對苛求普通人。
由始至終,他們都是海賊,於世不容的窮凶極惡之徒。
故意裝出一個凶狠的表情,鈴放粗了聲音問道:「知道是白胡子麾下的海賊就好,找個人出來和我說說這個島上到底發生什麽事!」
在麵對可以獲得情報資料的驚恐對象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強硬的手段來獲得資料。這並不是鈴習慣使用的方法,可是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這是鈴向來奉行的原則。驚慌的時候,什麽都不伯說得清楚明白;可是過份慌張反而會將所有情報通通都說出來。
因為人就是有一種劣根性,『他是被威脅才說出來』,這種想法能讓他的負罪感少一點,並將所有一切都歸咎於對方。人的劣根性隻多不少,在困境之中就更為明顯。
拿著武器的人群麵麵相覷,一點也不敢走上前。
對於他們來說,眼前站著的兩人雖然看著完全無害——手中也沒有武器,可是他們終究是最強的海賊團的成員,也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海賊。就一般人而言,根本就從最深處害怕著這樣的存在。
就在鈴和艾斯快要忍不住的時候,一個小男孩瑟縮著從人群後方跑出來,不顧大人們的阻止,跌跌撞撞地跑到艾斯的麵前,一把抓著他的褲子,哭著說:「救救我們啊!」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晚上發燒了(捂臉)
今天很努力地碼字可還是卡卡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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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估計有兩更(m.101novel.com)